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情敵上線

雙手無處安放,宋平安瞪大了雙眼。

娘的!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這動作和夢裏那個流氓如出一轍。

他微眯着眼,眼裏帶着狡黠的笑意,就連貼在腰上的溫度也一模一樣。宋平安呼吸急促,身子如同定住了,心裏卻有些激動,迫不及待的想證明昨夜到底是真的還是一個不單純的夢境。

這個吻到底是沒有親下來,并不是宋平安反抗,就在薛銘摁住他的肩頭準備強勢親下去時,突然而來的一句輕柔的嗓音将此打斷。

“平安?”

薛銘眉頭一鎖,手指用力收緊,扣着他的肩膀,吻即将落下時卻被宋平安推開。

眼前的粉色唇邊消失,讓他眼裏閃過一絲狠戾。

“溫哥兒,你來了啊!”宋平安手足無措的沖對面的人擺擺手,臉上挂着可疑的紅色,和他糙漢的形象極為不符合。

攥緊了拳頭,唇角抿起。薛銘好一會才把心裏的怒氣壓制回去,轉身看向壞了自己好事的人。

來人嘴角帶着溫柔的笑意,眼裏是脈脈春風,而最吸引他的是眉心的那顆滴血的紅痣。

這是象征他身份的紅痣,痣越紅位置越明顯,代表着他的生殖能力強,這讓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大腿根的那顆痣。

他敵意的打量着眼前的人,陰柔的臉配上纖柔的身體,看似是個男人卻像個女人一樣笑着。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薛既明的記憶中居然有他這麽一號人物。

宋溫哥,是宋家村裏出了名的美人哥,性格溫柔,心底善良。莫說他是整個宋家村所有男人的夢中情人,更是這方圓百裏幾個村子男人夢寐以求的對象。薛既明曾見過他一面,也就此對他難以忘懷。

作為一個在商界叱咤十幾年的薛總裁,一眼就能看透他的本質,一朵僞白蓮,就算是脫光了放他床上,他都不會多一眼。

而他身邊的宋平安卻他不一樣,宋溫哥用一對濕潤的桃花眼夾他一下,他就有些拘謹不自在的撈頭。

“溫哥兒?”薛銘并沒有露出太多的敵意,只是喊了他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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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宋溫哥勾人的眸子帶着點點笑意,要是尋常男人看了估摸着已經拜倒在了他的溫情笑意中。

當慣了大總裁,薛銘還真的不屑把他當做對手,更不會做出和他争風吃醋的事,只是靜靜的看着他的表演。

如果他想的沒錯的話,像宋溫哥這樣被人捧在天上的人,他壓根看不上宋平安的人。而他主動來找宋平安只有壞事沒有好事。

他簡單的自我介紹了一下:“薛銘,暫住平安家裏。”

後半句話自然是為了宣示主權。

宋平安大老粗一個,雖琢磨這話裏的味不對,但是也沒解釋什麽,看着對面的宋溫哥指着田角道:“溫哥兒,咱上那說去,這怪熱的。”

聽着他這話,薛銘心裏還是吃起味來了,曾幾何時有人敢坐他的位置,以前沒有後來也不會有,有他也要親手扼殺掉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

薛家雖然名聲不好,但總有些人擠破了腦袋想嫁進去,這宋溫哥就是其中一員。薛既明對他的印象停留在剛進薛家沒幾天還是自由身的時候,那時候他總能看宋溫哥站在薛家門口等薛有福。

很顯然宋溫哥在聽到他的自我介紹後,臉色迅速的變了變,臉上那種拒人的清冷立馬蕩開成了溫情,他笑的溫柔,“一起過去吧,天挺熱的!”

薛銘沒必要同他客氣,直接坐了過去。

宋平安的眼珠子鼓了鼓,但也沒說什麽,他能感受到宋溫哥的變化,讪讪地說:“那我們也過去?”

