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7生日願望
第27章 27生日願望
今年媽媽的祭日, 雯寧也沒有來。
當天一早門鈴突然被按響,傅潤宜去開門,快遞員遞來一束花, 裏頭附帶一張卡片, 落款是女兒傅雯寧。
傅潤宜将小卡片重新合上放進花束裏。
傅潤宜昨晚睡得很遲,她破天荒抱着手機上網到半夜,但并沒有搜索到什麽自己想看的信息,把之前的舊新聞又重新看了一遍,放下手機也沒有困意, 早上又醒得很早,不太想繼續睡,精神不太好地起來洗漱。
喂過小貓,傅潤宜懶得下樓,随便在冰箱裏找了一點速食加熱,當自己的早餐。
要慶幸今早沒有下雨, 否則傅潤宜抱着兩束小雛菊,很難挪出第三只手來給自己撐傘。
但她這次記得帶傘出門了。
傅潤宜被雨困在運動館的那天傍晚, 外面雨下得很大,也下了很久。
那個接待員發現傅潤宜一個人坐在一樓接待廳的長椅上,停下腳步, 上前詢問她是在等男朋友來接,還是沒有傘回去。
需要傘的話可以去前臺借。
可能是到了下班時間,大廳裏的人明顯比傅潤宜下午來的時候多了很多, 聲音也有點吵。
這次她的聽力保持敏銳, 清晰捕捉接待員所說的話, 但那兩個問題,她一個都沒回答, 只低聲說:“不用管我,我想休*息一會兒。”
接待員似乎缺乏眼力見兒,又或者把傅潤宜身上肉眼可見的低落當成需要一種安慰的疲憊,緩了緩說着:“傅小姐,很累吧,一開始上課訓練是會不适應的——”
傅潤宜只覺得很吵。
她希望這個世界可以暫時進入默片電影裏,誰都不要來理會她,就當她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背景人物就好了,別人的故事照常進行,不用分她臺詞,她真的不是很想說話。
而傅潤宜的沉默,卻令接待員不由擔心起來,小心翼翼試探着問:“傅小姐,你是不是想退課?”
傅潤宜搖了搖頭,叫他不用擔心自己業績,她不會反悔,低聲重複道:“我只是想一個人坐一會兒。”
接待員立馬說:“那你好好休息。”給傅潤宜用一次性紙杯倒了一點熱水,然後安靜地走了。
等熱水涼透,雨也漸漸停了。
傅潤宜踩着潮濕的步磚道,這條路她和原惟走了很多次,剛剛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雨将很多游客困在編鼓巷,雨停後,路上行人很多,雨後的涼風吹落梧桐葉片上的層層積水,一路走,濕了傅潤宜半身。
好像這場雨,她根本躲不掉。
她一貫不喜歡往人多的地方去,今天不知怎麽,卻逆着疏散的人潮往編鼓巷擁堵的盡頭走去。
編鼓博物館的門口擠滿了躲雨的人,傅潤宜站在喧嘩的街對面,沒再靠近,聽到穿雨衣的工作人員舉着喇叭一遍遍重複在喊。
“體驗館因突發設備故障,今天提前關閉了,準備去體驗館的游客不用再排隊了。”
一旁的長隊裏傳來不少怨聲。
“排了這麽長時間就是去為了體驗館敲心動之鼓啊,怎麽偏偏提前閉館,什麽情況嘛?”
傅潤宜又在熙來攘往的人潮裏站了一會兒,然後往回走,去附近的花店給媽媽訂了一束花。
祭日當天,傅潤宜手上抱着花,腕間勾着一把透明雨傘,穿着一身很素淨的衣服。
苎麻的料子,灰調的藍,淨色的裙擺很長,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腳踝。
周圍有不少等輪渡的人,她不太顯眼地站在大清早的輪渡碼頭,衣服裏灌透了陰天的冷風,一陣陣蓬起又息下,像一面迷航的漁帆,全無方向,只是靜靜在原地飄搖。
回新灣海葬是媽媽的遺願。
即使傅學林堅決不同意這麽做,擔心招來非議,影響公司名譽,傅潤宜和傅雯寧也堅持把媽媽送回她生長的地方。
媽媽曾在病床前帶着笑跟她們說,新灣很美的,你們兩個都是在新灣出生的,那是雯寧長大的地方,也是以後潤宜要念書的地方。
然後哽咽,然後落淚。
“……媽媽可以有兩個女兒嗎?”
