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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第 12 章

抛開蝙蝠俠納稅那個畫面吧，太地獄了。

布魯斯痛苦地抹去腦海中關于工資條的所有記憶。孩子的心思真的很難猜。聽着頂上兩個孩子的讨論再看看躍躍欲試的迪克，很好，一種前途無亮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哥譚人傑地靈！”奧利弗感慨，一般的地方真的培養不出來這種孩子。

“No！”披着布魯西寶貝皮的蝙蝠俠不接受這種诋毀。孩子聰明多半是他自己努力，和哥譚有什麽關系。

他不否認警惕之下更多的是欣賞，布魯斯覺得如果不是奧利弗搶先，那他很可能也會動那個念頭。大蝙蝠根本抗拒不了把這只小鳥球抓到蝙蝠窩自己盯着的行為，這讓他無比安心。

算了，他已經收養迪克了。

“哎，他可真優秀。”奧利弗近乎欣賞地聽着傑森的分析，“希望羅伊能在他的教導下學到些什麽。”

“他是個好老師。”蝙蝠俠肯定。傑森講的很細，深入淺出。

當然現在的他還不知道傑森的性格。羅伊是在他那裏足夠特殊才有這種待遇。其他人……

算了吧，多少會被紅頭罩揍一頓。他心情好就扔給你幾本書，心情不好了那就讓對方滾。這麽簡單道理也不知道？頭都給你打掉，一個個的都該去上政治課！

“那我們什麽時候可以走？”好好的拍賣會莫名其妙被拉過來當群演，奧利弗并沒有打算在哥譚過夜。

“快結束了。”布魯斯判斷。

“他們究竟在鬧什麽？”羅伊都看不明白了。

看成群結隊的人。傑森努力記住每一個小圈子的成員，人在收到威脅的時候是會主動像同伴靠攏，本能的尋求同伴幫助的。

羅曼要的是名氣和震懾，而法爾科內要的是名單。他肯定知道了些什麽，或許他已經有很多懷疑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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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要找一些人……”他在驗證自己的懷疑，傑森肯定。

嗯？羅伊努力辨別下面的人有什麽不同：“大家不是都呆在一起嗎？”

“是。”傑森不說話了，他好像找到老法爾科內謀殺背後的黑手了。

啧，貓頭鷹！那可是趴在哥譚上吸血最狠絕的一批人。傑森躊躇了一下，他不确定要不要告訴這個還年輕的大蝙蝠關于貓頭鷹法庭的一些事。他暗嘆一口氣，這個可以另說。但是蝙蝠俠如果再不出現就該有麻煩了。老法爾科內八成也想不到可以一石二鳥。如果确定蝙蝠俠面具下的人也在這個宴會，那真的和明牌沒有什麽兩樣了。哥譚聰明人可從來都不少。

“天黑了……蝙蝠俠為什麽還不出現呢？”

哈，他忍住露出猙獰笑容的沖動。老蝙蝠——聽到了嗎老蝙蝠，快去換衣服！一天天的他瞎操什麽心，傑森不爽的咂摸一下，怪不是滋味的，老蝙蝠身份洩露關他什麽事！

羅伊不敢說話，他知道蝙蝠俠為什麽沒有出現。

夜翼還沒有長大，克拉克還沒有來過哥譚，蝙蝠俠維持的雙面生活真的危險。範圍一縮小再結合蝙蝠俠的出現時間，老頭，你還是撿撿馬甲吧。傑森恨鐵不成鋼。

布魯斯當然聽到了。蝙蝠俠和布魯斯·韋恩不能同時出現确實是個很大的問題。

“或許需要我幫忙了老爺。”阿爾弗雷德在緊急調動蝙蝠盔甲的數據，對他來說這副盔甲或許有點重，但是這難不倒萬能的管家俠。

布魯斯說不出拒絕，他确實得解決這個問題。

唉，老蝙蝠八成又在為難自己。阿福保佑，萬能管家俠會幫助迷茫的大蝙蝠的，至于之後的蔬菜汁，那可是布魯斯的最愛。傑森不走心地為大蝙蝠哀嘆一聲，他拉了把羅伊，示意該走了。這窗臺還怪冷的，早點結束早回家。他估計在法爾科內的預備方案中，蝙蝠俠就是後手，而阿福版蝙蝠俠即将上線。

“如果黑面具出個醜就好了，羅伊你能讓小黑褲子突然掉了嗎？“作為晚上吹了一宿冷風的不爽，傑森問的一本正經。他不知道阿福什麽時候能過來，但是這場鬧劇能早點結束也不錯。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羅伊表情一凝，從上往下射箭他還真的可以。為什麽我突然這麽興奮？他質問自己，箭是為了堂堂正正擊敗對手的！

