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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第 92 章

場館的人撤離的很快。傑森看着他們離開, 然後關上了牆壁上的門。

現在這裏只有一群九頭蛇，哦，還有時不時胸口起伏一下陸陸續續咳血的謎語人了。

盧瑟和傑森二對n, 氣勢上卻沒有輸。

全副武裝的九頭蛇就交給盧瑟吧, 傑森眉間輕輕一挑, 把還在咳血的謎語人往後踢了踢。對方的小手段在他面前都是沒有用的, 因為傑森對他們實在是太過熟悉了。

這些年過去, 來來回回都是這些人在他面前打轉, 光是謎語人的謎語他就要聽爛了。因此傑森有些抱怨地對着謎語人說：“你知道你比醬料王還無聊嗎？”醬料王至少還與時俱進更新醬料呢。

謎語人：“……”他眼睛突然睜大了。半死不活地他努力擡起頭想反駁這惡評。

豁, 這是回光返照？傑森認可的點點頭, 默默地把謎語人的頭踩下去。

他讨厭冷笑話。

其實也擅長說地獄笑話的男孩默默對謎語人開始了全方位抨擊，看見對方咳出來的血都要成小噴泉了他才意猶未盡地停下來。他可是答應蝙蝠俠會好好對待謎語人的呢（捧讀~）

看着只能安分噴血的謎語人, 他心滿意足了。緩緩退後幾步，接下來是盧瑟的場合了。

盧瑟擅長就是心裏壓迫, 出手往往能直擊要害。他知道這些看起來不怕死的人內心最深處的恐懼。

他輕輕敲着槍托，在亮起的燈關下他的眼睛冷冽的近乎不近人情。他耐心地看着眼前的這些人，心裏數着節拍，無形中的壓迫讓對方僵硬在原地。

“你們有十個人。”盧瑟耍的槍花很漂亮。

傑森欣賞地看了一眼：“其實還有兩個。”一個在路上被打暈了, 還有一個現在還躺在天臺。

“真不錯。一共十二個人正好五個陰性對照, 五個陽性對照。剩下兩個先開始預實驗。”盧瑟陰慘慘地說。直接按照他們的身高體重給他排隊了, 除了領隊其他人也沒有敢反抗。

他們是九頭蛇，是殘酷變态的集中管理培養出來的一次性工具。工具怎麽可以有他們的思想呢，他們的頂頭上司已經把他們交給眼前的人了。所以哪怕他們再恐懼, 也只能聽從盧瑟的安排。現場的十個人的臉色終于帶上了惴惴不安。

傑森看着盧瑟的精神壓迫。

每次微調的隊伍都充滿壓抑與死寂。除了領頭的綁匪還算淡定, 其他人的冷汗一直在滑落。

傑森別過臉, 他不喜歡這種氛圍。人體實驗是他心裏永遠的禁區。

哪怕他已經查過資料，發現這裏沒有一個手上沒有染上鮮血。九頭蛇的清道夫, 他扯了扯嘴角，承認這些人的确實罪有應得。所以他也只是安靜看着沒有阻止。畢竟盧瑟能把氣氛烘托的這麽到位也是獨一無二了。

這裏沒有好人，威脅和恐懼讓這些人低頭妥協甚至求饒又有什麽意義。如果有人同情這些人，那只會顯得他們的同情格外廉價。

“快點吧。”傑森催促，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辦：“你讓我留下來不會就想讓我看這一出吧。”

當然不是。盧瑟加快了節奏。

最後還是有個年紀下的憋不住了：“你要我們做什麽？”沒有人想去實驗室，他們做清道夫的時候去過那裏，那是人間煉獄。

大部分的實驗品都是活生生的人，實驗的過程哪怕是他們這些刀口舔血的人都會膽寒。那些穿白大褂和防護服的科研人員口中的面無表情地看着櫥窗裏掙紮的實驗品。比起實驗更像是折磨。受害者是待宰的羔羊，加害者是扭曲的鬼魅。

人員巨大流動下，生命在那裏是消耗品。人類是實驗室最廉價的存在。這個小隊送過其他失敗的競争者去那裏，一個個寫着自願的實驗下滿滿的都是血淚。

……沒有人能從那裏爬出來，或者熬過來也瘋了殘了。

“老大，不如我們逃吧。”與其去那裏還不如放手一搏。

領頭的綁匪沉默了。爬的越高越是知道九頭蛇有多恐怖，想到那幾個大人他的眼裏多了恐懼，那是無法反抗也無法上岸的深淵。

終于，領隊扔下了自己的槍，他舉起雙手沉默地問盧瑟：“你要我們做什麽？”

