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鮮美的午餐（修）

17 鮮美的午餐（修）

我來到了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他對我說，“你看起來記憶力超群。那麽——”

斯內普教授從一排排的書架上找到一本書，右手快速的翻動着，書頁發出嘩嘩嘩的聲音。

他像是臨時找到了一頁，捏住書的上端，把書對向了我。

他接着說，“把他記下來。”

我下意識掃視了幾眼他指着的位置。在我剛剛好看完一遍的時候，他就恰好拿開了書，指着辦公室裏的操作架子對我說，

“現在，去把它做出來。”

我愣了愣。

看得出來，斯內普教授也認為我是一個天才。

但是，我不想配合他的話去驗證我有絕對天賦這樣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

所以，我說，“抱歉，斯內普教授，我做不到。”

在我話脫口而出的時候，我看見他捏住書上端的手有一瞬間的收緊。

他在生氣了。

他扯了扯輕薄的嘴唇，欲言又止的張了張，但在下一秒又狠狠的閉上，似乎不想說一些他認為的廢話。

他很不客氣的推搡着我的肩膀，把我帶到了桌臺前，他說，“聽着，我做一次示範。”

他站在能很好操控桌臺工具的位置，又說，“你最好不要讓我示範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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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直接開始忙碌起來。

我一動不動的站着，視線一直落在認真直視器材的斯內普教授。

從側面看過去，斯內普教授的五官非常的挺立，特別是他的鼻子。

臨近的眉間讓他看起來永遠都是鋒利和難以接觸，怒氣沖沖又不屑一顧。他深邃的眼角無時不刻在被陰影籠罩着。

他的身高很高，說話的時候從來都是用俯視的狀态，居高臨下，語氣快速，便顯得他咄咄逼人。

我仰着頭，想着，如果我和斯內普教授處于一種平視的狀态，那麽，斯內普教授的模樣和氣勢是如何的？

我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但我卻身體一頓，一種密密麻麻的癢意突然在四肢蔓延。

我停止了這個長高的想法，然後身體的異樣才消失。

它消失的很快，我怪異的能感覺到，我剛剛好像是在準備……長高。

我似乎能控制自己的身體。

我好像又發現了新的能力。

如果我現在就突然變成成年人，敏感多疑的斯內普教授會不會慌張着後退到牆角，警惕又防備的掏出魔杖，然後死死的盯着我。

鎮定自若的斯內普教授……像受驚的小貓一樣，露出恐慌，但又不得不僞裝成能夠應付的樣子……

光是想一想，我就有些不受控制的開始感覺到興奮。

我低垂下頭，壓下腦子裏不切實際的荒唐念頭。

怎麽會有人喜歡逗弄一位三十幾歲的老教授呢？

“啪！”的一聲，我的頭被打了一下。

我有些茫然的擡起頭，似乎還沒有從突然的被攻擊中緩過來。

“在我示範的時候走神，伍閣·卡文！你還是有史以來第一個！”

斯內普教授暴躁的聲音從頭頂傳了過來，我終于反應了過來。

我原來是被斯內普教授給打了。

我愣了愣，呆呆的擡頭望着前方。

半晌。

我又撓了撓頭，斯內普教授的氣味鑽入我的毛孔，我有些忍不住的想吸收他靈魂的能量。

但蠢蠢欲動的念頭在看到斯內普教授不健康的白皮膚後，便被我壓了下來。

斯內普教授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他看起來十分的消瘦。

瞧瞧他眼下的烏青，我就知道，他經常熬夜。

我現在有一種神奇的心态，我居然在想，怎麽把他養肥了，然後再一口吃掉。

我拉回思緒，頓了頓，笑了笑，然後對着黑臉的斯內普教授說，“教授，要是我學會了，會有獎勵嗎？”

斯內普教授肉眼可見的，更加的憤怒起來，“wow——，啧，你真應該明白，這是你應該得學會的課程。你學會它難道不是應該的嗎？你居然還期望獲得獎勵？”

他咬牙切齒的說，“呵，學會它，就是你最好的獎勵！”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獎勵，那我不會。”

其實，我本來是打算直接說自己不會的，但不知道為什麽，我想試探斯內普教授對我的一些……莫名的态度。

或許是斯內普教授真的很有趣。

我不太明白，他怎麽總是在生氣。而我，為什麽覺得他很有趣，而他身上的誘人味道，比鄧布利多的還要濃烈。

我很喜歡，甚至，想要靠近索取。

嗯。

我更想看一看，他露出其他情緒的樣子。

斯內普教授在聽完我的話後，果然露出了其他的、錯愕和不可理喻的表情。

他拿書的手啪的一聲關上，低氣壓從他的身上向我壓來。

他站在我的面前，低垂着他的頭，又将他m形狀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

半晌，也不知道他在掙紮了些什麽，他終于開口道，“……如果你在今天學會這五種魔藥，或許我可以考慮給你獎勵。”

