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第61章 第 61 章

徐妮兒低下頭沒再說話, 用力割草,像是在洩憤一樣。

在她眼裏,這個後爹對她好有什麽用?他一點也沒近到當丈夫的責任!是個大騙子!

溫南在地裏待了一會, 後面不管問什麽徐妮兒都不理她了,她把鐮刀還給趙小麥, 坐在地邊和小麥說了一會話,溫南想起前些天張小娥和軍嫂們說的話, 問道:“小麥, 你娘現在還有沒有在外面給你說親事?”

趙小麥高興的搖頭:“沒說了。”

自從上次她爹冷着臉從部隊回來跟她娘大吵了一架後, 她娘就歇了到處給她找親事的心思, 雖然她不知道她娘背地裏有沒有找,但至少在家屬區沒人說了, 她爹說的話她到現在都記得,讓他改變主意是因為部隊的領導找他談話了, 趙小麥當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陳營長和溫南,溫南說陳營長會幫她, 會不會就是陳營長把這件事告訴了部隊領導,領導才找她爹談話的?

趙小麥感激的看向溫南:“溫南,謝謝你。”

溫南一時間有些懵。

小麥感謝她,問題是她還什麽都沒做呢。

但至于趙營長那邊, 不知道是不是陳敘做的?

從地裏回來, 溫南簡單洗漱了一下就去廚房做飯了, 這個點天特別熱,一會的功夫溫南身上就出了一層薄汗, 等中午飯做好陳敘也回來了, 溫南擦了擦額頭的汗,轉身看向走進廚房的陳敘, 仰着小臉笑眯眯的:“吃飯啦,今天做的雜醬面。”

陳敘幫溫南擦了擦額頭的薄汗,在她唇上親了下:“你去外面等着,我端飯”

“好”

溫南去外面洗了把臉涼快了一下,她坐到小桌前,聽陳敘說:“現在天熱,中午別做飯了,我們去食堂吃。”

溫南搖頭:“不用,反正我也閑着,姨奶再過兩天也回來了。”

陳敘揉了揉她的腦袋:“等奶奶回來,我找奶奶說清楚我們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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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南輕輕點頭,低頭吃了一口面後,又擡頭問了一句:“陳敘,你覺得姨奶會同意我們的事嗎?”

她其實還是有些怕的,來到這裏後姨奶對她很好,将她當做親孫女,結果她轉頭就跟陳奶奶的親孫子走一起了。

陳敘道:“會的。”

怕溫南不放心,又續道:“我了解奶奶。”

兩人吃過飯,陳敘把碗筷收了:“你回屋睡一會,鍋碗我來洗。”

“我今天睡的挺久的,一點也不困。”

溫南拿着筷子跟着陳敘走進廚房,她就坐在竈口前的小板凳上,看着陳敘高大挺拔的腰背彎下洗鍋碗,看着陳敘身上的軍裝和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線條,越看越入迷,直到眼前光線一暗,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陳敘的唇堵了個嚴實。

男人單膝半蹲在她身前,漆黑的眸翻湧着她難以看懂的暗色,溫南聽着他/粗/重的呼吸,下意識繃緊了身軀:“你、你怎麽又過來了?”

陳敘:“你一直盯着我。”

溫南臉一紅,耳尖都燙的厲害。

院門開着,外面時不時傳來腳步聲,溫南生怕有人進來看到她和陳敘的親密姿勢,伸手在他肩上推了下:“快起來,你該去部隊了。”

“來得及。”

陳敘聲音比剛才還啞,大手穿過溫南的後頸,攻城掠奪的奪走溫南的呼吸,腳步聲來回經過,溫南脊背一直僵着,陳敘親了下溫南濕/.潤的唇角,揉了揉她的後頸,低笑道:“別怕,沒人進來。”

溫南:……

問題是,她怕啊。

她看了眼廚房外面,就是不敢看陳敘眼底翻湧的濃烈情欲,然後低下頭盯着自己的雙手:“前幾天我聽張嬸子說趙營長跟花鳳因為小麥的事吵了一架,趙營長說他被領導找去談話了。”溫南猶豫了下,擡頭對上陳敘的黑眸:“是不是你幹的?”

陳敘颔首:“小麥的事你別操心了,趙營長兩口子不會再跟先前那麽過分了。”

果真是他。

溫南抿嘴一笑,然後在陳敘唇上親了下:“有你真好。”

.

