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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 第 74 章

傑森當然不是無緣無故地聯系布魯斯。

剛開完線上會議的他慢悠悠地做着小蛋糕。烘焙讓他靜心。

比起這些城市的地頭蛇來說, 紅頭罩集團還是太年輕了。集團的合作對象牽扯太多，強行吞并奎恩集團會讓自身也傷筋動骨。

不過話是這麽說，可是傑森也不在乎這個。他已經有計劃了。

沒有資本桎梏, 掌權者白手起家, 就連員工也是自己找的。多重buff疊下來, 整個集團就是他的一言堂。

他的意志就是集團的意志, 他需要負責的只是自己的員工。

烤箱裏的蛋糕胚慢慢膨脹……

最開始他其實沒有打算聯系布魯斯。如果真的要和韋恩集團合作, 他會直接聯系韋恩的董事會。那才是冷血只看利益的資本家。

韋恩不是他唯一的選擇, 他還可以聯系在大都會的盧瑟學長。之前在大學進修時, 他和盧瑟的關系不錯。

作為學長盧瑟明确表示過對同是天才的傑森惺惺相惜。

可惜比起投身國防玩軍火制造, 傑森更喜歡自己創業。所以他委婉拒絕了盧瑟抛來的橄榄枝，但是雙方之後關系也不賴。

那麽他為什麽繞過那麽多選擇直接詢問蝙蝠俠的合作意向呢？

傑森停頓了一下, 他承認他只是有點心軟。

羅伊的狼狽溫順讓他想到了叛逆的自己。

除了吸毒，羅伊幹過的事情傑森都幹過。對比他的狠決, 羅伊的舉止堪稱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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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麽心軟的羅伊卻被綠箭趕出家門了……

傑森心裏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也是個混球，他從來都不是個英雄，反英雄也算不上。

罵人打架抽煙喝酒百毒俱全，就連頭發都是超有個性的挑染, 這點拉撒路理發師用過的都說好。

羅伊沒有想過讓綠箭俠死。但是傑森想過, 而且還直接付諸行動。叛逆的傑森在過去的世界線做過不少血洗哥譚的行為。雖然沒有黑化到報複世界或者對無辜者下手, 但是他肯定不能說好人。

哥譚盛産暴君，還是蝙蝠家限定款。

可就是這樣混賬的自己，布魯斯也沒有說過後悔收養他, 斷絕關系的事情更是從來都沒有提過。

他可憐的, 沉默的, 情感便秘的單親老父親哦，傑森嘆了口氣。單親家庭就是這點不好, 孤寡大蝙蝠讓親情變得像是管裝芥末，時不時得擠一擠。

死亡将他們分開，但是親情的羁絆緊緊連接着他們。

傑森知道蝙蝠洞有個文件關于是恢複他韋恩次子身份的。如果哪天蝙蝠俠死了，那這份計劃将會無視所有指令最先實行。

甚至老家夥的遺囑受益人都一直有他，每年的股份收入都會默不作聲打入那張卡。

這樣想大蝙蝠拉扯小鳥球也不容易，他繼續慢條斯理繼續打發奶油。

破碎總比完整有更多的表面。這個世界沒有對錯只有視角。*

複活後和蝙蝠俠的争吵很多都是傑森自找的。

他對哥譚都動手了那麽多次，蝙蝠俠也沒有打死他。這老家夥還會拐彎抹角喊他聖誕回家。

傑森扪心自問，如果他有孩子這麽折騰……嘶！太恐怖了，單身真好，單身使他快樂！

他有點心虛，自己還真沒有當過幾天乖孩子。

堂堂AKA紅頭罩大佬，曾經南美的無冕之王，直接硬剛領主超人的人，從小到大就是個與衆不同的酷boy。

說明白點就是小時候是個小杠精，長大了是個大刺頭。

他沉痛地回憶了久遠的過去。作為小羅賓時他幹出的奇葩事情也不少。

可憐的布魯斯老父親面對突如其來的事故已經學會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的精神勝利法，用他的幽默和鈔能力包容了孩子的種種離譜行為。

