17 分開
第17章 分開
蘇棠音和景柏吵架了。
其實也說不上吵架,只是她對景柏的态度要冷淡了許多。
蘇棠音這人溫溫柔柔,其實脾氣很好,雖然不如景醫生這樣對她是毫無原則的退讓,但蘇棠音也很少和朋友生氣,對待景醫生更是就算再氣也會很快消氣。
景醫生也能察覺到妻子對他有些愛答不理的冷淡,她背着他想了許多事情,無法窺探愛人心聲,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讓怪物格外沒有安全感。
他又一次震碎了叫嚣發狂的觸手。
“閉嘴,不許吵。”
陰沉沉的聲音加上強硬的手段,讓那些觸手瑟瑟發抖沒敢再說話。
景柏看了眼緊閉的房門。
他一言不發看了會兒,越想越煩躁,控制不住想要毀滅一切,将大門轟開,把她帶到深淵,讓她只能看到他自己。
已經晚上九點了,景柏沒忍住,上前去敲了敲門。
“寶寶。”
蘇棠音沒說話。
景柏小心打開房門。
屋內沒開燈,窗簾緊閉着,床上的被子中間突起一片地方,怪物能看得出來那是自己的妻子。
他放輕腳步走了進去。
蘇棠音其實沒睡,這個點當然睡不着,能聽到身後的動靜。
床墊微微陷進去,獨屬于景柏的冷香撲鼻而來,被拉到鼻梁的被子也被拽了下去,他身上的氣息就更加明顯了。
毛茸茸的腦袋湊了上來,景柏親上了她的側臉,小口小口啄着,壓低聲音哄她:“寶寶,我錯了,不生氣了好不好?”
這是他慣用的招式,蘇棠音很少跟他生氣,為數不多的那幾次生氣時候,景柏就是這樣哄着她。
親親抱抱,壓低聲音各種認錯,不管是不是他的錯,他一概認下,只求自己的小妻子理理他。
蘇棠音縮了縮脖子。
到底是夫妻太久,對他的觸碰有些過于敏感了。
景柏借坡下驢,掀開被子上床,将人攬到懷裏從眉頭開始往下親。
蘇棠音別過了頭,推了推他:“放開我,我要睡覺。”
景柏立馬安生:“我陪你睡。”
蘇棠音側過身背對着他,淡聲說道:“我最近睡眠不太好,你去客房睡吧。”
景柏已經三天沒有跟老婆親熱了,這幾天蘇棠音都用睡眠不好将他趕去客房睡覺。
結婚這麽久他們什麽時候分過房睡,對此景醫生異常委屈,心裏越來越煩躁,隐約夾雜着不安和惶恐,但又不敢對蘇棠音做什麽。
他只能厚臉皮湊上去:“寶寶,我抱抱你吧……不,你抱抱我吧,我沒你睡不着。”
景醫生半強硬半誘哄地拉過蘇棠音的手,輕觸上自己的眼底,又轉過蘇棠音的腦袋與她對視。
蘇棠音看到了他眼睑下面的烏青。
景醫生的皮膚白,這麽看起來倒是有些明顯,像是真的沒睡好一樣。
蘇棠音的指腹在他的眼底摩挲,景柏忍住心裏那點雀躍,側過臉朝她湊了湊,方便蘇棠音觸碰他。
果然,小妻子還是心疼——
“我這邊有安眠藥。”
景柏身子一僵,“什麽?”