溫南下午又去了地裏,小麥和蔡寶去山腳的溪水邊又摘了些野果子,經過上午的聊天,徐妮兒下午對溫南的态度沒那麽冷了,趙小麥和蔡寶也試着接近徐妮兒,蔡寶和徐妮兒相差一歲,再加上蔡寶一口一個妮兒姐姐,讓徐妮兒總算是和她們說話了。

三個人一邊割麥子一遍聊天,溫南就在邊上時不時的揪一把麥子,徐妮兒話還是很少,大部分都是蔡寶再說,她們三個在聽。

蔡寶也說了她在家裏的情況,一家子重男輕女,都喜歡兩個弟弟,兩個弟弟可以上學,就她不能,而且還得下地幹活掙工分,和趙小麥的情況一模一樣,徐妮兒擡頭看了眼蔡寶和趙小麥,又看了眼溫南,原來就算在外人眼裏命好、幸福的溫南也有別人不知道的痛苦經歷。

還好,溫南熬過來了。

可是她呢?她什麽時候能熬過來?難道非得熬到那人死了嗎?

三個人割麥子累了,坐下來歇了一會,剛才蔡寶說了她自己的情況,趙小麥也主動說道:“徐妮兒,我跟蔡寶在家裏的情況都差不多,但是我比蔡寶大,我今年十九了,我娘在家屬區到處找人打聽給我說親事,不管對方家裏啥樣,長得好賴,只要願意給她三百塊錢彩禮錢她就把我嫁了,我爹也不管,由着我娘給我找對象。”

徐妮兒看向趙小麥,趙小麥笑道:“是溫南和陳營長幫了我,現在我爹和我娘都不在外面急着給我找對象了。”

徐妮兒看向溫南,抿了抿唇,沒說話。

幾個人分着吃了野果子繼續幹活,溫南挨着徐妮兒,看着她被曬得紅撲撲的臉蛋和滿頭的汗,低聲說道:“徐妮兒,我能幫小麥也能幫你,你要是有什麽解決不了的難事,可以告訴我。”

徐妮兒割麥子的動作倏地頓住,轉頭緊緊盯着溫南,溫南溫柔的笑了笑:“別害怕,我哥是陳營長,是軍人,軍人的職責是保家衛國,同樣,也保護着我們每一個人,你有什麽難事或者有什麽危險,都可以告訴陳營長,我向你保證,他絕對不會不管。”

徐妮兒還是沒說話,只是割麥子的動作比剛才更慢了。

“妮兒。”

地頭忽的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溫南轉頭看去,便見地頭站着一個中年女人,瞧着比花鳳珍年紀小點,身上的衣服雖然打着補丁,但不多,衣服幹淨整潔,頭發盤起來的,女人很漂亮,從面上看也不是那種尖酸刻薄的人,她應該也是常年皺眉的原因,眉心的褶皺比她新世紀的還重。

不知道為什麽,溫南總覺得這個女人身上有種死氣沉沉的感覺,這種感覺和徐妮兒很像,也和吳鳳當時說的老徐的前妻性子很像。

難不成是老徐家的風水不好?所以嫁到老徐家的人會性情大變,郁郁寡歡?

呸呸呸!

這年頭可不興封建迷信。

“娘,你咋來了?”

徐妮兒看向中年女人,第一反應是扔掉鐮刀跑過去,單薄瘦弱的身軀就像是要給中年女人扛起一片天,溫南看着地頭的母女兩,徐妮兒握着她娘的雙手,離得太遠,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麽,趙小麥和蔡寶也停下手裏的活走到溫南跟前,趙小麥問:“蔡寶,那就是徐妮兒的親娘嗎?”

蔡寶點頭:“對,我見過她。”

徐妮兒聲音有點啞:“娘,他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沒有,娘就是想來看看你,你每天中午也不回去,就帶兩個野菜團子,娘怕你吃不飽,給你帶了點餅子和水。”

徐妮兒的親娘叫曲小麗,前兩年嫁過來的,在杏花村所有人的眼裏,老徐一家都很好,只有徐妮兒性子古怪,好些人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都在想徐妮兒是不是被老徐的前妻附身了,可今天一看,溫南覺得更怪的是徐妮兒的親娘。

如果老徐真跟別人說的很好,那為什麽徐妮兒的親娘是這副模樣?

地頭那裏,曲小麗蹲下身,從布袋裏取出兩個玉米餅子和一個水壺遞給徐妮兒:“快吃,吃完了娘再回去。”

徐妮兒蹲下身,接過玉米餅狼吞虎咽得吃起來,吃的有點着急咳嗽了幾聲,曲小麗拍了拍她的後背:“吃慢點,沒人跟你搶。”

“娘。”

徐妮兒咽下嘴裏的食物,轉頭看了眼麥子地裏的溫南:“那個穿黃色襯衫的女同志是陳營長的表妹。”

曲小麗看向溫南,溫南雖然聽不見她們說話的聲音,但在接觸到對方的目光時,和善的點了點頭,笑着打了聲招呼:“嬸子好,我叫溫南。”