就比如最讓小羅賓桶興奮的夜巡時間——

羅賓換代的消息根本瞞不過哥譚的反派。新口味爆辣小羅賓，見過的都說好。雖然他打人更疼，嘲諷更戳人心眼，但是他扔鈎爪的樣子真的很帥。特別是蝙蝠俠後面狼狽追趕的樣子更是大快人心。

而且傑森比起迪克來說多了幾分“野性”與不羁，有時候的行動堪稱雷厲風行。

比起溫暖體貼的甜心初代羅賓來說，有些人反而更喜歡二代。萬人迷也不是都吃香，人各有愛。

還有那個腿啧啧，暗網上舔的人更多。不過當有人讨論腿玩年的爛梗後，他們的布魯西寶貝居然扒出了那些玩梗ip背後的真人，直接通知韋恩法務部發律師函。

本來收到律師函的人有恃無恐。蝙蝠俠可是明确表面自己沒有在雇傭童工，哥譚人哪個不知道他們的小義警羅賓沒有工資。

蝙蝠俠才不會在這點上騙人。沒有工資就沒有納稅，那怎麽能算公民呢？蒙面人還上不了法庭，所以他們心安理得口嗨。

金牌律師的微笑下是他們開啓悲催生活的鑰匙。錢果然是個好東西，高價薪水從來不白給。

Fine，有錢人！人家未成年啊可惡！

小羅賓桶才不在乎暗網上的風風雨雨。口頭花花他在犯罪巷見多了，完全沒有被這個影響心情。

而且這事過後他就有了褲子欸，這很棒！他真的覺得那小短褲冷的要命。迪基鳥肯定老了會得風濕，哼。

飛翔在那座城市上空，擁抱所有的風與自由。他是最快樂的小小鳥。

在布魯斯和阿福的愛意呵護下，他大膽地有了很多新愛好。正常的是閱讀和機械組裝修理之類。不正常的比如圍觀夜巡的蝙蝠俠和貓女、小醜女、毒藤女還有n多男女反派調情……

雖然不明白什麽是愛情，可這不妨礙他蹲下來和那些調情失敗的反派聊幾句。一般失敗的都是長的磕碜的男反派，看他們身心受創的樣子可比單純揍他們有意思多了。

每當這時蝙蝠俠就會無奈看着那個問着古古怪怪問題的孩子：“走了羅賓。”

小羅賓桶咂摸咂摸嘴，有些失敗者也太容易破防吧。他有些好奇地問：“所以布魯斯你是異性戀嗎？”

聰明的大人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他伸出手狠狠揉揉那個小孩子的頭：“閉嘴羅賓。”

蝙蝠俠在頭盔下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傑森對感情的懵懂和好奇是正常的，這讓老父親松了口氣。

雖然這孩子喜歡圍觀成年義警的夜巡和夜生活。但是沒有像迪克那樣游刃有餘實在是太好了。

不過這樣也不是沒有弊端……

在傑森之前布魯斯也養過孩子，他能熟悉對孩子的感情生活做出反應。畢竟他的大兒子迪克可是有着“老少皆宜”的魅力，這讓他不得不在很早的時候就時常叮囑對方要做好措施。

不怪他不放心，像迪克這樣夜巡總會帶着幾個唇印回來，好像和每個人都一腿的孩子可不多。

經歷過心力憔悴的大兒子混亂的感情生活後，他只希望二兒子的青春生活能正常點。最開始還好，不過随着夜巡次數的增加，他很快就發現情況開始不對勁起來—

他的二兒子有自己的賽道。

ironman sucks！

你敢信，夜巡時他和小羅賓追出逃的毒藤女的時候，因為羅賓說了一句髒話，毒藤女居然原路返回自投羅網就為了教育羅賓不能說髒話要講素質！

重點是他都還沒有說話！

看着別別扭扭道歉然後在蝙蝠車聊植物養育知識聊的火熱的兩個人。蝙蝠俠黑着臉踩了油門，自己像個怨種司機。

再說一遍，那是他的羅賓，是他的崽子！毒藤女是什麽意思？他悻悻地看着後視鏡。

他也不是沒有說過傑森這一點。

“可是帕米拉對植物超級懂，阿福的寶貝的蘭花就是請教她才治好的。”

