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遇到仇家

“我可沒這麽說,我只知道我們來打野的。不是來游山玩水的。”

“你的意思是除了你我們都是來游山玩水的?”

玄歌一臉懵懂,對着貓順兒,“難道...不是嗎?”

!!!!

一時之間大家敗了興致,玄歌倒是不再哼着小曲,心裏默念着小曲,小腦袋跟着心裏的節奏晃來晃去,突然看到前面五步遠的地方,一顆紅豔欲滴的車厘子懶懶地躺在地上,簡直就是在誘惑她。

她咽了咽嘴裏的口水,以剛才逃跑的速度向前沖,然後剎住身體彎腰俯身,手馬上要抓到那一顆車厘子,和一個渾身羽毛的家夥撞個滿懷,頭暈目眩,眼冒金星,玄歌捂着腦袋,一屁股坐到地上,吐出一口鳥毛,“哎呦!”

她左手揉了揉眼睛,才看清眼前撞她的家夥。

入目是一只大型的赤羽九頭鳥,毛色鮮豔散發豔光,九個腦袋上的眼睛惡狠狠地看着她,哧哧作勢吓退玄歌,玄歌不得不向後退,九頭鳥得意洋洋俯下鳥身,九個鳥頭擠來擠去想把車厘子吃進去,九只頭搶來搶去,你推我搡,誰也沒搶着,落了幾片紅色的羽毛。

此刻九顆腦袋像炸了毛的公雞,誰也不肯相讓。

玄歌哈哈大笑起來,指着九頭鳥笑道:“貓順兒,你看她自己給自己打架。”說完一扭頭,哪裏還有貓順,兔小三貓順狗娃和小白都退出了丈遠,玄歌詫異,“你們跑那麽遠幹嘛?這裏有車厘子吃。”

兔小三對着貓順疑惑地問道:“她真的只為了吃那個車厘子?跟鬼車搶?”

貓順兒嗫嚅,“大概……是吧!”

玄歌看她們九個頭擠來擠去都想吃掉地上的車厘子,上前一步,“你看你九個腦袋呢,吃一個也吃不飽,不如讓給我。”

小白看她還敢上前去,喊道:“玄歌,快過來!她是九頭鳥鬼車。”

玄歌對着小白微微一笑,心裏挂着地上的車厘子,那九頭鳥陰恻恻地笑起來,旋身一轉,紅光乍現,九頭鳥變作一位紅衣女子,肌膚泛着病态的白,赤紅的眼睛熠熠生光,眼尾的胭脂紅讓整個人妖嬈邪肆。

一雙赤瞳在她身上打量,旋轉的赤紅眼珠子不懷好意,兔小三貓順他們見此呼吸變得紊亂,不自覺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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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粉色衣裳真真的不錯,這紗像是九重天上織女織的,這香味是提前用兜末香熏過的,濃淡合宜,這洪荒之中還有如此講究的人?”

玄歌呵呵一笑,指着地上的車厘子,“你還吃不,可以給我吃嗎?”

鬼車朗聲笑起來,走過去彎下柳腰把地上的果子撿起來,搔首弄姿地走過來,笑的異常粲然,纖細的手指捏着車厘子遞給玄歌,玄歌伸手要接,她又收回手藏在身後,彎下柳腰對她勾魂一笑,“你告訴我,你是誰家的我就給你。”

“說話要算數。”

兔小三走過來拉住她,“玄歌不要吃。”

“為什麽?我先看到的。”

“想好了嗎?不吃我可就吃了。”鬼車作勢把車厘子放入嘴中。

玄歌走到她跟前,“我是東極山滄海家的。”

衆人驚的收不住下巴,還在怔愣之間,玄歌接過車厘子放在嘴裏已經吃起來,兔小三眼睜睜看着鬼車把那顆紅铯的車裏放在玄歌手上,食指不經意點了一下玄歌的手,一滴血落在玄歌手上,須臾之間便消失了。

看到兔小三震驚的表情挑眉給了他一個挑釁的眼神。

對着衆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化成九頭鳥展翅揚長而去,遠處傳來鬼車一聲警告:“若要化解這兇煞,讓滄海來找我。”

兔小三怒道:“玄歌,你可知道她是個什麽東西?”

“她不是只鳥嗎?”玄歌吃完意猶未盡,抿抿粉唇,低着頭尋摸着還想再撿一個。

“不要看他羽毛鮮豔,又化作一個美婦人,在《九州志·兇獸篇》中是一個為數不多的兇獸,常攝人魂魄,滴血煞落,死生難定。”兔小三走到她身邊抓住她手臂激動地說道:“剛剛她在你身上滴了一滴血。”

玄歌看了看雙手,找了半天,問道“滴到哪裏了?”

“已經到了你體內,看不見的。”

貓順狗娃小白跑過來,細細地打量起來。

見到衆人過來,兔小三沉沉說道;“算了,我們還是盡快趕路。在路上夜長夢多。”

這條路和之前的路不盡相同,雜草雖然低矮,奇形怪狀的樹木極多,越是往前走分叉的小路越多,樹上的藤蔓絲絲連連,一條藤蔓纏了好幾棵樹,一棵樹上又有數不清的藤蔓,互相交織糾纏。他們在林中鑽來鑽去,還不時頭碰頭。

貓順彎腰低頭想要從眼前的藤蔓中穿過去,頭一伸就和玄歌撞個正着,兩人捂着頭哇哇直叫,各自揉着頭重新穿了過去,貓順看了玄歌一眼問道:“玄歌,你為什麽說自己是西山頭滄海家的?”

