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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第 46 章

小醜還是一如既往的癡迷蝙蝠俠, 他随意地揮動幾下撬棍，正餐前的開胃小菜已經不能滿足他了。他無趣地扔下傑森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傑森暗中松了口氣。他忍的很辛苦，知道不能殺是一回事, 殺意蠢蠢欲動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已經确定了他和小醜一定有仇！

此時傑森還很自在, 他還不知道憤怒的大哥即将抵達現場。

他保持着樂觀的态度, 自覺處境尚可。身上也只是單純被綁着, 挨了幾下撬棍也是小事, 沒有裝炸彈已經是萬幸了。等到蝙蝠俠來了他估計就可以全身而退回到布魯德海文。如果蝙蝠俠動作麻利點, 他還能給他的好大哥考爐小餅幹。

他按耐住想到大哥的心虛, 只要動作快點先斬後奏, 他大哥這麽愛他不可能翻舊賬！

不過……

傑森無語地看着小醜神神叨叨地在這個寬大的露臺來回發表自己的演講，這神經病還挺會玩, 讓那些沒有死透的給他舉反光板。

對，說的就是你, 那個領隊。有些人真的天生命犯小醜，那個倒黴蛋又被抓過去了。

而且你們反派是有什麽大病嗎？這到底是哪裏來的表演欲需要你360度無死角地直播？傑森在心裏罵罵咧咧。

蝙蝠俠是小醜劇本裏永遠的主角。所以當那個帶鈎爪的身影出現時，幾乎所有攝像頭都對準了他。

蝙蝠俠十分冷靜地甩出幾枚蝙蝠镖切斷了攝像頭。

傑森被帥到了，他願意為這酷炫地動作貢獻一聲口哨。

應該是錯覺, 他吹口哨的時候蝙蝠俠好像轉頭看了他一眼。傑森不以為然, 畢竟他們宿敵相愛相殺難舍難分的時候有他什麽事？他只不過是他們故事中的路人。

他不知道有一個直播鏡頭就在避雷針後面, 這個攝像頭忠實地将傑森吹口哨錄了下來。

“他好酷啊！”誰能抗拒這樣一只小小海貍呢？這個小海貍不僅臨危不亂還敢調戲蝙蝠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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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活着，我們就和正義聯盟談判周邊的事情！”小小海貍的官方已經全員守在直播面前，這潑天的富貴終于輪到了他們, 這波熱度他們必須蹭到。

信號雖然切斷了, 但是直播還在繼續。蝙蝠俠面具下的眉頭皺緊了, 這個直播影響太大了。

“你好，小蝙蝠。”小醜行了紳士禮, 他的眼睛狂熱地盯着這個黑漆漆的身影。

“死變态，私生飯！“傑森面無表情吐槽了一句。

這句話當然被錄進去了。什麽叫流量，網上爆了。

熱搜上一些私生飯瞬間冒頭表示自己絕對和小醜不一樣，網友們慷慨直言全都罵回去。今晚就是網上評論的狂歡。

場面比蝙蝠俠想象的好，這只小小海貍的存在讓一切的陰謀論都帶上了幾分輕松的色彩。

別人他不知道，反正斯塔克是大笑出聲了。

正義聯盟和複仇者剛合作結束，他們現在正在外太空。所以他們都有時間看這場直播。

哥譚有自己的一套規則，至少在出現傷亡之前超級英雄都在觀望。哥譚的事情不能貿然插手。

之前就發生過先例，那還是超人剛出道時，超人繞過蝙蝠俠去幫忙救人了。結果打亂了蝙蝠俠想全端的計劃不說，還直接刺激了哥譚的□□暴動，鮮血流淌了整個街道。雖然在蝙蝠俠的努力下沒有人死去，但是仍然給大超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所有涉及哥譚的行動都必須三思而後行，如果把握不準最好先聯系蝙蝠俠。

至于反派那邊，中心城和星城那些偷渡到哥譚結果哭爹喊娘想要回來的人還在苦苦塞錢請求官方引渡呢。

哥譚，龍潭虎穴……

傑森以為直播已經被切斷了，在這點上他很信任蝙蝠俠。他的偶像是那麽低調，甚至還不允許他們在“最受歡迎的英雄”排行榜上給他投票，導致他只能轉手把票投給“最辣超英”排行榜的他。

他雖然不屑于刷票那種事，但是畫同人圖還是會的，哥譚人絕不認輸。這還是在西藏時發生的，迪克還為他的稿圖提供了不少幫助。那時候他還驚訝他哥有經驗，一些場面栩栩如生，連蝙蝠俠和小醜女的姿勢都知道。但是現在後知後覺知道迪克的身份後就有點細思極恐。

