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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不停蹄來了家裏,老母親身體也不好,幾乎只能天天躺在床上,不過家裏的阿姨跟了很多年,還可以信得過。
範婉柔雖然愛財又不太靠譜,但到底心也是肉做的,看見自己親媽頭發全都白了,臉上也幹枯下來,像是沙漠裏垂死掙紮的一顆綠葉植物,還昂揚着鬥志,實則大部分已經泛黃失去生機。
她不由心裏一酸,叫了一聲“媽”。
範母看見了她,卻沒什麽好氣,對于這個荒唐的女兒,她好像很是不喜,“你來幹什麽?是想着早點氣死我嗎?”
範婉柔目的的确不純,可還沒說話,就先挨了一句訓斥,不免又想起了黃芙芙那個野種和範母相處時候的場景。
她一時之間又是覺得嫉妒又是覺得快意,眼裏片刻的柔軟不見,轉變為惡毒興奮的光芒,已經迫不及待想和範母說拆穿黃芙芙的真實身份了。
“媽!我可知道了了不得的消息,你一心一意疼愛的外孫女,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兒,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野種,鸠占鵲巢,騙了我們這麽多年!”
怕範母不信,她又拿出親子鑒定報告遞給母親看,還貼心從床頭櫃找出了老花鏡,遞給範母帶上,一邊假惺惺的哭哭啼啼,一邊訴苦,“也不知道,我那命苦的孩子離了親生父母,現在在什麽地方受苦受難呢……”
範母帶着老花鏡,看完了證書,又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居然沒有一絲造假的痕跡。
她心裏自然是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麽确切的滋味,聽見了獨女的哭訴,只覺得貓哭老鼠似的,惹她厭煩。
“你不必如此,那孩子沒你和嘉祥這樣的父母,說不定對她而言是好事呢。”
範婉柔的哭臉一下子繃不住了,雖早知道範母不喜歡自己,但也沒想到她會偏心到這個地步。
不過都到了這個時候,她想要的也不是範母的喜歡,抽了紙巾裝作抹淚擋住視線,小心翼翼試探,“媽,這芙芙根本不是咱們家的孩子,跟我、還有您,是一點兒血緣關系都沒有。您看,這遺囑是不是也要改一下了?”
果然是為了這個。
範老太太冷笑一下,範婉柔看到後,覺得自己的小心思全部暴露了,當下就覺得不好,可現在又不能立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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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老太太:“我看你真是豬油蒙了心,我還沒死呢,你就天天惦記着家裏這幾個錢?你想要錢幹什麽?是接着去養男人,還是去養你生的那個小雜種?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這種好事!”
範婉柔被罵得一愣,反應過來立刻流出眼淚,這次可不是裝出來的,她是真委屈得很。
“什麽叫小雜種?志學不是你的親外孫嗎?媽你的心眼怎麽就偏到了這個份上?黃嘉祥是什麽東西,媽你不知道嗎?憑什麽只能他在外面養女人,我就得守身如玉?”
範老太太道:“我早就同你說過,大可以離婚,是你自己非不同意。還有芙芙,這些年你是怎麽對她的,你配當一個母親嗎?”
範婉柔道:“離婚?憑什麽離婚?黃家至少有一半是我的,我才不離。至于黃芙芙那個野丫頭,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兒,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所以我才看了她就煩!”
範老太太氣得要順不過氣來,旁邊的阿姨立馬過來拍背,勸範婉柔道,“少說點吧。”
範老太太掙紮道:“無論芙芙是不是我的親外孫女兒,我的錢都給她,你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哈哈,瘋了,真是瘋了。
寧願把錢給一個外人,都不給她這個親女兒,範婉柔再也無話可說,扭頭出了範家。
氣憤過後,她冷靜下來。
媽這裏也就算了,範家的錢到底比不過黃家的錢。
要是黃老爺子也這樣可該如何是好?