說着她朝徐妮兒母女兩走過去,蔡寶和趙小麥也跟着過去,等溫南走到跟前,曲小麗下意識低下頭,對徐妮兒說:“妮兒,娘先回去了,你們幹活吧。”

徐妮兒道:“好。”

溫南看着曲小麗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眼吃玉米餅的徐妮兒,邊上有蔡寶和趙小麥,溫南不方便問的太多,她在地裏待了很久,一直到太陽落山後才和趙小麥她們一起走,四個人一直走到不遠處的十字路口,往左邊那條路就是通往村西口,徐妮兒看了眼溫南她們,第一次跟她們打招呼:“我先回家了。”

溫南笑道:“好。”

趙小麥和蔡寶也點頭,蔡寶性子活潑樂觀,即使家裏人不疼她,依舊改變不了她的性子,和蔡寶相處的這幾天,蔡寶說她覺得能活着就很好了,家裏人不疼她,她自己疼自己就好了,蔡寶說:“妮兒姐,明天我和小麥姐還去山腳那摘野果,你要去的話,我和小麥姐在這裏等你。”

徐妮兒握緊鐮刀,看了眼家的方向,然後輕輕點頭:“我去。”

蔡寶笑道:“好呀!”

“妮兒。”

前方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溫南轉頭看去,便見一個穿着白色褂子的中年男人,短頭發,瘦長臉,眼睛不大,眉毛有些稀疏,他手裏拎着一個網兜,網兜裏裝着一瓶黃桃罐頭和一包桃酥,男人看了眼溫南她們一眼,臉上的笑容憨厚老實:“你們是妮兒的朋友吧。”

說着他打開網兜,取出桃酥要給幾個人一人分一塊。

溫南搖頭:“叔叔,不用了,謝謝。”

見溫南沒要,趙小麥和蔡寶也趕緊擺手不要。

這人就是徐妮兒的繼父老徐了,說實話,跟溫南想象的不太一樣,看着長得憨厚老實的男人,怎麽會逼得自己前妻跳河自盡?眼下就連徐妮兒的娘也不對勁?

徐妮兒死死的盯着老徐手裏的吃的,握着鐮刀的手指發白到快變形了,她想到娘今天中午來找她時的情況不太對勁,眼下又看到他買了這些吃的,每一次都是這樣,每一次她娘受了欺負他就只會買吃的補償她娘。

有啥用?!

“妮兒。”

老徐走向徐妮兒:“你還想吃啥,爹再去供銷社給你買。”

“我不吃,啥也不吃!”

徐妮兒轉身跑了,跑的特別快,老徐有些尴尬的對溫南她們說:“這孩子鬧脾氣,我回去看看她,天不早了,你們都回家吧。”

蔡寶嘆了一聲:“妮兒姐的性子真怪。”

趙小麥也點了點頭:“我還以為她後爹對她不好呢,剛剛看了下,他還挺好的。”

回到家後,暮色将至。

溫南去菜地摘了點菜,在井邊洗幹淨,然後去了廚房切菜,雖然只有她和陳敘兩個人吃飯,她也不想将就,肉還沒吃完,溫南做了點肉餅,炒了兩道菜,做了一份西紅柿雞蛋湯,往常這個點陳敘都回來了,但今天還不見人影。

天徹底黑了,小院裏亮着燈。

溫南蹲在井邊洗了把臉,牆頭冷不丁的傳來張小娥的聲音:“溫南,你做的啥好吃的,咋這麽香啊?!”

剛從老徐前妻跳河自盡的恐懼中緩過神來,大晚上的又被張小娥的聲音吓了一跳,溫南緩了口氣,起身拿走繃繩上的毛巾擦了擦臉,看着牆頭上的腦袋,說道:“肉餅,酸辣土豆絲和虎皮辣子,還有西紅柿雞蛋湯。”

溫南說一樣,張小娥就咽一下口水。

先不說做的啥了,就沖這味道都快饞死人了,在食堂吃了快一個月溫南做的做的飯,嘴都快養刁了,別說她惦記溫南的手藝了,就連老杜也時不時念叨的惦記着,她今天從公社回來找溫南,溫南不在,她就去了食堂,碰見吳鳳,跟吳鳳聊了一會才知道,來吃飯的戰士們也惦記溫南的手藝呢,尤其是她做的糕點,好在溫南每周還能做幾次糕點,讓大家解解饞。

溫南笑道:“張嬸子,要不你過來拿兩個肉餅?”