盧瑟和傑森對視一眼，盧瑟率先開口：“你們确定不逃走？”

逃不掉的，領隊搖了搖頭，他們身上都有回收裝置，一旦觸發警報的話就會立馬失去行動能力。失去反抗能力的下場只有一個。

他轉身看着身後的幾個人，疲憊地嘆了口氣：“除了被回收實驗室，我們都可以給你幹。”

“哪怕要你們去死？”盧瑟沒有絲毫手軟。

領隊點了點頭。再說一遍九頭蛇就是個狗屎地方，媽的，早知道就不帶兄弟踏入那個深坑。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們現在連死也難。

“把那兩個人還給我們，之後直接告訴我們任務吧。”領隊已經放棄掙紮了。

傑森點了幾個開關，同款機器人送貨上門。

空中傳來偵察機的轟鳴，盧瑟深吸一口氣：“你們拿着這些。”他開放了所有的展櫃。

盧瑟挑選的敢死隊就此成立。傑森是共犯。

“你們死的岌岌無名，哪怕在這個戰争中僥幸存活了，也會登上法庭的審判臺。”盧瑟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所以你們現在可以離開，我不會通緝你們。”

這次領隊沒有說話了，這種事情需要他們自己做決定。

“我不想過東躲西藏的生活了。”有人輕輕地說。

“算了吧，死也不是什麽壞事。”也有人嘆氣。

他們剛開始只是孤兒院的孩子，長大後也不想去種那玩意，死命進了學校。誰知道那是絕路呢，反正越走越窄直接把自己送進訓練營。活着出來後他們就成了九頭蛇，慢慢的有了點名氣後被安排了一堆任務，現在淪為皮球被踢來踢去。

“臨死前能做一個英雄好像也不錯。”不少人的表情很冷漠，他們的的情感器官已經壞死了。哪怕恐懼哪怕絕望也無法表露出來。

但是在盧瑟的保護大都會人民的要求下，他們沒有一個人退縮。

這種共識，傑森看着一個個拿起武器的人居然沒有感到什麽意外。死亡總會帶來轉變，幹了一生壞事的人臨死前擠出一點人性的善是不能抹去他們可悲又可恥的一生的。

不過——

“死後你們的骨灰會送到你們故鄉的公墓。”傑森淡淡地說到。他可以幫他們收屍。傑森拿出幾個金屬銘牌，這也是軍隊的産物：“你們估計對這個不陌生，帶上吧，好認屍體。”

從領隊開始一個個領走了空白的金屬牌，用小刀刻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不約而同把這個帶上了胸前。

好像這樣他們就和曾經一起訓練過的戰友一樣了，原來自己也能站在光明的一邊嗎

故鄉啊，死後能找回名字重回那個地方也挺好的。

“謝謝！”領隊看向他們兩個。

“萊克斯和紅頭罩的員工福利不錯，你們死後的撫恤金會打到你們受害者的家屬上作為補償。”傑森雙手抱着，眼裏沒有一點不忍。

這就夠了，他們不會在死前皤然醒悟。最後能死的像個人而不是畜生也不錯。

“那片土地會建起新的學校，你們之後的孩子不會重複你們的命運。”這是盧瑟的承諾。

這些人離開的腳步頓了頓，真的沒有辦法去恨這兩個人。

**

這群人漸漸遠去，他們即将護送要帶來的奎恩和萊克斯醫療隊，還有之後突發意外後的搶救傷員。紅頭罩在本土醫療較為薄弱，目前主要負責大都會人員轉移工作。

“難得你這麽好心。”盧瑟的建學校說出來把傑森也震到了，難為他能想到這一層。

盧瑟不滿地嘆氣：“我在你心裏到底是什麽形象啊？”

傑森莞爾。

行吧，盧瑟搖了搖頭：“他們身上的定位器有毒，九頭蛇比我想象的還狠一點。他們活不過今天。”

然後他還給他們加了小玩意。盧瑟不喜歡感情牌，他喜歡掌控一切。不過這一點後備手段就不需要和傑森說了，他知道自己的小學弟在某方面有着讓他苦惱的正直。

外面的天越發黯淡，正午的陽光之城比任何時候都萎靡。這是一場災難。

“說吧，你要我留下來幹什麽？”傑森看着盧瑟。他本來也該随着人流離開的，可是對方眼神直接比他留下來了。

“我需要你的幫忙。”盧瑟定定的看着他。

傑森就知道。他伸手揉了揉額角：“你別告訴我你整了什麽秘密武器？”

