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互換

第33章 互換

簡随咬了口江酩抵在他肩膀的手腕,因為江酩一直要起身,簡随幹脆翻身把江酩壓下,他專注的看着江酩,生怕錯過他的每一絲表情變化,“酩哥你為什麽來找我?你愛我對不對?”

江酩本想問簡随,是怎麽把“來找他”和“愛他”兩件事聯系到一塊的,可是仔細一想這兩件事哪件自己也無法反駁,幹脆就把臉別到一邊不願意看簡随了。

簡随又把江酩的臉掰回來,江酩又別過去,如此反複幾次,江酩終于妥協。

江酩看着簡随,神色認真地說道:“我和程因澤分開了。”

簡随眼睛裏登時有了光,心狂跳起來,他握住江酩的指尖慢慢與他十指相扣,“那我是不是有機會了?”

江酩又将臉別到一邊,“簡随,咱倆也不合适。”

簡随目光漸漸沉下來,他手下一收緊,“酩哥,廟裏求簽的時候你是怎麽答應佛祖的?你說會好好和我相愛的!”

江酩轉過臉來,“我啥時候答應佛祖了?”

江酩話剛落,外面“轟隆”一聲悶雷。

簡随的這間房在高層,可以很清楚看到這時外面的天氣已經極為陰沉,明明是下午三點多,天已經黑的像是七八點了,一道刺眼的閃電撕裂厚重的雲層,天邊的隐隐約約的陣陣悶雷終于化成了一聲震耳欲聾的驚雷。

江酩覺得自己耳朵都被震的嗡嗡的,也讓他莫名心虛,畢竟和簡随一起去廟裏那次,他确實說過那話。但發誓承諾的人那麽多,都沒見被雷劈的,他那小小的承諾就更不會被雷劈...吧?

外面響起一聲轟隆駭人的雷聲,豆大的雨珠落下,落在玻璃窗,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

江酩心煩意亂的,一刻也不想在這停留了,他趁着簡随失神直接起身,簡随着急去追江酩,簡随剛拉住江酩的手,江酩剛好握住了門把手…

“轟隆”一聲,一道雷落下,整個酒店的電路被劈,房間一下陷入黑暗…

藍色的電流像是蜿蜒的小蛇順着門把手流到了倆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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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火石間倆人應聲倒地…

在江酩和簡随沉睡過去的這段時間,一些事情已經悄悄發生變化。

這一晚有綠芽冒出土壤;躲在葉下的蟲子破繭成蝶;松鼠藏在樹洞裏的堅果被螞蟻搬走了兩顆;動物園一只公孔雀對另一只公孔雀開了屏;酒店的電路已經恢複;江酩睡醒變成了簡随,簡随睡醒變成了江酩…

當江酩醒來看到對面的“江酩”時,江酩以為自己還在夢裏沒出來,直到對面的“江酩”開始伸手往自己身上亂串…

“靠!簡随你別太過分!”江酩死死摁住那只靠近他腰腹的手,罵完江酩就發現不對勁了,那只過分的手不就來自“自己”嗎!

簡随聽到自己名字,迷迷糊糊睜開眼看了兩眼後,又揉了揉眼,估計是覺得就沒醒,又從床下拿酒喝了兩口冷靜一下。

起猛了,睜眼看到旁邊躺的是“自己”。

等等…不對…

地上的江酩和簡随同時看向對方,摸了摸對方的心髒在跳動,皮膚有溫度,鼻間有喘息...

嗯,都還活着...

江酩和簡随跑到了洗手間的鏡子前…

靠,他倆居然互換了身體!

江酩的身體裏是簡随,簡随的身體裏變成了江酩。

江酩摸着自己的臉,難道他和簡随,身體互換了?

可為什麽會互換身體啊!

因為打雷時候被電?

用着簡随身體的江酩一臉愁緒,但用江酩身體的簡随就淡定多了,自己一個人默不作聲地去浴室裏洗澡洗了大半個小時,每一處都仔細的洗了...

江酩拿起手機給助理打電話讓他來送衣服,也忘了自己的聲音已經是簡随的聲音了,順手就撥過去了電話。

接到電話的助理心想怎麽電話裏是老板那小情人的聲音?