“舅舅讓我說的,免得在外面闖了什麽禍。”

音尋自認自己的仇人要比滄海多一些。

“舅舅?誰是你舅舅啊?”貓順兒低聲問道。

兔小三轉頭瞪了他們一眼,“別廢話了,快些趕路。”

自從鬼車給玄歌身上滴了一滴血,兔小三的臉色一直沉着,趕起路來不似先前那般随性散漫不時也會催促他們。

他們這一走就走了兩柱香的時間,玄歌和貓順停下來喘了口氣,身後的小白拍了一下玄歌,“聽,是不是狗娃在叫我們?”

他們幾個咬咬牙向前走了一段路,看見狗娃站在山洞入口的地方朝他們招手。

貓順松了一口氣,擦擦額頭上的汗,“應該到了,走吧。”

穿過藤蔓糾纏的叢林,眼前的洞口被藤蔓交織成一面牆,若不是前面的人用刀劍豁開一個口子,哪裏會認為這是洞口。

豁開的口子不大不小,剛好夠他們一個一個縮身鑽進去。

貓順伸手拉了一條被割斷的藤蔓,對兔小三說道:“看來他們早到了。”

“嗯,看來那條龍有兩下子,這麽隐蔽的洞口都被他找到了。”

玄歌俯下身透過低矮的口子看到洞內隐隐約約有紅色光點在閃爍,身子不由就往裏面鑽。

兔小三眼疾手快,伸手扣住她脖子拉了回來,“你在我身後,貓順斷後,其餘人跟着走吧。”

按照兔小三說的,一個接着一個從那個豁開的口子鑽進洞裏。

跟着兔小三鑽進洞裏,玄歌的心思還在那些閃爍的紅色光點上,洞中黑暗,那些在山洞中閃爍的紅色光點更加耀眼,她想走近看個究竟,兔小三拉住她,“玄歌你若是亂走,以後我們去離瞀山下水逮橫公魚不帶你。”

玄歌就是想看看,兔小三像在監視她一樣,小情緒上來翻了一記白眼,“不帶就不帶,我舅舅帶

我去不周山,那裏什麽都有。”

“玄歌,你還是聽話些,這裏危險。”小白走過來。

“玄歌,我知道你家二位大神帶你把洪荒游了個遍,但是此刻他們不在你身邊,有什麽危險都要

一起頂着,你不能帶着大家一起冒險。哼!”兔小三怒道。

轉身像撒氣一樣伸手甩開那些攔在前面的藤蔓,獨自向前走了。

貓順拉着玄歌,“玄歌,你就體諒一下那家夥想一戰成名的夢想吧。”

“夢想?”

“是啊!我們兔三哥自小就有在洪荒揚名的夢想。”

玄歌撅撅粉唇不再言語,看了看山洞中紅色光點,一臉無奈跟着貓順走了。

還沒走幾步,前面幾人一陣驚呼,玄歌在隊伍後面踮着腳向前看,黑乎乎一片,根本看不清前面什麽狀況。

前面的幾個人只咋呼了一會兒便安靜下來,玄歌跟着貓順向前走了一步,看到一個白首赤足猿身的妖獸,攔着路,雙臂抱着一把寶劍,雙眼如炬盯着他們每一個人,問他們是什麽人?

兔小三見他不打算為難他們,自報家名,“東極山東山頭赤兔楊家的。”

“東極山東山頭獨角獸白家的。”

“東山頭天犬藍家。”

貓順在玄歌耳邊輕聲說道:“他是朱厭,說話小心點。”

回過頭來見朱厭正瞪着他,匆匆說道:“東山頭玉貓李家”

自報家名之後,那個家夥讓他們一個一個過去真沒有為難,玄歌心中糾結成了一團麻花,朱厭在

東極山是出了名的,曾經在東極山一番揚武揚威之後被滄海和舅舅打走了,至于他和誰的仇更深些她就不知道了,這該如何是好,到底選誰家的,又是二選一,真是夠夠的。

傳說舅舅燒了他的家,但沒打敗他,他燒了滄海的藥園子,滄海把他打跑了。這麽說來滄海厲害些。

擡頭看見貓順狗娃小白,都用手指着自己,用唇語說着什麽,玄歌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

朱厭等的不耐煩,拔出長劍往地上一插,吭哧一聲巨響,玄歌幾乎脫口而出,“滄海家的。”

衆人瞬間心如死灰,一臉恨鐵不成鋼。

朱厭雙眼如炬,咧着嘴陰陰一笑,露出參差不齊的獠牙,說道:“你,留下。”

“朱厭,你最好不要為難他,畢竟滄海也不是一個正經神仙。”貓順想說滄海是個有仇必報的神

仙,要是動他的人他勢必會以牙還牙,可出口說成這樣一句話。

兔小三咳嗽一聲,說道:“朱厭,你最好趕快放了她,不然滄海必然不會放過你。”

現在只能拿滄海吓唬他。

朱厭回過身,陰狠狠地瞪着他們,一揮長劍,兔小三貓順狗娃和小白紛紛後退,趁着空擋玄歌難得機靈一次想跑過去,才跑三步背後的裙子被朱厭抓住扔了回去,摔得她屁股墩酸疼,朱厭雙手抓住石壁上盤根錯節的藤蔓一扯,扯下來的藤蔓擋住了去路。

斷掉的藤蔓在地上,像蛇一樣幾根幾根自己纏繞起來,向前如蛇緩緩爬過來,緊緊地纏繞在一起,如壯年的男子的手臂,首端向前輕嗅似饑渴地在尋覓食物,兔小三他們只好之後不斷後退。

“大家快跑!這是嗜血藤,一旦斷掉就要找新的宿主。”小白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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