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章

第 14 章

這會兒房間裏的熱議聲一浪高過一浪, 刺向朱思思的眼神讓她承受不住,她躲避着那些眼神,側過身。

寧露則直接無視那些眼神, 找了凳子坐下, 聞言, 直接笑了:“去吧。”

她要是真能将全勝追回來, 那剛才就直接去了,何必多問這一句,只不過是要拉扯着她而已。

寧露就那麽不慌不忙地看着朱思思,她承認現在的想法有些極端, 但是就算重新采訪, 她也不可能幫朱思思兜這次底。

“這,”朱思思又遲疑了,全勝那性子, 他也是有所耳聞的, 但凡關系鬧僵的從不進行第二次合作, 去請肯定要被大罵一次。

而自從實習開始,寧露在這種處理突發事件的能力上是她們有目共睹的,所以她才一意孤行, 想着畢竟組裏還有個寧露, 她總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吧!

“我們一起,我們是一個組的嘛。”

寧露依舊坐在座位上沒動, 抽空給白斯硯發了個消息,順便看到了其他人給她發的消息,寧露挑眉對朱思思一笑:“組長, 王姐要來了。”

完蛋了!朱思思不禁往後退了一步,王姐來了, 就證明這是早就傳出去了,捂不住了,她的內薦資格不可能了。

這的事兒雖然事發突然,但是沒過一會兒就傳到了王姐的耳中,她匆匆趕來。

見到房裏分成了兩波人,實習生站在一起,低氣壓沉迷,另一邊行業前輩們低聲交談,王姐見此心一提,趕緊撥電話找人,又将情況報告給領導。

最終全勝還是離開了,采訪沒能繼續下去。

組會裏,幾人被批了個遍,尤其是朱思思和寧露,朱思思是組長理應帶頭,竟然泛了這麽低級的錯誤,至于寧露,王晖呈那麽看好她,結果她竟然沒能阻止錯誤的發生。

這次采訪的消息早就宣傳出去了,相當一部分人好奇他們會采訪誰,下周就要出片子,這會兒采訪直接中斷了,一堆人都在等着。

朱思思直接哭了出來,給大家道歉,說她一時沒想明白,只想着能增加一些爆點,她真沒想到,就一個問題,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王姐現在沒心思聽她說這些,只能抓緊時間和大家商量方案。

最後讨論到晚上九點,才得出兩個辦法,一個就是趕緊找另一個采訪對象,補充這一版,第二個就是把全勝給請回來,繼續接下來的采訪。

兩個難度都大,時間很趕,哪有那麽巧正好有時間,且願意來接受采訪的大佬,就算有,她們也不一定能接觸到,還有全勝,那邊直接來人和他們宣布了,說不再合作。

組會散了,王姐先離開了,公司裏除了她們這幾個人,就剩保安大爺了,朱思思急得一直哭,起先其他人還會哄一下,但時間一長就紛紛離開了。

寧露則一開始就沒打算去哄,她收拾着桌上的東西,對朱思思的哭聲充耳不聞,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朱思思還出聲問道:“我第一次問你的時候,你是不是早就想到會是這個結局,為什麽不提前說出來?”

這樣的人,自己弄出的事還想着怪別人,寧露抿着唇,她已經和朱思思重點強調過,不要提這個,而且那邊也來人了說了同樣的問題,朱思思都一意孤行,現在都是怪上她了,可笑。

“我以為你挺聰明的,沒想到是我多想了”

寧露腳步頓了一秒,冷冷瞧了她一眼,懶得多說,快步走出公司。

看到白斯硯的車停在公司樓下,寧露錯愕一瞬,才坐進去。

白斯硯靠在駕駛座上,頭後仰着,手機放在一旁,上面的信息顯示正在通話中。

她只聽懂了幾個詞,憑着記憶猜測白斯硯應該是用法語在打電話,寧露收斂氣息,安靜等着。

白斯硯說法語溫潤而磁性,莫名一種缱绻感,讓寧露剛才的心浮氣躁慢慢淡了下去。

等到通話結束她才說話:“你不是去滬市了麽,怎麽在這裏等着?”

