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意有所指
第17章 意有所指
手裏的煙燃盡,燙了下江酩的手指,江酩的思緒一下子抽回。
簡随語氣充滿哀傷,他絕望問道:“我是不是永遠也比不過他在你心裏到位置,永遠也比不過…程因澤…”
江酩将煙摁滅,他轉過身來,用拇指摩挲着簡随的額頭,将他額前的碎發撩到一邊,露出英挺的眉宇,直到在簡随瞳孔裏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江酩輕輕嘆息,“都過去了,簡随,那些對于我來說都過去了,不會再回去了…”
也不知道是說給簡随聽,還是在提醒自己。
那些時光已經不會回去了。
到家後,簡随先去後備箱取江母給的食材,準備下車的江酩收到了安南給他發的信息——程因澤和季月月的婚期定在了下半年。
新聞立刻上了熱搜。
在後備箱整理食材的簡随也收到了條信息,是禹厲發來的。
……
簡随和江酩剛進玄關就急切的吻上,說是吻,不如說是發洩的撕咬,像是兩頭搏鬥的野獸,殺紅了眼,恨不得将對方拆骨入腹!
簡随毫無耐心的扯出江酩的襯衣,滾燙的手直接往上探了上去,肆意剮蹭。
像是一場搏鬥,不停換着姿勢,沒有一句對話,客廳裏只有厚重沉默的喘息…
簡随在江酩身體各處都留下自己痕跡,像是标記自己領地,這裏,這裏…嘴唇所到之處全都标記上!
簡随纏着江酩的發絲,咬上江酩的脖頸,将他整個人都緊緊箍在身下,嚴絲合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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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簡随,屬狗的…”江酩前胸被簡随有些粗暴的力氣弄疼了。
簡随逐漸停下動作,抱着懷裏的江酩轉了個圈,讓他趴在自己身上,倆人的心跳都砰砰的像是擂鼓。
“我可沒那麽老…”
簡随的毒舌,意有所指。
誰屬狗?江酩屬狗。
程因澤屬狗。
遠在酒店被禹琛壓在身下差點當狗的安南…也屬狗。
“貧嘴!”江酩被他逗樂了剛才的也陰霾一掃而光,他捏了下環着自己腰身強勁有力的手臂,“抱我去洗澡…”
因為剛才做的急,客廳的燈都沒打開,外面夜空中放起了煙花,一時照亮了室內,也照亮了簡随的臉。
簡随正在擡頭看煙花,少年幹淨帥氣的臉清晰的映入江酩的眼底。
江酩沒看煙花,他在看簡随,随後他把腦袋繼續埋在簡随頸窩,煞風景的說了句: “這是誰大晚上這麽擾民啊…”
簡随循聲低頭看他,這下江酩看清了,簡随清澈的眼底滿是自己。
……
無人在意地毯上江酩的手機在不停的閃動,屏幕上是串熟悉的號碼。
久久得到不回應的程因澤固執的一遍遍撥打…
空中是為了祝福季月月和程因澤定下婚期的而放的煙花…
禹宅。
禹老太天對禹厲下了最後通牒,簡随是禹家的孩子,不管如何都要認祖歸宗!
知道這個消息的于珊珊,也就是當初禹厲趕走簡安之之後娶的女人當然接受不了!
于珊珊指着禹厲,語氣歇斯底裏:“你敢把那個女人的兒子帶回禹家,我們就離婚!”
于珊珊咽不下這口氣,明明自己才是禹厲的太太,是禹家的女主人,現在居然要眼睜睜看那個女人的兒子再進禹家!
想她當初她不惜背上第三者的罵名,千方百計擠走了那個女人,本以為可以坐穩禹家女主人的位置,有了孩子後就可以繼承禹家,結果,千算萬算沒算到禹厲身體竟然有問題!
她擠走了那些禹厲身邊的莺莺燕燕,竟然是為他人做衣裳!
最後繼承禹家的還是簡安之的兒子!
于珊珊氣不過,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比不過簡安之,現在人死了簡安之的兒子還要再來為難她!
這讓她怎麽忍,這口氣怎麽咽下去!
禹厲完全不在意于珊珊的威脅,“離婚可以,你什麽也分不到,但簡随是我兒子,他必須進禹家!而且現在媽身體越來越不行了,她也要見孫子!”