平時,他對待黃芙芙可不比自己親媽差。
思來想去,她覺得還是先和黃嘉祥通通氣,能分一半總比一分錢都分不到好。
她撥了黃嘉祥的號碼,第一遍被挂掉,第二遍還是挂掉,第三遍終于被接起來,黃嘉祥卻暴跳如雷,“你瘋了吧?不知道我下午有個很重要的會議嗎?”
兩人還是夫妻,但各玩各的不是什麽密事,也已經很久沒有聯系過了。
範婉柔冷笑道:“很重要的會議?得了吧,重要會議跟你有什麽關系,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有重要事情告訴你,黃芙芙不是我們的孩子。”
黃嘉祥暴怒,第一反應是自己又戴了綠帽子,“你這賤人,讓我替你養這麽年小賤人?”
範婉柔無語道:“你養了個屁,好大的臉講這種話。我這有親子報告,她既不是我的孩子,也不是你的,不知道從哪個石頭縫蹦出來的一個野種。你趕緊回來,我要跟你商量一下,既然她不是我們家的種,家裏的資産怎麽能讓一個外人繼承?”
黃嘉祥這才反應過來,暴怒改成了狂喜,“說的沒錯,家裏財産怎麽能讓一個外人繼承?等着,我馬上回家。”
範婉柔說得對,這個會有他沒他都沒有區別。
還是趕緊回家撈錢最重要,不能讓範婉柔這個女人占了先機,撈了大頭。
***
此刻的甜品店裏,郁青子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董浩,跟他在一起的男男女女有六個人,加上他七個。
她沒想搭理他,董浩卻一眼認出了她,嘴賤調笑道,“哎呦,這不是郁大美女嗎?怎麽淪落到在這種地方當服務員了?”
他這麽說着,把穿了名牌鞋的腳往前面一伸,像是在炫耀什麽似的,“不至于吧,好歹也是我們洛大的學生。要不要我替你牽線,找個工作啊?”
郁青子無語得很,董浩家裏也不過是有幾個小錢,和家裏爸媽沒迷上投資之前也差不多,倒是天天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的,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
這家店現如今是在她的名下,不誇張的說,買這麽一家店估計都要他大半個家底了。
郁青子看了一眼旁邊的幾個男女,看起來像是有錢人,不過是混日子的那種。
她其實不太想搭理這種人,萬一真被瘋狗咬上了怎麽辦?但忽然又想起來,就這幾個一個一個虛成這樣,她需要怕什麽?
“大可不必,我可不是你,為錢做零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說完後,她又故意用那種眼神看了他一眼。
董浩當即大怒,他好不容易才擠到這個圈子,看到那幾個公子哥和他們的女伴,總覺得一個個都目含譏笑,更是怒火燃起。
“你不要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會對你動手。”
郁青子巴不得他先動手,那樣自己就是防衛過當了。
她翻了個白眼,“有膽你就試試。”
董浩有膽沒膽還沒來得及知道,就被另一人打斷,旁邊一個挑染幾縷白發的男人出聲,“董浩的同學?都是朋友,怎麽能這麽對女生說話。”
都是男人,瞧見牧晨眼裏的興趣,董浩便懂這是什麽意思了。
心裏不免酸溜溜的,有錢人就是好唉,後面還跟着個正在暧昧期的漂亮網紅,這就換了目标。
面上卻換了笑容,怒容頃刻消失不見,轉向郁青子道,“青子你可能是誤會了,我剛才真沒有什麽壞心,就是想幫幫你,怎麽也是同學一場對不對?這樣,今天我們照顧你店裏的生意,你就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了吧?”