他在心中激情譴責自己。

“為什麽要讓他掉褲子？”羅伊很小聲，他怕被奧利弗聽見，那太羞恥了。不過如果有合适的理由那他就動手。反正身上藏着一根弩箭，射破黑面具的腰帶輕輕松松。

猥瑣發育嘛，傑森理直氣壯，這可是長大的羅伊交給他的。羞恥，人類最大之敵。

不過話不能說這麽明顯，他含蓄地笑笑：“因為高潮已過，故事寫不到結尾很難受。”

法爾科內已經達到他目的了，而貓頭鷹或許也有所警覺。蝙蝠俠一旦成為那個畫句號的人勢必引起雙方的關注。何必呢，傑森嘆氣。

羅伊似懂非懂，但是作為一個敗家二代，他不該有那種箭術。他遺憾地結束了話題，安心當大佬的腿部挂件。

“或許老爺之後可以參考一下。”阿福笑了。雖然這種不符合韋恩家審美，但是某種時候離奇的好用。

“……”阿福，布魯斯嘆氣。但是心裏卻微微一動。

危！黑面具危！

但是這些人誰也沒有想到黑面具會先爆炸。刻在基因裏的遺傳讓他和祖輩父輩如出一轍的暴躁讓他受不了在猶如小醜一樣得不到關注的樣子。

憑什麽我要站在這裏為別人計劃當小醜！

布魯斯·韋恩你為什麽還那麽高高在上！

他反反複複地思索自己為什麽會失去西恩尼斯的榮耀。最後他大徹大悟了——都怪韋恩，都怪布魯斯。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

他放任嫉妒啃噬他的心髒，甚至已經忘記背後人的叮囑，所以他舉起了槍。

“小心！”

傑森猛然回頭，喪鐘也在！。

五米之內槍最快。布魯斯只避開了要害，在這裏受傷或許也不是什麽壞事。但是他沒有看到喪鐘。判斷失誤，兩顆子彈，布魯斯躲不開。

傑森不能容忍這個。時間在他眼裏好像一下子慢下來了，靈魂脫離了理智，周圍流逝的時間變得光怪陸離。

“回應我，來，孩子，來我這裏——” 聲音溫柔而細致，親切地好像母親喚着幼兒又像是來自天堂的極樂，她是那麽渴望傑森。

什麽天堂，地獄裏的魔鬼還差不多。服了，傑森真的服了。怎麽自己時間線回溯後都有這個傻逼啊。拉撒路暗河不是改流向了嗎？

法師，你說話啊法師，古一法師，你靠譜嗎？還有喪鐘，這該死的老男人，怎麽哪裏都有你！

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傑森知道自己被捕捉到了，但是那又怎麽樣。哈，難道我存在就是順應這破命運嗎？笑話！

傑森迅速奪下羅伊身上背的長弓，在羅伊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傑森已經搭弓射箭了。這把弓對得起他的價格，箭出弓碎。

憤怒的靈魂成為那一支箭——劃破天際，刺向地底！

他不能認命，他憑什麽要認命。

傑森·陶德為什麽要遵循那傻逼命運，他是什麽舍己為人的好人嗎？

聽到沒有，傑森暴怒，哥譚f*ck。

f*ck那群老不死的存在

誰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支箭打破宴會的混亂。兩枚子彈碎在半空，火紅的箭翎落在地上時燃起來熊熊大火。那真是恐怖極了的火焰，它一瞬間就爆燃開，那是宣告死亡的怒放紅蓮。

“天！”羅伊喃喃，這是何等驚豔的一只箭。

“別看了，走。” 這箭有什麽好看的，還不是你教我的。傑森一把拽住羅伊，踉踉跄跄地往下爬。離開花窗的時候他看向對面幾公裏外的大樓，直直的和那個狙擊手對上，這個距離，他知道是他。

一個小瘋子，喪鐘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心動，瘋狂心動。他漫不經心地點燃了一支煙，先不着急撤離而是細細回味了一下那個男孩的眼神。電子狙擊鏡下，藍眼睛男孩的視線犀利而尖銳，小狼崽。

喪鐘失笑，看他發現了什麽？一個小瘋子。

此時的宴會廳裏一片混亂，人們瘋了一樣往外跑。布魯斯幾乎震驚地看着熊熊燃起的大火。

“老爺，這火有點特殊。”通過蝙蝠洞的監控可以看到這火雖然璀璨恐怖但是沒有傷害到任何一個人，甚至連裝飾都沒有損害一絲。

“人員都撤了嗎？”他看着驚慌失措往外跑的人沒有彙入人流。

“需要點時間。”

“多久？”

“三分鐘。救援已就位。”