所以那個排行直接讓蝙蝠俠寬厚的胸膛C位出道，甚至還成了“最想睡超英排行榜”第一名。據說排行榜官方還向正義聯盟寄了蝙蝠俠的全身像，1：1還原模型裸照版。可惜由于版權設置，市面流通版本是穿衣服的，讓不少人扼腕。

傑森篤定這麽一個不喜歡流量的人不可能留着直播攝像頭。所以他放開了動作。

雖然目前他現在身上幹幹淨淨，但是還有兩枚蝙蝠镖呢。

哪怕怒火不斷高漲，他也知道不能用蝙蝠镖來殺人。蝙蝠俠是個可敬的英雄，他不該用他的武器來挑戰對方底線。

傑森悄悄挪着手指，靈活地解開繩索。

“真是個大膽的男孩。”娜塔莎感慨一聲。因為這個攝像機能看到傑森的後背，所以男孩的小動作他們看的一清二楚。

“通知老蝙蝠了嗎？”斯塔克看向超人。

“通知了，但是那邊切斷不了。”超人搖了搖頭，會透視的他已經認出了這個男孩是誰了。

拉奧啊，超人痛苦面具，怎麽會是小老板。

那迪克豈不是要爆炸了？那條熟悉的公路上，那輛風馳電掣的跑車不正是迪克嗎？

超人慘淡一笑，小老板的力量你絕對想不到。

紅頭罩集團是有超人的通訊的。他看着手機裏卡羅琳發來的委托，這個數值大的可怕，甚至抵得上瞭望塔一年的維修費了。

“真是大手筆。”斯塔克掃了一下對方通訊器，“這男孩和紅頭罩集團關系不淺。”

超人苦澀地點頭，紅頭罩打錢至少比盧瑟幹脆，但是他閉了眼，仍然選擇了拒絕。

“叮。”價格翻了一倍，還貼心标明不需要超人插手哥譚争端，只要在關鍵時候保住小老板命就好。

超人心一動。

“答應了吧。”斯塔克慫恿他，“反正這本來也是你要幹的，多收一份錢不好嗎？”

可以是可以，就是良心過不去啊。超人還是抵住了誘惑，拒絕了這筆轉帳。

“我會保護小老板的。”他和卡洛琳保證。

“說實話我覺得這孩子不需要你們救。”綠燈指了指屏幕，這個男孩的繩子都要解開了。

至于看到了全程的小醜幫領隊，他在沉默的裝死。

“為什麽他和死了一樣？”閃電俠不解地看着那個人。他當然不希望這個人通風報信，但是沉默成這樣也太令人無語了吧，“難道他也會感激那個孩子剛才救了他嗎？”

“哥譚特色。”娜塔莎知道這個，”他和其他被小醜玩壞的人不一樣，他想活着。”

小醜幫的成員是小醜的一次性用品，而且這個人剛才還差點被小醜殺死，所以傑森的逃脫了對他來說可不是一件壞事。

“但是這個孩子底線踩的很好。”他剛才一己之力吸引了小醜的視線，現在又算準了對方不會開口。

事實上傑森沒有想那麽多，只是他了解每次小醜和蝙蝠俠交流時，有人敢插嘴那下場只有一個。至于救了對方傑森并沒有放在心上，他剛才就是随口一說，紅頭罩大佬不在乎這種小事。

他淺淺地打了個結，倚靠在柱子上看着小醜和蝙蝠俠逼逼賴賴。他發現小醜是真的很想蝙蝠俠殺掉他，一言一行都在挑釁蝙蝠俠的底線。

“說真的小蝙蝠，你難道不想看煙火在這個城市盛開嗎？”小醜的語氣越來越高昂，“這個城市已經黑暗太久了，是時候需要多一點色彩了。”

蝙蝠俠喉癌一樣的聲音冷漠開口，“告訴我，你埋下了多少炸彈！”

小醜對蝙蝠俠的回應相當失望，他搖了搖頭，“你真是個怪胎。”

他拿出了一個遙控器，噼啪，他甩着這個小小的方塊大小的盒子。很多人的心提起來了。上次小醜埋的炸彈死傷将近六百多人，所有人都繃緊了那根弦。

傑森在面具下無視審視，他知道這個是真的遙控器，但是按照小醜的性子按下去卻不一定會爆炸。

“卡擦。”小醜按下了，他無視了蝙蝠俠撲過來的身影，伸手向天際，“看，煙花！”

