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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兒童的游玩項目不會太刺激, 裁判那一關過了之後就簡單了。

一輛小飛機只能乘坐兩個人,由寧初和司諾兩人玩這個項目,玩一次是三分鐘。

司諾是第一次來游樂園, 以前只在網上刷到過這些視頻,第一次親身體驗,他激動地小臉通紅, 從上飛機之後就緊緊抓着寧初的手不放, 發現小飛機很平穩, 自己不會從小飛機上掉下去後, 他才放松了身體,沉浸在一起一伏的游戲中。

游戲結束,他們獲得了一個印章。

寧初拿出地圖,跟司硯一同分析, 他們在這裏耽擱了不少時間,不知道其他三組嘉賓有沒有挑戰成功,入園附近的幾個項目是不能去的了,極有可能被其他人給包圓了。

離他們最近的就剩下動力小火車和水上滑梯。

寧初和司硯将選擇權讓給了司諾, 司諾糾結了下, 選了小火車, 雖然滑梯很好玩,但要接觸水, 會很麻煩的。

三人立馬往動力小火車趕去,他們預測的沒有錯, 這個項目還沒有人來挑戰過。

設備前站了抹眼熟的黃色身影, 裁判跟幾人打過招呼之後, 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任務卡。

【挑戰者需要抱起自己的伴侶,伴侶則負責給挑戰者喂完一包餅幹, 限時十分鐘,寶寶要給家長們添亂。】

這輪游戲跟蘇虞他們的很像,提升了些難度,光看司硯和寧初的身高體型差,就知道誰是挑戰者了。

抱五分鐘,就算司硯體力再好也有些吃不消,而且,還要在司諾的添亂下抱上整整五分鐘。

寧初開始為司硯擔憂:“十分鐘會不會太長了點?”

司硯挑了下眉,眼神中傳遞出一個訊號:你在瞧不起我嗎?

【你可真不給你老攻面子啊,這種時候你不應該跟他說:十分鐘都堅持不了,你還是不是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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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不是童話啊,如果安安靜靜抱上個十分鐘,勉強能行,別忘了他們還要執行任務,司諾還要搗亂呢!】

“來吧。”司硯沒有多廢話,朝寧初張開雙臂。

寧初還在猶豫,被司硯拉住手腕,扯入了懷中,司硯彎腰要來抱他的膝彎,他急忙按住司硯的肩膀,說了聲“等等”。

寧初問一臉看好戲的裁判:“規則就這些嗎?”

裁判:“對。”

寧初笑了下,拍拍司硯的肩膀:“司先生,我們換一個抱法。”

司硯心領神會,站直了身體,被寧初拉到了裁判身邊。

“借你的椅子十分鐘。”寧初說完,就将司硯拉到了椅子裏。

司硯還沒想到寧初想做什麽,剛一落座,脖子就被寧初摟住,寧初坐在了他大腿上,不是分開兩條腿的姿勢,而是側着身體坐在他腿上,四舍五入,也算是公主抱。

裁判出聲提醒:“這個恐怕不行。”

寧初微笑:“這也是抱的一種不是嗎?我剛才問你,還有其他規則嗎,你說沒有,難道你想臨時增加規則?”

裁判:“……”

司硯的大腿早就給寧初坐過很多次,這次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兩人都有些不自在,他們還沒适應在衆人面前秀恩愛。兩人的臉頰都泛起了薄紅。

司硯湊到寧初耳邊,低聲道:“小初,你是不是太瞧不起我了?”

只是抱寧初十分鐘而已,時間再往上增加,他都可以做到,不然這一身肌肉就白練了。

“不是瞧不起。”寧初也學着司硯,湊到司硯耳邊小聲道,“我不想你太累,能輕松一點,為什麽要讓自己那麽累呢?而且我們接下來還要拿三個印章,提前将體力消耗了,對我們不利。”

【你倆是不是忘記收音麥的存在了,這悄悄話有必要嗎?】

【非常有必要好嗎!我就愛小情侶說悄悄話,kdlkdl~】

【為自己老公着想的小初我好愛!】

【司諾:我一個人也沒關系的,我很堅強的,我沒關系的,我不會給小爸和大爸爸當小電燈泡的(苦笑)】

裁判被寧初擺了一道,他無法反駁寧初的話,只能讓寧初鑽了這個漏洞。

游戲開始前,裁判遞給司諾一把充氣的錘子,交代司諾:“諾諾等會要敲你大爸爸的腦袋,時間結束前不要停下來哦。”

三人:“……”

司諾戳了戳錘子,材質是橡膠,打下去應該不疼,司諾還是在自己身上實驗了一次,錘子裏面的氣充足,打在腦袋上,司諾立馬痛呼了聲。

寧初好笑道:“你打自己做什麽?”