不過小助理也沒多想,小情人在一起多正常,他可早就摸清了簡随的尺碼,于是拿着兩套衣服樂呵呵的按照給的地址給人送去了。

衣服送到的時候,是“江酩”開的門,接過衣服說了句“謝謝辛苦了”,門關上後,小助理只當剛才是出現了幻聽。

比起老板對他說辛苦了,他寧願相信老板被奪舍了,外星人入侵地球了也說不定。

房裏的江酩看着自己簡随的身體,心底深處升起一股勁兒,此時就是絕佳機會!

江酩飛身一躍把如今正在換衣服的簡随撲倒了床上。

剛脫下褲子的簡随被翻身壓在床上,搖頭紅着眼無力反抗,“酩哥…不、不要啊…”

不要?

江酩心裏冷哼一聲,他對着簡随上下其手,這可由不得你了,今天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了!

今天就是我江酩反攻之日!

……

“酩哥…酩哥?”簡随伸手在江酩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幾聲“酩哥”叫醒了江酩, 打破了江酩剛才的幻想…

江酩:“…”

換衣服的時候,“江酩”也就是如今的簡随摸着這具身體,臉上發莫名紅暈,一股熱血往頭湧...

江酩“靠”了聲,頂着簡随那張清冷的臉開始罵了,“你腦子在想什麽?我可警告你不準用我的身體做一些奇怪的事情!還有你這是喝了多少,我現在頭還暈乎乎的走不穩,拿個牙刷胳膊都抖!”

簡随穿好衣服卻反問起他,“酩哥,那我剛才換衣服的時候,你盯着我在想什麽?”

江酩突然語塞,因為他剛才确實在想機會難得,要不試一下能不能反攻,可是仔細一想被攻的還不是自己的身體?這個想法才又作罷。

“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說,先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是不是因為身體有什麽毛病才換了身體。”

最起碼先檢查一下身體有沒有出問題。

到了醫院倆人立刻做了體檢,焦急的等檢查報告出來後,報告顯示簡随的身體狀況沒什麽異常!

但是江酩的身體血脂有點稠,建議戒煙戒酒。

“簡随”不死心的拉着醫生掰扯,“醫生,這也不能證明就是抽煙喝酒導致的吧...”

畢竟自己才是江酩,這可關系到以後能不能抽煙喝酒,自己能不着急嗎!

醫生戴上眼鏡看了眼着急上火的“簡随”,他擡手示意“簡随”坐下,“這位患者你先不要激動,是他的血脂稠不是你的!”

血脂稠的“江酩”表示一定戒煙戒酒!

簡随巴不得江酩趕緊戒煙戒酒,一來身體健康,二來以後那些亂七八糟的酒局也能少去一些。

對于“江酩”如此積極向上的态度,醫生毫不吝啬誇贊,“像你這麽聽勸,又這麽有決心的患者不多了,好好堅持,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正當倆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只腳都踏出來病房了,醫生突然叫住了“簡随”,“小夥子,你等一下,剛才忘記說了,你确實有點問題…”

江酩心裏一咯噔,難道這醫生看出來自己和簡随确實有問題了?

簡随也跟着回頭,只見老醫生走近,他皺眉審視着“簡随”的臉,江酩被看的緊張,喉嚨不自覺下咽,“怎、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異常?”

就連簡随也跟着緊張起來。

老醫生鏡片一擡,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夥子和別人打架了吧,趕緊去上藥,不然多帥的小夥子,臉上有疤可找不到女朋友了,現在小夥子找對象多難啊!”

江酩:…

簡随:…

怪不得江酩老覺得鼻梁那裏火燎燎的疼,還有額頭也隐約作疼,都忘了簡随的身體還有和禹琛打架留下的傷…

這下身體異常這項被排除了,這導致身體互換的原因完全沒頭緒。總不能是因為被雷劈的吧?

要想換回來就再被劈一次?

萬一被雷劈,身體沒換回來,小命先沒了...

比起江酩左右苦惱,簡随則“既來之則安之”,他有自己的小盤算,既然身體已經互換了,那也沒辦法,而且這樣一來,江酩不管去哪都得帶着自己了。

江酩開着車,他對着用着自己身體的簡随交代道:“阿澤沒多少時間了,起碼讓他在剩下的時間少點遺憾,不要再和我鬧脾氣,能不能答應?”

