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069章 第 69 章

傑森不是根據手熟程度選的合作對象, 雖然企鵝人很好揍，但是論熟悉程度他該去找黑面具的。可惜傑森一直不喜歡他。

沒有人會喜歡對自己虎視眈眈的老男人。

這個時候小企鵝就顯得格外突出了，他在哥譚可太“正常”了。只是喜歡錢而已, 傑森完全可以滿足他, 甚至可以給他更多！

選擇小企鵝是精心挑選綜合考慮的結果。

可靠的數據分析顯示和對方合作可以減少一些小老板的情緒問題, 對方的能屈能伸充分滿足了他們的要求。而且他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的, 這麽多年來不斷積累金錢和人脈并不是虛的。

傑森承認他是個靈活的人。

狡猾的小企鵝是屬于哥譚的旁觀者。如果真的要給哥譚的黑暗沉淪寫一本書的話, 企鵝人是最有資格執筆的。

科波特家族日薄西山, 哥譚教父法爾科內死于非命, 蝙蝠俠橫空出世, 小醜黑面具登上哥譚舞臺……

對于蝙蝠俠來說，企鵝人有時候甚至能給他一種微妙的共情。他知道自己糟糕的家庭關系瞞不住這些人, 他們只是不在意。

企鵝人幾乎見證了蝙蝠家由少變多的過程。四任羅賓他都見過，蝙蝠少女他也見過。戈登局長的家庭變故他也知道, 小醜的起源他也一清二楚。

他将野心紮根這片土地，憑着一腔憤恨向上爬。這怎麽不算是一個人才呢？

傑森輕輕敲擊桌面，看着企鵝人很認真地問：“你真的喜歡企鵝嗎？”

這從來不是該遲疑的事情，企鵝人果斷的點了點頭。

這就好辦了。

“冰山餐廳很有特色。”傑森看着成群結隊前行的企鵝們, “你把它們養的很好。”

Advertisement

企鵝人愛着那些鳥兒, 西裝革履的他看着它們像是再看自己的孩子。

“街區不是還沒有修好嗎, 你可以留出一部分空地來拉一些民意。冬天快到了做慈善的人都要大家了。”傑森諷刺一笑。

企鵝人：“我也有捐錢。”

“他們是什麽人，你是什麽人。奧爾別把自己和那些投機取巧的人放在一個階級。”

企鵝人突然有些羞愧，為自己跟不上傑森的節奏。他問：“我要怎麽做呢？”

“比如發問卷給那些孩子讓他們為你的企鵝提供創意, 獎品就是過冬物資吧。”這樣, 實實在在的存活物資才能真正到達孩子們的手中。

“企鵝要什麽創意？”企鵝人皺眉。

“動畫、漫畫和影視所有你認為一切可以推進輿論的東西。”傑森有條不紊, “利用衆望所歸的形象進行大力推廣。”

“然後找人拍廣告？”科波特對熒幕裏表演的人不感興趣，堅持老派做風的他只覺得那些人在嘩衆取寵。

傑森理解這個。哥譚在這方面格外保守, 他不是浮華的好萊塢。見過真槍實彈搏殺了難道還會為電視裏的假把式而歡呼嗎？

但是他知道企鵝人拒絕不了：“如果你經營的好了，以後的哥譚你就是主角。”

“什麽？”

“讓企鵝人這個形象傳播出去。哥譚只是一個起點，你可以讓企鵝人成為哥譚的對外名片。”傑森胸有成竹。

其實很早以前他就分析過了，如果要扭轉哥譚的形象的話光是控制治安是沒有用的，一些來自精神方面的固定印象改變才是重中之重。

企鵝人：“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成為哥譚的代言人？”

什麽代言人，傑森失笑，“更大膽點，以後別人一提到哥譚就會想到你。”

“企鵝人也能成為哥譚的吉祥物嗎？”企鵝人簡直要尖叫了，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如果真的有那天......

