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家花
家花
吳钊一進病房便想大聲喊沈魚,丁一淩見狀捂住他的嘴,立馬和他一塊出去到病房外。
“沈魚傷得很重?”吳钊緊張問道。
丁一淩嘆了口氣,“醫生說是些皮外傷,身體無礙。剛檢查完身體我看他有些累,便讓他在這睡會。”
“氣死我了,那些小兔崽子怎麽敢欺負人呢?虧他們還是讀市重點高中的,素質這麽差。”
丁一淩倒是沒那麽大驚小怪,“有錢走後門的多的是,素質哪還管得着。”
“小钊,沈魚在哪呀?”
丁一淩往身後望去,吳钊舅舅跟江赤站在一塊趕過來。
“江赤怎麽來了?”
吳钊笑眯眯跟丁一淩道,“我跟我舅說了後他想過來,我擔心他打車不便,便讓江赤去載他。順便說一句,我還跟江赤說了,你也在醫院。”
吳钊舅舅走到跟前,吳钊把剛才丁一淩跟他說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這是叔的錯。都怪我太忙了,沒時間去關心小魚。一淩,叔真的要謝謝你!”吳钊舅舅聽完侄子的話,心裏算是松了一口氣。
丁一淩深知吳钊舅舅的無奈,他詢問了下,“叔,你有沈魚班主任的電話嗎?我跟他把情況說清楚,這樣以後沈魚在學校也有人照看着。”
“好好好,有你們處理,叔才能放心。有時人不得不承認,人老不中用啊。”
江赤突然從一旁切入話題,“哎呀,叔沒事。沈魚就是身子板太瘦弱了,給他練練身體,長長肌肉,教幾招防身之術,看以後誰還敢欺負他。”
“小赤你說得也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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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不然這樣,以後我每周跟丁一淩去您家,丁一淩輔導完沈魚後,我就幫忙訓練下沈魚的身體素質。您看可以嗎?這項就算是附贈的,不收錢。”江赤得意地朝丁一淩看了眼。
丁一淩回看了過去,眼神友好地示意了下。
“那真是太好了。叔算是走運,遇到你們兩個大好人了。”吳钊舅舅分別感激地握了握兩人的手,“你們先去忙吧,這裏我守着就好。”
“是啊,丁一淩你先和江赤走吧。我和我舅在這裏就行。”吳钊又朝丁一淩偷笑了下。
走出醫院大門,江赤追問道,“吳钊怎麽笑得那麽瘆人?”
丁一淩雙手插在口袋上,他目視前方,“啊?你問我?我又不是吳钊,我哪知道呢。你要是被他知道你這麽說他,他一定追着你打。”
江赤哼了聲,他小聲嘀咕,“放心,你一定會擋在我身前的。”
“我又沒那麽掉價。”丁一淩反駁,“我肯定是跑得最快的那一個。”
一時間,江赤沉默了。他抿着嘴角,瞳孔微微收縮,高大的身子逐漸朝丁一淩逼近。
“丁一淩,你這個渣男!”江赤不滿地瞪了下眼前的人,“你就那麽喜歡野花,不喜歡家花是吧。”
日落的夕陽,清涼的微風,白色的藍天,丁一淩覺得時光恍惚,好像回到了過去熟悉的場景,那時他身邊好像也有這種類似“打情罵俏”的聲音。
他爽快地笑了笑,“江赤,你承認自己是一朵家花?”
江赤呵呵回應,“哥們,我就是打個比方。你該上哪上哪去。”回想起剛才一幕,他打趣丁一淩,“記不記得你剛剛在醫院給了我一個友好的眼神?你平時不是喜歡白眼我嗎?”
丁一淩表示無語,“突然看你順眼不行嗎?”
-
隔天。
丁一淩本想着自己去找沈魚的班主任,奈何吳钊和江赤也要湊一起,于是三人一塊前行去了市重點高中。
一入校,沈魚的班主任便接待了他們。
她看完丁一淩拍的證據,也是一臉震驚,“我不知道事态發展得這麽嚴重。沈魚是個聰明聽話的孩子,成績一直穩居全年級前三,沒聽說他得罪過別人。”
“主要是那幾個同班同學太猖狂了。”丁一淩把沈魚告訴他的名字說給班主任聽。
“這件事我會盡量處理的。”班主任的底氣也不是很足。
吳钊提出質疑,“老師,你怎能盡量呢。應該全力以赴的。”
“那幾位同學都是學校贊助人的孩子,家裏背景複雜,其實我們老師也很難辦,沒有絕對的話語權。”
江赤突然發話,“老師你向上面反應就行,剩下交給我們吧。”
離開辦公室後,丁一淩撓了撓頭,“江赤你還有更好的方法解決?”
