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穢土的你,讓我所有的想望,皆成虛妄
如果在夜晚閉上眼睛,漆黑的世界裏他的夢境會不斷出現那樣的場景——
鮮血裏零落着碎骨,蒼白到絕望的程度,淚洗的沾血發絲璀璨得奪人心魂。
他會在一種濃烈的情緒裏醒來,醒來之後絕不會去回想自己夢見了什麽……
只是一場噩夢。
他這麽告訴自己。
可他厭惡噩夢,于是很少在夜晚入眠。
他在白日小憩——櫻發的女人就來打擾他,用一種嘲諷的表情告訴他,那你就不要睡了,反正怎樣都會活的好好的……
他不想開口跟人說話,可他知道她喜歡騙人,她騙他好多事情,她總是在騙人——人怎麽可能不需要休息?他這麽認定,覺得自己必須休息,像一個常人一樣的活着
他覺得自己确實像一個常人一樣的活着,一日一日平淡如水過的有些緩慢,而鳴人躲着他也過了好長的時間。
這麽久以來鳴人都會避開他回到木葉,看看同期的夥伴,接下綱手新給的任務,再到一樂吃上一碗拉面,然後同樣在避開他不見一面的時候,再次出任務離開。
鳴人還不原諒他,所以避不見面。
于是他就想再做些會讓鳴人開心的事情——
他加入了暗部,為木葉盡心盡力,暗部任務無論大小都玩命做好,不到半年的時間他就憑借着出色的執行力當上了暗部隊長。
這很正常,那些任務對于他來說早不是難事,不過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有一個計較,他讨厭任何武器碰上自己的皮膚。
誰會喜歡讓自己受傷?
他這麽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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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讨厭受傷的他這幾年也确實沒讓自己受過傷——即使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總是用黑帶捂住自己的眼睛,他也沒有受過傷……
至于為什麽要用黑帶捂住眼睛,是因為他讨厭看見鮮血,他讨厭一切鮮紅的顏色,那會讓他聯想起老是出現的噩夢。
他讨厭那個噩夢,所以讨厭鮮血。
他這麽告訴自己。
不過宇智波佐助不敢告訴自己的是,那些都不叫讨厭,叫害怕——
他編造所有的借口解釋自己因為一個人的死亡而産生的一切後遺症,他從兩年前開始自欺欺人,行為舉止在那些唯獨騙了自己的欺騙裏,變得越來越異于常人。
宇智波佐助堅持漩渦鳴人還活着,堅持自己可以感覺的到那個人的存在……
而試圖讓他清醒的,都是騙子。
于是絕大多數的騙子們沉默了下來,沉默着看他笑話,沉默着覺得報應,沉默着嘆息,沉默着可惜。
沉默着錯過時光,轉眼就要三年……
又是一個十月十日。
宇智波佐助換下一身暗部的服裝,穿回白色繡着家徽的和服。
他空出了一天的時間,這一天他不想做任何事情,他去了木葉小學後面,坐在秋千上發呆,他四處游蕩,看現在木葉的樣子,他去一樂,打包了豬排味增叉燒味的拉面。
他提着打包好的拉面回到閣樓,日子特殊,那個櫻發的女人果然就站在門口……
“他22歲生日之前就死了。”
櫻看着佐助,慢聲開口,現在的佐助幾乎不再開口說話,也不再露出一臉猙獰的憤怒。
他額頭那個淡藍色的暗紋,也不知道被他用什麽方法消了去,從他離開閣樓的那天起就不見一點痕跡……
鳴人的死亡也因此好像真的不存在一樣。
