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第086章 第 86 章

門後有什麽……

看着被牢牢五花大綁在牆上的奧斯瓦爾德·科波特, 傑森陷入了沉思。

這不應該啊,企鵝人現在應該在準備最重要的市政廳演講才對,他肯定是看錯了。

他篤定地點了點頭, 哥譚的小企鵝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肯定是沒有吃早飯的錯覺, 轉身按住好奇的兩小只, 這種場景不适合未成年觀看。

“嗚唔嗚, 傑, 傑~”被堵住嘴的企鵝人看見他的時候眼睛都發光了。他掙紮地蠕動着, 使勁想要吸引傑森的注意。

彼得抖了抖有些蓬亂的頭發, 有點好奇地看着傑森:“是不是有人在叫你?”

沒有,傑森堅定地搖了搖頭, 他什麽都沒有聽到。

“傑~傑伊!”突破重重阻礙的聲音如釋重負,企鵝人用嘴頑強地擠出一條縫艱難發音, “救命!”

有人在喊救命,兩個人的耳朵頓時豎起來了,強烈的正義感驅動他們要把傑森攔在身後然後沖進去。

所以這個時候他還能說什麽,傑森木着臉, 想到之後會有的交談, 低聲咒罵了一句:“WTF!”

無視兩小只language的提示, 他率先進去給那個被綁成撲騰蛾子的狼狽大企鵝解繩子。

這個無恥的繩結,這個糟糕的姿勢,為什麽他在這裏……哪怕經歷了很多大風大浪的傑森也繃不住了, 你們反派喜歡在沒有監控的小房間這麽玩?

難崩, 傑森甚至有點破防了, 他幼小的眼睛不該收到這樣的摧殘。

“我的天哪。”此時彼得和內德也從傑森半掩的門後擠了進來。兩個還沒有像後世經歷那麽多風浪的人震驚地看着房間裏的場景。

可憐的受害者懸空被綁着,背後的牆壁用熒光綠寫着——我可以悄悄靠近你也可以站在你面前讓你渾然無知。但是我現身你将永遠改變, 我是什麽?*

大大的字,精神污染的配色,糟糕的沖擊讓他們甚至沒有第一時間看見受害者。

“傑森,這是什麽新的反派嗎?”彼得震撼地看着天花板,居然天花板都寫滿了字嗎?所以這個反派是會飛嗎?

擺擺手,傑森有些無力的捂臉,太丢人了。

他示意被放下來的企鵝人自己解釋。

企鵝人輕咳兩聲,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努力恢複體面。

彼得猶豫了一下,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遞給他。

這個受害者也太慘了吧,身上的熒光綠顏料都要把他染透了,綠油油的頭發在室內簡直與背後的背景融為一體。彼得毫不懷疑如果關燈對方會發光。

“謝謝。”企鵝人紳士的朝彼得致意,然後笑着看着默不作聲的男孩,真情實意地說到,“我的摯友,這一定我們之間獨一無二的緣分指示了你,讓你救我于危難之中!”

是孽緣呢。

傑森瞥了他一眼,終究還是忍不住了,轉身狠狠地往牆壁那個大大的問號踹去,f*ck!

“不至于不至于。”彼得和內德連忙拉住男孩,“傑森,冷靜冷靜!”

淦,這怎麽冷靜!

“說。你怎麽會被謎語人綁到這裏?”傑森碾了碾牆角上那個在熒光綠下艱難生存的紅黑八爪魚,“別和我說你是在市政廳被綁架的。”

企鵝人詭異地沉默了。

默認了呢……

果然,傑森毫不意外。狗屎的反派,狗屎的友誼。

傑森煩躁地看着他:“別和我說愛德華一招手你就屁颠屁颠地跑去過了。”

企鵝人心虛地低下了頭。

F*ck batman,傑森冷笑一聲。

“尼格瑪真的是你的好朋友啊。”他陰陽怪氣。

內德弱弱地提醒髒話問題。

“哈!”傑森的臉更冷了,“尼格瑪是愛德華·尼格瑪,真實身份是哥譚的老派反派謎語人。”

哥譚啊,彼得和內德面面相觑,一切反派帶上了哥譚色彩都讓人有點發怵。

傑森還不解氣。他從企鵝人的表現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尼格瑪不會約你出去和你說——你變了,你變得不像自己,他更喜歡以前的你。他是不是還對你表示了親近與惋惜……”

全中!

