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大霧

大霧

Chapter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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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程霧西主動攀附上了周季青的脖頸，開始沒有章法地用力吻着面前這個男人。

程霧西完全是擰着身子，周季青把她擺正，而程霧西也順勢跨坐在他身上。

這麽大幅度的動作，兩個人也沒有停止接吻。

他們把氧氣從對方的口中毫不留情地奪走，未曾間斷。

窗外又下起了雨，街道上的車子疾馳，濺起的水流黏連，發出嘶嘶的聲響。

雨勢有些急。

兩個人吻着吻着，程霧西的手開始小心翼翼地在他的皮膚上劃動。

潮濕的雨夜，緩慢蠕動的蝸牛在牆壁上留下一行粘液。

在同一個雨夜，程霧西也想去更神秘的地方探索。

但不同蝸牛一樣。

就在她快要攻破第一道防線的時候，被一只大掌扼住了手腕。

那力道不輕也不重，但惹得程霧西一驚。

她以為那大掌會制止她，把她的手拿開，可讓她沒想到的是，他居然親自掌舵帶她游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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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兩條有觸手的魚。

程霧西有些畏懼了，可周季青并沒有放開。

等真正觸到它之後。

那只大掌悄無聲息地松了開了她的手腕，讓她自己感受。

觸碰。

周季青像一個第一次被賜予做游戲權利的大男孩。

撫摸。

周季青慢慢适應了這個游戲的玩法與力道。

劃動。

周季青又獲得了游戲的新技能。

一切感官，頃刻間被放大。

他的呼吸一颦一動地灑在她頸肩。

她的氣息在一絲一縷地搖。

慢慢的，赤誠相對的兩人呼吸都亂了。

窗外，突然響起轟隆隆的雷聲，像是有意無意地在掩蓋什麽。

公路上的車子飛快地疾馳，街上有人駐足在商鋪裏躲雨，有人在高樓門口等雨停，就是沒有一個人在外行走。

周季青伸手拿了一片什麽東西。在他撕開的前一秒，程霧西按住了他的手，湊近他的耳朵，呼吸灑在他的耳廓，輕語：“Rhythm.”

他整個人呼吸都亂了，這樣的阻止，周季青那麽精明的人怎麽可能不知道什麽意思。

成年男女，歷經人事，就算在這樣旖旎的時刻，也應該知道安全期不一定真的安全。

于是周季青還是要把包裝撕開，可是程霧西在他耳邊說了第二句話，周季青再也忍不了了，一個反身，直接将程霧西按在了身下。

突然亮起一道閃電，透過窗戶玻璃，打在裸露的兩具身體上。

樹在搖曳，随着風。

人在顫抖，跟着電的節奏。

狂風将大雨打在窗戶玻璃上，形成獨一無二的雨幕。

閃亮只有的一瞬間，卻能看到程霧西身體不受控制的痙攣。

剛剛她說：“我想讓你……”

她的氣音有些不穩，呼吸灑在周季青耳邊，麻麻的，慢慢的呼吸也變得急促，像是有什麽任務要完成，有些迫不及待。

緊接着她說：“讓你身寸進去。”

雨下得越發大了。

不知道從何時起，街道上的車子變得多了起來。

飛馳經過之處，都濺起片片水花。

而此刻，程霧西躺的地方就是一塊巨大的砧板。

她就是砧板上的一條魚。

是活的，有生命的，可她不掙紮，任他宰割。

相互摩擦，産生了一些摩擦力。

窗外潮濕的空氣順着窗戶鑽進來，讓室內沾上了絲絲涼意。

室內的溫度更低了。

也因為周季青，程霧西慢慢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像是有什麽電流在她身體裏經過，酥酥麻麻的。

再往後，程霧西适應了這種狀态，甚至可以與它同頻共振。

兩人的感官再次被放大，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更加清晰。

程霧西是痛的，可她也是笑着的。

雖然臉上顯不出來，但在心裏，她釋放了自己，打開了自己，很徹底的。

那感覺，有些許美妙。

對程霧西來說，這是她對自己的懲罰。

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她對自己的救贖。

那個大雨滂沱的夜裏，兩個人一起瘋狂。

身體纏繞着折騰到了很晚。

最終周季青顧忌着她，也顧忌着他們，沒有放肆。

本來箭都要離弦了，但是在最後一刻恢複了理智。

射箭的人沒有松手，他也抽了出去。

然而一切都風平浪靜的。

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

在抽出來的那一瞬間，程霧西只覺得解脫了，是那種完成使命的解脫。

但他還沒有結束，将白色的粘液弄在了她平坦白皙的小腹上。

那幾處的斑斑點點，有些微的耀眼。

在某種程度上，又好像稱得上是戰利品。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的，街上出現三三兩兩的行人。

