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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第 64 章

夜色降臨前, 布魯斯自己開着車來到ACE公司前。無視了記者們瘋狂按下的快門漫不經心地走進這棟大樓。三十多歲的人了依舊是被歲月厚待着的。他漫不經心地甩着車鑰匙靠在前臺垂眸若有所思的樣子透着難以言喻的故事感。

記者們看着相機裏的每一張拉出來都可以當海報的鏡頭，只能說他不愧是哥譚的布魯西寶貝。

可惜了，魅眼抛給瞎子看, 這一層一個人都沒有。

作為剛起步的公司他們人手嚴重不足。但是布魯斯已經不需要招待了, 他熟門熟路走到前臺看着傳呼機輸入了邊上大大标注的號碼。

“hello, 有人嗎？”布魯西寶貝特有的聲音甜蜜的像是要淌糖。

從昏天黑地的工作地獄中脫離的雅各布木着臉, “您可以坐電梯直接上來的。”

布魯斯有這棟樓的員工權限。這不是傑森提議的, 而是大家為了自己可憐的發量着想特地為布魯斯申請的。

因為人手和哥譚地域性問題, 他們圖省事直接将這棟大夏打造成一個高科技的堡壘。各種小機關精密地運作着, 最大程度上削減人力的浪費。每日更新的號碼是大廈初級警戒解除的開關, 如果不速之客無視了“請撥打電話聯系”的提示的話，那這棟大廈就會開啓最高警戒模式。

作為科技公司他們也有屬于自己的AI, 很多工作量直接交給了它。至于布魯斯為什麽那麽清楚，當然是因為他幹過不少手賤的事情啦。

那段時間好奇心十分重的男人簡直是所有技術部門的噩夢。闖禍的長毛貓貓是很可愛沒有錯, 但是社畜又做錯了什麽需要承受這個呢，實在是太痛苦了。

終于，在小老板朝對方發火後，他們不再陷入加班地獄中。

收到傳信後傑森才發現天黑了, 工作時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的。他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讓韋恩先生稍等一下, 我馬上下去。”他的午餐還放在他左手邊沒有動。

他匆匆忙忙換了一件衣服，抓起面包啃了兩口帶着雅各布準備的禮物就往下趕。

當電梯停下時，布魯斯正靠在門口, 他調侃地看着男孩, “看來我們的小王子今天沒有姍姍來遲。”

傑森讪讪一笑, 他有一次确實幹過故意拖延時間希望能讓布魯斯主動鴿掉他的行為。可惜闊佬的耐心超乎你想象，最後熬到傑森都愧疚了, 然後布魯斯就帶着他去吃了漢堡……那次他良心都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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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恩先生。”傑森只是喊了他一聲就不說話了。社交禮儀在對方面前無效，傑森承認自己對他沒轍。抛開以往的争吵與拳腳相向，他們如今的交流就像個美麗的夢境。

布魯斯內心是有點想笑，眼前這只一直張牙舞爪的小貓十分心虛地低下頭，對他的話不敢反駁的樣子讓他的心有點發軟。看來他終于把貓貓養熟了。

“走吧男孩，我開車。”布魯斯親密地摟過傑森朝自己的跑車走去。

傑森沒有拒絕他，雖然他們已經沒有關系了，但是傑森仍然願意親近布魯斯。那是他曾經認可的導師與父親。他希望他能過的好。

布魯斯也不是沒有警惕的，他對傑森的态度有時候帶着詭異的縱容，但是不管是紮塔娜還是康斯坦丁他們都沒有看出問題。他的身上确實沒有魔法的波動。如果蝙蝠家真的說誰身上魔法氣息最濃厚，那還屬迪克。他的好大兒簡直要被聖山的祝福淹沒了，在遠處看幾乎是個大光球。

或許這一切就如阿福所說是緣分吧，他們一見如故。布魯斯不在想這些，他今晚真的單純想和男孩吃個飯。

“你一定要嘗嘗阿福的小甜餅，那可是韋恩莊園的招牌。”布魯斯朝着男孩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我想你肯定不會錯過。”

當然，傑森根本拒絕不了小甜餅，不過現在是外人了或許可以要個小福利，他朝布魯斯露出他那雙濕漉漉的溫潤的眼睛，“我能多吃一份嗎？”

對上他目光的布魯斯握住方向盤的動作微不可察地一頓，“當然可以。”

被毛茸茸的貓貓蹭了蹭他的下巴，那種一閃而過的溫暖居然讓布魯斯有種舍不得的感覺。他有種想把這只貓貓抓回蝙蝠窩好好揉一揉的沖動。

可愛，想順毛。

傑森不知道身邊一本正經的大人在想什麽，他則是有點懷念地看着周圍飛逝的景物。在作為二代羅賓時他做過布魯斯開的車，無論是蝙蝠車還是那些車庫裏價值不菲的超跑，他的父親給他獨一無二的對待。

“要來點音樂嗎？”布魯斯還真怕沿途太沉默把貓貓吓跑了。就連傑森員工的順序排班都摸清了，他都和阿福說好了，總不能這樣還會失敗吧。

“你要聽什麽？”傑森主動打開選歌界面了，這輛車曾經被布魯斯青睐過不少年，傑森沒少坐這輛車。“你喜歡這些嗎？”

布魯斯低頭看了一眼，堅定拒絕了。迪克那小混蛋肯定偷偷開過了，一溜煙全是他喜歡的搖滾。

傑森理解地點了點頭，“交響樂呢？”

