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他的眼睛
32 他的眼睛
暧昧模糊的氣息,沉醉漫彌的黑夜,如浪如花,心弦撥動。
斯內普被我強勢的按壓靠在角落之中,我能感受到他不穩定的呼吸聲,和慌亂的撤退動作。
還有,他對我的不滿與殺意。
我輕笑着擡眸,說,“教授……不要生氣。”
我的一只手,至他的肩頭,滑落到手臂,又握在他拿魔杖的手腕之上,只是輕輕的握着,老教授的手便擡不起來。
就像輕飄飄的雪花,落到樹的枝頭,由薄到厚,由輕到重,沉甸卻松軟的壓着。
我知道我不太一樣,我只需要一念之間,就能毫無阻礙,輕而易舉的運轉我的魔力。
教授卻不行,魔杖是媒介,咒語是牽引,軌跡是蓄力,大多時候,缺一不可。
只要不讓魔杖動,教授除了對我拳打腳踢外,似乎便拿我沒有其他的辦法。
不過,端莊優雅的老教授,可不會如失去意志的羔羊,只會掙紮和等待命運,他是躲藏在樹根落葉遮蔽下的毒蛇。
只會抓住我暴露的缺點,靜默冰冷的觀察我的一舉一動,待破綻一出,再伺機而動,給我一擊。
“你說,你會聽我的話?”
我的母指揉着他的腰間,老教授的呼吸被我暈染上迷離的味道,我嗅到他氣息散發的沉醉的味道,只想将其融入我的身體。
與我成為一體。
老教授抓住了我丢給他的關鍵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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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回答:“是的。”
老教授沙啞着聲音命令般道:“很好。”
我頓住了動作,因為我知道他接下來會說些什麽。
斯內普冷冷道:“松開我。”
雖然舍不得,但我得聽話。我松開了手。
溫熱的氣息遠離,斯內普只感覺一陣熱意散去,一陣涼寒襲來,新鮮的氣流吸入口中,他深呼吸着。
斯內普道:“後退。”
我看着他略微落下一點的緊張和防備,聽話的後退,直到退到一個安全的距離。
嗯……老教授認為的安全距離。
斯內普凝視着伍閣。
空蕩蕩的室內,他站在正中央,冷光從窗外斜射進來。從他的腰腹鋪落至地面。
他嘴角嗜着淺淡的笑容,看起來和睦易相處,成年時更顯斯文,更別說幼小時小小一只,笑得更是蜜甜天真。
難怪能騙得哈利每每願與他相處。
斯內普盯着那笑,越看越不真實,皺了皺眉,厲聲道:“別笑了!”
我雖不明覺厲,但老教授讓做的事情,我當然要聽話的照做。
收起了笑,在斯內普的眼中,伍閣便如那陰晴不定的,躲在暗處窺探的鬼怪。
同樣的場面,溫和的畫面瞬間轉變,陰郁與寒氣不知怎的突然冒了出來。
瞬間收斂的和善,和怪異的氛圍。
特別是伍閣的眼睛,裏面就像有一個旋渦,能将人的魂魄給吸進去。
斯內普多對視了一會兒,一晃眼,那令人發怵的感覺便消失不見,此刻,他只能看見微弱的倒影,不用看的多清,他便知道其中的主人公是他自己。
“你……”,斯內普晃了晃,抿着幹燥的唇瓣,說,“把這裏守好。”
他本不想看我,但還是又看了回來,說,“以三頭犬的樣子守着。……除了波特那幾個,其他任何人!都不準放進來!”
我點點頭,重新揚起笑,道,“好。”
我歪了歪頭,說,“那……我這麽乖,有獎勵嗎?”
斯內普瞥我一眼,說,“獎勵?之後的義務勞動都取消如何?”
我說,“這對我來說可算不上獎勵。”
斯內普可不管這些,轉身便離開了這裏。
夜晚的巡夜還沒結束。
我的意識短暫的進入休眠,直至太陽微起,我才睜開眼睛,從寝室裏走了出去。
今日尚早,德拉科沒有在樓下等我,我在公共大廳裏的沙發上短坐了一會兒。
今天周末,霍格沃茲難得的自由活動時間。斯內普還在他的辦公室裏,奮筆疾書的修改着作業。
我去找了鄧布利多,不過他的辦公室裏空無一人。
“我認得你。”
牆壁上的壁畫看見了我。
他說,“伍閣·卡文,你找鄧布利多嗎?很可惜,他現在可不在霍格沃茲。”
我目光掃視周圍的壁畫,牆壁之上,挂的都是歷任的校長。
一位校長眯着眼眸,威嚴審視,道,“他不是從正門進來的。”
的确,我不是。
牆壁上死去之人存儲的短暫靈魂不好吃,但畫裏的人,可喜歡告密了。
還是吃掉吧。
一聲短促的鳥鳴,打斷了我的想法。
鄧布利多随着一陣火光閃現,他背對着我,站在他的辦公桌裏。
鄧布利多回過頭,表現得很是意外和驚喜。
“喔噢,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會有時間來找我。”
鄧布利多摸了摸胡子,笑得像個慈祥的老爺爺。如果忽略掉他眼中的探究和試探的話。
“我有一些問題,需要校長幫我解惑。”
鄧布利多樂呵呵的說,“哦?有什麽問題,說來聽聽?”
