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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暖有些摸不着頭腦的問道:“月兒這與你剛才說的不太一樣啊?”
不想尹若月卻移開頭,遲疑地說道:“若是那親信是別人,月兒自然是該罰的罰,該嚴懲的嚴懲。”
“可偏偏是徐姐姐……”
話語逐漸小了,徐暖見她臉色越發紅了,更是不解,便伸手拿起一旁圓面扇替她扇着。
“月兒這可不行哦。”徐暖很是認真的說着:“就算是徐姐姐如果錯了,那就是錯了,你這般徇私舞弊可不是個好将軍。”
要知道當初徐暖會追文,就是因為女主人格魅力超級強,要能力有能力,要擔當有擔當,所以現在必須肩負起教育女主的重擔。
否則等那花心男主坑了女主,那真的是太晚了。
或許是徐暖少有的這般認真,尹若月點頭應着:“恩,月兒記住徐姐姐的話了。”
六月末時,都城有衆多熱鬧的節日,文人墨客喜愛邀請好友賞花賞月,官場和宮裏亦是如此。
就連這都城的富家公子小姐也停不下來,何況皇室一行人。
縱使徐暖是親王府裏最小的郡主,可年齡已然十四,多少是會被邀請參加一些聚會。
因着身體原因,徐暖一向是不參與這集體活動。
當尹若月特意邀請時,徐暖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便允了她。
黃昏時出親王府,轎子搖搖晃晃的險些讓徐暖想要打道回府。
直至在河畔停下,徐暖出了轎子,瞧見這滿是熱鬧的人時,不禁覺得新奇。
仿佛這樣才是真實的接觸書中的生活,一行人上船。
徐暖有些忐忑的站在甲板上,遙望着這幕國都城的風貌,入眼皆是燈火通明,亭臺樓宇望不到盡頭。
“徐姐姐。”
尹若月面色有些焦急地走近着說道:“派去的小厮未曾找到徐姐姐,月兒還以為徐姐姐不見了,可吓壞了。”
看她臉頰微微沾染細密的汗漬,握着帕巾替她擦拭着應道:
“徐姐姐沒那麽弱的,月兒這麽急做什麽?”
“再說了,堂堂宰相大人的千金這般急急忙忙,若是被他人誤會在找意中人那可不得了啊。”
這玩笑話本是為了逗尹若月而已,不想尹若月真因這話紅了臉,滿是正經地說着:“徐姐姐總愛開月兒玩笑。”
微風徐徐而來,夜色正濃時,一旁的呼喊聲打斷兩人的談話。
剎那間那燦爛煙花在夜空綻放,不少少年郎結伴出游,各家王爺府裏也有人偷偷出來賞游。
這方歌舞升平,一片祥和,可戰火卻還未停。
八月初戰況告捷,王國都城被攻破,數百年王國基業在幕國用了近三年的時間分崩離析。
幕國皇帝令士兵全力追擊王國皇室餘孽以消除後患,可偏偏漏掉男主這個太子。
而此次建國功臣,當朝宰相尹政功不可沒頒布新法令效果顯著。
一時宰相府前很是熱鬧,就連在學堂裏也漸漸有不少皇室子女巴結尹若月。
功高便容易蓋主,這是為人臣的大忌,本是看着話本的徐暖心中卻隐約有些不安。
現如今的女主論才識和計謀都是不弱的,可偏偏沒有一股狠勁。
這狠勁恐怕是因宰相入獄而被逼出來的吧。
書中前幾章曾隐約提到過,宰相尹政曾被幕國皇帝關押大牢,幾乎尹家上上下下都被扣押。
曾有傳聞若不是顧及登位在即,幕國皇帝是一定會斬殺宰相一家的。
直到後來幕國皇帝在登基王國帝位時,突的舊疾複發,死的太過突然,否則宰相一家恐怕都活不了。
再後來徐暖那爹當上皇位,宰相恢複原職,只是尹家只剩下尹若月,就連她的母親也已然去世。
想到這,徐暖心間更是擔憂,明知有大事發生卻不知如何阻止,徐暖不由得嘆息着。
“徐姐姐這是怎麽了?”尹若月不知何時側過頭看向這方細聲詢問道。
徐暖方才回神,手中握着筆,想起自個現如今是在考場。
學堂每月有考試,內容無外乎詩和論文,尹若月本小一歲,可徐暖入學的晚正巧與她分在同一夫子學習。
待答完卷後,各自出了考場,這些小孩滿是放松嬉笑談話着。
徐暖卻有些頭疼,一直未曾說話。
被好幾個人圍着的尹若月,勉強走至身旁細聲問道:“徐姐姐,可是身體不舒服?”
“沒事,我只是在裏頭太久有點不舒服。”
因着尹若月受歡迎,幾乎身旁總會圍着人,徐暖更覺得透不過氣來。
不想多聊,顧自去了那亭子,入秋後天氣涼了許多。
一旁侍女遞着小暖爐,徐暖伸手接着,看着那寬敞的河流,心中更是無力。
若是按照書中劇情來走,自身性命能不能保住都不确定,又怎麽能讓女主避開這重重險境呢?
“郡主為何一人在這?”說這話是一個少年公子。
徐暖有些臉盲,側頭看了許久,直至瞥見他那腰間佩戴白玉,方才想起來這男的好像是男二宋宇。
宋家是幕國富甲一方的大富翁,而這宋宇則是嫡子,按理說這也算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人。
可偏偏在這朝代也同樣是重農輕商,縱使富甲一方卻不得入政,可這宋宇偏偏就是有這個狼子野心。
為此宋宇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接近女主,為的就是借助女主和宰相的權勢,奈何男主的出現扼殺他想借機入仕的機會。
“你……為何來找我?”想清之後,徐暖才回道。
宋宇手中握着折扇,走近着說道:“在下聽見郡主的嘆息,特來詢問郡主心憂何事?”