“處理完事情就回來了,”白斯硯摸了摸他的頭,滑過發梢,将水杯遞給她,“加了點蜂蜜。”

比起以往剛好的溫熱,這次有些涼,但甜而不膩,寧露喝了一大半:“你是不是等了很久?”

“沒多久,”白斯硯又說,“什麽事兒絆着腳了,加班到那麽晚。”

“沒什麽事,就正常的工作,只不過出了一點問題要解決而已。”

白斯硯掃了她一眼,在她手臂上捏了一下,懶懶一笑:“要不來跟着我,給你分個輕松點的,你這工作還挺吸精氣神,這麽久了不見長肉。”

又喝了一口蜂蜜水,寧露的手指在杯子上轉了一個圈:“輕松點的,讓我幹什麽?”

“給你找個閑職,往那一坐就行,每個月給你工資,或者你想做些什麽,當老板?”白斯硯單手搭在方向盤上,閑閑說着。

“不要,聽起來挺無聊的,”寧露輕聲說,“我想……我以後大概是要去考研吧。”

手機上朱思思又發來消息。

【露露,剛才對不起。】

隔了幾分鐘,她又發了消息。

【露露,王姐剛才和我說,要是我們兩天內解決不了問題就會中斷我們的實習。】

捏着手機,寧露看了眼旁邊的白斯硯,揉了揉眉心。

一直到吃飯,寧露的眉心還是有着化不開的煩心,看得白斯硯笑了兩聲,指腹在她眉心點了一下。

“怎麽了這是,不想吃這個?”

“挺好吃的,”寧露咬着筷子,“我就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情。”

這幾天白斯硯顯少看到寧露發消息給他,一問就是在某家公司前臺守着,不然就是在聯絡可以采訪的嘉賓。

這天,寧露在瑞鋒集團樓下守到了晚上九點,她們的工裝是職業套裙,冷風吹着她,她忍不住揉了揉雙臂。

白斯硯就是這時候來接寧露的。

車裏總算溫暖了很多,寧露身上的寒氣被驅散。

“在這裏等着幹什麽?”白斯硯問。

“希望見到瑞鋒集團的老總一面,能争取到一個采訪機會。”寧露抱着希望說。

“他早就走了。”

白斯硯似乎對瑞峰老總的行蹤了如指掌。

寧露停了一下,心中早有猜想,垂着頭,說着那我下次再換個人。

白斯硯握着方向盤,無情說出現實:“努力總得有方向,你這樣只不過是無用功,他不想接,你就不能強硬着等他,換個方向,從他身邊人下手也行,能給的東西都得上,總得讓人見了好處。”

她聽着着白斯硯的話,覺得有道理,可是她能給出什麽東西呢?

絞盡腦汁地想了一會兒,寧露無法想象自己有什麽東西能夠打動瑞峰集團的大佬讓他接受這個采訪,難道真的不行了嗎?

停頓片刻,想到剛才朱思思之前發的消息,寧露還是不甘心就那麽中斷實習,慢慢的,她把視線落在白斯硯身上。

“白斯硯……”

白斯硯一聽就知道她反應過來了,“明白了?”