也許就像大家說的那樣,佐助就維持着現在的樣子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可她就是感到疼痛,她看不得佐助現在面無表情一聲不吭的樣子,那種疏離冷漠讓她覺得喘不了氣,她想,她是因為看不得他好過的吧……真的好過嗎……
佐助維持着面無表情的冷漠和櫻錯身而過,沒聽見一般,看都不看她一眼,開門,進屋,關門,隔絕出他一個人的世界。
他讨厭騙子。
他一直住在鳴人的閣樓裏,他幫鳴人把屋子收拾的幹幹淨淨,他把拉面放在桌子上,然後在一邊坐好,對着空蕩蕩的屋子自言自語,“你24歲了。”
時間在空蕩中披上虛僞的外衣,在自我欺騙中可笑的不曾斷續……
“我已經當上了暗部隊長,等你這次回來做回你的七代目,所有的一切都會是你夢想的樣子……”
渡過的唯一方式是空想,即使墳墓中的生命不會得到一點的消磨……
沙啞氣流般的聲音,在寂寞的空間回蕩,一句一句,全是空蕩荒涼……
他在絕境中沉溺,找不到出路。
天色漸暗,終于日落。
拉面糊成一團,該過生日的人不知在哪裏過了生日,反正宇智波佐助沒有等到,他代鳴人吃了拉面,洗漱好不敢睡覺,他怕做夢,于是出了門。
櫻發的女人還在閣樓的門口坐着,佐助鎖上門,看都不看她一眼,他知道特殊的日子這個女人也特別喜歡騙人,會纏在他身邊謊話連篇——他不能開口和她說話,她騙人的話是惡毒的詛咒,他怕他一開口詛咒就從他的嘴巴裏進入了他的世界。
他讨厭騙子。
宇智波佐助把騙子丢在身後,一個人漫無目的的游蕩,漆黑的夜色裏游魂一般悄無聲息……
他想他會安靜的等到一層不變的日出,突來的感應卻讓他僵直了一整個身體——
好像是空無虛幻的錯覺,可他确實感覺到了什麽,比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的感知讓他的本能先于趨吉避害的謊言和潛意識裏的害怕做出反應……
他猛地轉身朝感應傳來的方向跑去,雜糅混亂的一切情緒讓理智崩盤,他忘了瞬身,在來得急想清楚之前已經依着本能瘋了一般往前跑去——
然後,就看見了那個空靈的影子。
在那個斷橋邊上,那個半透明的影子帶着熒藍微光,像鬼怪故事裏的夜精靈,十多歲男孩的樣子,一張臉熟悉又陌生……
那是鳴人……小時候的鳴人。
他抱膝坐在斷橋頭上,面朝着堤岸,表情天真無辜,他擡頭看天,大大的眼睛活力又生動……
也許任何人看見這樣的畫面都會覺得那是幻覺,然而太久的時間裏他一直記不起他生動的樣子,太久的時間裏只有一雙湛藍的眼睛盯着他一眨不眨——太久的思念和潛在的絕望會讓高傲的人變得卑微——佐助看着那張臉,屏住呼吸,一切的合理扭曲成荒誕,他像是深染毒瘾的瘾君子,在深入骨髓的毒物面前不再明白什麽是合理什麽又是荒誕。
四肢百骸叫嚣着刻骨思念的顫栗,他卻只是僵硬着手腳,木偶般一步一步慢慢接近,不敢呼吸,不敢出聲,每一次落腳都小心翼翼……
他走下堤岸,走上斷橋,鞋底在木板上踏出輕微的聲響,坐在橋頭的男孩好像發現了他的接近,将擡頭看天的視線收回,偏着頭看向他,湛藍的眼睛裏有些疑惑不解的無辜,好奇的對上他的眼睛。
佐助看那雙眼睛對上自己,将他帶進一種湛藍的溫暖之中,鮮活的血液在體內流動,心髒卻在感覺到鮮活悸動的同時莫名的疼。
他忽視着那種不知名的疼痛,一步一步走到男孩的面前,泛着熒藍微光的影子還是抱膝坐在地上,随着他的接近,微微擡頭仰視着他,疑惑無辜的臉上,忽然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不是真的!不要碰他!
心底有個聲音尖利的叫嚣着一種害怕!
然而佐助被那個龇牙咧嘴的笑臉蠱惑,探出手去——
一片黑色卻忽然出現堵住了他的視線!