“現在暫時沒有。但人家老師也不容易是吧,我們也不用給她上壓力。我再想想方法,不行我再找找人呗,哥的人脈廣着呢。”
“也行。快下課了我們去接沈魚走吧。”
“一淩,江赤,辛苦你們操心了,我謝謝你們!能交到這麽好的朋友是我的福氣!”吳钊幽默道,“以後沈魚要娶妻生子了,我叫他多給你們倆送送喜糖;你們倆要是那啥了,我叫他給你們多送幾個大紅包,祝福你們白頭偕老。”
“……”
“咳咳。”丁一淩轉頭對江赤解釋,“這不是我的意思,更不是我叫他這樣說的。你別誤會啊,你更要記得你是直男。”
“我有說什麽嗎?”江赤疑惑不解。
吳钊附和,“就是就是。丁一淩你才是心裏有鬼的那一個!”
走到教室門口,剛好正直放學,吳钊沒看見沈魚的身影便問了班裏的一個女同學。
“沈魚剛剛離開,背着書包走了。他……好像是被人叫走的。”
“被誰?”丁一淩問了句。
“我們班裏那幾個不學無術的人。”
丁一淩分別和吳钊,江赤對視了下,他焦急道,“我們走。”
此時放學的學生紛紛從高樓層走下來,一瞬間樓道被堵得十分擁擠,想走一步都很困難。
丁一淩憑着多年上班擠死亡三號線地鐵的實力,成功攜帶兩個拖油瓶擠出重重屏障。
“卧槽,你好牛啊!沒有你,我和江赤估計得被那群學生當作肉盾。”吳钊佩服得豎起大拇指,“丁一淩,我承認你變了,跟以前的你不太像。以前你可是連只小螞蟻都不敢踩的,甚至動不動遇到點事就只會哭。”
丁一淩累得不想搭理。
“江赤,你覺得他像不像變了一個人?”
江赤點了點頭,“哥們我跟你說啊,丁一淩他變得沒以前那麽喜歡我了。”
“……”
丁一淩斜視了兩個說閑話的人,眉頭微蹙,“你倆有那麽多時間說廢話,母豬都快上樹了。”
江赤和吳钊:頓時鴉雀無聲。
由于沈魚離校已有十幾分鐘,丁一淩為了提高找人效率,通過沈魚班主任向學校保安室的保證,如願看了學校門口的監控視頻。
通過視頻,丁一淩發現沈魚是一個人往學校的右邊方向走去的,沒有人跟在他的身邊。他跟保安确認了下,沈魚走向的地方大部分是有城管在管理的,只是……
“城南有一個破舊的老工廠,因為空氣污染和水污染的問題,那裏現在已經很久沒人居住了。政府之間更因為沒錢互相推卸責任,久而久之,已成一個荒廢之地了。”保安苦笑道。
“從這開車去最快多久能到?”丁一淩向保安詢問。
“你打不到車的,沒有司機想去那塊地方,都嫌晦氣。”保安吸了口廉價的煙,随後掏出身上的摩托鑰匙,“小夥子你騎我的車去吧,我那車身後還能坐兩人。正好你們三人,剛剛好。”
丁一淩感激一笑,輕啓他的白齒,他向保安道謝,“叔,真的謝謝你。回來我請你抽中華的。”
保安大叔聽聞敞開嘴巴,雖然門牙缺了一個,但是不妨礙他露出最樸實的笑容,“哈哈,我還沒抽過那麽貴的煙呢。”
丁一淩剛接過鑰匙,江赤便搶了過去,他信誓旦旦保證,“這太子車我來開最合适,我能開得又快又穩。”
“你确定?關鍵時刻咱可不能裝逼哈。”丁一淩小聲警告江赤。
江赤回了一句,“裝毛。我還有啥可裝的,不都裝完了?”
他一雙大長腿先跨在座位上并坐上去,戴上黑色頭盔,竟顯得有種別樣的帥氣。
“你坐裏面。”丁一淩撇了個眼神給吳钊。
吳钊翻了個白眼,徹底被丁一淩無語住,自己的機會都不懂得珍惜!他蠻橫地頂了下嘴,“不坐!我比較胖,我不想當夾心。”他轉頭問了下江赤,“江赤,你能理解吧。”
江赤比了個OK的手勢。
“丁一淩,你磨磨唧唧個啥呢!快給哥兒上來。”江赤不容丁一淩拒絕,勢必要丁一淩坐在他的身後。
敢情趕鴨子上架呢?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丁一淩順勢坐上去,吳钊随後貼在他的後背上。
咻!
風瞬間從他們身邊吹了起來,丁一淩感覺自己的頭發在空中四處飛翔。更要命的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當車幾乎飛速前進的時候,他條件反射地攬住江赤的腰。
江赤能感受到腰上的那股力量,那種被充實的感覺讓他很有成就感,像是已經征服住丁一淩。
“那麽害怕掉下去?抱的那麽緊?”江赤調侃道。
丁一淩嘴硬回應,“換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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