寧露點頭,随後有些期待緊張地t看着白斯硯。

他神色慵懶,淺淺看着寧露,自然知道她是什麽意思,小姑娘能藏的情緒不多,也沒有那種故作清高和油嘴滑舌。

直白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在他面前,有時候雙方相處,真誠和直接也許會有更好的效果,特別是白斯硯這種見慣了勾心鬥角的人。

“我給你聯系,把你那些資料都準備好到時候得靠你自己去說服他。”

“那會不會需要……”

瑞峰老總應該不可能平白無故給她這麽一個機會。

“算我的。”

寧露咬着唇,心裏又忍不住想這會不會讓白斯硯付出太多東西。

白斯硯揉了揉眉心,又在她腦袋上一揉:“有資源不用的才是傻子,至于其他的,不用多想。”

這幾天寧露一直在加班,這會兒坐在會議室裏,組會剛開到一半,大家最近一段時間都不好過,神情都見倦怠。

朱思思站在前面,還在和大家分析哪些人可能聯系到,眼下是淡淡的烏青。

電腦屏幕反射出來的光讓寧露的眼睛有些酸澀,她偏過眼,轉了一下筆,看了眼時間,按照白斯硯和她說的,心裏默默推測了一下時間。

不出半個小時,會議室的門猛然被推開,砰的一聲,大家都被吓了一跳,會議室裏的死沉之氣被沖散了不少,紛紛擡頭望去。

王姐拿着電話,眼神帶着興奮,高跟鞋踩着地上都顯得有力許多:“張卿,張前輩主動聯系我們了。”

張卿于他們而言是存在傳說中的人物,商業圈的頂級大佬,年輕時敢拼敢幹,家中小輩也都是争氣的,不少人都想采訪他,但是老爺子根本不搭茬,而且聽說在半山腰建了個別墅養生去了,光是見他一面都難如登天。

這次竟然會主動聯系她們,得了消息一向沉穩的王姐都沒忍住打斷了正在開會的幾人,除了寧露以外,最先反應過來的時朱思思,她一把拉住王姐:“真的麽?”

其實寧露剛開始也完全沒想到白斯硯聯系到的竟然是張卿老爺子,前兩天她帶齊資料,不安地去了瑞鋒集團。

寧露也見到了張卿的真人,就算在電腦上她已經見過這人幾百次了,但是線下真實的見面還是會被張卿老爺子那鶴骨松姿的模樣給震驚到。

周圍好幾個公司高層,寧露自然緊張,但她努力略去那絲緊張,在辦公室裏大方表達,一個小時過去,還真就把老爺子說動了。

出了辦公室,白斯硯在門口等她,結果他早就知道了,揉着寧露的頭發:“得了,走吧。”

寧露還有心擔心,“不知道表現得怎麽樣。”

白斯硯倒是一臉鎮定:“簡單,這個不成功我就給你聯系另一個。”

看見白斯硯這麽輕松的樣子,寧露心裏也有了底。

這會兒得到王姐肯定的答複,朱思思激動得眼眶都濕潤了,她這幾天壓力太大了,不僅是短時間內聯系不到人,更是小組裏面的壓抑的氛圍讓她喘不過氣。

特別是那事過後小組裏的人和朱思思吵了幾架,認為是朱思思的不負責的行為造成了現在這個結果,害得她被多少前輩在心裏打了叉,不僅是微信上罵朱思思,平常在公司遇到也是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

有好幾次寧露都在休息室裏聽到幾人的吵架聲,不過她也懶得理。

這次不僅是好不容易得來的第二次機會,更因為采訪的人是張卿前輩,不僅是寧露這個小組,連好多公司的老員工也參與了進來,确保要做到萬無一失。

日子很快到了采訪這天,寧露跟着幕後,等張卿老爺子的到來,随着門緩緩被推開。

老爺子像是有感應一般朝寧露這裏瞧了一眼,自然也看到了寧露,不知道為什麽,寧露竟然莫名升起一陣緊張,老爺子臉上沒什麽表情,淡淡移開了視線。

這次大家都全神貫注的,一有什麽不對的就立刻補救,絕不能再出什麽幺蛾子,采訪老爺子的主持人也換了公司裏更加專業穩重的老員工。

還好過程一切順路,最後也是平穩結束。

走出房間的那一刻,小組內的幾人都重重呼出一口氣,終于不用再殚精竭慮了,又整理了不少資料,臨近下班的點,寧露收拾東西正巧聽見朱思思追着王姐問。

“為什麽張卿前輩會主動聯系我們?”

