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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聽到溫陌的聲音，言洛望着對方。

他如同打量一件物品一般，眼神輕蔑又挑剔。

溫陌幫他？

言洛的第一反應，當然是嫌棄，溫陌怎麽配碰他？

可是此刻，那股瘾卻越來越重。

這讓言洛心底裏升起更加濃厚的厭惡。

為什麽他的這具身體，這麽古怪？

于是，言洛對着溫陌招了招手，就像是在逗一只小狗。

溫陌走到言洛身邊。

他低垂着頭，看起來格外乖順。

溫陌将言洛整個人環住，像是給小孩把尿的姿勢。

對方的呼吸炙熱，如滾燙的沸水，如同怪物一樣的體型在此刻顯得尤為明顯。

溫陌将言洛的衣服撩起，褲子褪下。

粗糙的手指觸碰着言洛嬌嫩的皮膚。

言洛有些後悔，一個卑賤的窮小子有什麽資格給自己做這檔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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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此時，似乎也沒有後悔的餘地。

于是，他就捶了對方好幾下。

房間裏格外安靜，針落下的聲音都聽得見。

甜膩的氣味充斥整個房間，讓溫陌的腦袋發暈。

最後，溫陌又拿來抹布，一把裹住，擦幹淨所有污跡，雪白的大腿擦的豔紅一片。

言洛的臉頰泛着驚人的紅，胸膛也起伏不定。

溫陌始終低着頭，連看都不敢看言洛。

這時，言洛注意到了溫陌的褲子。

按照男性朋友間禮尚往來的套路，言洛似乎應該幫溫陌。

但那種事情多髒？他做回去，不是更像男同了？

而且像溫陌這樣低賤的小跟班，他才不要這麽做。

于是，言洛就只是輕輕踩了下溫陌兩腿間。

“？？”

因為言洛突如其來的動作，溫陌發出難耐的悶哼。

溫陌聲音暗啞：“言洛，你幹什麽？”

言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互幫互助啊。”

他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禮尚往來了。

溫陌居然還不滿意？

而且言洛還覺得有些奇怪。

剛剛溫陌似乎還是好好的，怎麽現在就起生理反應了？

是和他一樣，生理有缺陷？

言洛露出鄙視的目光：“溫陌，你到底是不是男同？為什麽之前你沒有生理反應？現在有了？”

溫陌陰沉沉的目光停留在言洛的下巴上。

他抿了抿唇。

溫陌看向窗外：“你不需要總是問這句話，你的意思不就是在問我，我是不是喜歡你嗎？我告訴你，我不是，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你。”

言洛氣得直接把臉一橫。

“什麽叫做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我，我可是很受歡迎的，你這人真不懂欣賞。”

龍傲天說話真難聽。

他後悔了，他剛才應該直接拿剪刀剪的。

婚禮過後，就是春節了，溫家也開始準備過春節的事情。

農村過年很簡單，殺殺豬，買買食物，放放鞭炮，簡單的操持一下就過去了。

整個農村，充滿了一種新年的氣氛。

而言洛也回去了。

他坐着王叔的車，嘟嘟的回去了。

這可能是他過的最後一個舒坦年了，他當然要和自己家人一起過。

言家的新年一貫非常隆重，有很多人來送禮，來來往往全是絡繹不絕的人。

言洛在朋友圈裏發了幾張過年時的照片。

溫陌也刷到了照片。

照片裏，言洛穿着羽絨服，臉蛋藏在毛茸茸的帽子間，他淺笑着，肆意又張揚。

溫陌放下手機，看着眼前一貧如洗的家，沉默的到附近山上砍柴。

差距太大的東西，往往不能細想。

*

新年過後，整個班級的節奏都快了起來。

放學時間更晚，作業更多，就連老師也跟着更暴躁，一個個班味十足。

言洛當然也在惡心以及欺負溫陌，但因為學習任務重了，相比于之前來說，也就少了不少。

六月将至，決定所有學子命運的高考馬上就要來了。

高考前幾天，所有人都緊張得要命，學校和老師不斷給他們加油打氣，但班上仍舊籠罩着一種焦躁感。

言聞年和方溪特意從國外回來，專門陪同言洛高考。

方溪選了件旗袍，寓意着旗開得勝。

方溪不斷安撫言洛。

“小洛，你可千萬不要緊張，你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言鶴也趕回了家，風塵仆仆。

他摸了摸言洛的頭：“加油啊，言洛，就算考的不好，你也是我們家最疼愛的孩子。”

言洛有些不滿：“哥，你怎麽能這麽說，我是絕對不會考不好的。”