布魯斯雖然喜歡那些古典音樂，但是也不至于讓小孩一起聽啊，“按照你喜歡的來就好。”

傑森聳肩，他播放了迪克的歌單。畢竟是蝙蝠崽，一個個喜歡藍調也不奇怪，他甚至還學過吉他和薩克斯。

伴随着熟悉的旋律，車子朝韋恩莊園開去。

***

“歡迎您的到來，傑森少爺。”西裝革履的老管家已經門口等待了。

“謝謝你阿福。”傑森也優雅地回了個禮。雖然不能像以前那樣跳起來給他親愛的阿福一個愛的親親，但是現在這樣也不錯。他的禮儀終于是過關了，語言也不需要再培訓了。

阿福露出得體的笑容，他很喜歡傑森，“晚餐快準備好了，您可以逛一逛韋恩莊園，它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當然。”傑森從來不會對這裏感到失望。

“你有想去參觀的地方嗎？”回到熟悉的地方布魯斯的神色也露出了幾分輕松，“上次來你都沒有好好逛過。”

“我以為迪克房間之行就給了我足夠的印象了。”傑森笑嘆，他促狹地看着布魯斯，“他至今都不敢和我發消息。”

男人無辜對視回去，這不怪我呀。

傑森無奈地搖了搖頭，“帶我去小花園走一走吧。”

布魯斯當然願意。韋恩的花園很大，最開始印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草坪。傑森看到了ACE。

“乖狗狗，過來。”傑森主動朝着高大英俊的ACE招了招手，這是一只忠誠的杜賓犬，是他們曾經的家人之一。

狗狗不拒絕主人，它在傑森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那是像迪克小主人一樣的感覺。所以它溫順地舔了舔傑森的手，仍由傑森撫摸它。

“乖~”傑森已經拿起飛盤很自然地和ACE玩起來了。

布魯斯在邊上看着心神也漸漸放松。

“你很喜歡ACE。”男孩的喜愛都要溢出來了。

傑森放縱嘴角肆意上揚，他高興地點了點頭。

ACE不是一只自來熟的狗狗，但他明顯也很喜歡傑森。布魯斯有些探究的看着傑森一眼，最終只能把這一切定為緣分。

“韋恩先生——”

布魯斯打斷了他，“叫我布魯斯。”

好吧，傑森從善如流。一個稱呼代表不了什麽，他親昵地貼着ACE的頭，這只大狗狗只比他矮一點，“嘿，布魯斯你有事先去玩吧。我和ACE玩一會。你可以晚飯了再來找我。”

他看見布魯斯的通訊器閃了好幾次了。

“去吧。”他伸手輕輕推了推布魯斯，“去工作吧。”

踏入大門時布魯斯鬼使神差往回看了一眼，男孩居然還在看他。有一瞬間兩雙眼睛對視了——

傑森沒想到他突然回頭，笑意一時沒有忍住從眼角流出。今天是哥譚難得的晴天，他輕松又自在地坐在草坪上朝那個男人揮了揮手，“工作加油。”

布魯斯的腳步一頓，鋼藍色眼睛中的郁色漸漸褪去，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夕陽下他們相視一笑後，各自背離。

傑森和ACE玩着飛盤還有藏球游戲，他總是知道ACE會把球藏到那裏。狗狗都被他玩嗚咽了，耍賴地往他的懷裏鑽，哼哼唧唧的樣子可愛的很。

“好啦好啦。”乖狗狗，傑森拍拍身邊的草地，狗狗順從地趴了下來。傑森有一下沒一下地捏着狗狗的爪子。他确實是有些難過的。

每個人都得接受自己選擇的後果，很多事情錯過就不會再來了。他看着夕陽下格外美麗的韋恩莊園，這裏曾經是他的夢。沒有什麽比這裏更像一個家了，他曾經在這裏呆在這裏三年。

一輩子很長，他的三年終究是太短。傑森強撐的笑容終于全部放下了，他無所依地躺在草坪裏，懶得慣衣服染上了草屑。沒事，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他伸手像是抓住天空的流雲，最後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火紅的小鳥在草地上蹦蹦跳跳，傑森撐着臉看着那種小鳥球。看不到也不妨礙它的快樂。可惜他已經長大了，他已經不是那個會為穿上羅賓制服而興奮的孩子了。

傑森微微推拒了小鳥的靠近，“既然喜歡就守護這裏吧。”

沒有視覺的鳥兒微微歪着頭，它有些呆愣楞的蠢蠢欲動地還是想靠近。它知道什麽，它只知道對待喜歡的人要親近點。

小東西還怪可愛的。傑森無奈地揉了揉它的腦袋，這只小鳥就留在韋恩莊園吧。

夕陽将落，阿福已經在喊他了，一切都如往昔。傑森靈活地站起來，不在意地拍了拍身上的小草，轉身帶着ACE向莊園走去。

“啾啾，啾啾。”小鳥球迷茫地喊了幾聲，陽光的暖洋洋要散開了，它又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它不想一個人被留在這裏，下意識朝最親近的存在跑去，跌跌撞撞地努力着。

怎麽會這麽狼狽呢？傑森低頭看着撞到他腳上的小小鳥，猶豫了幾下還是撈起來放在自己肩膀。畢竟也是自己，如果視而不見也太慘了吧。

“我來了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