變臉可真快,郁青子心裏“啧”了一聲,看向他的時候更帶了幾分輕蔑,“我除了同意還能有什麽辦法?畢竟路邊的瘋狗咬了我一口,我也不能咬回去。”
她說話刻薄還沒有得到郁藍瀾的真傳,不過嗆董浩這種賤人也算是綽綽有餘了。
他再低聲下氣,她也懶得搭理。
董浩臉色白了又黑,有隐隐笑聲出來,他站在原地,若是旁人見了,估計會被他的外表迷惑,覺得他可憐。
可惜郁青子才不會同情他,他所讨好的那些“朋友”們,看他的眼神也像是看小醜。
只除了一個女生,緊緊抿着唇,眼裏透露出幾分不安。
牧晨沒空笑他,反而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點開二維碼送到郁青子面前,含笑道,“既然認識了,加個好友呗,郁同學。”
他咬字的方式很奇怪,明明是很客氣的稱呼,從他那張漂亮的嘴巴說出來,就無端端帶了幾分調情和暧昧,這讓郁青子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突然覺得沈璧的冷臉也不是那麽讓人讨厭了。
她皺眉,拒絕得很徹底,“沒有微信,沒法加。”
牧晨挑了一下眉,眼中興趣沒減,反而愈濃。
美麗的女人他見多了,有脾氣的在他看起來更為可愛一點。
當然,這不是說,要是郁青子乖乖加了微信他就會失去興趣。
他還想說什麽,旁邊的柴念念卻貼了上來,自然地抱住了他的左臂,抱怨着撒嬌,“好啦,別說這麽多了,我都渴死啦。聽說這家的泡芙很好吃,快點吧。”
牧晨看了郁青子一眼,她正低着頭,一副拒絕溝通的樣子,又看了看眼神閃爍不定的柴念念,唇角微勾。
這個柴念念是個網紅,今年剛名校畢業,在網上形象也一直很積極向上,他已經追了半個月,卻一直是不鹹不淡的吊着他。
這一見了競争者,危機感起來,居然也這麽主動。
他挺享受這種感覺,只是再望了郁青子一眼,然後和柴念念一起找個位置坐下。
店員小李趕緊上前服務。
郁青子撇撇嘴,真是一群爛人。
剛才還說不用的微信此刻正在鎖屏上閃爍着,郁青子點開,發現是沈璧的消息。
他發來了許多張雜志圖片讓她作為參考,到底穿那一套才會顯得更精神。
郁青子:“……你上班就是看這些的嗎?”
可惡的有錢人。
******
夜晚,黃家大宅燈火通明,中式家具的木質裝飾顯得有些老舊,這範婉柔平日裏很引以為豪的老錢做派,在晚上容易讓人有種森然之感。
黃老爺子和孫女黃芙芙回到家的時候,還是有說有笑的。
在看到兒子和兒媳齊齊坐在沙發上的時候,鼻子裏不由發出一聲冷哼。
恐怕又是捅了什麽天大的婁子,來求他來擦屁股的吧?
範婉柔看了一眼這爺孫二人,心裏是十分不痛快,急急忙忙開口:“爸,我和嘉祥有重要事情跟你說。”
黃老爺子的目光看向她,雖然已經到了這個年紀,眼白已經渾濁不堪,但那眼神卻仍然是銳利的。
她莫名就有些害怕,盡管并未做什麽虧心事。忙推了一把旁邊的丈夫,一切盡在眼神中:這是你爸,你快點搞定。
黃嘉祥雖然也有點害怕,但看了看旁邊的黃芙芙,突然就有一種怒火起來。
這個野種不知道是哪裏冒出來的,白白享用了這麽多年不屬于她的東西,現在居然還要來和他搶家産。
這點子怒火,雖不可以燎原,但是用來說幾句話還是夠的。
黃嘉祥道:“爸,我要告訴你一件大事。”他神色凝重,用手指指着黃芙芙,“這個黃芙芙,根本就不是我們家的孩子,而是一個冒牌貨。”
黃老爺子愣了愣,他剛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覺得有很大可能是這個不孝子又在外面搞出來了私生子,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
他眼睛沉下來,盯着黃嘉祥像是老鷹在打量自己的獵物,“你胡說八道什麽!芙芙從小在我們家長大,怎麽可能不是我們家的孩子!你要是有病就去醫院看看,我們家并不缺這幾個錢!”
黃嘉祥急忙把兩份報告都拿到面前,“爸,你看啊,這是我和婉柔的親子鑒定報告,她跟我們倆一點兒血緣關系都沒有!”