“為什麽不能呢？”傑森交叉手指，“你的過去是抹不掉，如果在其他城市肯定沒戲，但是這裏可是哥譚。”他意有所指。

而且居然只是個吉祥物嗎？小企鵝對自己的認知還蠻有趣的嘛！

企鵝人懂了，他已經慶幸自己沒有碰毒了。只是走私罷了，這在哥譚可談不上犯罪。

他只是一只熱愛收藏的小企鵝，企鵝有什麽錯呢？他控制想要咧嘴的沖動，“那我親愛的朋友，我該什麽做呢？”

“你的名聲一時半會不會變，關于這點我們可以慢慢來。就先從小的方面下手吧，冰山餐廳前面的街區可以更好的規劃一下。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給你推薦設計師。”傑森準備好的專業團隊可以上場了，“務必不會損失你的格調。”

“我相信你。”企鵝人願意将自己的地盤設計交出去。

“這段時間約束好你的手下，言行舉止要更謹慎一些。”傑森說出了最重要的一點。他希望哥譚最近能平靜一些。

這就讓企鵝人有點為難了：“傑森，你知道的見血的獵豹不可能再去吃草了。”

傑森當然知道這一點，“随着你事業的轉型這些手下已經不能滿足你的需求了。”

“全殺了我舍不得。”企鵝人很幹脆地承認。這些人和他出生入死，很多人都是他親自調教的，全放棄了他就不是哥譚的老大了。

“如果你真的幹出那種蠢事也不用在哥譚混了。”傑森也懶得裝優雅了，他翹着腿看着企鵝人，“你有考慮提升他們的能力嗎？”

企鵝人覺得不簡單，“你指的是槍支彈藥嗎？我的配備絕對是哥譚最頂級的。”

傑森沉思了下，換了語言和企鵝人對話。

中文、法語、德語、阿拉伯語……企鵝人的眼神越來越茫然。

“這是……什麽意思？”企鵝人沒有覺得傑森在耍他，可這有什麽意思？

“你的目光要更長遠點，沒有野心可不行。”傑森有點愁，他怎麽記得科波特不是堅持精英教育的嗎，瘦死的駱駝總要比馬大吧。

野心？企鵝人一怔，這還是第一個人說他沒有野心……

“哥譚在美國的形象已經定型。如果我們要死磕周邊城市，紐約的鋼鐵俠還有星城的綠箭俠、福西特的驚奇隊長難道會看着你發展壯大？”

對啊，企鵝人想到那些該死的義警。他們一個個都是強盜，強硬地将城市認定為他們所屬。

“所以我們要曲線救國，直接争取國外市場。我們有足夠的錢和人脈可以踏平一些障礙問題。”傑森表情淡淡，“溝通自己來才放心，我不希望你在交流這方面有問題。”

企鵝人說不出找翻譯這種話，對于他們來說這些至關重要的事情必須自己把握。他已經有決斷了，“我去學習。”

“多學幾種語言，一些生僻的俚語也要會一些，這種有利于拉近投資雙方的關系。”傑森看着企鵝人，“你沒有問題的吧。”

企鵝人咬咬牙答應了。

“還有各個地方的名著，不要只讀莎士比亞。文化兼容并包美美與共，你自己把握。”

企鵝人又點了點頭。

“老大努力了，小弟還在原地踏步？”傑森輕蔑一笑，“是時候給外來的人一些震撼了，你手底下的人都要繼續深造培養，語言禮儀都不能出問題。”

企鵝人覺得這點不錯：“他們要怎麽安排合适呢？如果全部抽走去進修不現實。”他們的工作每一環都是無可替代的。

“這很難嗎？”傑森晃了晃翹起的腳，抿了口茶水，“時間就是海綿，擠擠總是有的。”

“那我可以辦個學校。”企鵝人眼睛一亮，獲得傑森贊許的眼光。

終于把建學校說出來了，傑森心裏暗暗松了口氣，“你說的對，掃盲必須做好。你可以請名師入駐，将他們整體素養提上來。他們好了你才有排面。”