簡随皺着眉,從喉嚨擠出一個“能”字。

江酩思來想去,如果把身體互換的事情告訴了程因澤,先別說程因澤信不信,自己頂着簡随的臉,被膈應的肯定是程因澤,以他多疑的性子估計還會覺得是自己故意和簡随聯合起來騙他的。

不管怎麽說,這次程因澤确實是無辜的。

江酩在後視鏡看了眼撇嘴的簡随,他妥協的嘆了聲氣,“咱倆的事情以後再說,走到這一步我有很大的問題,現在我和阿澤已經是朋友關系,所以你那些情緒別用到他身上,可以嗎?”

簡随眼神一亮,其實昨天晚上如果細心點就能發現江酩的異樣。

而且江酩的話要順着他來,如果要和他對着幹,三分火氣到了他那得變成十分,就這急脾氣,但火氣也就那一會。

所以說,老虎的毛要順着捋。

“朋友關系?是哪種朋友關系?普通朋友嗎?”簡随垂下眸,他又落寞的說着,“可是宴會那晚不是還說你最愛他只愛他嗎...”

簡随就是要讓江酩把話說清楚。

江酩趁着轉彎的時候趁機看了簡随一眼,立馬嫌棄的不行:“我說你小子別用我的臉擺出那副表情啊!再說我那是氣話懂不懂?本來我也不想告訴你,我又怕到了醫院你給人家使臉色,所以見了程因澤,你表現的正常點,想想我平時的說話方式。”

簡随認真想了下,江酩平日裏對他說的是,你小子、頂嘴、放屁、少來這套...

簡随委屈的咂咂嘴,“可是你還叫他阿澤,你叫我都是叫全名或者就是‘你小子’...”

江酩脫口一聲“放屁”,“我叫‘簡老師’叫的是狗?”

江酩在後視鏡瞥了眼委屈的簡随,最終還是妥協,“那你說你想我叫你什麽吧!”

簡随心裏其實有個理想,讓江酩叫自己老公,但是這個說出來估計會被現在的江酩一腳踢下車,他咳嗽兩聲講這話壓下去,開始思考一個嚴重問題,“酩哥,那你工作怎麽辦,得去公司吧,處理工作可以待在辦公室,但如果開會怎麽辦?”

開會的時候,公司各大高層都在,總不能讓“簡随”站在一旁吧,公司裏的人還不八卦到天上去?

雖然簡随自己倒是挺樂意,這樣大家都知道自己老板和“簡随”關系不一般了。

但是這樣的私事還是隐秘點,不然對江酩的影響不好,畢竟傳江酩性取向有問題的新消息一直在,而且說不定還會被多疑的江父給盯上。

這個問題江酩早就想到了,他從容道:“這還不簡單,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站在旁邊不就行了?當我的秘書,就說大三實習,你就負責做會議記錄,不對,是我負責做會議記錄,會上如果有問題你回答不了,你就說‘這個問題非常好,散會後我會找你仔細讨論這個問題’就行了,然後再減少線下開會的次數。”

簡随溫順的點點頭,他轉而問道:“那如果我們一直這樣,身體換不回去了呢?”

如果身體一直換不回去?

江酩沉默開了一路...

因為在所有的構想裏,江酩想的都是——現在身體互換是暫時的,總會換回來。

可如果以後換不回去呢?

晚上的時候,簡随幫“自己”身體上藥,江酩疼的龇牙咧嘴,簡随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的臉還可以做出來這麽多表情。

“你小子為什麽和禹琛打架?”江酩疼的直閉眼,他按住簡随給自己塗藥的手,碘伏刺激傷口太疼了,他得緩一緩。

久久不見回應,江酩睜眼瞧見簡随嘴唇抿着,明顯就是不想說。

江酩暗罵禹琛下手太狠,這都幾天了還這麽疼,前幾天的時候簡随豈不是更疼!下次幹脆也揍一頓安南,讓禹琛也體驗一下個中滋味。

【作者有話說】

安南:我謝謝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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