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腫眼撩漢
這一刀到底是沒有砍下去,只是落在了他的脖頸處,不過薛銘也難得老實了後半夜。
夏夜難得涼爽,可躺在床上的兩個人卻久久不能入睡,各自懷着各自的心事。
宋平安僵硬着側躺了一個晚上,半邊身子都麻了。天一破曉便翻身下了床,抓起搭在床頭的衣服套着頭就疾步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薛銘也睜開了眼睛,他自認為在外界眼裏禁欲自律,可是到了宋平安這就無恥的沒有下限,尤其昨晚那事,想想眼睛就隐隐作痛。
兩人前後出了門,宋母也起的早,擡頭就見着一個黑着臉,一個眼眶青紫,“你們昨夜打起來了?”
宋平安把地上的紅薯藤抱到一邊褪皮,薛銘則點點頭,又緊巴緊巴的往他身邊湊,态度誠懇向他道歉:“昨夜的事是我不對。”
宋平安把拔下來的紅薯葉子丢在一邊。
“要不你在對我的眼睛打一拳,湊一對?”說着就把自己另外一只眼睛湊了上去。
宋母在一旁看着他黑腫的眼睛,心裏頭過意不去,“薛銘吶,你這眼睛有沒有事啊?”
“沒事嬸子,是我昨天太不像話了。”薛銘撿起一根紅薯藤學着他掐着紅薯藤。
昨夜确實他沒有控制住,把欲放在了第一位,沒注意到他的感覺,後來又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這頓打他受了也是應該。
宋平安是個小處男,激情澎湃的時候就會去院子裏拎桶子冷水對着頭澆下去,天氣冷的時候就會硬抗,昨夜的事情對他而言太過震撼。
準确的來說他在害怕,這和半個月前的那場夢大徑相同。
他扔下手裏的紅薯藤拾掇好自己,背着鋤頭出門,薛銘追了兩步又停下來,覺得自己該給他一點時間過渡過渡。
兩人不可能無端就打起架來,宋母去拿了一個布巾遞給他,“敷敷,腫得有點厲害。”
布巾有些涼,貼在眼眶正好震住了那股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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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點,薛銘去田裏喊宋平安吃飯,卻見着他現在田裏正在和人聊天。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來找過他的宋溫哥。
一清早的連飯都不吃也要找宋平安,自然是沒有什麽好事,薛銘越發覺得這個哥兒動機不純。
宋溫哥仰着頭臉上似乎還挂着淚珠,時而低着頭,又時而拉着宋平安的袖子,泣不成聲地道:“平安哥,其實我一直挺喜歡你的,嗯,只是我這身子不舒服。”
好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薛銘并不着急過去,只是現在邊上看了一會,見宋平安為難的抽回手又被他捉了回去,便不在遲疑。
宋平安神情複雜地看着宋溫哥,後退一步和他拉開距離。而薛銘卻強勢的捉住了他的手腕,宣示主權一般的将他往身邊帶,語氣不善地問,“有什麽事?”
宋溫哥面相生的好,水嫩水嫩的,帶着淚水的眼珠紅撲撲的,讓人看了都要心疼死了,只想把他摟進懷裏疼惜,他哽咽了兩聲,身上有一股花香的脂粉味。
刺鼻,難聞。薛銘原本深邃的眼睛更幽沉,見他要裝作一副柔弱的樣子,拉着宋平安就走,他可沒有耐心陪一朵蓮花演戲。
宋溫哥怔了一瞬,暗自咬着牙又追了上去,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吸着鼻子,哭着腔:“平安哥,我方才說的話都是真心,如果、如果你能拿出誠意的話,我阿兄肯定會同意我們在一起。”
他每一個字都咬的很重,也相信自己的條件宋平安絕對會答應,再怎麽說自己也是出了名的村美人,他不可能不動心,只他身邊這個男人礙眼。
宋平安走了兩步就從他手心裏掙了出來,愠沉着臉揉着手腕,手指貼在他剛剛摸過的地方,灼熱感讓他快速又縮回手指。
“溫哥兒,我很感謝你,但是我們可能不适合。”他說的認真讓宋溫哥臉上滑過一抹驚色,宋平安也是頭一回拒絕別人,愧疚地看着他,然而發現他一些難過的神色也沒有,心裏也就釋然了。
誰知下一刻宋溫哥又拉住了他的手臂,眼淚啪嗒啪嗒落了下來,哭的氣都不順,“平安哥,我知道你覺得配不上我,你放心,我阿兄會尊重我的選擇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縱使宋平安感情再怎麽一片空白,這會也聽出了他的優越感,抽回手臂,“你別這樣啊,我看宋生望不是對你挺好的嗎?”