“我想知道疼不疼。”司諾小嘴癟了下,走到寧初身邊,委屈道,“小爸,我好痛。”

寧初摸了摸司諾指的位置,安撫道:“不痛不痛了。”

司諾是裝的,這一下對他來說不痛不癢,得到寧初的安慰之後,他立馬就打起了精神。

寧初教導道:“等會你敲的時候不要太用力,輕輕的敲就好了。”

裁判:“……”我還在這裏呢,你當着我的面就開始作弊了嗎?!

裁判:“這位家長,這違反了游戲規定哦。”

寧初無辜地眨了眨眼,他的眼睛本就自帶無辜感,在他刻意的表演下,更顯得單純無害。

“你之前可沒有說過要用怎樣的力度敲呀,我問你還有沒有規則,你說沒有了的。”

裁判:“……”好,都怪我多嘴行了吧。

裁判既心累又無奈,不再糾正游戲規則,見三人都準備好後,開始倒計時。

節目組準備的餅幹是巧克力夾心餅幹,應該是節目組定制的,寧初從未見過這麽厚的巧克力夾心,足有一只手掌那麽寬,對比之下,外層的餅幹都只是裝飾品了。

吃一塊寧初就感覺膩了,司硯還要吃光八個餅幹,一頓下來,血糖絕對要飙升。

餅幹太大,張大嘴都不一定能咬下去,寧初只能用力擠壓,一點點掰下喂給司硯吃。

巧克力夾心很濕潤,似乎是故意做成這樣的,一擠就溢了出來,有一半沾在了寧初的手上,外層的黑色餅幹很脆,一按就裂開,與黏糊的巧克力夾心混合在一塊,畫面看上去非常的‘賞心悅目’。

寧初替司硯嘶了聲,看向司硯的目光含着同情,糾結要不要喂給司硯,他知道司硯有潔癖,這麽黏糊惡心的東西,司硯一定無法接受的。

“這個……”

司硯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哄着寧初來喂自己:“放我嘴裏吧。”

寧初:“你能接受嗎?”

司硯笑道:“只要是你喂的,我都能接受。”

“啪”——

黃色的錘子砸在了司硯的後腦上。

寧初:“……”

司硯:“……”

司諾聽了寧初的話,用了最小的力氣,錘子只輕輕貼在司硯的頭發上,沒讓司硯覺出半點疼痛來,但在司硯說完一句讓人激動的情話後,立馬就來這麽一下,所有的暧昧氛圍都被敲沒了。

【哈哈哈導演,這就是你的目的嗎?你是懂如何破壞氣氛的!】

【啊嗚~司先生也太會說情話了吧!】

【即使是寧初老婆來喂我這個東西,我也吃不下啊,你們不覺得它很像一坨……】

【夠了不要說了!氣氛本來就被一錘子給破壞了,不要再破壞下去啊啊啊啊!】

“時間不等人。”司硯提醒道。

寧初不再猶豫,将黏糊糊的咖色東西遞到司硯嘴邊,司硯張口咬住了最上層的一團夾心。

“甜嗎?”寧初趕緊問。

“不甜。”

好在,導演沒有缺德到在夾心裏加入大量的糖,不然這八個餅幹吃下去,他得先帶司硯去醫院做個檢查了。

一塊餅幹成功喂下去了,寧初還沒拿到第二個餅幹,裁判忽然出聲:“不能浪費哦,要全部都吃下去。”

司硯和寧初齊齊愣住,都看向了寧初的手指。

經過剛才的擠壓,寧初的手指上沾了不少巧克力醬。

要全部吃幹淨,得用什麽吃法呢?