王姐也拿不準:“不知道,聽助理那意思是說他家有個小輩就在咱們這個小組裏,估計是你的組員裏有深藏不露的,求到家裏去了。”

“不過既然是他老人家的小輩為什麽會來我們這裏實習啊,選擇張卿前輩旗下的瑞鋒集團不是更好麽?”朱思思又問。

王姐說:“這誰知道。”

朱思思揣着一堆不明白離開了王姐的辦公室,正巧遇上了準備離開的寧露,回想了一下王姐的話,她打量着寧露。

又想着寧露是和她一起面試進來的,要是有這層關系還需要面試?

“露露,你知道我們組員裏面有沒有比較……神秘的,聽說我們小組裏好像有張卿前輩家中的小輩。”

朱思思這會兒心思活絡起來了,要是和這人打好關系,也許以後就可以直接進瑞鋒集團了,再不濟也多了個門路。

寧露不太清楚白斯硯是怎麽和張卿前輩說的,但是朱思思口中的小輩肯定是個幌子。

“我也不太清楚。”寧露揚着笑,主動繞開,留得朱思思一個人停在原地不斷猜想到底是誰。

今天白斯硯要開會,寧露沒有黏着他的心思,就直接回到自己這個小屋了,拿出冰箱裏的菜,忙活了一頓炒了兩個菜,差不多是晚上八點了。

坐在餐桌前,寧露随意打開了一個綜藝,樂得不用動腦,飯後水果一吃完,又多瞧了幾眼綜藝,再看時間已經是十點了,她這才注意到白斯硯給她發的消息。

【這麽晚了剛開完會,不關心我一下?】

看了眼消息發出的時間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前了。

平心而論,其實寧露不太會表達關心,做得最多的就是陪伴,因此王雨驕每次在寝室裏哭鬧,寧露總是默默陪在旁邊,卻不知道怎麽安慰,看起來是獨立缺乏共情能力,其實是因為沒被多少人安慰和關心過,所以也不太會。

這條消息算是觸了寧露的難,她捏着手機,又過了幾分鐘才回:【有吃飯麽,累不累?】

那邊白斯硯估計還在忙,寧露都已經躺倒床上了,他才回消息:【當然吃了,累到不累,就是過兩天要去國外一趟,還挺想你。】

【哦!】

寧露就回了那麽一個字,看得白斯硯笑了兩聲:【裝高冷呢?】

【沒,是準備睡了,怕和你聊得興起就睡不着了。】

一如既往絲毫不遮掩的坦白,怕睡不着就不想和他多聊,白斯硯笑意輕斂,從鼻腔冷哼了兩聲,心裏一陣不舒服。

【行,你先睡吧。】

這幾天連續加班,晚上又是隔壁的吵鬧聲,躺在床上四肢癱軟,寧露真得一點多餘的精力都沒有,只想好好睡一覺,所以這會兒根本就沒察覺到白斯硯的不對勁兒。

【好,你也早點休息。】

手機被随意擺到一旁,白斯硯擡手抽了口煙,望着手機的方向,眼神眯了眯,煙霧被緩緩吐出。

旁邊旭繞依舊絮絮叨叨:“硯哥,靳煜那東西最近慘得不行,說起來也是報應,睡了人家閨女,搞大人姑娘肚子,最後還想逼死人一家,那家夥還自信得很,出去吹噓什麽事兒也不會有,也沒想到那家人能找上你,這證據一出,靳煜得完蛋。”

“就是靳煜好處理,他哥可是個雙面狐貍,煩得很。”

“……”

說了一通,白斯硯一點回應也沒有,旭繞這才感覺有些異常:“硯哥,你還在想楚夕呢,那丫頭不是快回國了嘛。”