佐助一怔,不明白為什麽視線中的鳴人忽然消失不見,他愣愣的擡起頭來就對上了一張桀骜張狂的臉,金色的眼眸,火紅的頭發……他卻不認識這張臉……
不是鳴人……
佐助恍惚的想着,一時還沒有從看見鳴人的顫栗中回過神來,他怔愣着推開堵在面前的黑衣人,卻沒能如願在黑衣人的身後看見那個影子——黑衣人的身後是斷橋下的水面,剛剛近在眼前的鳴人不知所蹤。
不見了。
佐助恍惚着,血液又漸漸結冰——
然後想都沒想就回轉過身一把抓住黑衣人的衣領,那些激蕩的情緒在短時間之內全部凝結成憤怒,然而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該對眼前的黑衣人聲讨什麽……
聲讨什麽?他又在憤怒什麽?
佐助的憤怒就這麽走了神,陷入迷惑的怔愣。
“你在找什麽。”
耳邊響起一個低沉高傲的聲音,拉回佐助的出神,臉上的憤怒和不解恢複成波瀾不驚的死寂,他偏過頭,一身勁裝的黑衣男人正看着他,桀骜的臉上是不羁的表情,金色的眸子打量着他,玩味而認真……
“你在找誰。”
黑衣人又問,玩味的臉在說完這句話的同時,變換成了鳴人的模樣——
他指了指自己變換了的臉,原本低沉的聲音也有了鳴人的音色,“你在找我嗎。”
說着他忽然咧嘴一笑,金色的眸子帶着惡意,卻遠不是鳴人的笑臉!
有些東西追不回,所以記憶變得脆弱而不容侵犯,有些标志在記憶裏被一個人賦予了生命,所以任何的模仿和複制都叫做亵渎!
那個男人頂着鳴人的臉咧嘴笑着的模樣,一瞬間觸犯了佐助潛意識中脆弱的禁忌,佐助在反應過來之前已經一拳揍了上去,冷漠怔愣的臉瞬間猙獰——
“我殺了你——”
憤恨沙啞的聲音卻在觸碰上黑衣人之前戛然而止——眼前黑衣人的金色眸子在佐助那一拳碰觸上他之前忽變成了湛藍晴空的顏色,唇角惡意的戲谑也成了失落無助時逞強的淺笑……
“佐助……”
他說。
簡單兩個字的輕柔重重的紮進佐助心底,然而那人卻在他來不及止住的重拳中砰地一聲消失!
空寂一片!
佐助縮了縮肩膀,夜晚的空氣好涼,斷橋下的水面映着未滿的月,身後有奔跑的腳步聲接近。
佐助回頭,櫻發的女人從堤岸上面跑了過來……
不是他……
沒有人……
他又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多久的時間,我聽不見你确實的聲音。
“喂!看這邊!”
在佐助怔愣的時候,對面的河岸又忽然傳來喊聲,佐助擡頭,剛剛那個黑衣人在對岸遙遙揮手,見佐助擡頭朝他看去時又故技重施的變成鳴人的樣子——
“你在找我嗎!哈哈哈——”
重複憤怒不過是瞬間的事情,佐助的情緒像是過山車,在小櫻追上他之前已經一個瞬身接近了對岸的黑衣人,叫嚣的千鳥毫不留情——那人卻不躲,只是又一次在消失之前輕柔的喊出他的名字……
佐……助……
懷抱空無……那個聲音是空靈的幻覺……
遠處又傳來喊聲——
“你在找我嗎!”