答案已經明了。

寧初在心裏咆哮,司硯耳根發燙,面上還維持着鎮定,語氣也沒有任何起伏:“把手伸過來,我吃幹淨。”

寧初:“……”

【司先生,你很不會說話诶,你應該要說:把手伸過來,我幫你舔幹淨。】

【畢竟有很多家長和小孩看這個節目呢,用詞還是文雅一點,不然我擔心會被舉報。】

【啊啊啊啊吃啊,啊啊啊舔啊!給我舔幹淨,不幹淨就不能停下!】

手還沒有伸到司硯的嘴裏,寧初的手指就開始發癢了。

他忽然很想結束這場游戲,單獨面對司硯時,他可以做到這一件事,但周圍有那麽多攝像機在,他感覺自己快被羞恥給淹沒了。

手才擡到一半,司硯忽然低下頭,咬住了他的手指,這個角度,寧初的手指被司硯的腦袋擋住,又有司諾的錘子做遮擋,攝像機沒能及時捕捉到畫面,司硯就已經擡起了頭。

寧初的手指也幹淨了,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但手指上殘留的水漬能夠證明,司硯剛才都做了些什麽。

【我還什麽都沒看到呢,怎麽就沒了?】

【不可以啊啊啊啊,我命令你們,再給我做一遍!】

【可惡,一定是故意的,就是不想給我們看老婆被舔手指。】

寧初蜷了蜷手指,上面還殘留着司硯口腔的溫度,柔軟舌頭的包覆感久久不散,讓他從臉紅到了耳朵根。

這場游戲到底還有多久能結束呢?

他的心髒快要超負荷了。

有了前車之鑒,寧初沒再擠壓餅幹,他讓司硯自己咬,巧克力醬弄到司硯的嘴角也沒有關系,司硯可以自己舔幹淨,總比當着觀衆的面,再去舔他的手指要好。

還剩下20秒的時間,司硯吃完了八個餅幹。

寧初已經體驗過一次小飛機了,他把小火車的名額讓給了司硯。

司諾第一次來游樂園,就收獲了兩位爸爸的貼心陪同,他高興地合不攏嘴,下火車之後還處于興奮狀态中。

“小爸,我們接下來要去玩什麽?”

在兩人挑戰小火車的時候,寧初就做了決定:“去水上滑梯看一看吧。”

水上滑梯離動力小火車只有三百米的距離,寧初這次失算了,他們抵達的時候,這個項目已經被蘇虞這一組先占了。

顧回被兩個不省心的父親給折磨得生無可戀,看到司諾,眼裏才終于有了亮光,朝司諾揮揮手。

如果可以,他希望司諾能把他接走,他暫時想做寧初那一家的孩子。

這對夫夫在家時黏黏糊糊就算了,怎麽到了外面還像連體嬰一樣分不開呢。

他們不覺得害臊,他都替他們感到害臊了,太、太不知羞恥了!

“小回哥哥再見,我們要去挑戰別的咯。”司諾兩只手都被牽着,騰不出手給顧回打招呼,只能沖顧回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

他的愉悅不似作假,和顧回的麻木行成了鮮明對比。

蘇虞拉了拉顧回的衣服,将顧回飄遠的心神給拽了回來:“小回,我們要開始游戲了。”

顧回趴在圍欄邊,緊盯着司諾離去的方向,長嘆了口氣,道出了自己的心聲:“我好想跟諾諾走。”

蘇虞:“跟我們在一起不開心嗎?”

顧回看了蘇虞一眼,意思盡在不言中。

蘇虞委屈地撇了撇嘴,轉頭跟顧懷告狀:“顧懷,小回不喜歡我了。”

顧懷立馬抱住蘇虞,柔聲哄道:“小回不喜歡你沒有關系,還有我喜歡你,這世界上,我最喜歡的人就是阿虞了,大家都不喜歡阿虞,那阿虞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蘇虞還是很不高興:“我不想被所有人讨厭啊。”

察覺自己說錯話了,顧懷急忙糾正,找蘇虞愛聽的說:“阿虞這麽好,怎麽會有人讨厭阿虞呢……”

顧回捂住兩只耳朵,眼裏的光又消失了,給他的兩個父親送上了一個黯淡無光的白眼。

【小回,你真的承受了太多了,姨姨好心疼,又好想笑啊哈哈哈哈。】

【這碗狗糧有毒。】

【成熟的兒子,幼稚的兩個爹。】

-

寧初三人的運氣到此結束,他們接連去了兩個地方,那兩個游玩項目被陸知洺和裴釩給占了。

他們花費了點時間找到了一個沒人的游玩項目,好不容易挑戰完裁判出的游戲,裁判無情地告知他們:“這裏的游戲項目不能得到印章,你們要是想玩的話,可以進去玩哦,不限制次數。”

不限制次數,他們也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在這裏,既然來都來了,寧初陪司諾玩了一輪,三人又繼續去尋找能獲得印章的項目。

