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和好

和好

暗遇沒有白天黑夜之分,有專門的魔仙定時定點打更。

聽聽聲響此時已打五更,相當于現代的淩晨三點。靈秀一晚上沒怎麽睡,心煩意亂。

又躺了會兒,估摸着差不多早上六點。靈秀實在躺不住,看了看旁邊睡得正香的荷雨,她淺笑,給她掖掖被角。

動作輕柔地穿衣洗漱。

外面還是烏漆嘛黑一片,頭一次經歷整天都是黑夜的情況,靈秀有點不能适應。

她推開門打算下樓跟老板打探打探情況,沒成想,一出門就看到朝寒一臉憂傷地蹲在門口。

見她出來,委屈巴巴地盯着她瞧。

靈秀告訴自己不能心軟,板着臉走過去。

朝寒看她還不理自己,立刻起身。蹲的太久,他腳有點麻。雖說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麽事,但這可是讓靈秀心疼的好機會。

眼裏精光閃過。

他起身時故作不穩,踉跄幾步手撐在一邊的門上。弄出很大的聲響,嘴裏“哎呦”一聲,生怕靈秀聽不見。

靈秀聽到後面的動靜,不用想也知道朝寒在裝可憐。

她繼續走,朝寒見她不理自己,又開始無病呻吟。

靈秀聽得心煩,折回去沒好氣地看他:“怎麽了,神子殿下?”

朝寒見她折返回來,眼裏盡是得逞的開心。他飛快斂下眼底情緒,見靈秀伸出手想要扶他,他直接拒絕,将半個身子靠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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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秀差點站不住,“你很重知不知道。”

“靈秀,我錯了我錯了,你別生我氣好不好?”他頭埋在她頸窩,嗅聞她的甜美花香,即将繃不住的情緒得到安撫。

靈秀聽到他認錯,小聲哼哼,撇嘴問他:“錯哪了?”

她看不見朝寒的臉,朝寒俊美如天神的面龐掠過一絲幽暗,眸色轉深,嘴角輕勾,露出不屑。

他才不會改,靈秀是他的,就是他的。

那些個閑雜人等不許靠近她。

心裏這麽想,嘴上可不敢說。

朝寒用最軟的語氣說:“我不應該限制你和異性接觸。”

“應該相信你,再也不随便亂發脾氣吃醋了。”

他不相信的是那些居心叵測的臭男人。

朝寒字字懇切。靈秀認識他這麽久,還從沒聽他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

覺得他肯定意識到自己的錯了,靈秀見他這麽可憐,心裏的氣散的差不多。

她摸摸朝寒的頭:“好啦,我們不吵架了。”

“下不為例。”

朝寒見她原諒自己,立刻化身忠犬把她框在牆壁和他的身軀之間,開始委屈巴巴告狀:“你昨天好兇。”

靈秀好笑看他,“對不起。”

“不夠。”

他睫毛顫動,好看的唇微微翹起。

靈秀怎麽不明白他的意思,她讓朝寒頭低下。

朝寒順從低下,靈秀吻在他唇上。和好如初的兩人覺得這個吻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樣,有些震顫到他們的心神。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小別勝新歡吧。

雖然他們只分開了一晚上。

但是吵架什麽的實在太難受了。

靈秀主動伸出舌頭舔他的唇肉,又進入到朝寒清冽的口腔主動給他吃。

朝寒當然不會放過機會,逮着小舌一通狂吸,靈秀覺得舌根發麻。

他一親起來就沒完沒了。

靈秀推了他死半天才推開。

朝寒唇角下彎,大寫的不樂意。

“好啦,”靈秀又親親他睫毛,“晚上你想怎麽樣都行。”

淺茶色的眼睛“噌”的發光,激動看她:“這可是你說的。”

“嗯。”

重歸于好的兩人牽着手下樓。

“朝寒,你知道暗之珠在哪嗎?”問了客棧老板,老板說自己也不清楚。

朝寒搖頭,“上位面不比其他兩個位面。這裏的每一個都起碼是仙以上的級別。”

“如果是一個心術不正的人拿到暗之珠......”後面的話不說靈秀也能聽出來。

靈秀有些沮喪:“連你都感應不到,那我們怎麽找?”

“不是我感應不到,而是有人将暗之珠的氣息隐藏。”朝寒神色轉冷,“此人術法和我不相上下。”

靈秀突破紫階後,朝寒教了她一些術法。簡單的騰雲駕霧、縮地術之類的靈秀都已學會。現在還在接觸攻擊類的術法,知道術法裏的門道可比修煉靈力深多了。

兩人正說着話,聞祈和荷雨終于起床下樓。

“哎呀,”聞祈伸個懶腰,“這一覺睡得我真舒爽。”

迷迷糊糊睜眼,晚上,再睜眼還是晚上。聞祈放縱自己睡個夠。

“你們醒啦,快來和我們商量一下暗之珠的事。”靈秀招手。

“怎麽樣有眉目了嗎?”聞祈走過去給自己倒杯水醒醒神。

“沒有。”

朝寒犯難。

四人沉默坐着,想不出辦法。

“我們出去碰碰運氣,光坐在這裏難不成暗之珠會自己送上門?”靈秀提議。

“好。”