傅潤宜和傅雯寧都答應了。
她們陪媽媽度過了最後一段時光。
每年,傅潤宜都會給媽媽寫一封信,講這一年她在新灣如何生活,從開始寫剛上大學的學業課程,到後來寫畢業後自己的工作近況。
都是一些不太有鮮活氣的日常。
第一次,她在信裏提到一只貓,還有一個人。
她在信裏告訴媽媽:
媽媽,我今年收養了一只流浪小貓,它之前生了病,不過已經快好了,但是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要不要給它取一個名字,本來有一個人說,等什麽時候我确信小貓不會離開我,需要給小貓取名字,可以給他打電話,他會幫我取。
可是媽媽,用語言交流的人都會随時離開,我要怎麽确定小貓是不會離開我的呢?
媽媽,我确信不了。
我覺得會的,都會離開的。
傅潤宜看着花瓣卷着信紙被一層接一層的浪一點點随波推遠。
直到尋不見蹤跡,她才将視線收回。
回程的輪渡上,傅潤宜接到一通陌生電話。
來電顯示的地址是崇北市,船還沒有靠岸,海上的信號不是很好,傅潤宜接通,聽見一個陌生的男聲,準确喊出她的名字。
“請問是傅潤宜小姐嗎?”
傅潤宜回答:“是。”
對方說:“您好,傅小姐,我是您父親的助理,今天是傅太太的亡祭,傅先生一直記着這件事,也很挂念你,但是他人現在不太方便過去,所以托我今天給你打個電話。”
傅潤宜覺得很蹊跷。
傅學林從沒有來看過媽媽,甚至連一束花都不曾寄來過。媽媽去世後,他不顧媽媽的遺願,到底還是在崇北立了衣冠冢,夫妻情分已無,深情戲碼也要做足,怕別人的口舌壞了他苦心經營的好名聲。
但傅潤宜并不好奇,也不想問一個很多年電話都不曾給她打過一個的人,怎麽突然又開始挂念她了。
關于傅學林的一切,自他在媽媽病中出軌開始,她都不想再聽到,往昔積攢的慈父濾鏡不曾在傅學林因自己并非親生而漸漸漠視自己時,有所動搖,卻在他傷害媽媽的那一刻,碎了滿地。
美滿的家庭和稱心的妻女,在他眼裏不過是裝飾品一樣的存在。
傅潤宜聽後,只回了一個淡淡的“哦”。
那邊說:“傅小姐,你不問問你父親的近況嗎?”
“并不關心。”
那邊先是尴尬了兩秒,随後聲音低沉下來,說傅學林生了很嚴重的病,十分挂念多年未見的女兒,希望傅潤宜能回來看望自己。
末了,那位助理又煽情:“其實傅先生病了有一陣子了,因為怕你擔心,所以一直沒告訴你,今天這個日子……大概傅先生是觸景生情了,傅小姐,你回來看看就明白了,傅先生的情況真的不太好。”
“病了?”傅潤宜喃喃。
船已至岸,身邊的人陸陸續續準備下船,傅潤宜滞後一些未起身,臉被窗外的海風吹得很涼,外面好像又開始下小雨了。
傅潤宜沒什麽情緒地說:“可能是報應吧。”
她将電話挂了,走向附近的站臺,坐公交回家。
剛到樓棟門口,傅潤宜撐着傘,就看見許多街坊鄰居都聚在樓下,也有人慢慢散開了,似是剛剛發生過什麽大事,她趕上了最後一點餘熱。
稍微一走近,跟傅潤宜認識的同樓大姨便忙不疊把剛剛的情況說給她聽。
“哎呦,小傅啊,你也要注意了!好兇險的呦!”