一上午就在尋找中過去了。

11點半,導演召集四組嘉賓在游樂園的餐廳內集合,讓嘉賓們吃完飯,休息後再繼續挑戰。

大家沒有藏着掖着,向對手公布了自己的信息。

陸知洺、寧初和裴釩這三組都獲得了兩個印章,蘇虞這組先挑戰,卻只拿到了一個印章。

顧回替兩個父親做了解釋:“我們後來挑戰了兩個項目,但都沒有印章。”

寧初他們也遇到了相同的情況,他們想起了導演一開始的提示,不是所有項目都能獲得印章的。

兒童區他們已經逛遍了,再去也只是白走一遭,剩下的印章散落在其他區域,都是小孩不能玩的刺激項目。

得出這一結論,四組嘉賓又回到了對立關系,他們避開了對手,躲到了角落裏,商量等會先去哪個項目挑戰,搶得先機是最重要的。

但即使搶到了機會,也還有個難題在等待他們。

在場這麽多嘉賓中,不是所有嘉賓都能挑戰驚險刺激的項目的。

裴釩:“導演,我老婆恐高诶。”

導演設置這個游戲前就想到了這一點:“接下來的項目,不強制所有玩家都要參與,但至少有一個人要挑戰游玩項目,否則拿不到印章。”

剩餘的項目中,有摩天輪、碰碰車等難度極低的項目,嘉賓們不用勉強自己挑戰刺激項目,量力而行。

裴釩冷笑:“量力而行,誰知道你把印章藏在哪個項目裏了,我不相信你會這麽好心,把印章藏在摩天輪和碰碰車裏。”

導演微微一笑:“這個我不能透露,但我也是有良心的。”

“呸!”

-

嘉賓們休息到一點鐘,挑戰繼續。

餐廳的門一打開,陸知洺率先沖了出去,他跟老婆商量好了,他先沖到過山車那邊,搶到機會,花韻和陸棠可以慢慢走過來。這個做法是可以的。

寧初和司硯挑戰的項目是跳樓機,大概是嘉賓們接下來要挑戰的項目比較驚險刺激,裁判給他們出的任務比上午要簡單許多,沒再往死裏折騰嘉賓們。

這一輪裁判給的任務是,讓寧初和司硯雙手交纏,喂對方喝下一杯水,簡稱喝交杯酒。

這個任務的确非常簡單,兩人很快便完成了任務。

司諾蹲在兩人身邊,羨慕地望着司硯,咕哝道:“我也想跟小爸玩這個游戲。”

【寶貝,讓你失望了,你小爸只能跟你的大爸爸玩這個游戲哦。】

【剛才是吃手指,現在是交杯酒,等會是不是就要洞房了?】

【誰說導演缺德的,我看導演挺好的,這種游戲以後請多來點好嗎?】

寧初和司硯之中有一個人挑戰跳樓機就可以了,兩人都不恐高,一同挑戰了這個項目。

從設備上下來之後,裁判告訴他們:“抱歉哦,你們沒有獲得印章。”

三人又去挑戰了大轉盤,仍舊沒有拿到印章。

離大轉盤最近的項目是鬼屋,寧初指了指鬼屋的牌子,問司硯:“司先生,我們去那裏吧?”

司硯的表情有一瞬僵硬,沒讓寧初看出他的不對勁來:“好。”

負責鬼屋的裁判接待了三人,這一關的任務得在鬼屋裏完成。

“你們要在鬼屋裏找到我藏起來的三張卡片,如果沒有找齊卡片,你們從鬼屋裏出來也視為挑戰失敗。”

膽子大的小孩是可以進行鬼屋挑戰的,司諾的膽子挺大,但他害怕漆黑的環境,寧初問他要不要玩的時候,他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毫不猶豫拒絕了:“諾諾在外面等小爸和大爸爸。”

寧初卸下背包,放置在司諾腳邊:“那諾諾看着東西,我們會盡快出來的。”

