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章

第 41 章

夏年眼看着黛比走出了義體診所。

【你可以追蹤黛比的行蹤嗎?】她在腦海中詢問系統。

【可以。】系統說道, 【但需要消耗信仰值,一次一百。】

夏年:……窮鬼落淚。

考慮到自己現在貧瘠到令人落淚的信仰值,夏年只能一個箭步追上了黛比, 一把拉住了她。

“我剛剛就注意到,你義體手指的關節處似乎有些滞澀。”夏年拉起了黛比那只被替換了兩根手指的手來, 用手輕輕點了點, “回去之前,不如我先幫你調整一下吧,不然,你握筆的時候也容易打滑。”

黛比一聽與學習相關, 立刻就有了精神:“好呀。小年,你真是太貼心了!”

“小心別被你老爸看見了。”夏年說道, “他要是看見你又繞回來,非得罵死咱倆。”

黛比連連點頭。

于是兩人便跟做賊一樣, 悄悄溜進了義體診所的一間小手術室。

夏年裝模做樣地給黛比進行了一系列的檢查, “你的義體手指關節出現了微小的生物電感染,所以才導致了部分手指關節的滞澀現象。”

黛比一臉懵逼。

夏年接着忽悠道:“這種情況說複雜也不複雜, 你的手指需要控制和清除異常生物電, 這得做個小手術,進行局部抗生素輸送。”

黛比聽得雲裏霧裏,但還是點了點頭:“好, 大概需要多久?”

“很快就好。”夏年一邊說着, 一邊将黛比的手腕固定在了作業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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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确實沒有消耗太長的時間,但系統也确實沒能看出黛比的手指到底有什麽問題。

……但它也确實注意到, 夏年在進行手術的時候, 把一個小裝置塞進了黛比的手指義體裏。

——那是夏年用前兩天制作消除器時候剩下的邊角料,順手做出的一個微型信號發射器。

黛比突然開口說道:“小年, 那是什麽?”

夏年不動聲色:“哪個?”

“你塞進我手指裏面的那個黑黑的小圓球。”黛比十分好學地問道。

置換了人造大腦和義眼的黛比可真是觀察力驚人。

“納米液态生物潤滑膠囊。”夏年眼皮子擡都不擡,張口就來。

“破費了。”黛比十分不好意思地說道,“這玩意兒一定很貴吧。”

當然貴。夏年想着,這可是她親手做出來的微型信號發射器呢。

但她嘴上還是說道:“反正是你爸診所裏的東西——噓,別告訴他。”

黛比連忙點點頭。

在這個虛假的小手術結束之後,黛比就離開了診所。夏年則是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開始了一天的日常工作。

忙完了當天全部的工作之後,離開義體診所之前,她還聽見老唐恩的聲音從他的辦公室裏面傳來,似乎是在和什麽人通着電話:

“……上周的量還是正常的,這周縮減這麽多?整個第六區就只有我一家感染科,你們奧卡西縮減我的感染抑制劑的供應?我也沒少給你們醫藥費吧!”

“……”

老唐恩似乎又冷靜了下來,聲音變低了,夏年沒能聽清楚後續他說了些什麽。

直到老唐恩從辦公室裏面走了出來,滿臉疲憊。

“唐恩醫生。”夏年跟他打了個招呼。

然而不知出于什麽原因,老唐恩居然就像是完全沒聽見似得,失魂落魄地徑直無視了夏年,走向了另一個方向。同時,他舉着手機,對另一邊說道:“黛比,我馬上下班了,要不要我順路給你買……你在第六區圖書館?見鬼,你不是說回去睡覺了嗎?!”

“……”

“你到底怎麽回事,這他媽完全不像你!”

“……”

“不,我……這和我喜不喜歡有什麽關系?!”