蘇棠音拿過床頭櫃裏的安眠藥遞給他,神情自然道:“吃一顆,你能睡到明天中午。”
景柏:“……寶寶,我不想吃。”
蘇棠音不由分說倒出一粒安眠藥,一句話也不說直接遞到景柏的嘴邊。
“張嘴。”
景柏下意識張開了嘴。
安眠藥被喂進他的嘴中。
苦澀化開,還沒蔓延,蘇棠音拿了杯水遞給他:“喝。”
景柏又乖乖喝了口水将安眠藥吞了進去。
蘇棠音重新躺了下去,拉過被子蓋住自己,側過身道:“現在你可以睡着了,晚安。”
這一通操作太過行雲流水,蘇棠音從來沒這麽對過景柏,景柏一時之間根本反應不過來。
他僵着身體去看蘇棠音,人已經背着他閉上了眼,俨然一副要入睡的模樣。
不知道為什麽,怪物的鼻尖第一次有些酸澀,眼眶也酸的不行,艱難地吞咽,伸手想要去觸碰她,又擔心惹惱了她。
他看了很久,最終還是起身開了房門。
門關上的聲音很小,蘇棠音閉上的眼緩緩睜開,安靜又麻木地看着床頭櫃的相框。
還是他們初見的那張照片,距今不過才四年。
蘇棠音全然沒了睡意,景柏習慣她的存在,她又何嘗不是如此,沒有景柏在身邊,聞不到他的氣息,聽不到他說話,夜裏要翻來覆去很久才能睡着。
可她需要點事情去驗證這件事。
蘇棠音打開手機,入目便是購買頁面,她買了明天下午去舟青山的車票。
她返回頁面,重新打開那張照片。
當時天色太暗了,相機開了閃光燈拍出來的照片,幽深的林間确實有一點藍,初見時候下意識認為是個藍色眼睛,但後來她冷靜下來,再仔細想想後,也可以用別的方法去解釋。
救援人員身上佩戴的搜救燈,反光的銘牌,又或者單純是因為相機曝光造成的陰影,好像都有可能。
“舟青山……”
蘇棠音呢喃。
心裏有種強烈的預感,她必須去那裏,或許能找到答案。
她絕對不是幻覺,她的身邊真的有個東西在纏着她,至于她的丈夫到底跟這些有關系沒,她必須去探查。
蘇棠音又看了許久,微微嘆氣後放下了手機。
半個多小時後,均勻的呼吸聲在屋內響起。
黑霧從房門下透出的縫隙中竄出,觸手變細竄了進來,從裏面打開房門。
高挑的人影放輕步伐,随着景柏的靠近,濃重的黑霧竄入蘇棠音的鼻息,她的意識越發昏沉,呼吸也比剛才更加規律。
景柏來到床邊,俯下身去親她的額頭。
冰冷的唇沿着額頭一路下滑,親過柳眉、眼皮、鼻梁、臉頰、最後在唇上停留了會兒。
動靜不小,景柏也沒可以收斂,但蘇棠音依舊沒醒。
黑霧中隐約透出一抹藍,抓住了獵物的身影,緊緊盯着她。
“寶寶……”
***
鬧鐘一響蘇棠音就醒了。
昨晚上好像沒睡好,感覺被什麽東西纏上了一樣,有些呼吸不過來,但又好像醒不過來,眼皮很沉,耳邊一直有人絮絮叨叨說着話。
蘇棠音坐起身愣了許久。
其實她有預感,很可能是那東西又出現在了她身邊,說不定盯着她看了一整晚。
害怕嗎?
其實也不是很害怕,這麽久了它也沒傷害過她,說明了它對她沒有惡意。
總歸躲不過它,如果它知道她要去舟青山,要麽它親自出來阻攔她,要麽它放任她去查。
想到這裏蘇棠音捏了捏眉心,撈過手機一看,離發車的時間還剩三個小時。
她起身洗漱,開始收拾行李。
東西不多,只有一個小行李箱,蘇棠音只打算去半個月。
剛拉着行李箱出門,蘇棠音就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景柏。
他坐的很板正,目光像是一直看着卧室的門一樣,蘇棠音剛拉開門就對上了他的眼睛。
雙目相對,蘇棠音神情安靜,景柏沉默看着她。
他既然不說話,那只能蘇棠音主動開口。
“我要出去一段時間。”
是肯定的語氣,完全沒有在跟景柏商量。
景柏很冷靜,問她:“去哪裏?”
“……附近城市轉轉。”
蘇棠音沒告訴他到底她要去哪裏。
景柏又問:“去多久。”
“半個月吧。”
“我可以陪着你嗎?”