這個鬼屋裏的鬼怪有一部分是假模型,也有真人扮鬼,鬼屋門口的牌子上特別标注了。

對大部分人來說,真人扮鬼要比假模型恐怖幾百倍,你不知道那個鬼會從哪裏冒出來,人吓人是最可怕的。

寧初不覺得有什麽難度,他敢在深夜一個人看鬼片,還能伴着鬼叫聲入眠,不過是真人扮演的假鬼,這還難不倒他。

進鬼屋之後,寧初的關注點沒有落在逼真的模型上,滿腦子都是找到卡片,司硯緊跟在他身後,陪着他一同尋找。

他們踏上一座散發熒光綠的小橋,帶有恐怖氛圍的音樂倏地響起,身側有冷風刮過,有幾根冰涼的絲線自頭頂落了下來。

寧初擡頭,一個腦袋忽然從頂部落了下來,在離他一只手的距離停下。

這顆腦袋是個模型,雙眼漆黑,猩紅舌頭垂挂在外面,落在寧初頭上的絲線是它的頭發。

寧初一臉淡定,靜靜與這顆腦袋對視,過了大約兩秒,這顆腦袋又升了上去,等待下一個人經過,再掉下來吓唬他們。

【啊啊啊啊不敢看了,可又不想錯過小初的每一個鏡頭,我最怕的就是鬼屋了嗚嗚嗚!】

【這鬼屋竟然那麽吓人?哇哦,下次去試試。】

【我覺得我的膽子已經夠大了,沒想到還有高手,隔着屏幕都被這鬼頭給吓到了,寧初跟它面對面還能這麽淡定?牛!】

寧初的手腕忽然被抓住,鬼腦袋沒有吓到他,反倒是被這突然的一下給吓到了。

身體顫抖了幾下,又快速鎮定下來,掌心的溫度和觸感十分熟悉,是司硯。

寧初回頭,黑暗中,他看不清司硯的臉,只能透過詭異的綠光,看到司硯的右眼。

“怎麽了嗎?”

司硯:“我們牽着吧,免得走丢了。”

寧初笑道:“這就一條路,不會走丢啦,除非有鬼突然冒出來,把我們給強行分開。”

話落,寧初感覺手腕上的力道緊了些。

如果此刻光線充足,他就能看到,司硯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還有無法藏住的緊張流露了出來。

“還是牽着吧。”司硯抓緊了寧初的手,“我不想跟你走丢。”

寧初的心率猛地加速,手腕上傳遞過來的不止是溫暖,還有無數的安全感。

“好。”寧初在黑暗中抓住司硯另一只手,與司硯十指緊扣,練習了無數次,他們早就能自然地緊扣在一起,“這樣牽着吧。”

兩人繼續往前走,因為要尋找卡片,進來幾分鐘了,他們只走了一小段距離。

寧初在假山底下找到了一張白色卡片,導演沒有缺德到把卡片做成黑色的,不然他們找一下午,都不一定能找到一張卡片。

“找到了。”寧初朝身後的司硯揮了揮,把自己的心裏想法說給了司硯聽,“希望剩下兩張卡片也是白色的。”

寧初的話音還沒落下,身側忽然刮過來一陣風,還沒反應過來,寧初的肩膀被一只有力的手臂一帶,落入了寬厚結實的懷抱裏。

一個面目猙獰的女鬼忽然出現在兩人面前,朝着兩人龇牙咧嘴,發出粗噶的叫聲:“啊——”

本能反應促使抱在一起的兩人都抖了下身體。

寧初第一時間便确定,這是人假扮的,他有些好奇這人化了怎樣的妝,但沒能看清女鬼的臉,就被司硯抱了起來,他整個人都困在司硯的懷抱裏,司硯的雙臂緊緊箍住他的腰,他的雙腳被迫懸在空中,被迫跟着司硯的步伐往前沖。

【啊啊啊啊這鬼屋要吓死人啊!】

【抱着老婆就直接跑,司先生可真有安全感啊!】

女鬼沒有追上來,在他們往前沖的時候,女鬼也沒有要追他們的意思。

應該是鬼屋的規定,避免意外發生,他們不能追逐游客。

寧初察覺到了這一點,司硯卻沒能察覺,仍緊緊摟抱着他往出口方向走。

寧初按住司硯的肩膀,提醒道:“那只鬼沒有追上來,我們慢點走,還要找卡片呢。”

司硯沒聽,還在繼續向前沖,寧初摟住司硯的脖子,兩只腳落回原地,制止了司硯的動作。

司硯像是才反應過來,問道:“怎麽了?”

寧初失笑:“是我該問你怎麽了吧。”

寧初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司硯吐出一口氣,低低“哦”了聲,沒有回答寧初的問題。

遠處飄來鬼叫聲,沒能蓋過司硯這一聲吐息。

這聲音太奇怪了,隐約含了點劫後餘生的味道。

寧初忽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司硯不會是在害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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