說了幾句之後,也不知道對面的黛比說了些什麽,老唐恩一臉錯愕地挂斷了電話。

夏年沒有在這種情況下拉住老唐恩。

她看着老唐恩像是完全丢失了魂魄的背影,久久不語。

與此同時,她感覺自己下半身像是被浸泡在冰水裏,僵硬而寒冷,動彈不得。

這種感覺良久之後方才消散,她遲鈍地邁開了腳步,找到了剛來換班的安德烈,讓他注意一下唐恩醫生的情況後,便下了班。

下班的路上,她敏銳地察覺到,昨晚那種被人跟蹤的感覺再一次出現了。

【有人跟蹤你。】系統也在同時出聲提醒。

夏年并不覺得這值得擔心,她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因為跟蹤者的技巧實在是太過于拙劣了。

但從這種拙劣的技巧上來看,跟蹤者就不太可能給她帶來一絲一毫的威脅,這也是她昨晚對被跟蹤一事毫無反應的原因。

……然而,今天和昨天有點不一樣。

昨天夏年很心累,并沒有閑情逸致來管這種小事。

然而,她胸中一直緩慢積攢着的小小的怒火,燃燒得比過去的任何一天都要熱烈,都要旺盛。

她一直将這些情緒壓制在心裏,表面上沒有半點流露出來,直到那些火燒得愈發瘋狂,引得她心髒附近無數道密密麻麻地傷疤、遲鈍而清晰地再次疼痛了起來。

如同一道苦難與懷疑鑄就的盛大的交響樂。

夏年随便繞了點路,在第六區經過城市規劃之後也依然顯得有些無序的小路中繞行幾圈,就輕而易舉地讓跟蹤自己的t人失去了視野。

——同時,她得到了跟蹤者的位置和視野。

“是你啊。”她開口說道。

此時此刻,跟蹤她的人正背對着她,動作有些急躁和焦慮,顯然正因為跟丢了目标而感到懊惱。

聽見目标的聲音從自己的身後傳來,此人顯然是大吃一驚,随後猛然轉過身,連續後退了好幾步。

他的臉也終于在昏暗的路燈下顯露了出來。

那是一張因為憤怒和恐懼而顯得扭曲的臉,醜陋的擦傷遍布他的半張覆蓋着仿生皮的臉,露出了內部金屬的塗飾。

“唔,你沒有去修複仿生皮?”夏年說道,“毀容和破財,選了前一個啊。”

“你……都他媽是拜你所賜!”

這個人赫然就是阿吉出事那晚,試圖對夏年和莎莉圖謀不軌、結果被夏年暴揍了一頓的龍牙幫的馬仔!

龍牙幫馬仔露出了恐懼的表情,但随後被一種難言的恨意所取代。他一邊後退,一邊死死盯着夏年,嘴裏說着:“我知道你,我知道你了……你就是從第二區下來的那個該進監獄、不,該下地獄的義體醫生!所以暴雨幫的人才會護着你,你們這幫蛇鼠一窩的令人作嘔的畜生東西!”

他往地上惡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我呸!”

“……被龍牙幫的人罵作畜生,多新鮮啊。”夏年語氣冰冷地說道。

“你也就現在還能再得意一會兒了。”馬仔還在不斷後退着,似乎保持距離變成了保持安全感的唯一方法,“幫派之間的和平協議已經失效了,龍牙幫馬上就能把狗日的暴雨幫給撕碎,而你——”

在這一刻,兩人之間的距離達到了十多米。

他一直藏在身後的手突然伸出,手中握着一把巴掌大小的槍!

他的面容因為劇烈的殺意而扭曲,眼睛充血,露出了極度興奮的表情,聲音也因此而變得無比刺耳:“沒有人會再護着你了,去死吧!”

——她再能打,她再厲害,還能強得過貫穿空氣的子彈嗎!