兩人剛才不知道怎麽就聊到了楚夕,她是白斯硯的表妹,國外上的大學,今年大三,性子又大膽,人又野,放假也不回來,一個人還要去歐洲那邊玩一圈才肯回來,仔細算算回來也就是沒多久的事了。

這丫頭從小就愛和他們一起玩,這麽久不見還有點想她,旭繞笑了笑。

“我想她幹嘛。”白斯硯不帶一絲感情地說。

“嘶,硯哥,你這話讓楚夕那丫頭聽到了肯定要和你鬧。”

白斯硯就像沒聽見他說的話一樣,又打開手機看了兩眼。

“靳煜那邊的事兒火候差不多了,撤手吧,”白斯硯起身,将最後一點煙抽盡,“我過兩天要去國外一趟,你照顧着點……”

白斯硯的話音一頓,又想起寧露那不鹹不淡的樣子,倒是沒嘗過被人冷落的滋味,這會兒第一次淺淺t嘗到,還有些新鮮。

“照顧誰啊,楚夕麽,她玩得好好的,我照顧她幹嘛,而且她回來不是還有一段時間嘛。”旭繞搶先說道。

轉而白斯硯又笑了,多大點事兒,他和她計較這個幹什麽。

“照顧着點寧露,有什麽事兒和我說。”

“又是她!”旭繞驚得喊了起來,讓他照顧楚夕還好,那丫頭雖然有點小作,但皮實得很,帶着她怎麽玩都行。

但是寧露,旭繞莫名有些怵她,也不光是白斯硯的原因,上次聽到寧露動刀子保護自己同學,雖然動刀子這事兒落在他們身上沒什麽,可是寧露那溫溫柔柔,小白兔的模樣竟然動刀子。

他一想就有些寒顫,憑直覺,旭繞就覺得寧露不是個好惹的。

“怎麽了?”白斯硯問。

“硯哥,我總覺得她不用我照顧,”旭繞還想多說些什麽,可是白斯硯一眼望過來,他頓時停下。“但是你既然都開口了,做兄弟的,哪有不辦的。”

聞言,白斯硯才收回眼神。

*

淩晨三點,寧露睡得迷迷糊糊的,總感覺門口有什麽聲響,還有一絲亮光自外面朝裏射入。

她這個小房間,窗子外就是走廊,所以平常她都拉着窗簾,但是窗簾的質量一般,有強光照射的時候透光度還是很大。

感覺也沒睡多久,這個點怎麽就天亮了呢,寧露閉着眼,但是忍不住地在心裏吐槽,感覺到那光亮掃了幾下。

心裏一凝,寧露恍然睜眼,見窗外有個人影,此時正拿着手電筒不斷地往裏照,似乎想從那窗簾的縫隙中看到什麽。

心髒猛然跳動,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在此刻凝結,門那塊兒還有聲響,窗子這的動靜也沒停,不止一個人,得出這個結論,寧露頓時感覺天踏了一半。

另一半只能靠自己撐起來,否則,明天的太陽都見不到。

還好她獨居,買了門鎖阻擋器,搬來這裏的第一件事就是換了一個質量好點的門,還按了監控,床頭放着防狼噴霧和一把小斧頭。

老舊小區,沒有物業,寧露立馬将監控調了出來,同時報警,後又給白斯硯打了電話,但是沒說幾句話,門那邊的聲響更大了,一聲又一聲,似乎知道她逃不掉,也不顧及着她會不會被聲音吵醒。

寧露放下手機,強迫着自己平靜下來,立馬握緊手中的防狼噴霧和小斧頭,心髒砰得好像快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她的手指捏東西捏到發白,死死盯着門口,打算只要人進來她就會不管不顧地砍下去。

僅僅不到三分鐘,門口處就有人的腳步聲,寧露聽到門口處的動靜一頓,眼神轉動,緊接着,那人上樓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好像直沖着寧露這裏來。

門口的兩人連連罵了幾句髒話。

“快撬開了。”

“別撬了,媽的,來人了。”

“還有一點兒。”

“操,你不走我走了。”

“等等我。”

“……”

寧露還拿着兩樣東西站在門口,倏然響起敲門聲,她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不說話,手收得更緊,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一夥的。

“嘁,跑得還挺快。”

“喂,還活着麽,白斯硯讓我來看看你。”

沒聽見裏面有聲音,那人又嘀咕着難道找錯地方了?抽出手機一看,沒錯啊,複而又敲起門:“喂,認識白斯硯吧,他讓我來的。”

聽到這個名字,寧露的心漸漸松了下來,才開口問道:“白斯硯讓你來的?”