高考那一天，言鶴親自開車，将言洛送到了考場。

自選三科裏，言洛選的是物化生，和溫陌選的一模一樣。

高考期間，言洛專注于高考，脾氣也變得更壞，稍有不順心就會變得暴躁，張牙舞爪，像是一個小魔王。

而言洛在準備自己高考的時候，時不時的，還會去刁難溫陌。

如果能夠借此機會讓溫陌考的分數降低一些，言洛當然十分樂意。

考完最後一門試後，所有人都解放了，處于青春期的少女少年壓抑了整整一年後，終于得到了釋放。

染頭發的染頭發，旅游的旅游，聚餐的聚餐，好不熱鬧。

言洛剛出校門，他的父母就過來接他。

方溪一把捧住言洛的臉，尤其心疼：“哎呀小洛，怎麽考個試，憔悴了這麽多？”

他們将言洛接走，而言洛身後的溫陌，他們也打了聲招呼。

方溪溫柔道：“溫陌？你也瘦了，也黑了，來，快上車，我送你回家。”

言洛當然不樂意了。

“媽，你怎麽對他這麽溫柔？溫陌平日裏明明經常欺負我。”

看着溫陌，言洛眨巴眨巴眼，撅了撅嘴，內心有些不高興。

高考畢業以後，他應該和溫陌就沒什麽聯系了。

下次再見，就是自己的死期。

這高三怎麽這麽短？他還沒将溫陌折磨完呢。

不過算了。

不用看到溫陌那張讓人咬牙切齒的臉，他也可以開心度過剩下的時間。

溫陌站在學校大門口，看着言洛離他遠去。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許久。

高考完之後，溫陌又去找活幹。

畢竟他還欠言洛不少錢。

而言洛讓他将錢打到一張卡裏，那張卡是王叔負責的。

溫陌依舊到之前的那個工地幹活。

但下雨天，工地是不動工的，所以在空閑時間，他就找到了一份送水的工作，送一桶水3塊錢。

最累的一天，溫陌送了三十幾桶水，好幾桶水都要送到十多層的樓梯房裏。

但樓越高，他獲得的錢就越多。

他頂着大太陽，曬得直流汗水，頭發刺撓撓的，直撓頭皮。

為了方便行動，溫陌就只穿了一件背心，在太陽下，背心早就已經被汗水打濕，手臂上全是汗津津的汗水，板寸頭上也全是汗水。

溫陌提着一桶水，爬了3樓，将水送到顧客手裏。

溫陌敲響房門：“你好，你叫的水來了。”

門嘎吱一聲開了，門裏出現一個40歲左右的婦女。

她看見溫陌後，詫異道：“你是一班的學生？？”

溫陌一愣，困惑地看着對方。

那名婦女輕輕笑道：“你忘記了嗎？我是林易的母親。”

林易……

是一班的學生。

原來是同學的家長。

溫陌點了點頭：“你好。”

她看着溫陌滿身的汗水，連連誇贊：“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吃苦耐勞的人。你居然在做搬水的工作？你這身體好啊，哪像我家林易，高考結束後就染頭發買手機，只想着玩。”

“對了，我突然想起，你似乎經常跟在一個長的很漂亮很帥氣的孩子身邊，那個孩子好像叫做言洛，你不是經常和他在一起的嗎？他在哪兒？”

溫陌笑了一下，并沒有回答，将水給對方搬了進去。

對方見溫陌不回答，也就沒有多問，臨走時，送了溫陌一袋水果，溫陌沒要。

中午休息的時候，溫陌随便去面店點了一份面。

這家面位置很偏僻，犄角旮旯，衛生也不咋樣，但面量大，八塊錢随意續面。

只是沒肉。

來這裏的，大多都是農民工或者沒錢的人，有沒有肉什麽的，已經無所謂了，能吃飽就行。

溫陌餓的實在受不了，面一上來，就大口大口，狼吞虎咽，面甚至都沒有經過怎麽咀嚼

吃飯時，溫陌拿出手機，刷起朋友圈。

溫陌的手機是二手手機，非常卡，他也不舍得買新的，就一直用着。

朋友圈裏充斥着各種同學動态。

有錢的同學到處旅行，買名牌包包進各種高檔場所，而沒錢的人也會給自己買一部新手機新鞋子來慶祝自己的高中畢業。

他刷了十分鐘朋友圈，又不斷刷新，但一直沒有找到自己想看的東西。

他就這麽拿着手機，糾結了好久好久。

最終，他點開了一個聊天框，那是言洛的聊天框。

時隔多日，溫陌終于再次點開了言洛的微信。

他們已經快一個星期沒有聯系了，上一次聊天還停留在言洛罵他買的水不夠冰。

溫陌咬了咬牙，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打了好幾個字。

【我已經攢了四萬塊錢，全部都打到了你之前說的那個卡裏。】

糾結了好久，還是發送過去了。

這一刻，溫陌緊張到了極點，不僅僅是心髒在跳，就連全身肌肉都好像開始跳動了。

可是，發送過去之後，讓溫陌震驚以及眼熱的卻是，這條消息的後面帶着很明顯的紅色感嘆號。

此時，溫陌才知道，言洛早就已經把他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