黃老爺子接過看了看,氣勢弱了幾分,轉為狐疑,“可當初婉柔懷孕十月是我們親眼看到的,手術室我們也在外邊守着,這……怎麽可能呢?”
黃嘉祥望着黃芙芙冷笑道:“誰知道呢?說不定是某些人玩貍貓換太子的把戲,把我們真正的寶貝換走了。”
黃芙芙臉上神色變了一下,一向沉靜的臉上顯出來了幾分茫然和掙紮。
黃老爺子已經看完了那副報告,她便接過來看了看,突然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所以,他們并沒有血緣關系,黃嘉祥和範婉柔也不是她的親生父母?
心裏竟然有種釋然的感覺,因為不是親生,所以不對她投入任何感情也是正常的吧?
想到這,她也就感到腦海一片清明。
黃嘉祥和範婉柔不是她的親生父母,那她的親生父母又在哪裏呢?
身體還在豪華的黃家老宅裏,可思想早已經飄蕩得很遠了,飛到那不知姓名的夫妻身邊,做起來了家庭和睦的美夢。
黃嘉祥将幾人各異的臉色收入眼底,并未發表什麽看法,而是反問道,“那照你這麽說,真正的芙芙在哪兒呢?”
黃嘉祥一下子卡殼,他是來分財産的,哪裏知道什麽真正的芙芙在哪兒?
範婉柔臉上卻心虛起來,她和甜品店那沒禮貌女孩的鑒定報告還沒有出來,但無論出不出來,她都不準将這件事告訴黃老爺子和黃嘉祥。
畢竟她可不想再經歷第二個黃芙芙。
大廳之內陷入沉寂,黃老爺子掃視一圈兒,剛剛還義憤填膺的兩人此刻像是兩只惶恐的兔子。
他心裏突然湧起一股悲哀,可笑啊可笑,她們倆的目的實在是太好猜,哪裏是為了什麽骨肉親情,明顯是為了錢財而來。
目光略微旁邊一移,就看到袅袅婷婷的黃芙芙,她本來是他選定的繼承人,可蒼天弄人,居然又成了個假的。
半晌過後,他終于下了定論,“先從當年生産的醫院開始查起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一定要弄清楚。”
***
郁青子晚上做了一晚上的搭配參謀,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事情逐漸變得不正經起來。
衣服被脫下再未穿上,漂亮的肌肉匍匐在她手下,男人的心跳如擂鼓,罕見強硬按住她的腦袋讓她必須聽,比心跳聲更讓人酥麻的是一遍遍的“愛你”。
郁青子身在此山中,也不知道他說得究竟是真是假,但毫不影響她的沉醉。
然後水到渠成的,一起度過一個美妙充實的夜晚。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到了正中,旁邊的位置自然是早已經空了。今天是周四,他還要上班。
起來先呆坐了一會兒,拿起手機看到沈璧發的消息,最前面一條是九點發來的,沒得到她的回應後十點和十一點的時候分別又發了一條,還是那種幹巴巴的“醒了沒”之類的,連個可愛表情包都不知道加。
她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地回複,“醒了。”
沈璧應該是在午休時間,這次回複得很快,只隔了幾秒,“準備吃什麽?我讓人送過去?”
他還算識趣,沒問怎麽起這麽晚。
郁青子哼了一聲,“不用,我自己去吃就可以了。”
她這麽說,其實剛起床沒什麽胃口。
睡眠時間過長也不是什麽好事,她現在腦袋感覺蒙蒙的。
昨天沈璧實在是熱情得過分,她也不好意思拒絕。好吧,其實她也挺喜歡的。
又坐了将近半個小時候,她才開始穿衣,低頭就看到胸前紅豔豔的一片,幸好沈璧還算有分寸,這些都會被掩蓋在衣服下面。
她也挺不懂的,他為什麽就喜歡親這些地方,說實話她這個部位沒什麽太大感覺,比起來,她更喜歡沈璧撫摸背部,這個動作更讓她感到安心。
洗漱完去店裏的時候,現在是午飯時間,沒有多少人會來甜品店吃午飯,所以人不是很多,昨天見到的那個小白毛就更為顯眼,郁青子一進門就望到了他,下意識地皺眉。
真無語,送走了個範婉柔,又來了個牧晨。
她臉色不太好,進到店裏的時候小李湊上來,“老板,你來了啊?”