突然聽見聲,那人一愣:“對,你沒事吧?”

“沒事。”寧露強壓着心裏的害怕。

“沒事就……”

那人轉過身,警察剛好到,聽見警察的聲,寧露這才把門打開,簡單描述了剛才的事情,又把監控交給警察。

她也是這時才看清那人,一米八的個子,皮膚黝黑,身上一堆肌肉,一看就是經常跑健身房的,但是身上無端一股肅殺之氣,眼神銳利,看着有些吓人,寧露想難怪警察剛來的時候把他認成了騷擾寧露的人,差點就下手了。

警察離開後,那人狠狠蹙眉,看向寧露:“我長得很像壞人?”

寧露瑟縮了一下,沒敢點頭,但是在心裏止不住地認同。

看懂寧露的表情,那人啐了一聲:“我要是壞人,就沒有比我更正的了。”

門口又傳來聲音,還帶着慌亂,寧露擡眸一看,正是白斯硯,他喘着粗氣,而且還穿着……睡衣。

身旁那人笑了:“卧槽,白斯硯你制服誘惑呢,穿着睡衣就來泡妞了?”

“閉嘴。”白斯硯斜斜睨了他一眼。

那人倚靠着旁邊的牆,眼神在穿着睡衣的兩人身上來回打量,最後落在白斯硯身上,他看了時間:“從你家到這裏多遠就不用我多說了吧,衣服也沒換,直接來的吧,而且來得那麽快,還把我喊過來,白斯硯,”那人擡起眸子,“交代交代?”

“有什麽好交代的?”白斯硯說。

“靠,要不是我今天剛好處理完事情經過這裏,你知道她會怎麽樣嗎?”那人聲大了一些,後面一句話的聲音有些延長,惹得人順着他的話去想。

想到有可能的後果,寧露的身子又顫抖了一下,白斯硯走過來,握着寧露有些顫抖的手:“欠你一人情。”

那人笑了兩聲:“行,還能得你人情,這一趟還是賺了,”他看向寧露,“喂,小姑娘,換個地方住,別住這裏了。”

寧露剛想點頭,又聽見他說:“今天得這個人情還得謝謝你,等哪天休假請你吃飯。”笑得一口大白牙。

白斯硯擋在兩人面前,那寬闊的後背給了寧露無限安全感,她停止了顫抖,回握着他。

“不用了。”白斯硯開口。

那人冷笑一聲:“行,也沒多久了,小心寶貝着吧,走了。”

也沒多久了?什麽意思?

寧露心輕輕一縮,又快速壓下眼裏的情緒。

等那人走過轉角,白斯硯才回頭看向寧露,朝房間裏擡了擡下巴:“去收拾東西。”

睡了一陣,寧露的腦袋早就清醒了,知道白斯硯的意思,立馬跑進去收拾東西。

去酒店也好,去哪兒都好,反正無論如何她是不可能在這裏住了,哪怕一個人待在這裏都有些害怕,思即此,她回頭看了眼白斯硯。

他像是猜到她在想什麽:“慢慢收就行,我在這裏守着。”

“好。”寧露點頭。

提着行李箱坐上了白斯硯的車,等路況變得越來越熟悉了,寧露這才反應過來:“去你家?”

白斯硯颔首,并沒有多解釋的意思,寧露又看向車窗外,似乎也沒有多問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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