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20章
年輕的男孩低垂着眼,長睫微垂蓋住眼睑,眉目清俊,五官好看的不行,看着眼前比他低了一頭的女子,眼中的情意幾乎遮蓋不住。
蘇棠音在那一剎那以為看到了景柏。
“你……”
“白景”朝她走近了些,身上的氣息越發明顯,盤選萦繞在蘇棠音的鼻翼、鼻息。
他微微彎腰,看着她因為驚訝瞪的圓圓的眼睛, “寶寶,我真的好喜歡你啊。”
她真的以為見到了景柏。
景柏就很喜歡這樣子跟她說話,景柏從不吝啬對她說愛意,景柏說情話的時候眼睛是彎彎的,眼中都是她。
可他有着一張跟景柏完全不同的臉,張揚的外貌。
蘇棠音後退了一步,別過頭皺眉:“嗯, 這樣說就行。”
她的語氣平平, 聽起來有些不開心的樣子。
景柏直起身,眼底的笑意消散,看着面前的蘇棠音沉默不語。
“蘇姐姐覺得這樣說合适嗎?”
蘇棠音點頭:“嗯。”
冷冷淡淡的語氣,景柏終于确定她生氣了,可是因為什麽生氣呢,怪物有些不明白。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為什麽他只說了兩句話,她就生氣了呢?
怪物琢磨了很久,就是想不明白。
蘇棠音沒理他,回身拎起地上的包裹背上,丢下一句:“走吧,時間不早了。”
她的身影在景柏的目光中漸漸消失,怪物着實有些頭疼,難得皺起了眉頭。
她怎麽又生氣了?
蘇棠音不是生氣,是有些覺得被冒犯到。
她可能是太過敏感了,總覺得這“白景”從一開始就在盯着她看,他從進民宿得時候眼睛就落在她身上,爬山的這一路,蘇棠音經常都能感覺到他在看她。
目光很明顯,她這個當事人根本沒辦法忽略。
剛開始以為他單身,覺得可能只是年輕孩子還沒分寸,她保持距離就行。
後來知道他有了女朋友,心下松了口氣,覺得自己太敏感了。
現在他更過分了。
方才對着她說的那句話,表面看是在演練對他的女朋友說的,可誰會對一個陌生人說出這麽親密的話,蘇棠音又不是傻子,這人是真的存了別的心思。
明明她說過自己結了婚,明明他有女朋友了,還是要去越這個線。
蘇棠音不喜歡這樣的人,三心二意。
景柏提着行李跟了上來,在家哄慣了小妻子,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追在她身邊問:“寶寶,別生氣了好不好,我的錯。”
蘇棠音不可思議看過去:“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你該喊的人不是我!”
景柏被她兇的一愣。
蘇棠音的眉頭皺的很緊,一副教育孩子的樣子:“她是你的女朋友,你應該對她專心,一心一意,保護她愛護她,而不是在外面對一個已婚之婦動了歪心思……不,不止是我,是所有除你女朋友之外的女生。”
景柏下意識辯駁:“不是,我沒——”
“你沒有什麽?”蘇棠音音量拔高,“沒有對我起心思,沒有故意撩撥我?我比你年紀大,我也談了很久的戀愛,你以為我是看不出來嗎?”
景柏的眼睛無措眨着,明明個頭那麽高,在蘇棠音的面前卻像是個孩子一樣,面對家長的批評指責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蘇棠音說了幾句,只覺得口幹舌燥,又覺得自己當真是多管閑事。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我覺得我們還是分開走吧,避嫌點好。”
景醫生就這樣被自己搬起的磚砸死了。
蘇棠音丢下他走了,景柏一路目送她消失在視野。
他的腦門突突的疼,這時候已經沒有游客,這段路也只有他和蘇棠音兩個人。
可現在蘇棠音也丢下他了,于是幽深的山路就只剩下景柏一個人。
觸手們出來嘲笑他。
——讓你剛剛嘴賤!寶寶生氣了!
——快去追寶寶!快去追她!
——不能離開寶寶,不能離開她,快去追她啊!
景柏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掏出手機給蘇棠音發了個短信。
景醫生:“寶寶,好想你。”【等待jpg】
蘇棠音沒回信息,可能還在爬山。
景柏握着手機,看着蘇棠音的頭像,那只帶着蝴蝶結的小狗,很可愛,與他的是情侶頭像。
他很想跟她坦白,請她不要生氣了,他沒有不專心,也沒有不尊重她。
可手指在手機上打了一串字,又被自己删除,循環往複,弄得那些觸手們都煩了。
——你在幹什麽!快去追寶寶!
——她自己不安全,快去追她!
——寶寶寶寶寶寶,想要她,想見她!