夏年在馬仔掏出槍的瞬間,就感覺自己的思維進入了主觀緩時的狀态。

周圍的一切都慢了下來。

她看見了馬仔手裏的槍支,一眼就認出了型號。那是智能手槍被發明之前的老款機械火藥手槍,因為沒有安裝任何新型能源科技,從而無法被街頭的探測器感應到。

因此,這種武器又被稱為“隐形武器”,在黑市和暗網中大量流通,幫派的最愛。

當然,這種槍也有着致命的缺陷,那就是難以瞄準。

尤其是對習慣了自動瞄準的智能手槍的當代人來說,用沒有自瞄的槍支打中目标,那簡直難上加難,就更別提槍支自帶後坐力帶來的負面影響了。

而且……這個馬仔似乎也不太會用這把槍,将槍橫過來的握槍姿勢是錯的,不僅會降低命中率,還很容易傷到他自己。

或許是這段時間的幫派火并,讓他破格得到了這把武器?不去對付暴雨幫,反而是跑來對付她了。

……真是可笑啊,他選錯了對手。

系統也在同一時間在夏年的腦海裏迅速說道:【需要幫忙嗎?停住子彈,一顆一百點信仰值;被子彈擊中後傷口複原,每處傷口三十點信仰值!】

夏年:……

她還得攢着信仰值,以防萬一黛比的大腦遭到了破壞,需要修複。只有傻子才會在這種小事上浪費來之不易的信仰值呢。

夏年一動不動。

她看着馬仔掏出了槍,又看着他扣動了扳機,連續三次。

三次槍響,三枚脫膛而出的子彈飛射而出,兩顆打在了她身後的牆壁上,還有一顆擦破了她的肩膀,帶起了一簇小小的血花。

她全程動都沒動一下,仿佛沒有感覺到疼痛一樣。

她只是目光憐憫而憎惡地看着馬仔。

“沒打中呢,真可惜。”她輕聲說道。

系統呆愣了一下,它原本已經做好了幫夏年治療傷口的準備了,結果她居然就這麽避開了所有子彈?

運氣太好了吧?

……不,或許不是運氣。或許她很清楚眼前這個馬仔不可能在隔着距離的情況下命中自己,她的戰鬥經驗太豐富了,她能提前洞悉戰場中會出現的每一種情況,并且做出大膽而勇敢的賭博!

系統不禁發出了無聲的感嘆。

真不愧是能在臨星城幾乎單槍匹馬一人,突破了柏塔的包圍圈,擊殺他們前任董事長的超級雇傭兵。

馬仔愣了一下,随後他瞪着眼睛,臉上掠過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驚恐。

……眼前這個女人太過于冷靜了。

沒有人會在面對黑洞洞的槍口的時候保持如此冷靜的狀态,就像沒有人能坦然面對死亡一樣!

尤其,尤其她不過只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姑娘罷了!

這種與常識不符的現狀太過于詭異,以至于讓馬仔産生了一種懷疑現實的驚怖感。

……為什麽?為什麽她一點都不驚慌?

這種恐懼感很快就化作了暴力的驅動力,他試圖再次扣動扳機,然而他的腦海中卻因為驚恐而回想起了一段同樣令他感到恐慌的記憶。

他想起了那天夜裏,他面對這個女人時,自己沒有絲毫還手之力,被摁在地上揍、被按在牆上硬生生磨掉了一層皮時的劇痛和恐懼!

那時的記憶幾乎和此刻的情形合二為一了。

一樣的猝不及防,一樣的急轉直下,一樣的超出常理和認知,一樣的詭異可怖。

他瞬間冷汗涔涔,心跳因為腎上腺素的爆發而劇烈鼓動,呼吸急促,臉色漲紅。他感覺自己的手在顫抖,他鼓起勇氣想要扣下扳機,他盯着他的仇敵的眼睛,卻被那雙眼睛裏冰冷到仿佛在看死人一樣的目光所徹底擊潰!