于珊珊萬念俱灰,她腳步踉跄,“禹厲,我跟了你這麽多年,你就這麽狠心對我!”
禹厲根本不理會于珊珊的怒罵,他毫不留情的戳穿于珊珊的面目,“你和安之是姐妹,你不也瞞着她千方百計的勾引我?你不也一樣狠心對她,所以事到如今都是你自找的,誰也怨不得!”
終于看清禹厲面目,于珊珊冷笑兩聲,“現在想起來兒子了,到如今怕是你想讓他回,他也不願意吧!你可不要忘記當初你是怎麽趕他們走的,他可不姓禹,是姓簡!”
禹厲神色一沉,他沉聲道:“回不回來,可不是他說了算!”
世界上就沒有不為財權折腰的人!
何況是要簡随答應回來,整個禹家都給他!
于珊珊目露狠光盯着遠去的背影,禹厲,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了!
......
周五下午的時候簡随給江酩發信息,說周末回海港周日下午回來。
江酩看到信息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他馬上給我簡随打過去電話,“幫我收拾衣服我和你一起去…”
接到電話的簡随看着自己的行李箱,“酩哥,我已經準備要出發了…”
“幾點的票?你在哪,你的衣服我穿也可以,實在不行到那買也行…”
還有一個小時,江酩算了下時間,開車過去完全足夠。
車站是個神奇的地方,旅客來來往往,為重逢為別離,如此反複,腳步匆匆。
成功碰面的時候江酩氣息還有點喘。
說不出哪裏不對勁,但簡随的神色沒有江酩預想的那樣高興。江酩開始疑惑對自己百依百順的是眼前人嗎?明明昨晚還要擠在一張沙發上看電影的。
現在的簡随站在原地冷漠的有些不近人情,按照以前簡随會開心的像只小狗一樣過來粘着他了。
簡随靜靜的看着眼前這個跑來找他的男人,然後問他:“為什麽這次非要和我一起去?”
這問題不難,按理說不難。
簡随可以問,為什麽要和他一起去,可他問的是,為什麽“這次”要和他一起去,着重點在“這次”上面。
這就讓江酩不知道該怎麽回道。
簡随每隔一兩個月都會回海港住上兩天,之前自己從來沒說過要和他一起回去,偏偏“這次”回去的時候,自己想和他一起回去了。
“...我也想多了解一下簡老師,感受一下簡老師的童年生活。”江酩說了心裏話,但說完又覺得這話太像表白,又開始給自己找補,“其實我姥姥家也在海港,我也想去看看。”
簡随終于朝江酩走近,替他整理下額前跑亂的碎發,眼神也漸漸松懈下來恢複到了之前的溫柔,“嗯,不用跑這麽急,反正我都會等你的。”
注意到旁邊有人在往這裏看,江酩神色略微不自然的阻止了簡随擦汗的動作。
……
海港傍山依海,擁有整個海灣型天然海水浴場,可以坐着沙灘發呆、看海、浮潛,海邊夕陽下騎車或者包個車環島,吃海鮮,海釣,每一種都有不同的體驗和感受,但不管哪一種都可以達到讓自己放松 的目的。
夏天是海港的旺季,游客肉眼可見的比平常多了幾倍。
簡随姥姥和姥爺還在世的時候開了一家民宿,因為裝修風格很有古樸氣息,每間房打開窗都可以看到海邊景色,還是觀察日出的絕佳地點,所以前來打卡的人很多,口碑口口相傳所以生意還是挺不錯的。
但是倆老人去世後,這家民宿也就停業了。
不過依舊有游客會特意在門口合個照,因為停業,這份遺憾反而成了游客的執念,一度有人猜測這家民宿停業的原因,并且衍生了很多版本。
江酩總覺得回了海港的簡随好像身上自動升起了一層屏障,誰也走不進去,這樣的隔閡和距離感讓江酩不舒服。
“簡随。”
“嗯?”
江酩伸手捏他的臉龐,牽着他的嘴角往上露出個笑臉,“小時候的簡老師也是這樣臭屁樣子嘛?”