景柏關上了手機。
他瞥了眼蘇棠音離開的背影,收起手機追了上去。
不管蘇棠音現在怎麽想,他也只能先瞞着她,否則她可能會更生氣。
***
蘇棠音離開後很久也沒見“白景”追上來,以為他是放棄了下山去了。
說不定現在六峽峰只剩下她了。
蘇棠音望了眼不遠處的山頭,她看了眼表,現在才一點,也就是說從中轉到峰頂只需要一個時,湯守說讓她下午三點前必須下山,那麽留給她探查的時間就不多了。
她掏出手機,剛好看到景柏的消息。
棠棠:“我現在有些忙,晚上給你打電話。”【抱抱jpg。 】
說完她不等景柏回複,直接關了手機。
身後的樹林中,景柏酸溜溜地盯着她。
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蘇棠音。
不行,越想越委屈。
她都不知道安慰安慰他,就拿這一句話敷衍他。
怪物知道什麽叫真心,什麽是敷衍,蘇棠音這很明顯就是在敷衍他,于是怪物更委屈了。
他靠在樹上,看蘇棠音放下背包,打開手機走向遠處的山體。
那個山體就是當年發生滑坡的地方,現在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山體後面就是一片密林,景柏當年就在那裏面站着目送蘇棠音被救走。
那場事故,如果不是他在場,蘇棠音也活不下來。
“我明明救了寶寶的命,為什麽寶寶不能多愛我一些?”景醫生實在有些想不明白。
可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幹。
景柏最後望了眼蘇棠音的背影,沉默轉身離去。
***
蘇棠音站在一片山體上,腳下是曾經山體滑坡形成的溝壑,這裏埋葬了她的夥伴。
為什麽只有她一個人活着,蘇棠音自己也不知道,所有人都說她上輩子做了福,運氣才這麽好。
可這些話讓她不适,難道他們的死就是運氣不好?
蘇棠音每每聽到這種話,心裏好像卡了根刺,戳的她難以呼吸,一陣陣悶疼。
她蹲下身觸摸腳底的土地,關于那場事故的記憶是模糊的,當時的她第一個昏了過去,被埋在泥土之下,以為自己會死在這裏。
昏迷前,似乎還聽到同伴中一個人在喊她,讓她抓緊他的手。
蘇棠音閉了閉眼,鼻頭酸澀的不行。
她放下自己從C城帶來的雛菊,摸着這塊土地,好像又看到了當年跟他們一起做實驗的日子。
很開心,也很充實。
蘇棠音蹲了會兒,雙腿有些麻木,時間已經不多了,她起身望向山體後面的密林。
那塊林子開發程度不高,裏面應該很少有人進去,站在外面看,只能看到一片幽深綠意的林木,天色昏暗時候莫名有些恐怖駭人。
蘇棠音吸氣呼氣給自己加油打氣,一個人總歸有些害怕。
她掏出手電筒,小心朝那片密林走去。
不知道為什麽,只要靠近這片密林,就好像冥冥中有人在指引她一樣,她無法克制也無法拒絕地朝林子走去。
是一種直覺,密林中有她想要的地方。
蘇棠音只差一步就能邁進密林,她剛要一鼓作氣闖進去,眼前綠色一閃。
冰冷的濕氣撲鼻而來,她對上了一雙綠油油的眼睛。
渾身布滿了細小的鱗片,身量很高很高,完全不是人類的身高。
它居高臨下看着她,綠色的頭發下是蒼白到不見一絲血色的臉,一雙眼睛在這張臉上格外突出。
它堵在蘇棠音的面前,垂到腳踝的發絲像藤條一樣卷上了她的腰。
她聽到它磕磕絆絆的聲音。
“你身上,有我的,孩子,味道。”
巨大的驚恐沖擊下,蘇棠音還沒來得及開口,這只怪物已經打暈了她。
它将人抗在肩上,身形很快化為殘影,扛着人跑了很遠,一直到了它的地盤後,帶着蘇棠音一頭栽進了湖泊。
***
景柏獨自走在林間,林中不時有眸色各異的瞳仁閃現,有些怪物還會躲在身後,冒出頭怯怯看着他。
見過景柏的怪物都被殺了,怪物們不知道景柏的長相,但他的氣味是所有怪物從小都要熟記的。
那些怪物看着他,居住了這麽久的領地被陌生怪物闖入,換做以前它們早都群起攻之,将其撕成碎片。
可現在沒有怪物敢動彈。
景柏對這些怪物不感興趣,在這方全是怪物的密林中,他也不需要掩飾自己怪物的真身。
濃黑的霧氣随着他的走動逐漸擴散,彌散了整方密林,觸手張牙舞爪,藍光為其增添了更多神秘和威脅,每一根觸手都能毫不費力斬殺一個怪物。
景柏走到一棵樹下,仰頭看着這顆樹,忽然勾唇笑了。
“欸,別裝了,再裝燒了你。”
樹葉瑟瑟發抖,枝條顫抖的不行。
随後整棵樹消失在眼前,綠霧散開後,是個矮小的人性。
小怪物的身高剛到景柏的腰間,仰着頭發抖。
“我……我……見過神明……”
它吓的跪地求饒,即使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但能察覺到景柏此行來的目的是它,他從一進來密林就直奔它的栖息地。
景柏對它滑跪的動作有些嫌棄,嗤笑了一聲,卻将小怪物吓的抖得更厲害了。
小怪物哭唧唧:“我……我真的是個好怪……我沒幹過壞事……”
景柏挑眉:“我沒有說不許你幹壞事,我也幹壞事。”
小怪物:“……啊?”
景柏還在笑,語氣卻變得危險:“我問你一件事情,只有你知道,不說的話我就真放火了。”
小怪物吓哭了:“說說說!”
景柏的笑意收起。
“小樹怪,五年前那個人類女人,為什麽會來到裂縫,你當時在場。”
他的妻子,為什麽會出現在兩個世界的交界處。
甚至打開了兩個世界的門。
可她忘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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