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大霧

大霧

Chapter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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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霧西沒有掙紮，任由周季青抱着自己。

周季青攬着程霧西的時候，他能感受到平靜，他不得不承認的是，程霧西身上就是有一種很神奇的力量，再說清楚一點，程霧西身上有很頑強的生命力。

不管命運對她有多不公，她都有過好自己的生活。

在抱着她的時候，周季青尚且可以睡幾個小時的覺。

她不在家的這幾天，周季青幾乎是睜着眼過完一晚上。

雖然他們的交流依舊不多，可是他明顯能感覺到自己對程霧西不一樣了。

那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

——

五月底，程霧西收拾了兩個人的衣服和一些必備品，踏上了飛往美國的旅途。

程霧西屬于典型的上車睡覺型，所以飛機起飛之後，程霧西就睡着了，脖子上戴着U型枕，頭往周季青那側偏着。

飛機上的冷氣開得很足，醒着還好，睡着之後估計會冷。

見狀，周季青叫來了乘務人員，要了一條毯子。

好像這還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出遠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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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季青輕輕将毯子搭在程霧西身上，偏着頭看着程霧西睡着的樣子。

她睡着總是安靜的，收起了平日裏的鋒芒，整個人都變得柔和。

一路山都很順利，沒有遇到大的氣流，飛機也沒怎麽颠簸，直接飛到了紐約。

剛進六月，美國的溫度很适宜，周季青帶着程霧西在紐約逛了兩天，他們之間的語言交流并不多，偶爾會在不經意間有眼神交流，但也是一瞬間的交彙，又彼此移開。

到了周瑤珈畢業典禮前兩天，周季青才帶着程霧西到了她學校在的城市。

周瑤珈見到程霧西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女人，在周瑤珈眼裏，面前這個女人身材高挑，長了一張不同于東方那種柔和美的冷豔臉，恰好就長在了她的心巴上。她極度顏控，但比起帥哥更愛美女。

雖然之前也在視頻裏見過，但是現在是前所未有的親切感，她聲音甜甜地叫着嫂子。

程霧西不太能承受周瑤珈的熱情，她看向周季青想求救，周季青意會，往前一步，把程霧西護在了身後，跟妹妹說：“快介紹一下你即将要離開的學校吧。”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她是個妥妥的e人，但看樣子她嫂子是個i人，是她冒昧了。

斂了斂自己的鋒芒，開始滔滔不絕地介紹起自己的學校來。

到了飯點，周瑤珈帶着他們吃了學校附近公認的一家最好吃的餐廳。

還碰到了自己的同學，“瑤珈！”

“嗨，麗莎。”周瑤珈站起來熱情地回應着自己的同學。

“這是？”

“這是我哥哥，這是我嫂子。”周瑤珈分別指着周季青跟程霧西介紹道。

能看出同學也很吃得開，機靈地叫着哥哥嫂子，“聽瑤珈念叨了三年她有一個巨帥的哥哥，今天一見果然毫不誇張。”

同學看向周瑤珈，“周瑤珈，這次我算是信信的了，你哥确實帥，你嫂子也很漂亮，美女就應該配帥哥。”

聽到同學稱贊自己的哥哥，周瑤珈臉上抑制不住的開心，嘴角恨不得翹到眉毛上去：“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哥哥嫂嫂！”

那邊有人叫同學，同學應聲：“我還有點事，就先過去啦！”

同學走之後，周季青擡眸：“說說吧，周瑤珈，你平時都是怎麽編排我的？”

周瑤珈一聽就不高興了，“怎麽能叫編排你呢？我誇你都嫌不夠，怎麽可能編排你？”

“嫂子，你快管管我哥，他不分青紅皂白就污蔑我。哼！”她跟程霧西告狀。

程霧西也不知該怎麽辦，她只覺得他們兄妹兩個關系可真好。

最終也只是笑了笑。

吃完飯，周季青說自己有點事要離開一下，讓他們兩個注意安全，晚上直接在酒店彙合。

雖然不知道周季青去做了什麽，程霧西也沒問，就跟周瑤珈去了她住的地方。

單獨跟程霧西待在一起的時候，周瑤珈又多了很多可以聊的話題。

她問：“嫂子，你跟我哥怎麽認識的啊，相親嗎？你們這婚結得也太快了，我都還不認識你呢，你倆連證都領了。”

程霧西頓頓，有些尴尬：“我跟你哥應該算不上相親，聯姻？”程霧西還真花時間想了想該怎麽解釋他們之間莫名其妙的關系，不過她選擇實話實說，“其實本來該跟你哥結婚的不是我，是陶光雅。你知道陶光雅嗎？”

一聽這個名字，周瑤珈立刻有了強烈的反應，她停住腳步，面向程霧西，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陶光雅！京臨的人應該沒幾個不知道她名字的吧。還有她哥陶光正，名聲最大的應該就是她那個爹了。他們一家其實很可惡的，那個老東西不知道幹了多少壞事！我小一點的時候就知道。但我哥我爸都不讓我插手。後來就出國了，沒機會接觸。”