大朵的煙花在空中炸開，蝙蝠俠死死擰着小醜的衣領，拳拳到肉。

傑森擡頭看了看天空，那是只是普通的煙火。

哈哈哈，小醜只是笑，他近乎憐憫地看着蝙蝠俠，“我們都是罪犯！你以為他們需要你？你以為你可以拯救這個城市？”

蝙蝠俠不為所動，他太明白小醜是個怎麽樣的人了。

而且他真的戲很多。傑森猜韋恩塔的這個地方有炸彈。蝙蝠俠沒有小助手，一個人分身乏術。炸彈現在還沒有拆除就是一個信號。

他輕輕挪動了身體，領隊驚恐地看着傑森離他越來越近。

“告訴我，那傻逼埋了幾個？”傑森問的很小聲，但是領隊已經吓壞了。他好像看見了另外的小醜——這種語氣，這種笑容……

傑森覺得他好像也有什麽大病！

“說話。”他知道領隊絕對知道些什麽，他永遠不可能小看底層人民的智慧，而且這個人想活下去。

“5處，韋恩醫院還有警局、游樂園還有哥譚小學。”

哦，還真能問出不少，傑森又靠近了他一點，“還有一處呢？”

“我，我不知道——”領隊心理防線已經崩盤了。

傑森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你怎麽知道的？”

“倉庫裏有。”領隊怯懦地低聲說，他只想活着。

一個倉庫不可能只有五枚炸彈，除非這種是特質的。

傑森不會低估人性，他猜測韋恩塔上肯定有一枚。但是晚上哥譚太亂，他不相信其他反派不會趁機作亂。

他像只貓一樣安靜的在這片區域摸索。蝙蝠俠好像又看了他一眼，傑森沒有管他。

他最終在避雷針的底下找到了那個炸彈。

體積不小，藏在凹槽處，是好幾個面板連着的複雜機械結構。

傑森抽出了手中的蝙蝠镖。

“你為什麽會有這個？”領隊确定剛才已經搜了一遍傑森身了。

這很重要嗎？傑森無語地看了他一樣。說難聽點，就算他不攜帶這裏也遍地是蝙蝠镖好嘛。

“擋住我。”傑森不耐煩地讓領隊站他前面，接下來他需要集中精力拆一下這個。

“我，我不行！”領隊聲音都在抖，“你不會拆彈吧？”這麽小的孩子不可能會這個技能，哥譚沒有人傑地靈到這種程度。

啧，大男人真矯情。

“你反正也逃不掉，搏一搏你說不定能活。”傑森很直白地告訴他。雖然炸了八成也不會死，但是吓一吓也沒有毛病。他不知道自己這種游刃有餘，生死看淡的态度給人留下了多大的陰影。

領隊沉默了。

“看到了沒有，那個黑漆漆。”傑森擡了擡下巴，該死的小醜打的他身上還是很疼。

蝙蝠俠怎麽了？領隊不明白。

“有他在，小醜傷害不了你。”傑森嘆了口氣。

“你為什麽想活着？妻子、孩子，父母？”哦，傑森看着男人不自覺露出的小動作，“你家裏有孩子，還是個女兒。你想帶她離開哥譚？”

領隊震驚地看着傑森，全中。

傑森嗤笑：“所以你殺了那麽多人？你女兒知道嗎？”

男孩直接話像是一把刀，切開了領隊所有的僞裝。

“我是被逼的，我也沒有辦法！”領隊的話像是在說服自己，他重複了好幾遍。

這種沒什麽好說的。為了活下來剝奪其他人的生存機會？傑森不置可否。

“要活着就擋着我。”傑森不覺得留着這個炸彈是個好事。說不定那個神經病等一下就引爆了。

“不然我們就一起死。”

領隊最終還是下了決心，他站在了傑森前面，為傑森擋住了可能的視線。此時天空依舊有些灰亮，他們動作幅度不大并不起眼。

但是蝙蝠俠肯定注意到了他們這邊，所以他們的戰場一直沒有往他們這個方向偏移。

傑森小心地用蝙蝠镖拆解的那些機械。

“這個孩子真的能做到嗎？”警局有些人捏了一把冷汗。拆彈專家同步進行操作，他們不想任何一個人死去。

此時全美都在關注傑森手上的動作，甚至連蝙蝠俠和小醜的鬥毆都沒有這邊熱度高。

“老天。”太空中超級英雄們也為這個孩子捏了一把汗。

“他不會拆彈。”斯塔克已經看出來了。

“什麽？”不少人驚呼。

“聽我講完。”斯塔克翻了個白眼，“那小子機械水平不錯，他可以拆解這些。”