大姨一臉好心腸的擔憂,說救護車剛剛來過,嗚嗚叫着,可吓人了。
“你樓上那個租客也是倒黴,你對面的那個大哥不常在家,你今天又一早出去了,他不知道怎麽摔在你家門口,好半天沒人知道,不知道傷了腿還是腰,人都不能動,剛剛被擔架擡走,腦門還破了口子,血嘩嘩淌。”
旁邊一個奶奶很有經驗地說:“這幾天下雨,樓道窗戶開着灌了雨,樓梯裏又濕又滑的,八成是這麽摔的,年輕人冒冒失失,容易不當心。”
接着,她跟傅潤宜叮囑:“小傅啊,你可要當心了,門口鋪個防滑墊什麽的,一定注意,這摔得多狠呢。”
傅潤宜點頭說知道了。
墊子,傅潤宜有的,昨晚洗了,在陽臺晾着。
到了自己家門口,傅潤宜看到自己那盆菠蘿花摔碎了,碎瓷散土裏還有一個煙灰看着新鮮的香煙頭,濾嘴旁邊有萬寶路的英文。
墊子是傅潤宜故意拿進來的,之前特意讓墊子保持濕度,一直悶捂着,慢慢地上會像生了苔一樣滑,這棟樓只有這個人會故意往她門口跑,用煙頭燙她的花,其實把墊子收走,她也不确定會發生什麽。
但現在發生了。
或許是媽媽在天上庇佑她。
樓下的大姨好心,幫着傅潤宜清理完門口的狼藉,傅潤宜把自己洗幹淨的墊子拿出來,擺在門口,可能是傅潤宜看起來很膽小,大姨走之前還安慰了兩句,叫她不要害怕。
傅潤宜應和着,跟大姨道了謝。
關上門,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拿着平板,打開門口的監控回放。
畫面裏那人果然着急忙慌下樓,明明離了好幾步遠,樓下也有垃圾箱,卻非要到她門口來,往她的花盆裏丢煙頭。
一轉身就摔倒了。
電光火石,人仰馬翻,花盆和放花盆的架子都倒了。
傅潤宜關掉了監控。
這個隐形攝像頭是不久前才安裝的,當時是原惟的想法,也是原惟幫忙按的,沒想到會這麽快用上。
捧着黑屏的平板,傅潤宜忽然很想打電話給原惟,告訴他今天發生了什麽,但她知道不可以,也不會真的那樣去做。
連日陰雨,一轉晴,新灣的氣溫迅速上升。
兒童節前天,是阿同的生日,傅潤宜訂了阿同喜歡的欣食記蛋糕,帶上一早給阿同準備的禮物回了鎮上。
阿同是她的第一個傾聽者。
得知砸壞他茉莉花盆的人,在傅潤宜門口摔了很重的一跤,少不得要修養一兩個月,阿同暢快叫好。
“摔得好!大壞蛋!”