兩小只不敢對氣頭上的傑森說什麽。但是眼神可沒有控制,他們看着對面相當狼狽的男人,總覺得這個受害者看起來真的不聰明的樣子。

聽傑森的描述,然後再看看他沒有反駁的樣子。額——這不就是殺豬盤嗎?

來自情感方面的詐騙給兩小只狠狠地上了一課。

“尼格瑪啊尼格瑪。”傑森還是氣不過,一米三的身子站在科波特面前卻比兩米還高,“開心嗎,你的尼格瑪把你帶到大都會了,選舉直接取消喽。”

企鵝人讷讷不敢說話。

啧,傑森狠狠地把領帶砸在他面前,“別和我說你一點都沒有看出來這種小把戲。”

企鵝人的頭更低了,他敢說自己聽說愛德華來找自己的時候什麽也沒有想嗎。距離謎語人進阿卡姆有不短的時間了,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聊過天了。

“你只是想和他分享自己的榮光,你想把勝利的加冕送他一半。”傑森冷不丁地開口,“你是不是這麽想的?”

被戳中內心的企鵝人猛地擡頭。

“哈哈。”傑森幹巴巴笑了兩聲,“沒救了擡走吧。”

三個人大氣也不敢喘。

只有他緊繃着的下颌顯示他現在有多生氣。那麽多選舉準備就差臨門一腳。

所以這年頭誰還敢帶阿卡姆的人玩?原來是我啊,我就是個蠢貨。

傑森表面上看就已經要氣瘋的程度。

“傑森,傑森——”企鵝人低低地喚了兩聲,沒有良心的他都感到有些愧疚。他當然知道傑森為他付出了多少,為他造勢為他尋找良師。但是他卻因為自己的大意讓這一切付諸流水。

“我不管你了。”傑森看着他,一字一句很認真。

“NO,別這樣。”企鵝人難以置信,他抛棄形象低聲哀求,“我知道錯了,傑森。求你,別這樣。”

他越來越慌張:“我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別放棄我傑森。”

傑森冷眼看着這一切,心裏暗自把握着尺度,如果只是這個程度還不夠。

他當着科波特的面輕輕嘆了口氣:“我真的很失望,你——”

藝術的效果在于留白。

以往的傑森是不屑用這些手段,不用不代表他不會用。謎語人是他重點關注對象之一,作為整個哥譚智商高地的反派,傑森一直以來都對他很忌憚。特別是這個人還和拉撒路池水不清不楚。

對于選舉的結果,其實傑森也沒有那麽意外。現在的企鵝人還太稚嫩了,越輕松得到的越不值得珍惜,他覺得可以再壓一壓。就算是謎語人沒有出現,他留下的後手也會發揮作用。

謎語人的出現讓他省了不少人。真不愧是謎語人,傑森贊嘆了一聲,壞事都這麽別出心裁。

冷眼旁觀這一對反派塑料花的發展,傑森只是當時驚訝一下這個意想不到的結局。後面的都是趁興演出。

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企鵝人是個舔狗,反派圈子裏這很正常。

企鵝人真正把對方當朋友的,而謎語人對企鵝人有多少真心還不好說。

而被兩邊pua的企鵝人已經慌了,他很珍惜朋友的存在也很能聽得進去朋友的意見。但是這種情況該怎麽辦,他求救地看着傑森——一個朋友希望他繼續惡下去,還有一個朋友則給了他另外一個選擇。一端是黑暗峥嵘一端是光明前景。