簡随終于不是那副漠然樣子,他寵溺的把自己臉上的手拿下握住,“來吧我帶你去看看我生活的地方。”
到了後院,簡随先去了堂屋,拿起案幾上的香給自己母親還有姥姥姥爺上了香。
之前江酩問過簡随家裏的事情,但是能明顯看出簡随并不想多說,只含糊兩句就把話題掀了過去。每個人都有不想談及的事情,江酩就不再多問,他在等簡随願意親自告訴自己的那天。
房間的燈光在東邊,簡随在西邊,燈光下的身影英挺又孤獨,一半的側臉都陷入了陰影裏,江酩站在光線的這邊,可是卻看不太清簡随此刻的神色。
等簡随上過香,江酩拉過簡随,這樣他終于可以看清簡随了,直到在他瞳孔裏看到了自己,他才放下心,眼前這人是簡随。
簡随不知道江酩心裏的這些想法,他替江酩整理了下額前的碎發,“餓不餓?帶你去嘗一下這邊的燒烤?之前吃過沒?”
江酩順勢往他懷裏一靠,環抱着簡随的腰身,溫聲道:“小時候在這吃過幾次,不過後來姥姥回北城後就沒專門來吃過了。”
簡随捏了捏江酩的後頸,“走吧,吃完帶你去趕海抓螃蟹。”
海邊的燒烤當然是海鮮多,簡随帶江酩去了一家不算太大的店鋪,但店裏的生意非常的火爆,可見味道十分的好。
推拉門一開,老板娘擡頭看到簡随,立馬從櫃臺後面出來熱情的招呼起來:
“随孩兒回來啦,怎麽沒提前說聲讓你梁叔去接你,這是朋友?哎呀來來快坐,讓你梁叔給你們露一手,随孩兒難得帶朋友過來!”
梁姨特意帶他們坐了個靠窗的位置,等梁姨走後,這小角落只剩下簡随和江酩倆。
吃飯的時候江酩喜歡和人坐對面,他看着臉紅的簡随,故意逗他一遍遍叫着“随孩兒“。
“酩哥…”簡随被江酩調笑的耳根子發紅,用剝好的蝦堵住了江酩的嘴巴。
“呦呦,小可憐,不鬧了不鬧了,趁着沒人快來讓哥親一口。”江酩可受不了簡随委屈的模樣,用還帶油花的嘴吧唧在簡随嘴上親了口,一口不滿足又親了一口。
吃完飯後,簡随去了旁邊的商店買了待會趕海用的用具,江酩在店裏等他。
梁姨和江酩唠起來嗑,她感慨着:“別看我這店現在生意好,當初如果不是随孩兒幫忙給了錢,我早就開不下去了,小随着這孩子恐命苦,他爸不是個東…”
江酩剛想問幾句,簡随就過來了,“梁姨,我們準備去海灘走走。”
因為簡随的到來,江酩一時也忘記要問什麽了,思緒跟着簡随的話飛遠了,想着待會去趕海散步。
梁姨送他倆出來,往遠處那邊指了指,“對了,你們這次回來的正是時候,晚上那邊有個篝火晚會,你們可以去看看湊個熱鬧。”
“篝火晚會?”
簡随見江酩點點頭明顯有興趣,他和梁姨又簡單寒暄幾句後,就帶着江酩走了。
倆人拎着小鏟子小水桶去趕海消消食,正好順着這片海灘過去看一下那個篝火晚會。
說是趕海其實倆人根本就是撒丫子在沙灘上狂跑,如果不是有人,江酩都想脫光了去海裏游兩圈。
說是感受一下趕海,魚蝦章魚的沒怎麽撿到,貝殼倒是撿了不老少。
忙活到最後,最後倆人撿了兩只螃蟹,一只蝦,還有零星幾個小海螺,不過貝殼卻是撿了不老少,望着這幾只螃蟹最後一合計又全扔海裏放生了,只留下了五顏六色的貝殼。
不過簡随和江酩本來也就是來海邊散步放松的 ,對撿了多少東西也不太關心。
夜晚的海是一天中最浪漫的,月光的餘晖灑到海面上,暈着銀光。這時候坐在沙灘上,吹着海風,聽着海浪拍打着礁石的聲音,看着月亮一點點的升起來…讓人生出無限缱绻。
江酩和簡随癱坐在沙灘上誰都沒有講話,都沉醉在了景色裏。
簡随在看海。
江酩也在看海但不知何時開始,目光飄向了簡随。
【作者有話說】
跪求海星(抹淚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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