“給謎語人講冷笑話，他居然會破防欸。”小羅賓發出咯咯的笑。

黑面具每次都想給他塞槍彈他也覺得很有意思。只要不殺人，傑森對有原則的反派總有一分寬容。這點讓布魯斯感到分外頭疼，底線是不能模糊的。

算了，孩子還小，他只能這麽這麽安慰自己。

哪怕是小醜女，只要沒有小醜在身邊，對傑森也不錯。她甚至會帶着他去買漢堡和糖果。貓女也很喜歡摸摸頭揪揪臉，傑森也喜歡貓女對他的溫柔，所以他磕了很久的貓蝠。

傑森是會一邊嘲笑拍賣了貓女看上的珠寶的布魯斯一邊在暗網寫貓蝠故事的破小孩。

布魯斯都不知道那蹩腳的電腦技術是哪裏來的自信和一堆人互噴的。那時候他們還沒有正式學習電腦操作。

但是我的好大兒，你真的不考慮換個地方投稿嗎？在暗網簡直寫清水的你簡直是一股清流。

但是這個地方同好超級多，傑森反駁的超大聲！

所以還能怎麽辦呢，老父親只能又一次妥協了，兢兢業業給他的小羅賓打補丁。

傑森寫的故事，說實話寫的不錯。文筆很好，劇情合理，人物沒有ooc。不過……為什麽設定裏親親就會懷孕？

老父親無奈扶額，傑森的情感知識真的需要好好學習。不追求肉/欲只講究情感，這長大了可是會被吃的渣都不剩啊，老父親已經開始愁了。

……為什麽他的小羅賓沒有來得及長大呢？那是布魯斯心中永遠的傷口，他的孩子曾經埋在黃土之下。

面對複活的傑森布魯斯是手足無措的。他以為自己能和失而複得的珍寶抱頭痛哭，但是懷疑與小醜的存活讓他們有了隔閡。

憤怒的傑森又踏入了另外一種叛逆。整個人行事越發狂放，坐在從小觊觎他的黑面具腿上槍抵着對方的下巴，糟糕的姿勢是每次老父親一看就會眼前一黑。

這個孩子還時時刻刻想把他老爹炸上天。損失錢財還好，韋恩不在乎。

但是選擇題真的讓老父親的心都要碎了，他們付出的信任與愛意總是被辜負。

***

但他還是愛我，他是最好的父親，傑森從來沒有懷疑過這點。

把蝙蝠俠扔掉，他要布魯斯。

好吧，蝙蝠俠偶爾也行，特別打直球的時候傑森根本拒絕不了。

那老家夥對自己還是不錯，哪怕他當着布魯斯的面在廁所鋸人頭，哪怕他在冰山餐廳大殺四方——布魯斯會揍他會阻止他。因為他想把他拉回來，養過小羅賓桶的蝙蝠俠知道傑森曾經是多麽柔軟活潑的孩子。

傑森看過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在父母墓碑忏悔。把自己的誤入“歧途“歸結成他的錯，是他扼殺了自己的未來。聽到這些的傑森心也在痛，沒有人想看到他們形同陌路的結局。