他随手翻開書頁把上面的幾個魔藥名稱亮給我看，我懷疑斯內普教授自己都沒有看他翻到的是什麽魔藥，就讓我去做了。

我歪了歪頭，說道，“好。”

我補充的說，“你不能耍賴哦。”

斯內普教授眼中的不屑與輕視都快溢出來了。

即使在窺視到的回憶裏中察覺到伍閣不一般的天賦，他也不認為一個小巫師在沒有任何指教下，在短時間裏能熬制出五種魔藥出來。

即使是他随便指認的任何一頁的魔藥。

他扯了扯嘴角，說，“所有的，都要完美。”

他的刁難毫不掩飾，而我不是蠢貨，自然也是知道的。

但是，我還真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短時間內做了出來。并且，全部都是完美等級的魔藥。

斯內普教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的眼睛本來就大，再這樣一瞪，和傻乎乎的倉鼠沒有區別，但我更願稱他這副樣子為——見到不理解事物而好奇着轉動瞳孔的貓。

一只高傲冷豔的小黑貓。

“不可能……”，斯內普教授一邊檢查着我的新鮮出爐的魔藥，一邊低語呢喃，看我一眼，又看魔藥幾眼。

不合理又如何呢，我只在乎我想看到的結果。

嗯……我能輕而易舉的得到我想要的結果。

這感覺真是棒極了。

我在他的後面，說，“教授，你該履行你答應我的獎勵。”

斯內普教授回過頭，在他看着我的時候，我就伸出我的手，接着說，“我要教授抱我。”

“……”

我說的很快，就是為了不讓斯內普教授随便的丢出一個獎勵把我給打發了。

斯內普教授一頓，他欲張開的唇瓣還沒有來得及吐出其他的話，就聽見了伍閣的要求。

沒有任何意義的要求，他下意識就要嘲諷的話即将脫口而出，但并沒有來得及。

我眼中滿是期待的說，“你會兌現的，對嗎？”

斯內普教授一手拿着瓶子，他愣怔在原地。

或許他在想為什麽我要的獎勵會是他的擁抱，最後，他重重的放下魔藥瓶，不耐煩的兩步走過來，把我給抱了起來。

身體騰空，我下意識摟住了他的脖子，而他的身體也僵硬了一瞬間。

伍閣的身體很輕盈，斯內普教授輕輕松松就将他抱了起來。

相貼的布料和皮膚，腰間穩住身形的手掌，和因為伍閣環住斯內普教授脖子，而擱置在肩膀上的下颚，都讓斯內普教授感受到了陌生的不适應。

特別是他還能清晰的感受到，伍閣一呼一吸間噴灑在他脖頸的氣流，還有起伏着的胸膛。

所以，在短短幾秒後，他急不可耐的把伍閣給丢回了地面。就像伍閣忽然成為了一塊十分燙手的山芋一樣。

一分錯愕，兩分惱怒，三分的糾結與複雜……和最後不自然的回避，都讓我感覺到了愉悅。

“好了，你該滿意了。”，斯內普教授拉過他兩側敞開的黑袍布料，向中間靠攏，閉合包裹住他的上半身，好像讓他感覺到了安全感。

他偏過頭，快速的說道，“你最好在下午上課前不要亂跑，午飯我會讓霍格沃茲的家養小精靈送到我的辦公室裏。”

我看得出來，斯內普教授的領地意識有一點點的強，他說什麽自己的東西，語音就咬得很重，比如——我的書，我的魔藥，我的辦公室。

非常标準的語句。

我看着他匆忙收拾了辦公室裏的殘局，然後拉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在他即将跨出去的時候，我才開口詢問道，

“你要去哪裏？”

肉眼可見的，他頓了頓，然後側過頭面無表情的看着我，半晌才氣鼓鼓的，一字一頓的說道，

“上課！”

他不耐煩的看我一眼，掀動的唇瓣都在用力的表達着他對我說話時的極度的不情願。

“希望在我回來的時候，辦公室裏不會是空無一人。”

随後，他兇惡的瞪我一眼，然後極其用力的關上了門。

我好像能感覺到，牆壁上的灰塵似乎都被驚動到了，紛紛擾擾的飄落下來。

事實上，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非常的整潔幹淨。

在一聲巨響之後，便是死一般的寂靜。

我久久盯着斯內普教授離開的方向，沒有回過神。

我确認的想，我只是在望着一處地方出神。

時間緩慢，腦子裏短暫的記憶和屈指可數的畫面，都讓我無法發揮想象的空間。

所以，我就開始想短短幾天裏接觸到的斯內普教授。

想他每一次對我說話時的語氣，想他生氣時攥緊的手指，想他用力甩動衣袍，讓衣袍高高揚起後步伐矯健的走路姿勢。

還有他想爆粗口的表情和忍住克制的修養與優雅。

雖然我沒有了以往的記憶，但這個世界給我的感覺就是有那麽多的不同。

我能非常清晰的認知到這個世界跟我的世界是不一樣的，他們的修養含量，高雅貴氣。都像是與生俱來。

都是我曾經沒有體會過的。

在我的認知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是需要經過精心刻苦銘心的培訓，讓動靜刻入骨髓，穿刺神經，才能變成想要的模樣。