一個惺惺作态的僞君子。徐暖自然不會認為這人把目光盯向自己,因着這幾年與尹若月交好都城內皆知。
想來這人不過借着我這塊踏板,趁機與尹若月相識罷了。
徐暖側身伸手扶着這護欄,盡量不讓自己的拙劣演技敗露,燦爛地笑道:“有勞公子擔憂了。”
這宋宇還是先留着吧,留給那花心男主去折騰吧。
不過徐暖倒是不介意讓這宋宇入這仕途,如果男主将來也是要入仕途,那他倆互相折騰應當也不算是壞事。
這宋玉哪裏知徐暖內心想法,只想着這病弱郡主果然是好騙吶。
正當徐暖臉都快繃不住的時候,那不遠處忽地過來一人。
這女主怎麽這時候出來啊?
只見尹若月面容焦急地看向這方,走近着手挽着徐暖應道:“寒風凜冽,徐姐姐怎麽就不懂照顧自己身體呢?”
徐暖側頭看着尹若月,莫名覺得有些怪異,她很少同自己這般親昵的。
一旁的被忽視的宋宇,目光停在尹若月身上,很是熱切。
可偏偏尹若月還不自知,徐暖只得開口說道:“公子,外頭天寒,我與月兒先回去了。”
這本是客氣的一句話。
“不如,在下送二位一程?”宋宇锲而不舍的說着。
“不必。”身旁的尹若月忽地開口應道:“我與徐姐姐同乘車騎便可。”
啞口無言的何止是宋宇,就連徐暖也是一臉懵逼。
這女主她怎麽有時候這麽霸道,明明之前還是個小可愛來着。
上馬車後,徐暖側頭盯着尹若月問道:“月兒你剛才有點反常啊?”
尹若月伸手将一旁的薄毯蓋在徐暖腿上,目光躲着徐暖的探詢應道:
“徐姐姐覺得那宋宇人如何?”
哎?這是打定主意要轉移話題了?
見此,徐暖也只好順着她的話題回着:“這個人藏着掖着不愛說實話,不可深交。”
身旁的尹若月似是松了口氣般,輕聲應着:“那便好,月兒聽聞那宋宇總愛往青樓去,徐姐姐不當同這種人親近才好。”
這個消息徐暖聽的那是一臉茫然,書裏面好像從來沒提過這事,尹若月這是從哪裏得來小道消息?
側頭見尹若月說的一臉真誠,徐暖便不再多疑,只是目光移至尹若月她那微微泛紅的臉。
心想青樓這兩字,可不是學堂夫子會教的,徐暖打趣地說着:“月兒你怎知青樓的?”
“難不成去過了?”
只見尹若月臉更是紅了,躲避着徐暖探近的目光應道:“月兒怎麽會去那等地方。”
“真的?”
“不曾去過的。”
徐暖只是想逗她,沒想觸及尹若月那微涼的手時,便将自個手裏的小暖爐塞到她手裏,順道将身上的薄毯蓋在她肩上。
“你還說我,自個手都這麽涼?”徐暖捂着她的手說着。
尹若月乖乖的靠在一旁,細聲應着:“徐姐姐你……葵水可曾來了麽?”
徐暖腦袋裏反複想了好幾回,這才想起葵水的意思。
瞧見她滿是通紅的臉,徐暖實在不忍在逗她,将薄毯給她蓋嚴實說道:“我身體弱都不準,你倒是比我早多了啊。”
不想尹若月卻更是不敢擡頭,羞得窩在徐暖懷裏,低低地應着:“恩,娘親也說過會有些不舒服,所以月兒就想問問徐姐姐是不是因為葵水的緣由。”
心中不免感動,她是真擔憂自己才冒着寒風出來尋自己的。
小心将她擁在懷裏,徐暖緩和着情緒說道:“沒事,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想事情?”尹若月不解地問道:“什麽事情讓徐姐姐這般煩惱?”
徐暖不知如何說自己心中的擔憂,因為書裏也沒怎麽提當年女主他爹的事情。
見她滿是好奇的詢問,徐暖只得開口玩笑般應道:“除了月兒,徐姐姐哪裏還有別的事煩惱。”
尹若月更是不解,手裏捂着暖爐一手握着徐暖的手,難得顯露像是孩子般的好奇心。
徐暖伸着手輕輕摸着她的臉頰,調皮地說着:“月兒長的這般好看,等将來宰相府定是會被訂親的人踏破門檻,不知道誰家俊俏少年郎會搶走月兒。”
“到時候月兒就不陪徐姐姐了,只留徐姐姐一個人孤苦無依。”
尹若月小臉紅紅的,側耳貼在徐暖懷裏,像是害羞的不曾應話。
外頭人來人往,吆喝聲不停,那馬車輪骨碌地轉着,大約是在外頭受了些許風寒,徐暖覺得有些冷,摟着她有些困的靠着身後的圓枕。
耳旁忽地聽見她輕聲應道:“月兒不跟別人,要一直一直陪着徐姐姐的。”
那微微熾熱的氣息氣息落在耳旁,癢癢的,徐暖本想應她這話太過孩子氣。
可腦袋裏困意湧上來,暈眩的厲害,這身體真的是小病養一月,大病耗三年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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