“不了,我在這裏和你說兩句話。”他唇角噙着一抹缱绻的笑意,又遞給他一塊帶着花香的手帕,“擦擦,看你熱的。”

宋平安怔了怔,忽地心裏覺得有些不适,向不遠處正饒有興趣看着他的薛銘投了一個目光。

接受到信號的薛銘撐着下颚,手指沒意識的輕輕的撚動。

此時薛銘的心境又有了另一番變化,他對宋平安是一件鐘情,不過他也有愛人的理智,宋溫哥來找宋平安絕對不是來送個手帕這麽簡單,定是有所求,如果宋平安沒有腦子答應的話,那他自然會考慮考慮要不要追一個沒有腦子的男人。

前邊的宋平安先是羞赧地搖頭拒絕了他遞過來的手帕,宋溫兒後絞着手指希翼的看着他又說了兩句什麽話,宋平安臉上的笑容迅速冷了下來,頗有些為難的搖頭又頻頻的朝薛銘看去,像是在向他求助。

不一會薛銘就聽到宋溫哥的啜泣聲,甚至上前一步抓住了宋平安的手臂,這下激到了薛銘,他都不曾這麽上手,上去警告地拍着宋溫哥的肩膀,宋溫哥一對濕漉漉的眼睛惑人心神的眨了兩下。

偏偏薛銘不吃這一套,嫌棄地抽回了手,見他疑惑地盯着自己便指着地上的鋤頭說:“你要留下來一起挖花生?”

宋溫哥自幼父母雙亡,上頭只有一個長兄,因着自幼模樣生得貌美憐人,一路過的順風順水,加上現在十七八歲長的正開,各家還未娶妻的男人都對他有意思,不用他開口就有人幫忙幹活,送吃送喝,細皮嫩肉的哪裏幹過這種活。

見薛銘不向是開玩笑,用腳把鋤頭勾起拿在手裏遞給自己便推辭着說:“平安,我家裏還有事,我下次再來找你。”

宋平安“嗯”了一聲,也不作挽留。

薛銘沖着他的背影冷笑,其中的意思也不必多說。

接下來的事他也不再多問,只是意味不明的提醒了一句,“這種人你駕馭不了,還是找你能駕馭你的吧!”

他故意把“駕馭”兩個字咬的暧昧,沖他眨了眨眼睛,其中暗示的意思自然不必說,氣的宋平安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薛銘幹起活來也不含糊,兩人配合的也算默契,很快半畝花生就挖完了。

兩人相對一眼,宋平安擡頭看了看日頭,瞅着他滿臉大汗的樣子,把腰上的布巾拿到田邊的塘子洗了洗回來扔給他,語氣破天荒和緩了一些,道:“你擦完就回去,剩下我自己來。”

這也是他頭一回用“我”代替了老子,薛銘在這微妙的改變中失了神,愣了片刻沖他笑了笑,道:“我怎麽舍得讓你一個人忙活?”

說着就彎腰把花生攏到一堆,抱到陰涼地,宋平安站在一旁失神的想,如果他是個哥兒的話,嫁給自己未嘗不可。

這想法剛出來被扼殺掉了,薛銘從他手裏把布巾接過去順帶摸了摸他的手背,眼裏還閃着狡黠的笑意,一股腦的火氣又燒了起來。

呸,色氣!

色氣不色氣不是主要問題,而是薛銘往他身邊一站,比他高半個頭,這讓他如何也接受不了。宋平安的身高也不矮,接近一米八的個,而薛銘就是差不多快一米九。

宋平安抽回手,在濕布巾上擦了又擦,氣蹬蹬的把花生藤抱到另一個角旮瘩坐着,悶頭郁氣的扯着花生。

薛銘也不嫌累得慌把又把花生藤拖了過去挨着他坐,側頭在他耳邊輕聲說:“那布巾我擦過,上面全是我的氣味,看你擦了那麽多下,想必愛我愛的深沉!”

“操!”宋平安忍了一上午,終于是到了零界點,拽起花生藤抽在他身上,“你他娘的,就不能跟老子不能老實點?”

當期待已久的花生藤抽了過來,皮肉上帶着輕微的痛感,刺激的他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都開始瘋狂地叫嚣,他發出一聲喟嘆:“爽!太爽了!”