“托尼？”隊長希望他的天才隊友能講的直白點。

“他不會拆，但是這個炸彈的結構已經被他解析完了。”斯塔克欣賞天才，“這時候拆彈對他已經很簡單了。”

确實，炸彈在傑森眼裏确實只是個複雜點的電路集合體罷了。

工具有限，傑森用蝙蝠镖一點點翹開外殼。他沒有接觸過這種炸彈，但是一法通萬法通，他熟悉這些機械和電路。只要阻斷電路運轉就行了，對此他還是有點信心的。

機械的轉動的細碎聲傳來，直播裏有些人早就屏住了呼吸。

傑森全神貫注地拆解着，這是很有趣的構造，炸彈不是這個結構裏的重點。

他不用管小醜和蝙蝠俠的打鬥，反正左右蝙蝠俠不會吃虧。眼不見心不煩，他不信小醜不明白蝙蝠俠的選擇。如果蝙蝠俠真的和他沆瀣一氣，那也不會有今天的一出了。

如果蝙蝠俠真的站在小醜那一邊，那第一個反抗的絕對是小醜。

他們都是這個演出的觀衆。

小醜的惡趣味，綁他的地方在韋恩塔的邊緣。傑森退後了幾步，韋恩塔人已經撤離了，如果拆彈失敗他就扔下去。

他能成功嗎？有人隔着網線為他祈禱。

在傑森面前是無數精密地線路，一些能拆的機械和零件被傑森整齊地放到一邊。現在他有兩種選擇，一個是直接切斷電路，這個很可能會觸發後手。如果是切斷信號感應，他們沒有辦法保證這個炸彈不會突然引爆。

傑森有點猶豫。

“超人，你如果聽的到的話，告訴警局去拿液氮或者聯系紅頭罩公司拿去最新低溫排雷裝置。這裏面應該是稻草人的恐懼毒氣。”不一定要拆除，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小醜那個狗東西，天已經快亮了。

“盡快吧，實在拆不掉就疏散人員。這個炸彈感光的，按照天氣五點半差不多了。”

事實上不止是超人，很多人都聽見了。大家都在與追趕時間！

靠近炸彈地點的人開始撤離，大學裏機械教授還有來自全美的拆彈專家都在努力。哥譚大橋上，有人果斷地站出來指揮出交通。救護車通順地開在路上，一些人勇敢地朝那些帶着小醜面具的舉起了武器。很多底層的人也在默不作聲地排查着炸彈。

哥譚人從不放棄自己。

傑森複雜地聽着遠處燈光明滅的動靜，這就是他的城市。哪怕有一點希望都不會放棄自己。哥譚，總是有人想他變好的。

其他地方的炸彈可以這麽拆，韋恩塔的還是得慎重。

傑森踹了那個男人一腳，“這裏有救生樓梯，爬下去踹開那個窗戶，裏面有直達底層的電梯和樓梯。”

“……”領隊愣住了。

“還不走？”傑森沒好氣，“你女兒在等你吧。”

“那你呢？”領隊小心的開口詢問。

“別問。”傑森瞪他一眼，他需要留在這裏，這個炸彈他必須解決。韋恩塔如果真炸了，地下的那一片建築也會受到毀滅性打擊。

天幹物燥着火了，火勢很難控制。

“回去記得去自首。”傑森點了點他，“我會看着你！”

領隊打了激靈，他連忙點頭連滾帶爬地跑了。

其實從他掙脫到現在還不到半個小時，那邊還在僵持。

傑森手心漫不經心轉着蝙蝠镖，時間不多了天要亮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鏡頭的暴露下，這個帶着蝙蝠頭罩自稱小小海貍的男孩的一舉一動都吸引着鏡頭的注意。

“嘻嘻，看看小醜叔叔新抓的小鳥幹了什麽？”小醜早就發現了這邊的動靜。可惜老蝙蝠纏的太緊了，他一時間脫不開身。

而蝙蝠俠也投鼠忌器。小醜身上綁着太多的設備，在等阿福的通訊響起了前，他必須再周旋。

迪克已經到了，他火速參與了拆彈的過程。得知迪克到來時蝙蝠俠也松了口氣。

“小蝙蝠，你的羅賓呢？”小醜還在大放厥詞，“你那甜甜的羅賓呢，he smell so good！”

傑森猛地回頭——

他聽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