“正在進行中。”盧瑟聳了聳肩，“只有你能跟的上我的速度。所以——”

早知道就讓彼得和鋼鐵俠留下來了，傑森本來就有點頭痛，結果聽他這麽一說真想挑擔子不幹了，盧瑟真的很喜歡把他當技工。

盧瑟抿了抿唇：“這場戰争我必須參與，我不相信超人。”在傑森面前盧瑟意外的坦率，他直白的說：“我無法保證超人會站在地球這一邊。”

傑森其實內心也不平靜，他不得不承認盧瑟是對的。在之前的世界裏，超人對佐德将軍就下不去手。

他輕輕吐出胸中的悶氣，氪星人一個就夠可怕的了，還來了一群。綠燈俠們還沒有來，地球只有自己的超級英雄。

求人不如求己，他果斷開口：“走！”

盧瑟在前面帶路，他們又回到了那個實驗室。

傑森看着康納的培養艙，他也沒有想到會這麽快見面。隔着培養液他無聲地和這個小胚胎打了個招呼。

“放心，你的教子會沒事的。”盧瑟一邊操作幾百個按鈕的鍵盤，一邊和傑森說。

“搞得這不是你的孩子一樣。”傑森翻了個白眼，有些關切地問：“上面的展館肯定保不住，康納要怎麽轉移？”

“特質的玻璃牢固的很，核彈投下來都沒事。”這點上盧瑟有絕對自信。

“看看這個吧，新玩意，就是有點不好找。”盧瑟扔給他一個特質的玻璃罩子，裏面是菱形的綠色寶石。

傑森嘴角抽了抽，沒有一個蝙蝠家的人會不知道這個東西。他明知故問：“這是什麽？”

“我将他命名為氪石，可以屏蔽黃太陽對氪星人的增益作用，具體的臨床還沒有實踐。”最近超人不好找。

盧瑟的手指幾乎都有殘影，他要開啓的是他花費好幾年打造的心血。

傑森在他的領域插不上手：“聊天會分心嗎？”

盧瑟輕笑：“別小看我的大腦。”

這倒是不需要質疑。傑森舉着氪石：“這個罩子的材質有點眼熟……”

盧瑟理所當然地回：“因為這材料就是你上個月發布的新型抗輻射服的固化版。你的新材料确實很不錯，粘合後兩千度高溫可以焚燒成這種類似玻璃的材質，還把抗輻射能力保留了。”

傑森打量着，這個就是他從布魯斯裝氪石的鉛盒得到的靈感。盧瑟是個天才的事實再一次見證了，自己反向操作把它制作成衣服，結果盧瑟把它變回來了。

傑森笑了起來，只能說不愧是人類中頂級的大腦。

“還沒有結束嗎？”傑森看着盧瑟解開重重疊疊密匙。他有些好奇了，盧瑟護的這麽嚴實，不會又是一個超人吧，他有點期待地走過去等待。

**

答案揭曉，是盧瑟的反超人機甲！傑森看過蝙蝠俠穿過這一套由盧瑟研發的原型機。

Fuck，他驚奇的看着眼前的龐然大物，盧瑟永遠能給他驚喜。不過，他倒是真的覺得自己進了反派陣營了。

眼前的機甲笨重龐大，靈活性不足但是一看就是斥巨資打造，上面攜帶的重武器相當駭人。不過目前只有一半是組裝好的，還有一半只有鋼鐵骨架。

“開始吧。”盧瑟遞給傑森一個工具箱，他已經錄好了傑森的權限。

不會吧，傑森有點無力：“就我們兩個人？” 十米高的戰甲威風凜凜，但是這不是他短時間內能幹完的。

“還有他們。”盧瑟按下了最後一個按鈕，機器人大軍浩浩蕩蕩朝你走來，其中還有吃了謎語人的那個。

傑森還能說什麽呢，他只能嘆氣了：“盧瑟，你真的是一個瘋子。”

盧瑟只是笑，漆黑的眼眸滿是傲慢與瘋狂，他直接邀請傑森：“那你願意一起當這個瘋子嗎？”

這還用說嗎，這可是機甲！連老頭子都忍不住偷走一架的機甲。人類的浪漫就是機甲啊！

傑森接過工具箱，幹了。

他幹勁十足，和盧瑟還有成百個機器人小夥伴開始了工作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