傅潤宜也跟着露出一抹笑,看着阿同在自己面前不停拍打着籃球,屬于他的籃球場還沒有建好,但是姨爹先在門口的牆上做了一個簡易的籃球框。
阿同不覺得自己的籃筐簡易,玩得很開心。
傅潤宜不太懂籃球也能看出來,阿同的運球動作好像熟練流暢了很多,投籃的命中率也比之前高。
傅潤宜誇獎他,比着大拇指說:“阿同很聰明,有進步,現在變得很厲害了。”
“我每天都練哦!”阿同臉上的笑容燦爛又得意,卻忽然提起,“之前那個哥哥今天為什麽不跟你一起來呢?我們可以請他吃蛋糕。”
一個從她生活裏徹底消失的人,再次被提及,雖然細算日子,原惟離開新灣才一周,或許是時間過得太慢,想一想,居然也覺得很久遠了。
傅潤宜頓了一下,低聲說:“他已經走了。”
“走了?以後都不來嗎?”阿同很遺憾,“我們都沒有送他桃子。”
傅潤宜安慰阿同:“沒關系,可能他也不喜歡水蜜桃。”
阿同有自己的想法,“可是我還想讓哥哥教我打球,我還想再見到他。”
這次傅潤宜沒有接話,她只是沉默。
阿同不明白潤宜忽然的沉默,他也沒有再繼續嚷着說話,他能感覺到,此刻的潤宜有點難過,是一種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難過樣子。
阿同也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抱着自己的球默默走開。
傅潤宜的耳邊,只有籃球一下一下拍打着地面的聲音,空洞地響着,時近時遠。
晚上大家圍着阿同唱生日快樂歌。
等要許願吹蠟燭的時候,阿同很認真地說:“潤宜,我今年我只許兩個願望,我希望籃球場快點建好,還有欣食記不要倒閉,還有一個生日願望,我分給你,你快點許一個開心的事!”
傅潤宜笑着搖搖頭說:“不用了,你自己許吧。”
阿同卻很執意:“我每年的每個生日願望都會實現,分給你的也一定會實現的,潤宜,快點許願!蠟燭快要沒了。”
傅潤宜只好順從,在昏黃燭光前,短暫地合手閉眼,然後跟阿同一起吹了蠟燭。
這次過來沒有多待,隔天早上,傅潤宜就一個人回去了。
阿同對籃球的熱情很大,可看到阿同打球,傅潤宜會覺得有點心煩,但她并沒有說,只是跟姨婆講,自己還有一些事要做,之後有空再來看他們。
話是謊話,但回去後,傅潤宜也真的試着找一些事情來做,她覺得家裏太安靜了,她不希望家裏安靜得只能聽見外頭的蟬鳴。
她覺得,這些蟬聲也讓人心煩。
一番琢磨後,傅潤宜決定找人來養護地板,又在家政平臺下單了上門清洗空調的服務,約了師傅來補了陽臺缺的幾塊碎瓷磚,訂了幾盆新植物回來……
甚至,傅潤宜還很多餘地給極少開火的廚房安裝了一個洗碗機。
短短兩天之內,各種工人進進出出,家中沙發桌椅移來挪去。
她的小屋子,從沒有這麽忙碌過。
早上,傅潤宜訂的孔雀木和細葉棕竹到了,盆景公司的工人開車運來樓下,又幫忙搬進屋裏,問傅潤宜要放在什麽地方。
對面的大哥聽着外頭的聲音,納罕不已打開門,大哥捧着一大海碗的炒飯,靠在自家門邊,往傅潤宜的屋子裏瞅,一邊扒飯一邊調侃道:“這幾天是咋了?忽然大興土木的,這是要裝扮婚房?”
傅潤宜懂了,原來“幽默”真的是一個很讨人厭的貶義詞。
她低聲回道:“……你還挺幽默的。”
送走工人,傅潤宜将客廳簡單收拾,換了衣服去樓下吃早餐。
還是之前那家店。
可能她這次又來得太遲了,又買到了不酥的小春卷,春卷涼了後,豆油氣味就顯得有點膩鼻子,不是很好吃。
她覺得自己不是很介意,不好吃的東西也可以吃。
此時已經過了早晨上班的高峰期,傅潤宜坐在客人寥寥的早餐店裏,就着一杯熱豆漿,慢慢将幾個不太好吃的小春卷都吃掉了。
放在桌旁的手機忽然一亮。
屏幕上彈出一條信息框。
或許是因為她之前搜索過和原惟相關的一切關鍵詞和相關人物,所以原惟爺爺去世的消息,第一時間被推送給了她。
傅潤宜點開。
由治喪委員會發出的訃告,除去一長串以标點隔開的光榮身份,主要內容其實只有一句,原景山同志因病搶救無效,于今日淩晨去世,享年84歲。
訃告很短。
傅潤宜看完卻發了很久的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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