小李眼睛向牧晨哪裏轉了一圈兒,聲音壓得很低,“那邊那個男的,在這坐一個上午了,一直問我你的聯系方式,不過我都沒給他。”
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還未經歷過社會的毒打,眉眼鮮活,說這話的時候有種小驕傲。
郁青子蹙着眉,嫌棄看了一眼那邊的牧晨,“有病吧他?”
小李昨天也在的,自然知道他昨天還帶着疑似女朋友,今天就來這裏勾搭新目标了。
雖然自己老板是真的好看,但是這到底什麽男人,也太過分了?
“我都告訴他你有男朋友了,他還一直死皮賴臉不走,非要等你過來。”
老板的男朋友又帥又專一,小李想,是個女人都知道選哪個吧?
郁青子精神還是不太好,沒太想搭理他,恹恹趴在前臺,可這人偏偏是個不長眼的,還沒過五分鐘,就邁着長腿走了過來。
看着郁青子帶着些紅的臉色,彎下腰仔細看了一會兒,倒是沒有一開口就要聯系方式,而是淡淡道,“你應該是發燒了。”
郁青子微微一愣,發燒嗎?
感冒的感覺她已經忘記是什麽樣子了。
但對于牧晨的“好心”,她并不想搭理,只是将臉換了個方向。
用手偷偷碰了一下臉,好像溫度的确是很高。
過了一會兒,牧晨好像是走了,又過了一會兒,重新在她面前站定。
一大袋子藥被放在她面前,郁青子眉頭跳了跳,這也太誇張了吧。
其實她根本沒那麽難受,趴着也只是不想搭理牧晨。
她喉嚨感覺不太舒服,本來還以為是昨晚使用過度,現在突然有了發燒這個可能性就更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她坐起來,臉色有些不自然潮紅,但秀氣的眉皺着,顯露出她的糟糕心情,“我說你這個人是閑的沒事幹嗎?這麽有空去門口撿個空瓶子賣幾毛錢都比在我這浪費時間強。”
牧晨被熱諷一番有些發愣,他還沒吃過這樣厲害的閉門羹,看看這面前那張美麗的面孔,他心裏怎麽會有一絲不愉快?
他甚至忍不住低低笑起來,“還有精神罵人,病得應該不是很嚴重。”
又是一個抖M,郁青子懶得搭理他,更不會接受他的那些藥。
反正店裏也不缺她一個,起身準備回家。
頭腦還是悶悶的,起來的時候因為血液不流通晃了一下,牧晨似乎想過來扶她,被她眼疾手快的躲過。
郁青子警告:“離我遠點。”
事實上她也只有剛才沒站穩才晃了那麽一下,她身體一向很好,小感冒而已算不得什麽。
步履穩健走了一段路,回頭望去,竟然看到背後還跟着牧晨。
他還算有分寸,距離她有一段距離。但他實在是很顯然,輕松就可以從人群中看到挺拔身姿。
抛去偏見,牧晨其實很好看,是很符合當下審美的痞帥狼狗酷哥,但郁青子抛不下偏見。
能跟董浩混在一起的,能是個什麽正常人?
沈璧也不是,他神經得厲害。
再往前一步路就是小區,她其實不太想被牧晨知道自己住在什麽地方,但很快也覺得無所謂,在這個信息透明的時代,有心想查不是什麽難事。
索性大大方方走了小區大門,牧晨不是戶主,會被保安攔下。
等電梯的時候沈璧又發來消息,問她吃午飯了嗎?
這人說話一直都是這麽無聊,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吃飯監督員,除了醒了沒吃了沒,就沒有什麽別的消息發了。
郁青子:“都怪你,我好像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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