然後就是再一次的追逐和消失……
……
那是早早埋伏了一路的影分身,一點都不高明的簡單游戲佐助卻抽不出身來的一再陷落,挑釁追逐擊殺消失,他像是被骨頭引誘的餓犬,在伊邪那美般的惡劣戲耍裏重複着波動,意識過來之前已經被引到一個木屋前。
木屋很大,外面結着很多的神符和繩結,大門敞開着,屋子裏面燈火通明,一個長方形的東西上面蒙着黑布,正對着大門放着,黑色的符咒圍着那個黑布蒙着的東西,一路寫到門口。
那個黑衣人正對着大門斜卧着,身下是一個半人高的長石,長石上也蒙着黑布,他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在長石上敲擊,一張臉又變回了初見時的模樣,金色的眸子直盯着門外的佐助,“喲,你來了……”
佐助慢慢回神,面無表情的看了看四周又看向屋內的黑衣人,只見那人又是一笑,傲慢的哼了一聲,“來找漩渦鳴人嗎。”
佐助聽他說出“漩渦鳴人”幾個字,忽然心慌的厲害,直覺的預感到惡意,他下意識就想轉過身離開,然而屋裏确實有什麽吸引了他,他走不了——那黑衣人的一句話又将他徹底的定在原地——
“你剛剛很清楚的感覺到他了吧,比這一年多裏那種虛無的感覺清楚多了。”
那黑衣人慢慢坐起身,直盯着佐助僵直的身體,走到那個黑布蒙着的東西旁邊,“別人都說沒有了,偏偏你能感覺到他——從一年前的忌日那天你就感覺到了……你就想啊,‘明明感覺到了,一定還在’,我猜你所有的認定都建立在這種認知上面,但沒人相信,他們都說你自欺欺人——不過,我相信你……你的感覺沒錯,他在。”
佐助因為他話裏的認同而動彈不得,陷入黑暗太久的人開始刻意的尋求亮光,于是為了那一點點的明光飛蛾撲火,“我确實感覺得到。”
佐助沙啞的說出這麽一句,表情僵硬,又朝屋裏看了看,“他只是避開我了。”
“哼。”
黑衣人又哼笑了一聲,眼中是探尋的惡意,“我能讓他出來見你,你想見嗎。”
佐助輕輕的點了下頭,又搖頭,最後慢慢開口無意義的确認,“他在這?”
“在這。”黑衣人故意瞥眼看了看一旁,好像那裏有人,然後又看向佐助,“我相信你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他就在屋裏,你過來就能看見了。”
那裏确實有什麽吸引着他。
佐助猶豫着,慢慢擡起腳,跨過綴着神符的一條條繩結,朝屋門走去……
那些繩結在佐助跨過去的一瞬間泛出藍光,一個儀式悄然開啓,讓緊接着趕來的櫻不得而入。
“你回想一下看看,漩渦鳴人離開你的那一天,是什麽樣子。”
那種鳴人就在屋裏的感覺随着他跨過一道道繩結而越發明顯了起來,佐助一步步走到了門口,踏上門前的木階,踩上那些黑色的符咒,然後忽然像是被定身一樣的無法動彈——
那些黑色的符咒泛起紅光,像是火焰一般的抖動了起來,一些符咒跳脫地面迅速纏縛上了佐助的身體,與此同時,佐助額頭上消失了一年多的藍色印記也慢慢浮現了出來!
“其實你知道吧,他離開你的那天你的封魂術失效,尾獸的巨大能量撕裂他的魂魄,所以即使輪回天生,你也複活不了他。”
腳下纏縛上來的符咒像是惡鬼的觸角,佐助冷漠僵凝的臉又慢慢變得猙獰,他想逃脫,逃脫不了,只能看着那個黑衣人一步步走近他的身邊,擡起手,長長的指甲一下子紮進他額頭泛着藍光的印記——
緊接着,鮮血竟順着他的額頭流了下來,在滴落地面的瞬間滿地火焰般的符咒像是被熄滅了一般忽然泛出藍光,藍光又迅速朝符咒中心那蒙着黑布的長方形彙聚,在轉瞬之間全部消失——
而佐助額頭的藍色印記随之變成了深紅的顏色,像是刻在額頭的疤痕一般不容忽視。
他在那些詭異的符咒退去之後猛地單膝跪地,身體在短時間之內疼的刺骨鑽心,然而他顧不得疼痛——
他看着黑衣人走向那個長方形的東西,一把拉開了覆在上面的黑布,一口棺材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你知道你剛剛在斷橋那裏看見的是什麽嗎——我啊,收集了一些漩渦鳴人的魂魄……”
佐助聽着他的話不住的往門邊退去,他像是防備的獸類,猙獰着表情看着黑衣人将棺蓋推開——
一只帶着裂紋的手從棺內探出,撫上棺沿——
佐助瞪着眼睛看着那只手,發不出一點聲音——
“畢竟收集的不多,這個穢土轉生,估計不會太成功——”
随着黑衣人說着這句話,棺木中慢慢坐起了一個身影,金色的頭發不是記憶裏的璀璨,湛藍的眸子在死寂的深海之中無神,臉頰的六道貓須被遍布的裂紋隔斷——