一時的虧錢是為了長久的利益。企鵝人知道怎麽投資才是最好。

“一旦啓蒙了，後面的學習不就是靠自主嘛。”企鵝人受到了鼓勵，“他們可以分批輪流來，掃盲結束後就讓他們一邊工作一邊學習。”還可以讓他們留在哥譚！他可真是個天才！

“每個月多一點考核。我們不強迫學習，但是考核不通過的結果他們肯定自己知道。”

“對。”傑森放下茶杯，“至少還要會三門外語這才能讓不同國家的人賓至如歸。”

“甚至可以讓他們學會攬客和微笑。”企鵝人絲毫不覺得讓那些刀口舔血的人去賣笑有什麽不對，一切為了他的目标服務。

所以才說企鵝人是人才啊。

“辦學校，先辦學校掃盲。”企鵝人念叨了兩遍越想越行，他身邊的人除了打打殺殺厲害還要能讓他長臉的花瓶啊。如果二者合二為一那不更厲害了嗎？

“那你之前說的問卷是什麽？”企鵝人迫不及待了。

“你不是要名氣嗎？”傑森莞爾，“你的手下是你的人，難道哥譚人就不是你的人了？”

“哥譚人是我的人？”企鵝人毛細血管充血了，滿臉的亢奮。這和說哥譚是我的有什麽區別？他已經興奮起來了。

“獲得哥譚人的認同感需要提高他們的參與度，你可以用各自形勢将自己的企鵝樂園打造成符合他們的想象。”

“問卷收集，網絡評選，讓網友監督動工，一步步走下來，讓他們親眼見證企鵝人這個形象在這哥譚的誕生。”傑森講出大的方向，細節讓企鵝人自己把握。

當然他不吝于在小企鵝求助的時候再伸出援手，現在還不着急。

“你可以的吧？”他看着企鵝人，“企鵝不屬于哥譚，但是企鵝人會屬于哥譚。”

企鵝人好像已經看到未來了，“為什麽是我呢？你為什麽選擇我呢？”

他有些多疑地看着傑森，“按照你的想法來，我相信哥譚的任何人都可以辦得到。”

“因為我選擇了你，我覺得你是特別的。”傑森面不改色。

企鵝人的心很狠一動，這難道就是命中注定地知己嗎？論反派他知道自己肯定是最正常的一個，但是哥譚還有一個人是獨一無二的。

“你為什麽不選蝙蝠俠呢？”他不解地問，哪怕是他也得承認蝙蝠俠在哥譚的地位。

蝙蝠俠？傑森玩味一笑，他估計現在正在制定自己的planABC呢，看來自己的危險等級又要更新了。

這很好，他才不是那種“淺薄”的人，愛記錄愛監督都随蝙蝠俠去吧，他在自己的路上走着。

至于為什麽是企鵝人呢？

“浪子回頭總該有排面，而且蝙蝠俠可不需要我擔心。”

企鵝人又懂了，闊佬都是一個樣。

沒想到自己也有這一天，天哪，傑森簡直就是他的貴人。沒想到他企鵝人也有蝙蝠俠的待遇。他激動地手杖都在抖，“那你會給我發工資條嗎？”

……傑森沉默了。

企鵝人自覺失言。但是誰讓蝙蝠俠甩給他工資條的動作過于潇灑，讓他在心裏還對這個念念不忘。

“有問題來找我。”傑森揭過那一乍，“我期待你的下一步動作。”

“當然，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企鵝人已經準備好大幹一場了。

從最爛的部分開始改革對傑森來說也是一次大膽的嘗試，他從來沒有一上來就讓孩子迎接風雨。不管是走歧路還是自甘堕落的，他已經給這些“廢物”清醒的機會了。

家庭對孩子的成長足夠重要，企鵝人的“正常”讓他的下屬更多是有家庭并不是孤家寡人的。

所以會有什麽結果呢，他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