兩種選擇兩種方向,他不想失去任何一個朋友,他也不想站隊。

傑森回避了他的眼神,從政和光明可扯不上什麽關系。黑白玩的開的企鵝人确實很适合這個事業,但也只是适合罷了,傑森有備選方案。

至于謎語人……傑森忍不住想到這個人失憶後的表現。他可是直接變換了立場成了正義一方的偵探,甚至成了超英的顧問,站在法律的一方為人民謀福祉。

這樣的結局似乎也不賴。

他看向胸前的項鏈,只要取下這個腦海裏那些人和聲音又會彈出來。算了,他遏制了自己的蠢蠢欲動,一切都在變好,至少現在的局勢還不值得他冒險。

“傑森。”彼得拉住他的衣服,他有些不忍地看着開始啜泣的男人。連紳士的外表都維持不住了,科波特哭的很傷心。

少年人澄澈的眼睛就連同情都不顯得傲慢,那是幹淨的連世俗都該變不了的赤誠。哪怕對方是個惡人,他也願意付諸真心。在這面鏡子面前,自己卑劣的手段顯得更加可恥了。

傑森自嘲一笑,他是真的老了。無視了內心的酸脹,他強迫自己狠下心不看企鵝人,直接對無辜的兩小只說:“你們先去裏面換衣服。”

這個房間是特地為傑森預留的。一個大套間裏面有幾個小休息室,這也是盧瑟的體貼。

“去吧。”他推了推不安的兩個人。

“那我們走了。”彼得猶猶豫豫,他們的衣服就放在小隔間裏。

“別生氣要好好溝通。”彼得不放心的叮囑,雖然沒有立場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他看的出來眼前的男人是真的後悔了,蜘蛛感應也告訴他其實傑森沒有那麽生氣。

“好好聊。”內德也有點擔心,他自覺地拉着彼得走進隔間。或許一個獨立的空間才是他們需要的。

**

兩個人走後這裏徹底陷入了安靜,除了偶爾的啜泣聲外沒有其他聲音。

傑森坐在沙發上,不冷不熱地看着報紙打發時間。

正面的布魯斯睜着他的大眼睛正看着鏡頭,讓每一個人都覺得自己正在被深情的凝視着。傑森冷靜地翻了個面,他的好員工CEO正抱着最新的封面女郎朝他笑。

看不下去了,傑森放下報紙。

科波特偷偷看他。

傑森盯着前面的九頭蛇印記,突然開口:“這個是怎麽回事?”

哪個?企鵝人積極地看過去,被大字符塗滿的牆壁多了一只可憐的小章魚。

九個爪子,是九頭蛇啊。

這企鵝人還真的知道。

他邀功地湊到傑森面前:“這是美國很老的一股勢力,據說砍到一個頭長出兩個頭。但是還是比不上哥譚的變态。”

這點企鵝人有絕對的自信,阿卡姆的名氣聞名全球。

傑森冷哼一聲:“你的愛德華和九頭蛇合作了?”

“當然沒有。”科波特表忠心,他甚至都顧不上他的愛德華這個的稱呼,趕忙反駁,“愛德華才看不上他們。”

但是這個塗鴉可不是這麽說的。傑森看了寫的亂七八糟的屏幕,不忍直視地轉過頭,謎語人滾出哥譚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們只是剛好遇見了。”科波特說起這個還有點憤恨不平,“是愛德華先來的,他好像要來找人。後面跟着的九頭蛇恬不知恥地來找他合作,還強行了在他的标志邊上刻下了他們沒有品味的醜東西。”

傑森翻譯了一下——謎語人想搞事,在犯罪現場碰見了九頭蛇。不知道對方抱着什麽樣的心态主動尋求了合作,還攀比地留下來自己的标志。

看九頭蛇标志恨不得擠開謎語人的問號自己占據一面牆的樣子,看得出來這個合作也沒有很真心。

傑森沉思了一下,他也不是不知道阿卡姆反派在外面的鼎鼎大名,謎語人讓九頭蛇主動尋求合作也不是很離譜。

可惜,哥譚反派沒有一個講信譽。

“過來吧。”傑森拍拍身邊的位子,“別站着了,坐這裏。”

“傑森~”企鵝人馬上挨着傑森坐下,感動地給了傑森一個大大的笑容,“你原諒我了嗎?”

原諒不原諒另說,傑森撐着臉看向有些憨的男人:“你知道謎語人的行動是為了小醜嗎?”

“什麽?”企鵝人的笑容一僵。

傑森繼續說道:“據說因為小醜在阿卡姆不笑了,為了讓他重綻笑容,謎語人才一反常态越獄。”

這些反派越獄都有自己的規律,謎語人進去還沒有一個周期,不至于現在跑出來才對。

傑森的看着咻的站起來的小企鵝,嘴角的微笑意味不明,謎語人留下的謎底是背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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