薛銘的忍耐也到了頂,二話不說扯下他腰上的布巾,冷着臉将宋溫哥碰過的地方擦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皮膚發紅才松開。
他眼底的戾氣讓宋溫哥不寒而栗,他掐着指尖顫着音,“平安哥,你誤會了,我和生望哥……”
“閉嘴!”薛銘斜睨着他,忍耐已經到極限。
他雙手圈住宋平安的腰把布巾系好,輕嗅着他身上的體香,忽略掉他臉上的怒氣,單手扣住他的腰把他往自己懷裏帶,寵溺的目光轉到宋溫哥身上瞬間變得陰狠。
“看清楚了沒有?”他偏着頭,輕撚着手指。
宋溫哥後背升起一股涼意,咬着下唇從心底裏怕他,“我只是……只是……向平安哥……告白……”
“哦?”他像是聽到的一個笑話牽動着嘴角的肌肉,冷冷的目光又逼了過去。
見他全身抖的厲害,不顧宋平安的反抗将他往自己懷裏壓,“你真有趣,把他當什麽?”
“別在我面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你還不夠格。”薛銘将指尖的冰棱碾成齑粉,輕輕一彈,偏頭在強勢地在宋平安臉上落下一吻。
宋平安愕然瞪大了雙眼,貼在臉上的兩片柔軟,他讓一時停滞了呼吸。
宋溫哥心坎也是一跌,驚恐地看着他們。
等宋平安反應過來一掌将他推開,忽又跳起來将他摁倒在地,揪住他的領子擡起拳頭對準他的臉,“你他娘找死!”
薛銘沒有做多餘的掙紮,只是抽出一只手臂按在唇上,滿足地笑道:“終于知道什麽味了!”
宋平安對着他黑了一圈的眼睛,抓狂的用膝蓋抵着他的肚子,氣的頭炸開了花,噌噌的只冒煙。
而壓在地上的薛銘卻用餘光盯着宋溫哥,警告道:“好讓你知道他到底是誰的人。”
宋溫哥捂着嘴,胃裏翻滾,哆嗦地說:“你們、你們都是、男人……”
“哦,你不是男人?”薛銘摟着他的腰借力站了起來,輕描淡寫的拂去身上的細塵,戲谑地挑着眉,“既然不是要那玩樣做什麽?”
說着手指升起一股寒煙,宋平安卻眼疾手快的把他推到一邊,用身體擋住他的手指,指着田埂的栅欄,“溫哥兒你走吧,之前的事我謝謝你,但是咋倆成不了家。”
再次聽到他的拒絕,宋溫哥臉皮也受不了,自尊心也受到了重創,掩面低着頭跑開,目光卻狠毒落在遠處,心道:“我一定會要你們好看的!”
薛銘在宋溫哥消失時抓着他的手,寒氣透過粗糙的布料貼着他的肌膚,冷然問道:“為什麽放過他?”
宋平安甩開他手去撿地上的鋤頭,耳朵連着耳朵跟一路紅到了脖頸。
薛銘不依不饒,“為什麽放過他?”
“給老子放開!”宋平安竭力甩開他的手,而他的力道也越來越重,随時都要捏碎他的腕骨。
同時只要一句話,于他也是萬劫不複。
“為什麽放過他!”
咚地一聲,宋平安将鋤頭扔在地上,指着他的鼻子大罵:“你他娘的是不是想被道士抓走才甘心!”
兩人同時一愣,薛銘臉上的冰層四分五裂,只剩下欣喜。
“平安,你再說一遍!”
“滾,想死別連累我和阿母!”宋平安扛起鋤頭沖他比劃兩下拳頭。
薛銘緊追不舍:“你是不是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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