話音剛落,屁股都沒離開板凳。

竹塢輕笑走來。

朝寒感覺到他身上強烈的自然之珠的氣息,瞳孔突地一縮。不對,既然他昨天刻意隐瞞暗之珠的氣息,今日卻坦誠相見,不加遮掩。

一定有詐。

知道自然之珠在哪事情就好辦多了。

沒想到還真的自己送上門。

竹塢笑着和靈秀打招呼:“靈秀,我來找你玩了。”

靈秀看到他,瞪大眼睛:“竹塢。”

反應過來,她邀請竹塢坐下,又為其他三人介紹:“這是竹塢,是魔尊。”

“荷雨,聞祈,朝寒。”靈秀一一為竹塢介紹。

“昨天多虧了他,不然我可能回不來了。”

靈秀再次表示自己的感謝。

竹塢淺笑,讓她不要這麽客氣。

滿含笑意的眼眸對上一雙惡狠狠的淺茶色眸子,竹塢眉梢輕佻,朝他微微一笑。

聞祈是個自來熟,跟誰都能說幾句話。

一聽對方是魔尊,那嘴說個沒完:“魔尊?那你知不知道你們這裏為什麽會這樣?你這麽年輕,怎麽當上魔尊了?”

“還有還有,你......娶妻了沒?長得這麽好看,沒娶妻也得有好多仙妾吧。”

聞祈的八卦之心冉冉升起,完全沒看到靈秀給他使的眼色。

最後,還是荷雨狠踩他一腳,聞祈才覺得自己說的好像有點多,閉上嘴不吭聲。

“哈哈哈,不好意思啊。他前些日子受了點傷,這裏,”靈秀輕指腦袋,“可能還沒恢複好。”

竹塢由原先的輕笑演變為大笑,擺擺手:“無礙,這位小兄弟性格直爽,是個性情中人。”

說完,似有若無瞟了朝寒一眼。

朝寒拉着個臉,手裏緊攥茶杯。

“靈秀仙使的性格甚是有趣,本尊頗為欣賞。”竹塢含笑看她,絲毫不管朝寒死活。

靈秀擺手:“哪裏哪裏,魔尊大人身份尊貴,卻也能和我們坐在這裏說笑,實屬難能可貴。”

“咔嚓”朝寒手中的茶杯碎裂,瞬間化為齑粉。

幾人看他,朝寒不願在竹塢面前失了下風,佯裝不小心:“一不小心用力過猛,見諒見諒。”

“不知魔尊大人可否知道暗之珠所在何處?”他要是敢說不知道,他絕對馬上站出來拆穿他。讓靈秀看看這個虛僞的男人。

難能可貴,有什麽難能可貴的。他貴為神太子不也在她面前跟個龜孫子似的。

怎麽不見她對自己說這種話。

他心裏又開始不平衡,但不敢表現出來。畢竟兩人剛和好,他怕她又生氣。

朝寒眼神犀利,藏着明晃晃的試探。

“這個嘛。”竹塢猶豫。

哼,看吧。他就知道這人不老實。也就只有靈秀這個傻的覺得他好。

“我倒是知道。”竹塢繼續說。

靈秀忙追問:“在哪?”

“在我身上。”

竹塢說完,整個樓下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就是掉根針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靈秀睜大杏眼,像一只受了驚的小貓。

天哪,暗之珠真的自己出現在他們面前了。

她幸福的要暈過去。

朝寒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說了出來,如此坦蕩。

他沒有給竹塢喘息的機會,“為何昨日隐藏身上暗之珠的氣息?又為何今日不隐藏?”

靈秀想起來昨日竹塢送自己回來,朝寒是看見了的。

朝寒昨日并沒有發覺竹塢身上的暗之珠,今日又感應到了他身上的自然之珠。

确實奇怪。

靈秀扭頭看竹塢。

聞祈和荷雨也一臉茫然看他,他們兩個屬于什麽都不知道。昨日的事他們只知道一半,剩下的全然不知。

竹塢自然卷的長發垂落臉側,燭光在他臉上跳動,“其實也沒什麽原因。”

“我原本只是一小魔仙,機緣之下偶然得到暗之珠。”

“它使我的實力暴漲,一躍成為魔界頂尖高手。”

“同品階的人就算再厲害也打不過我。”

“自然而然的,我被推崇為魔尊。”

“擔心自己有暗之珠的事太招搖,引來瑣事。我最是生性自由,受不了這個。”

“索性便隐藏起來。”

竹塢解釋,幾人聽着連連點頭,除了一臉敵意的朝寒。

他現在不爽極了,這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笑笑笑,笑什麽笑。

“為何今日不隐藏?”他挑刺。

竹塢看起來絲毫不在意朝寒的挑釁,反而十分享受:“因為我知道你們是上神殿的人。”

即使他隐藏,躲得過一時,也躲不過一世。

倒不如大大方方的。

朝寒哼笑一聲,“哦,那這麽說來,你是要主動把暗之珠交給我們了。”

最好是這樣,否則,朝寒放在袖子裏的拳頭攥得緊緊的,就要控制不住。男人最懂男人,他看靈秀的眼神可不是看朋友的眼神。

朝寒摟住靈秀的腰,往自己懷裏帶。

靈秀覺得有人在不好意思,掙紮幾下。

對上他眼冒火光的眸子,靈秀不動了。

好吧,朝寒作出讓步,她也應該體諒他。摟就摟吧。

竹塢視線掃過,笑得有些發冷。

“當然,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竹塢眼睛望向靈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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