“不可以。”
他徹底沉默。
景柏微微垂頭,額前的碎發掩住了眼睛,她就看不出來他的情緒,但自從實驗室的事情發生後,蘇棠音感覺自己好像變了許多。
她不再那麽信任景柏了。
既然感情上出現了縫隙,這道裂縫若是不補好,只會越來越大,她必須要想辦法解決這件事,這也是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
“好。”景柏答應了她,擡眸看了過來,“你去吧,我不跟着你。”
蘇棠音沒什麽反應,早就知道景柏已經妥協了。
她點了點頭:“嗯,這段時間你照顧好自己。”
景柏起身幫她拎起行李箱,“我送你去機場。”
蘇棠音沒推辭。
以前景柏送她上班,接她下班,他們在路上都會說許多話,可今天的兩人都沒說話。
蘇棠音上車就靠着窗戶閉眼假寐,景柏安安靜靜開着車,目光直視車窗前川流的車影。
這條路總有走到的時候,剛到機場,景柏剛側過身要為蘇棠音解開安全帶。
“啪嗒”一聲,蘇棠音已經自顧自解開了安全帶。
景柏伸出的手落了個空。
“我自己可以,就送到這裏吧。”
蘇棠音打開車門,她站在車外去看車內,景柏還坐在駕駛座上。
這個角度看景柏,他的眼睛有些濕漉漉的,莫名有些委屈,仿佛下一秒就能在她面前哭出來,好像蘇棠音做了什麽萬惡不赦的事情。
她心下嘆氣,但還是沒心軟,“你好好上班,不能因為我辭職,我會很快回來,照顧好自己。”
蘇棠音拿下行李箱,看也不看景柏就往機場走。
“寶寶!”
景柏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蘇棠音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景柏微抿唇瓣,喉結滾動幾下,掙紮了一番後開口:“我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蘇棠音點頭:“可以。”
“那能不能不生我的氣了?”
“……我沒有在生你的氣,不要多想。”
“寶寶,我有哪裏做的不好嗎?”
蘇棠音有些無奈,“我只是想自己出去走走,阿景,不要多想,你做的很好,照顧好自己,我會回來的。”
景柏望着蘇棠音離去,直到那抹白影在視線中消失,他升上了車窗。
狹小的車內氣壓低迷,因為蘇棠音離開,他的情緒有些失控,車後座上黑霧翻滾,觸手瘋狂舞動,此起彼伏的尖叫聽的人頭大。
——她走了!她怎麽可以走!
——快去追上她,快去追她!
——我的寶寶,我的寶寶!
景柏沒說話,握着方向盤的手緊緊攥起,手背上青筋畢露。
無名指上的婚戒閃着光,景柏想起來蘇棠音似乎沒戴那枚戒指。
她走的時候無名指上是空的。
這種認知,配上蘇棠音毫不猶豫地離去讓怪物不安又焦躁,人身根本維持不住,屬于景柏的面容漸漸虛化,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張蒼白俊美的臉,隐藏在黑霧中看不太清,只能看到那雙淺藍的眼睛,和若隐若現淩厲俊美的五官。
“她不喜歡我了嗎……她是不是喜歡別人了……她厭倦了?”
“不,不可能。”景柏又否認自己的話。“她不可能不喜歡我,我已經裝成這樣了,寶寶最喜歡這樣的人,為什麽會不喜歡我?”
——她不喜歡你了!
“不,我沒惹她生氣,我對她那麽好!”
——她和你在一起厭倦了!
“怎麽可能?我什麽都依着寶寶,最好的吃穿用度,我那麽細心的照顧她,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她一定喜歡別人了!
“滾!不可能!”
景柏狠狠砸了下方向盤,車子尖銳的鳴笛聲吸引了不少人看過來,但車子有很好的防窺效果,他們并沒有看到車裏的黑霧和觸手。
耳邊的鳴笛聲和着觸手們的挑釁,景柏的理智瀕臨崩潰。
他看向人來人往的機場內,眼裏的陰狠濃郁到極致。
許久之後,像是神經分裂了一般,忽然毫無預兆地笑了。
“沒關系,我們不會分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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