張小娥等的就是她這句話:“我不白拿,你等我下。”

說完跳下牆頭就走了,沒一會張小娥拿了一個雞腿過來:“嬸子跟你換。”

溫南想說不用,誰知道張小娥擠開她,将雞腿倒到她碗裏:“讓你拿就拿着,這可是個好雞腿。”她嘿嘿一笑,臉上都是止不住的開心:“我閨女懷了,懷了兩個月了,我要當姥姥了。”

溫南聞言,頓時各種好聽的話說出來,說的張小娥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子後面了。

說完後她問道:“張嬸子,杜團長回來了嗎?”

張小娥說:“還沒呢,我估摸着團裏今天忙,應該一會就回來了。”

話剛說完,隔壁就傳來了杜團長的大嗓門:“張小娥,老子的飯呢?!”

張小娥:“你瞧,讓我說準了吧。”

溫南:……

她也聽見了院外的腳步聲,一轉頭就看見了走進院裏的陳敘,男人身上的軍裝都快被汗水浸透了,他看到張小娥,颔首打了聲招呼:“張嬸子。”

張小娥“诶”了一聲:“你們趕緊吃飯吧,我先回去了。”

等張小娥出去,陳敘将院門插上,溫南抿唇笑道:“吃飯了。”

她進廚房端飯,剛走到菜板前就被身後的黑影覆蓋,男人的影子如他的身高一樣越過她的頭頂,延伸在牆壁上,她以為陳敘進來端飯,頭也沒回的說:“你去洗——啊!”

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從/後/面抱住她,溫南的後背被/迫貼/在男人的懷裏,陳敘身上的熱氣源源不斷的滲/.透/薄薄的衣衫,肩窩一重,男人/灼/.熱的氣息吐/在她肌膚上:“南南,我想你了。”

陳敘聲音低沉磁性,在昏暗的廚房裏,莫名的帶了些勾/.人的磁性,聽的溫南身子輕輕顫了下,一股難以言說的酥/.麻順着四肢百骸散開,溫南臉蛋一瞬間紅了個徹底,她歪了歪脖子想避開陳敘灼/.熱的氣息,結果被陳敘捏住下颔,腦袋被迫往旁邊一轉,屬于陳敘的氣息一瞬間将她徹底籠/罩,他的/舌/.席卷着破冰的狠戾,破/開/她的齒關,攪/的她呼/.吸不暢。

陳敘撫/.摸/她肌膚的動作有多溫柔,吻着/她的力道就有多狠。

“唔——”

溫南擡手抓了抓陳敘的手臂,男人的手臂肌肉繃得堅/硬緊實,她掐不動,就用手使勁拍。

陳敘悶笑,松開她,看着溫南被激的洇濕潮霧的眼睛,在她眼皮上親了下:“我下次克制點。”

溫南:……

只有在陳敘松手時,溫南才得以掙脫他的額懷抱,推了下他說:“出去洗洗,一身臭汗。”

陳敘摸了摸鼻尖:“我現在就去洗。”

男人去了井邊,打了一盆水先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走到桌前坐下時,溫南遞給他一雙筷子,陳敘看着桌上的飯菜:“飯菜挺豐盛。”

溫南笑眯眯擡頭:“那是。”

陳敘就喜歡看溫南那小得意小傲嬌的勁,伸手揉了揉她腦袋:“快吃飯,吃完我給你燒洗澡水。”

溫南忽然就很想逗陳敘,她咬了一口肉餅,然後眼睛癡癡的看着端起碗喝湯的陳敘,甜滋滋的叫了一聲:“哥哥。”

“咳咳咳——”

陳敘被一口湯嗆的臉色通紅,他皺眉看着旁邊的溫南,漆黑的眸微微眯了一瞬。

溫南露出一口白牙,小酒窩都陷下去了:“哥哥。”

然後又欠欠的叫:“哥哥,哥哥。”跟魔音繞耳似的。

陳敘額角青筋猛地跳動了幾下,放下碗靠近溫南,大手摟/.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扛在肩上快步沖進屋裏,身子淩/空的那一瞬溫南險些尖叫,她/趴/在陳敘肩上,雙手抓着男人後背的軍裝,淩空蹬了蹬兩條腿:“放我下來!”

她怕被隔壁的張小娥和杜團長聽見,不敢喊大聲。

誰知道陳敘在她屁/.股上拍了下:“這會知道怕了?剛才的狗膽哪去了?”

溫南:……

早知道陳敘這麽不經逗,她就不那麽欠了。

大開的房門被關上,溫南天旋地轉間就被陳敘/.抵/在門上,她雙/.腿被/迫夾/.住陳敘的腰/腹,看着近在咫尺的陳敘,男人棱角分明的輪廓隐匿在黑暗中,漆黑的眼眸與黑夜融為一體,溫南什麽也看不見,只感覺到撲/在她身/上的熱氣。

燙的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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