“聯系消防部門。”布魯斯嘗試性伸手。

“小心！”奧利弗下意識要攔住。但是神奇的一幕發生了。火舌并沒有傷害他，甚至比起熾熱，這個火焰更多的是幽冷，火苗甚至還羞澀地貼了貼他的手心。

“布魯斯，你是霍格沃茨的畢業生嗎？”迪克目眩神迷，“天哪。”

确實很神奇。奧利弗能感受到火焰的熾熱但是布魯斯卻是一點也沒有感覺的樣子： “變種人？”

現在的變種人處境并不好，如果傑森是變種人那奧利弗就需要對他進行更周密的保護了，至少今天的消息就需要封鎖。

不是變種人。蝙蝠俠凝重地看着還在肆意掙紮的火焰，他直覺這火焰有意識。

“阿福，還有人嗎？”

阿福迅速調轉監控，事實上為了這場宴會韋恩酒店并沒有接待外客。一些不必要的工作人員也不需要留守。

“老爺，除了你們三個其他人已經撤離。”

“好。”布魯斯深吸一口氣，他從旁邊拿了一個盒子，看着竭盡全力缺在收縮的焰心，努力放柔了聲音，“寶貝過來，你聽得懂我說話嗎，孩子，你能進來嗎？”

火焰還在憤怒的燃燒，它是那麽努力的張揚，像是聲嘶力竭的鳥叫嚣要沖破死亡與虛幻，哪怕最後結局是成為灰燼也決不罷休。但是布魯西寶貝還是特別的。靈魂深處的親近讓原本該無意識的火焰停滞了三秒。

迪克好像能感受到那種熱意，但是我還是想試一試。他輕輕地向前合攏雙手，火苗在他手心溫和而安靜。

“迪克。”

“天，你可真大只。”迪克一直是很有想法的孩子，布魯斯的不贊同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他堅定地走向那團火焰。他的動作太快了，布魯斯和奧利弗都沒有反應過來。

布魯斯下意識的就要沖進去拉住他......

“等等布魯斯，迪克沒事。”奧利弗的語氣是那麽輕。天啊，就像個神跡。

少年直直向前——

“布魯斯不太講理。” 沒有灼燒也沒有受傷，迪克松了口氣，他賭贏了，“我們該主動走向你的，你沒有惡意不是嗎？”

迪克的行為很大膽。火焰像是受驚了一樣向後跳躍。但是迪克抓住他了！

他捧起那抹焰心貼在了自己胸口。那抹焰心是那麽小，它一點點收縮漸漸地變成了一只火花的小小鳥。

它安靜地趴在他手掌心，近乎奄奄一息。

莫大的哀恸感染了他，那一瞬間迪克近乎落淚。他甚至不能去思考自己為什麽這麽沖動，他輕輕地把小鳥帶出來放到了那個盒子中。

“或許我已經做好了當哥哥的準備了。”迪克輕輕地說。

啥，奧利弗聽到了什麽？不會吧，到手的小鳥也能飛？

奧利弗一驚他覺得這不可以：“羅伊也做好了準備。”

“先離開。”布魯斯沉下臉，今晚發生的一切都超出他的意外，“迪克，先離開！”

“那這裏怎麽辦？” 迪克看向他。

這還不簡單，布魯斯·韋恩拿起自己的酒杯砸向香槟塔，既然在外人看來已經失火了，那就讓這火焰燒的更徹底些吧。

他拿出來一個打火機還有一些小型燃燒/彈。

“阿福，再檢查一遍。”

“收到。”阿福一如既往的靠譜，“所有人都會為您的大方而鼓掌！”

“哇哦，這簡直酷斃了。”迪克笑得張揚，他主動加入了這場點火行動中。

“這可真瘋狂。”奧利弗感慨，但是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

“誰讓這酒店姓韋恩呢。”布魯西寶貝笑的甜蜜又輕佻，“走吧。”

修長的手指點燃了青藍色的火焰，布魯斯潇灑而果決地把打火機向身後抛，真正的火焰這才開始熊熊燃燒。

“韋恩先生，你吓死我了。”GCPD的人在樓梯口扶住了慌忙跑出來的大小闊佬三人組，“小韋恩先生，奎恩先生，很高興見到你們平安無事。

GCPD的人都要吓哭了，哪個傻逼說今天晚上的事情盡在掌控中的，要知道這些人一旦全部出事，那麽哥譚離毀滅也不遠了。

布魯斯沒有多說，他婉拒了警局要給他提供的毯子。

火燃燒的太快，沒有救火的必要了。哥譚消防隊員到的很晚，酒店像顆火樹點亮了哥譚的夜空。沒有哥譚人能忘記這一幕——他們的布魯西寶貝擡頭看着燃燒的韋恩酒店。火焰和闊佬，這副畫面瞬間登上了美國所有報紙的頭條。

此時收到消息的星球日報派出的一個記者也踏上了他的哥譚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