他知道自己完了。

因為只是這麽一愣神的功夫,他的眼前一花,随後一陣劇痛從他的手腕上傳來,他低下頭,看見自己握着槍的手朝着一個不可能的方向彎折了過去。

慘叫來不及發出,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與此同時,槍支應聲墜落,被一只纖細的、略顯蒼白的手握住。

那支槍在她手指下轉了一圈,她的動作熟練到仿佛那是她軀體的延伸,随後,槍口對準了他自己的腦袋。

“嘭。”那個女人輕輕說道。

馬仔失去了全部的力氣。

沒有人能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保持勇氣——他用自己的行為诠釋了自己的觀點。他的腿如同橡皮一樣軟了下去,他瞪大眼睛,瞳孔渙散,猛然跪倒在地,喉嚨裏發出不成詞句的、帶着氣流和恐懼的怪異聲響來,像一個漏了氣的氣球。

他的仇敵——那個傳說中的第二區的義體醫生露出了嘲諷的微笑,她舉着槍,一擊手刀幹淨利落砍下。

……這是馬仔最後看到的畫面。

夏年看了一眼手中的槍支,打開彈匣看了一眼。

【……啧。】她有些不滿地說道,【只有最後一發子彈了。】

【你要藏起這把槍?】

【當然。】夏年不假思索地說道,【這可是好東西。】

【我剛剛還以為,你真的要把這個馬仔給殺掉。】

【就一顆子彈了,要殺也輪不到用槍去殺啊,多浪費。】夏年一臉無所謂地說道,【随便搞一根撬棍打死不就好了。】

系統:……

夏年看了一眼暈倒在地,被吓得□□都濕透了的馬仔,直接轉身離開了。

系統:【不報警?】

【當然不。】夏年說道,一邊說着,她一邊掏出了手機,直接打給了米歇爾,【我會通知真正适合處理這件事情的……善後人。】

【你的肩膀還在流血。】

夏年無所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

【……不重要。】

……

她離開後不久,米歇爾就給她發送了一條消息,大意是,她已經善後完成,被吓破了膽的龍牙幫馬仔再也不會造成任何威脅了。

夏年問:“你殺了他?”

米歇爾過了很久才回複:“如果我說是,你會不會疏遠我這個殺人犯?”

夏年對着屏幕,嘴角微微彎起了一個弧度。

……米歇爾啊,你可是在和整個臨星城建城後最兇殘的“殺人犯”通訊呢。

況且,她可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綿羊。米歇爾的立場不允許她做好人,區別只是在于殺了多少。

但她還沒有來得及回複什麽,米歇爾的第二條消息就接踵而至:“好吧,我才不想拿咱們之間的友情去賭。他确實是死了,但不是我殺的,雖然我很想——暴雨幫多的是想要拿龍牙幫人的小命去換功勞的匪徒。”

夏年看着那句“他确實是死了”片刻,回t複了一句:“謝謝你,米歇爾。”

便熄滅了手機屏幕。

【你也算是借刀殺人了。】

【這樣,就沒人會知道這把槍究竟是從哪來的。】夏年打開了自己房間的門,将那把原始的彈藥武器藏了起來。

系統察覺到了一些發生在夏年身上的微妙變化,它還沒能來得及思考這種變化究竟從何而來,夏年就接着說道:【這就是我不報警的原因,治安管理局可不會擊斃龍牙幫的人,不出一天,龍牙幫的人就會把他保釋出去。】