“操!”宋平安對着他又是一腳。

黃昏日暮,宋平安背着一麻袋花生往家裏走,薛銘跟在他後頭提着簍子,盯着他一邊擡起的臀,心亂如麻只想上去捏一捏。

而走在前面的宋平安更是不好過,屁股上火辣辣的比幹活日烈日灼燒的時候還燙,他不想也清楚是怎麽回事,隐隐菊花有點痛。

到了家薛銘剛幫着把院子裏的玉米棒子收了,薛老太就拎着薛有財又上門了,依舊是滿眼的惡毒,嘴上不停咒罵,但是看着薛老太懷裏抱着那鼓鼓囊囊的東西他也就裝作沒聽見。

薛有財有意讨好他,從薛老太懷裏把銀子搶了過來交給他,在薛銘正要接的時,他又從袖子裏摸出一袋銀子塞進他懷裏,小聲地說:“既明,這裏面有我湊的十兩。”

薛銘輕蔑地看他一眼,把袋子拿了過來颠了颠重量,瞥了一眼橫眉怒瞪快要歇氣的薛老太,“我當時開價六十兩,少一文薛有貴我就不會救,你最好想清楚。”

這話也讓離他最近的宋平安聽到,也對他投去鄙視的目光,而薛有財如同沒有看到一樣,臉上洋溢着得逞的笑容。

薛老太哆嗦一下腳下不穩跌倒在地上,涕泗橫流一會罵薛老爹一會罵薛既明,罵完又從袖兜裏掏出一個荷包扔過去。

薛銘傲慢地挑起一邊眉頭,“別怪我沒提醒你,我脾氣不好。”

“你會糟報應的哦,老天會要你的命的喲!”薛老太又是一番咒罵,但又迫于薛銘的威懾力,她只能把錢袋子撿起來又親自交給薛銘。

薛銘這才滿意的揮袖,“滾吧!”

薛老太坐在院子裏罵了好一會,宋平安在廚房裏把飯菜端上了桌她還沒有停,弄他心裏一陣煩躁,拍着桌子對着外頭一陣吼:“有完沒完,信不信老子打你!”

宋母用同情的目光瞧着薛銘,往他碗裏夾了一筷子菜:“吃吧,等她罵完就該走了。”

而外頭的薛老太又拔高了一個音:“老天爺啊,你看看這個野種,他恩将仇報啊,我的兒哦,怎麽沒人來收了這個畜牲變得精怪!”

宋平安脾氣本就暴躁,擱下筷子拿起竹竿,叉腰站在門口大吼:“滾不滾!”

薛老太拄着拐杖繼續罵:“畜牲變的,他是畜牲變的,小心他把你吃的骨頭都不剩!”

薛有財害怕被打,也不再去拉薛老太,滿臉谄媚地往後退:“阿母我走了啊!宋兄弟你繼續吃,我不打擾了!”

兒子走了,薛老太嘴再賤,到底還是慫了,拄着拐子追了上去。

宋平安把竹竿放好,罵道:“神經病,下一次見一次打一次。”

聽在薛銘耳朵裏,自當他是在維護自己,受不了薛老太對自己的謾罵,道:“平安,我就知道你心裏頭還是很在意我的!”

若不是宋母在場宋平安一拳頭就砸了過去,這會忍氣吞聲地哼了一聲,“老子在意你?老子是怕她吵到我阿母!”

宋母沒聽出他倆之間的那點暧昧,笑道:“薛少爺,你別聽他瞎說,平安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裏頭其實把你當一家人。”

薛銘認同的點頭,夾起一筷子白菜快速的放進他的碗裏,滿眼笑意:“不要口是心非,我都懂!”

“懂!懂個屁!”宋平安嫌棄的把白菜撥到一邊,卻也沒扔出去,光扒着白飯就是不想搭理他。

薛銘見狀拖着下巴,目光熾熱的在他臉上穿梭,似乎怎麽看都看不夠。

宋平安擡頭瞪着他,“你他娘的,看着老子做甚!”

薛銘理直氣壯地回道:“你若是不看我,怎麽知道我在看你?”

說着還在桌子底下用腿蹭了蹭他的腿肚,不等她是發怒,故作羞澀地道:“平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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