結束後，周季青抱着程霧西去了浴室，清洗了身體。

全程都是周季青在動，程霧西已經軟成一灘水。

要不是因為程霧西連基本站立的力氣都沒有，浴室肯定少不了一場混亂。

回到床上的時候，程霧西憑借着自己最後一點力量乞求他：“周季青，明天就把今天的事情全部忘記吧。”

“好。”

周季青頓頓，輕聲應了下來，拉高了被子，環抱着她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周季青直接沒去律所。

林向執在10點的時候一個電話打過來，“周律師你是堵在路上了嗎，怎麽這個點了你還不到？”

“我今天不去了。”周季青淡淡道。

林向執一下子就精神了，他無比震驚：“你周律師今天是打算曠工！？”

周季青都很少事先請假，更別說突然的不上班了。

“有什麽問題嗎？”

林向執納悶，他想知道套出一些話來：“不是，請假還需要理由呢，你曠工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周季青回答：“請假需要理由，但曠工不需要。”

言落，他便挂了電話。

他看着餐臺上已經加熱過一次的早飯，搖了搖頭，拿着手機走到卧室門口，推開一條縫，看到床上還在熟睡的程霧西，沒叫醒她，輕輕關上了門，走到了書房。

打開電腦，把他收集到的，還有林向執收集到的文件整理在了一個文件夾裏，做完加密處理後保存到了U盤裏。

不知道程霧西什麽時候會醒，但大概率在她醒之後會口渴，周季青在廚房倒了杯熱水，輕手輕腳地回到卧室，走到床頭邊，杯子還沒放下，就看到剛蘇醒過來的程霧西。

她睜着的眼睛有些紅腫，一看就是剛醒來的樣子。

周季青頓了下，跟她對視上，片刻後直接把杯子遞給她：“要喝水嗎？”

程霧西現在确實口幹舌燥，她閉了閉眼緩沖了一下，今天她是自然醒的，并不是被周季青吵醒的，起床氣都不知道往誰身上撒。

待了一會兒，程霧西想要起身喝水，可一動卻是鑽心地痛，她的面部變得猙獰，眉頭緊皺着，是另一種從沒有體會過的疼。

見狀，周季青趕緊放下了杯子，坐在床邊扶她坐起來，幫她整理好被子：“還好嗎？我看看。”

說着，周季青就要撩被子去檢查程霧西的身體情況。

程霧西伸手擋了一下，“不用。過幾天就好了。”

也因為那一下，程霧西又牽動了一下自己的痛處。

這次她異常羞赧，臉頰瞬間變紅。

做的時候赤.裸相對也就算了，情緒氛圍都到位，可是清醒了，再去做一些不合時宜的事情就不太合适了。

而且以前他們做.愛，從來沒有到過這種地步，也不知道昨天他們發什麽瘋，搞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作罷，周季青重新把那杯水遞給了程霧西。

程霧西接過來，沒立刻喝，而是直視着周季青，提醒他：“周季青，昨天你答應過我的，今天會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忘掉。”

周季青點頭應好，心裏卻有着說不上來的失望。

程霧西相信周季青，放下心喝水。

可是昨天那樣坦白，她再也沒辦法像從前一樣坦然地面對他了。但也變得輕松，不用擔心哪天被他知道，殺他個措手不及。

一杯水一飲而盡，周季青伸出手，又把U盤遞給程霧西，試探地問：“對你有利的東西，需要我幫忙嗎？”

其實周季青并不想讓程霧西插手這件事，他替她去辦，反正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最後怎樣又有誰在乎。但這畢竟是她自己經歷過的噩夢，所以還是應該她來決定。

程霧西愣了半刻，反應過來以後接下他手裏的U盤：“謝謝你，不過我想自己解決這件事情。”

她想親手把他們送進監獄。

說完，程霧西的臉瞬間變得兇狠，帶着前所未有的認真。

她說到，就一定會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