我問道:“我曾看見斯內普教授的眼睛,前一刻波濤洶湧,後一刻靜如死潭。”
鄧布利多聞言,撫順白胡子的手也忽的慢了下來。
我繼續道,“相信校長您,是知道什麽原因的。”
鄧布利多思量再三,轉而一笑,說,“當然,我當然知道。”
他低頭看着桌面上擺放的一個盒型容器,從中拿出一顆橙色糖果,剝開,燙金紙卷動的聲音清脆明亮。
果香鑽入鄧布利多的鼻尖,他吃了一顆,享受的虛着眼睛,用那種憐愛的視線看向我。
“你知道大腦封閉術嗎?”
我回想在書庫裏看過的子墨,搖了搖頭。
鄧布利多說,“這是每一個成年巫師都會學的咒語。主要作用就是屏蔽外界的窺視,保護我們的大腦。守住——”
鄧布利多想到了什麽,說的話有些凝重,“——我們的秘密。”
我說,“攝魂取念?”
鄧布利多一頓,有些驚訝,“你真的是比想象中還要聰慧。”
他還有些疑惑,因為這個時候,伍閣不應該會接觸到攝魂取念,是西弗勒斯暴露的?
我說,“看起來,斯內普教授對我使用的時候,我沒有聽錯了。大腦封閉術,原來是抵抗攝魂取念的……”
我得到了答案,便說,“多有打擾,謝謝您的解惑。”
說完,我便走了。
鄧布利多待伍閣徹底離開,才搓了搓胳膊,嘀咕着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易燃易爆。”
“鄧布利多,你怎麽不懲戒與他?未得允許便闖進來,真是無禮。”
鄧布利多坐位置上,用手推了推眼鏡,嘆口氣,說,“要不是我跑的快,你哪裏還能在牆上和我說話。”
“什麽意思?有話直講,打什麽啞謎?”
牆上另一位校長說,“前幾日,我看見他輕而易舉便吃掉了走廊上所有的畫裏的人。鄧布利多,此人,不好對付。”
鄧布利多皺眉,道,“我自有安排。”
牆壁上的校長嘆口氣,道,“你是校長,霍格沃茲有你,自是放心。”
風吹樹晃,嘩嘩聲響,如畫如悅,配上藍白分明的高空,每一眼都是令人驚嘆不已的美豔。
霍格沃茲出名,一名教育,二名山川。育人有道,景如夢幻。
絢麗多彩的光,鋪灑至棚頂。
當草藥課教授,那個和藹可親的女巫拿着小鏟子鏟土,不經意間回頭的時候,她被站在門口的伍閣給吓了一跳。
要知道,誰在專注于做事情的時候,都很容易被意料之外的事情給驚掉魂魄。
“斯普勞特教授。”,我在她注意到了我的時候,才緩緩的開口,并且行禮。
“非常抱歉,我好像吓到你了。”
斯普勞特教授拍了拍她的胸口,說,“我的梅林啊,伍閣小先生,你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她揮了揮鏟子,上面全是泥土。
“我想研究生物是如何進化的,特別是被賦予了魔力的魔法植物。”
我漫不經心的踩過過道,打量着被精心培育在泥壇中的花花草草。
斯普勞特教授對虛心求教的小巫師都充滿了熱情。
我和她在這培育了不同品種的泥壇裏學習了怎麽挖采,手上沾滿了泥土。
斯普勞特很親人,也有她學院的巫師來幫她打理花草。
他們應是對我有所聞,不然也不會時不時将目光落到我的身上。
相比上一次膽子大一點的艾文德,他們顯然還是沒有那麽大的勇氣敢找我對質八卦。
斯普勞特教授有點照顧我,我想,看她眼中燃燒的火光,她或許也是十分的好奇。
一上午的時間過去,在完工的最後時,我找她要了一些花的種子。
斯普勞特教授問,“雖然有了種子,但這個季節,是種不出來的,特別是這個昙花,得時刻精心呵護,脆弱的很。”
我将她的話聽了進去,點點頭,道,“我知道,但我還是想試試。”
斯普勞特教授拍了拍手,随口一問的說,“你種花,不會是想送人吧?”
迎上她調侃一般的眼神,我順勢而笑道,“我要送給,我的院長。”
斯普勞特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樣,“雖然不知道你怎麽看上斯內普教授的,不過,智者樂求于水,愛人不分高低。”
她拿出一個箱子,給了我,笑容滿面的說,“你把這個拿着,斯內普教授會需要這些東西。”
我手端着盒子,不用打開,我便聞到了植物的味道。
這是一批能入藥的材料。
我的本意只是讓所有人都知道,即将有一個人,把斯內普拉入懷抱,警告那些有心思的人,不要惦記我的人。
但現在的效果,在往我沒有預料的方向發展。
真是令我意外的驚喜。
我一頓,告別了斯普勞特教授,開始一步一步向地窖走去。
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西弗勒斯?”
斯內普頭也不擡的整理資料,将批改的作業放到一邊。
來人打量了一番斯內普的着裝,驚訝又稀奇的說,“你居然舍得給自己換一身新裝扮了,真是難得。”
“真是适合你,真不知道是你的眼光好,還是……別人的眼光好?”
他的話意有所指。
斯內普面無表情。
“盧修斯,你最好是有什麽急事,才會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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