“不過,你就湊合着看看吧,也別指望能用輪回天生。”
棺木裏坐着的人微微歪過頭看向佐助,裂紋遍布的臉沒有表情,木偶一般。
曾經所有的陽光明媚在這一刻成了最大的諷刺……
佐助猙獰的表情在那雙湛藍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時候,又奇怪的平複成一種波瀾不驚的死寂,他別過眼睛,站起來轉身往外走去,像什麽都沒看見一樣的與外面站着的櫻錯身而過,也沒看見櫻,面無表情的往前走着,一步步走進黑暗的夜色裏。
這一次,櫻卻沒有追上去,她看着屋內棺木之中的人影,滑落的淚被一屋的燈火照得剔透晶瑩,她又下意識的想跨過面前的繩結往屋內走去,然後再一次被繩結合成的結界阻擋,那黑衣人走到門口,朝她搖了搖頭——
“你不能進來,能帶他離開的,只有宇智波小鬼。”
櫻頓下腳步,看着黑衣人輕聲問了句,“你究竟是誰……”
黑衣人不答,轉身回屋,關門,只丢下一句輕嘲,“哼。”
那日之後櫻在木屋外面呆了好久,屋內始終沒有一點動靜,她猜不出那個黑衣人的身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會看見穢土的鳴人,太多的問題不明白,然而思緒一轉到那張帶着裂紋的臉上,又全部凝滞了起來攪成一團亂麻。
她回到木葉,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無法對任何人提起她所看見的一切,她在木葉大街上亂無目的的游蕩,街上的人們又聊起宇智波佐助新的怪癖……
宇智波末裔?又怎麽了……
聽說這些天夜裏他會一動不動的盯着那個河岸的斷橋看,怪吓人的……
櫻聽着他們的談話,咧嘴笑了笑,卻在嘲笑宇智波佐助的逃避時,忽然間卑微的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的原因叫做怯懦——
有一種死亡以不可逆轉的姿态出現,她這才明白,原來好久以來不斷和宇智波佐助強調着死亡的自己,反而因為宇智波佐助的執迷,而妄想起那個人的意外性可以讓他有一個不一樣的結局……
明明,就看他死在面前!
一種徹骨的憤怒又一次淹沒了櫻,那天晚上佐助面無表情和她錯身而過的模樣還有鳴人穢土的臉在她的腦中交錯着不斷浮現,她在大街上跑了起來,她找尋起宇智波佐助的蹤跡,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強調她目睹的不可逆轉!
她想看見他波瀾不驚以外的表情!
像……像是什麽呢?
……
春野櫻最後在一樂找到了佐助,她進去的時候他正縮着肩膀一口一口的吃着拉面,他的手重複着一種機械的動作,每一次櫻看見這樣的佐助就覺得喘不過氣……
“聽說夜裏你會盯着那個河岸的斷橋看。”
……
她一點一點的挖着佐助封閉起來的疼痛,看他的臉從面無表情變得猙獰,再從猙獰變得恐懼,她感覺到痛快,又其實和他一樣無法喘息的疼着。
……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如何對待宇智波佐助,她在混亂之中只想把宇智波佐助從封閉的世界血淋淋的扒出來和她一起睜眼面對這個世界——
“喂,我也看見了哦……那個穢土的他。”
……
所以,他真的死了。
佐助的表情随着她的話語崩塌,在确實看得見的事實前,僞裝不過是一捅就破的脆弱——
他封閉在自己的世界閉緊眼睛當做噩夢一場,卻有人掐着他的脖子逼他睜開眼睛,告訴他我目睹了你的“夢境”——
看,你自以為是的“夢境”——
就在那裏。
穢土的你,是沒有躲藏好的死亡,是我逃不了的夢魇與現實連接的地方。
你以一種定局的狀态回來,讓我明白,我所想到的所有有關于你的未來,都是虛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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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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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