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開門
開門
雲行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周圍的人穿着白大褂,步履匆匆的路過。
白色的地面一塵不染,純白的牆壁無一裝飾,人們穿着白衣,戴着與護士有些相似但又有不同的白色帽子,房頂打下白光,有些刺眼。
目之所及都是白色。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半晌才動了一下,試着活動了幾下腳踝,骨頭發出一陣嘎嘣嘎嘣的脆響。
“你在這裏幹什麽,”一個圓臉的小姑娘拉住她,神色很是焦急,“三號房三號房,要控制不住了。”
“什麽?”雲行不明所以。
“快去,快去,”她推着雲行就開始走,“夏主任要出問題,快去,快去。”
“什麽夏主任?”她順從的随着她的力道走,走的拖拖沓沓,腦袋一晃,眼前景象陡變,她被推到一扇房門之前。
“夏主任,夏主任。”小姑娘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一雙手伸出來敲了敲房門。
她扭頭,圓臉小姑娘消失不見,原本熙熙攘攘的白衣的人影也仿佛蒸發般瞬間無影無蹤,一時房間空空蕩蕩,一片寂靜。
雲行:“哎?”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中回響,這有點怪,她歪頭,聳肩,又撓了撓臉頰,一手握上門把手。
水流緩緩從門縫中流出,染着一頭金發的女人坐在病床上,手上戴着枷鎖,拿着筆,面前擺着一大堆文件。
她的床前是一堆白色的屍體,死的奇形怪狀,柔軟的貼在地上,像一灘灘的粘痰。
“我說,這個場景多少有點荒誕了哈…”雲行站在門口看了一圈,走進來輕輕關上門。
病床上的女人擡起頭,看到她的身影顯然十分驚訝。
女人睜大眼睛,瞳孔微縮,也發出和她同樣的聲音:“哎?”
雲行雙手插兜,踮着腳尖繞開地下那群屍體,一屁股坐上她的床,從她手裏抽出筆,先在文件上畫了個小烏龜,然後嘿嘿一笑,扔了筆仔細端詳起她的樣貌。
“夏賽賽?”
——————
衛轶從雲行的懷中掙紮出來,近乎難以置信的看着周圍的景象。
牆體、地面、天花板,原本還像是完整建築的內部,此刻已經變成一片廢墟,露出的天地都是漆黑一片,他向遠處看去,仍然能夠看到完好的房間中亮起的燈光。
雲行蜷縮着身體,呼吸微弱但平緩,周圍的異者早已不見蹤影,興許現在正一同被壓在廢墟下,也興許在方才的爆炸中與地上的水一起被蒸幹。
“該死。”
他不敢四處走動,這情況實在特殊,讓他有些不确定自己所處的狀況,廢物外的黑色深不見底,踏上去不知是否會是萬丈深淵。
“真是瘋子。”
他扶着額頭,那裏方才滲出一些血,血染了他一手,他便拿衣服蹭了蹭,輕輕翻過雲行的身體,手指先撫過她身上的傷口,待傷口一一愈合,又俯身嗅了嗅她的頸側。
很安定的信息素。
這真是奇怪,衛轶可從沒見過這種情況,她如此平靜,仿佛方才那場恐怖的爆炸并不是她自爆異能導致,而是她對火靈的一種使用方式。
這可真是可怕。
他想,難怪這家夥總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這種力量在哪裏都是可以橫着走的。
“醒醒。”他晃了晃雲行的肩膀,又調動生靈的力量進入她的身體。
雲行依然閉着眼睛睡得踏實,進入他體內的能量仿佛泥牛入海,再沒了動靜。
衛轶:“……”
他捏住雲行的鼻子,捏了半晌,看到雲行脖子都憋的通紅,也不見有醒過來的跡象,到底還是怕真把人憋死,于是最終還是放開手,捋了捋她的胸口給她順氣。
濃重的寒意傳來,衛轶一頓,手拐了個彎伸向她的口袋,雲行方才拿手帕包住的晶核已經四分五裂,他抽出手帕,布料的表面已經結出一道道寒霜,碎片閃爍,隐隐散發出一些光芒。
幾粒碎片掉在雲行身上,一接觸便消失不見,衛轶從未見過這般場景。晶核确實是能夠被人吸收的,但一來條件苛刻,二來過程漫長,其中雜念也會擾人心智,總體來說弊大于利,以至于如今晶核更多作為些昂貴的飾物在那群上流人的群體中流通。
他小心包起那包晶核放在二人身邊,盡量避免雲行與它們接觸,耳畔忽的傳來一陣窸窣聲響,廢墟有被翻動的聲音傳來,他警覺四顧,卻發現是一團白蠟般的物體無力蠕動。
倒是好運,他起身,拎起匕首正要去收下它的晶核,衣角卻被雲行輕輕扯住。
她扶着腦袋坐起來,衛轶瞟了不遠處那奄奄一息的異者一眼,收了刀,先蹲下身為雲行輕輕揉了揉太陽穴。
“好想吐。”雲行嘔了一下,又扯了下衛轶衣角,“你先等等。”
虛弱的異者像只巨大的蠕蟲,它在二人目光下緩慢移動過來,輕輕包裹住雲行的雙腳,雲行不動聲色,她咳了幾聲,伸手輕輕觸碰它的身體。
它渾身漆黑的眼睛猛然翕張,叫雲行起了好大一層雞皮疙瘩,衛轶看她們互動,覺得不明所以,但潛意識中又不認為這東西能對二人造成威脅,便對此不做幹預。
異者的身體逐漸透明,它融化在雲行腳下這片尚未被破壞的地面上,一顆藍色的晶核露出來,在暗沉的光線下發出熠熠輝光。
雲行又咳了好幾聲,拿起那晶核晃了晃,丢給衛轶t:“你的,一個金幣。”
衛轶接過:“還以為我能拿十幾顆。”
“那你去周圍找找…”雲行四下觀望,這裏被她炸的亂七八糟,卻仍不見有什麽出口。
“不找了,”衛轶把這顆晶核與雲行先前的那包碎片放到一起,塞進自己的口袋,“報酬分你一半。”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衛轶說,“好消息是戰鬥結束,壞消息是依然沒有找到出路。”
“也沒找到你的朋友。”他又補充。
雲行手握成拳,抵着喉嚨咳嗽,不搭他的腔:“你剛才是不是想憋死我。”
“咦,你知道?”
雲行:“…猜的,我喉嚨好疼。”
衛轶攤手:“我沒動你的喉嚨。”
“是嗎,”雲行又捏了捏喉嚨,女人手掌掐住她喉嚨的觸感依舊清晰。
真奇怪,誰是夏賽賽。
她扶着衛轶,衛轶一把把她拉起來,四面仿佛又湧來那些純白的影子。
“夏賽賽!”她高喊一聲,聲音在這處空間悠悠回蕩,“夏賽賽!給我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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