吵架，和解，原諒後又因為理念不同分開。他們有太多的陰差陽錯，最後的結局潦草充滿悲劇。

他的命運好像一直都是不幸，旁人唾手可得的東西他需要竭盡全力。已經跳出來看待那些過去，傑森知道很多事情怪不了那個老家夥。

在奧利弗的對比下，他好像能get蝙蝠俠的好了，果然人就要靠對比。

***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韋恩這一季的心裏測評還沒有過吧。

雖然韋恩浪蕩是個甜心寶貝，風流不斷看起來健康的不得了。但是在韋恩有新的繼承人之前，董事會對他的身心健康可相當關注。他定期的體檢報告會公示在董事會上。

至少在他的萬能CEO提姆還有親崽子達米安出現之前，他還必須應付這一切。

所以傑森可以讓步的。

對着廚房逐漸成型的小蛋糕傑森慢條斯理收起了通訊器。提出合作不代表交出主權，報備一下他就要大殺四方了。

他希望韋恩能給他個滿意的答複。畢竟韋恩收購的企業名單都厚到必須編輯成冊，一個奎恩集團不至于讓這個巨獸心生憐憫。

在奎恩董事長長久失蹤不太負責的情況下，底下的人都有異心了。傑森想到對方送來的隐晦機密……

至于紅頭罩集團，他把裱花小熊放在蛋糕上面，它可是從戰亂地方崛起的企業啊。

“小傑鳥？”廚房門口出現了一個青年的聲音，這是羅伊，昨晚在藥物的幫助他睡到現在。

傑森把蛋糕端過去，羅伊接過了。

好乖，傑森忍不住摸了摸羅伊的頭發，柔順又幹爽，不過有點長，或許可以紮個小啾啾。

羅伊貼心地低下頭讓傑森摸了個夠。

滿足了，傑森領着羅伊朝餐廳走去，誰不想當好友的爸爸呢。

“餓了麽 ”

羅伊專注地端着小蛋糕，他搖了搖頭。戒酒引發的戒斷反應比他們想象還嚴重。白天的他總是恹恹地沒有精神，晚上的他總得忍住自殘的沖動讓自己迅速進入睡眠。

傑森做的一些都是清淡的飲食，很适合現在的羅伊。

羅伊把蛋糕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兩個人共進午餐。傑森的廚藝很好，但是羅伊吃的不多。

傑森沒有強迫他，給了他一塊小蛋糕讓他慢慢挖着。自己三兩下吃完一個辣熱狗擦了擦嘴：“我等一下要去一趟布魯德海文，你要和我去嗎？”

現在的腦子還是有點遲鈍，羅伊慢吞吞地吃了一口奶油，安安靜靜地開始想這個問題的答案。

傑森很有耐心，他等着羅伊做決定。

突然羅伊的眼淚就落下來了，他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臉：“小傑鳥？”

傑森坐過來輕輕拍着他的背，他懂得。他理解羅伊，他也有這樣的時期。

眼淚不受控制後是後知後覺的嗚咽，接着是歇斯底裏的大哭。傑森照顧過凱瑟琳也照顧過自己，他知道戒斷期情緒的起伏大都是正常的。

“我在這裏呢。”他溫柔拍着埋在他懷裏的人，“布魯德港口的公園有肥肥的鴿子，我們還可以順路去大都會。我們可以把被子抱枕都帶過去曬，我的學長邀請我去他的科技展，你有興趣嗎？”

羅伊控制不住自己，他知道自己有一部分已經腐爛了。小傑鳥努力把他拼起來重新帶回人間。他總能克服的，腐朽會漸漸褪去，他會長出新的血肉，他會有新生。他坦然接受這份愛意，就像幾年前他義無反顧在宴會上和小傑鳥走一樣。

“給我點時間。”他低聲說。

傑森的眼睛有些驚喜地睜大了一些，願意給出回應就好。

“我很高興。”他願意等，成長的生長痛總是那麽難熬，所以不要心急啊羅伊。

“想去。”羅伊努力表達自己的想法，“但是暫時，不想見到迪克。”

“好哦。”傑森又摸了摸羅伊的頭，“到時候你在車裏等我。”

“好。”羅伊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