完成了這一切之後,夏年才有時間處理自己肩膀上的傷口。

傷口并不嚴重,以這個年代的醫療和藥物水準,她只需要噴一些創傷噴霧就可以在十分鐘內恢複如初,皮膚上連傷疤都不會留下。

……

第二天一早,夏年一睜眼,就在手機上查看了一下目前黛比的位置和狀态。

并無異常。

她便如同往常一樣,穿衣、洗漱、通勤,和在半月巷裏遇見的每一個鄰居打招呼。

房東瑪麗太太甚至還給她塞了個蘋果,當然,是仿真的人造蘋果——至少吃起來的味道和蘋果差不多。

臨星城的氣候很難種出好吃的蘋果,上漲的海平面也淹沒了所有種植土,寸土寸金的孤島上,可沒有大面積的土地留給種植園。

“看起來是蘋果,吃起來是蘋果,那它就是蘋果。”瑪麗太太眯着眼睛笑着說道。

夏年表達了謝意。但對于瑪麗太太的說法,她顯然不太贊同。

【現象可不代表本質。有些人看起來是人,實際上卻是畜生。】她對系統說道。

【比如?】

夏年沒說話,她只是轉過頭,看向了第一區的方向,看向了藏在霧霾中的高聳的柏塔大廈。

【你曾經殺死過那棟大廈裏最高的掌權者。】

【是的。】夏年說道,雖說是談到了她過去的“英勇戰績”,但她的語氣卻絲毫不見輕松,反而顯得沉重,【就像宰殺一頭野獸。可惜的是,那棟樓裏并不只有一頭野獸,而野獸也并不全在那棟樓裏。】

新一天的工作開始了。最近這段時間,感染科并不繁忙,甚至可以說是近年來住院病人最少的時間節點了。

老唐恩對此還有些不解,和夏年商讨過這件事情:“最近病人感染穩定指數都上升得挺快的。”

“是啊。”夏年說道。

“我原本想着,或許是和氣候相關,但臨星城其他區都沒有出現這種情況。”老唐恩十分納悶。

夏年提議他們可以把眼下情況當作一個新的課題,進行研究,沒準能出些成果。老唐恩猶豫了一下,還是拒絕了。

他拒絕的理由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沒有多餘的心力。

……夏年自然知道他說的“更重要的事情”是什麽。

于是她也沒有強求。說實話,眼下這種病人集體打包出院的情況究竟是什麽原因導致的,她恐怕才是心裏最清楚的那個。

只要看一眼數額已經漲到快一千的信仰值就知道了。

病人們都不傻,眼看着願意信仰星空的其他感染者們都紛紛出院了,再怎麽有疑慮,都會願意去嘗試一下。

老唐恩也主動夏年解釋了昨天晚上他和奧卡西方面的那次通話。

事情和夏年所預料的差不多,奧卡西那邊單方面通知老唐恩,他們這段時間能賣給老唐恩的感染抑制劑會大幅度減少,供貨量幾乎縮減到了往常的百分之三十。

如果不是因為唐恩義體診所最近的病人數量變少了,這點感染抑制劑根本不夠他們用的。

而奧卡西那邊給出的解釋是,這段時間芬克鯨的捕獲量太少了,感染抑制劑中最重要的原材料之一就是芬克鯨的骨髓提取物。原材料不夠,感染抑制劑的産量自然也就不夠了。

“我問過了,他們供給第一區和第二區的感染抑制劑數量并沒有削減。”老唐恩說道,他臉上露出一種厭惡與無奈混合的神色來,“第六區總是被率先抛棄的那個,誰都可以在我們頭上踩上一腳,那些掏出全部身家才能買得起抑制劑的第六區感染者們,對奧卡西來說不過是最劣等的消費者。”

“會影響到診所的病人嗎?”夏年問道。

“暫時不會。”老唐恩說道,“存下的感染抑制劑的量還可以正常使用一個月,如果過兩周,奧卡西還沒有恢複正常的供貨,恐怕我們就得采取一些行動了。”

……

一天的工作很快要結束了。

眼看着還有一個小時就到下班時間,夏年看了一眼手機內對黛比的追蹤界面。

……在看到紅點的異常移動的瞬間,她立刻來了精神。

“……距離金色夢境酒吧不遠。”她低聲說道,下一秒,她立刻撥通了米歇爾的電話。

“米歇爾,有時間嗎?有新線索了,立刻過來和我彙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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