嗯……

但這樣的氣質，我并不需要，也不是很在乎，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吞噬掉我想要的東西。

就像現在，斯內普教授離開我視線之後，我饑渴難耐的欲望，差一點貫穿我的理智。

我不知道我保持一個動作有多久，直到我察覺到其他的味道，我才轉動了我的頭，看向一個空地，我知道，馬上就有東西要鑽出來了。

家養小精靈端着一盤食物憑空出現，我看見了他空間之間的扭曲，我歪了歪頭，想着這或許就是傳聞中的移形換影。

但我記得霍格沃茲是無法移形換影的，因為，有一種類似于封印這種能力的陣法籠罩在霍格沃茲每一處地方。

我不動聲色的轉動着手腕，因為我發現.......

我可以做到。

我想，我已經不是正常的、所謂的天才了。

我是一個怪物。

一個超乎想象的怪物。

家養小精靈恭敬謙卑的對我低了低他的頭，“卡文先生，這是斯內普教授讓我為你送來的午飯......”

他剛剛擡起頭，用他的大眼和我對視，不，應該是無意間的對視，他都還沒有來得及躲閃，就陷入了停頓，然後惶恐的想要退後，又不敢動的停在原地，它驚恐的低下了頭。

我打量着他，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家養小精靈，他衣衫破爛，耳朵尖銳，身高短小，比我還要矮上兩個頭。

我開口道，“我長的很醜？”

他連忙揮手，試圖解釋他的動作，“不，不，你很俊美，先生，請寬恕我的無禮。”

他說話的時候吞吞吐吐，聲音是一種電鋸拉扯般的難聽和聒噪，我定定的看着他，說，“那你為什麽看起來很害怕我？”

家養小精靈哆哆嗦嗦的低着頭，他語無倫次的說，“不、不.....卡文先生，你的身上，有讓貝爾感覺到很危險的東西。貝爾、貝爾也不知道，請原諒貝爾先生。貝爾不是有意要這樣.....”

我說，“貝爾，聽起來是你的名字。”

貝爾說，“是的，這是我的名字，先生。”

我輕弧度的轉動着我的頭，桌面的食物吸引不了我的食欲，我反而更喜歡面前家養小精靈的味道。

強大的味道。

是能量的味道。

我笑了笑，說，“我想，我開始餓了。”

貝爾說，“是的先生，你随時可以享用你的午餐了，它就在桌子上......先生？”

我難得覺得心情有些不錯，“是的，我要享用午餐了。”

貝爾身體變得僵硬，恐怖危險将他包裹，只在一瞬間，他便抽搐的倒在原地。

而我，還如斯內普教授離開時一樣，站在同一個位置。

我舔舐着唇瓣，一口吞噬的能量仿佛是一大口的甘泉，暢快的同時我感到有些意猶未盡。

味道棒極了，感覺也棒極了，我随心所欲的控制着自己的身體，瞬移一般來到了倒在地上不明身死的家養小精靈的旁邊。

我漫不經心的移動一小步，打量着他泛白的瞳孔，和失去生機變得僵硬的軀體。

我感覺身體十分的輕盈，像一根落在水面的羽毛一樣，沒有重量。

我或許需要更多的力量，獲得力量，我會變得更加的強大。

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

我揮了揮手，家養小精靈的身體便在我的眼前溶解，就像化為了我身體的養分一樣。

我看向桌上的食物，用同樣的方式，‘吃’掉了午飯。

至于消失的家養小精靈？

跟一個表面上看起來乖巧無害的小天才有什麽關系呢。

雖然我明白我已經二十五？或者二十六，也許，我不該是這樣的。變得這樣的小，這樣的無害。

好吧，我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

我的下午，有一節黑魔法防禦課。

我在等待時間流逝的同時，注視着被關上的房門，我在等他被打開，等一個黑着臉的小貓罵罵咧咧的沖進來。

天知道，當斯內普教授忙了一圈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打開門，便看見如同石樁一樣一動不動，站在他離開前就站着的地方，保持着同一個姿勢和表情的時候，有多麽的瘆人。

我不緊不慢的擡起下颚，輕柔的說道，“歡迎回來，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教授站在門口，他總感覺有什麽不對勁，但在他環視了一圈後，也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勁。他只好幹巴巴的關心了一句，“你沒吃午餐？”

我很是開心的說，“吃過了。非常的鮮美。”

斯內普教授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我淡淡的掀起嘴角，回以乖巧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