“只是你為什麽會替她跟我哥結婚呢？”

話剛問出口，周瑤珈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不對啊，嫂子，這樣的話，你跟我哥完全沒有感情啊！那你會跟我哥離婚嗎？”

說到離婚，周瑤珈的情緒瞬間down下來，她有些恐懼地看着程霧西。

程霧西狐疑地回看她：“會——嗎？”

說完，她還笑了笑。

不過為什麽替陶光雅跟周季青結婚，這個話題算是揭過去了。

曾經程霧西問過周季青要不要跟她離婚，他搖頭說不，但在那樣的情況下，他也不能點頭說離。不過到底離還是不離，她都接受。

離，就好聚好散。

不離，她也可以跟他過日子。畢竟周季青這人真挺不賴的。

周瑤珈撇撇嘴，有點小難過。這個嫂子她還是挺滿意的。

可無論怎樣，哥都是親的，她更希望哥哥能幸福。

——

到了畢業典禮那天，周瑤珈站在臺上作為優秀畢業代表用英語做着發言，她的臉上帶着驕傲。

臺下，周季青看着臺上閃閃發光的周瑤珈，有種孩子突然長大的感覺，又高興又難過。

結束之後，周瑤珈在這所學校裏拍了很多照片，攝影師是周季青。

她想要拿走的東西不多，裝了三個24寸的行李箱，準備托運回去。

10號傍晚，一架飛機從京臨國際機場降落，林向執跟蘇黛接的機。

幾個人一碰面，林向執調侃周瑤珈：“喲，我們這研究生終于舍得回國啦！”

周瑤珈有些羞赧：“向執哥，你就別調侃我了！那我回來不還是為祖國做貢獻嗎？你說是吧，那沒準哪天我就給你打工去了。”

蘇黛接茬：“行了，我們珈珈剛回來，你少在那陰陽怪氣。”她上前一步攬上周瑤珈的胳膊，“走，姐請你吃大餐去，歡迎你回國，為你接風。”

“謝謝蘇黛姐！”周瑤珈雀躍。

蘇黛又看向程霧西：“西西，這次你得一起了吧！”

程霧西有些歉疚，上次她生日，因為一些事情沒有去了，雖然禮物讓林向執帶到了，可終究是差了點意思。

只不過還沒等程霧西應聲，周季青先替她拒絕了：“改天吧，珈珈剛回來，得先回家去。”

林向執也說：“媳婦兒，知道你們挺久不見了，但老周說得對，人家閨女兒剛回國，理應先回家，你說是吧。今天這大餐，你請我一人兒吃呗。”

蘇黛拍了一下林向執的胳膊，有些嬌羞，“我有那麽不識好歹嗎！”

“沒有沒有，老婆最識大體了！”林向執面向他們，“行了，先給你們送回去，我們改天再約。”

林向執把他們送回了周家，沒上去，開車離開了。

他們三個一人一個行李箱，站在電梯裏，周瑤珈有些激動，眼巴巴地看着周季青，“哥，你沒告訴媽媽我們現在回來吧，我想給她個驚喜的！”

周季青已經有幾天沒給蘇暢發過信息了，他搖頭說沒。

電梯停在11層，他們拖着行李箱走出去，周瑤珈跑了兩步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輸入了大門的密碼，咔噠一聲門打開，她張開雙臂大喊：“我親愛的媽媽，我回來啦！”

蘇暢不知道在做什麽，聽到聲音後，手裏的東西啪一下掉在了地板上。她轉過身看到兩年多沒見的女兒，喜極而泣，俯身拾起地上的藥瓶，随手放在了衣服口袋裏，快走兩步迎上自己的女兒，抱住她：“好孩子，媽媽可想你了。”

剛剛母親的動作周瑤珈都看在眼裏，她放開母親，有些擔心：“媽媽，你生病了嗎，在吃什麽藥？”

蘇暢擺手說沒有：“沒生病，維生素而已。”

為了增加可信度，她還特意把藥瓶拿出來，把上邊的标簽展示給周瑤珈看，确确實實寫着維生素B1。

“我的乖女兒，你看你都瘦了！今天剛回來，咱們就在家裏吃吧，你想吃什麽，媽給你做。”

作罷，周瑤珈放下心來，周季青跟程霧西也進了屋，她扭頭問：“哥，今天打算做點啥好吃的呀，別讓媽媽下廚了，你做呗。我都兩年多沒吃你做的菜了，都要饞死了。”

因為蘇暢做的菜，屬實沒有周季青做的好吃。她爸還在的時候，根本輪不到母親下廚，什麽都是做好洗好端在她面前的。

周季青：“你們想吃什麽？”

周瑤珈開始點菜了：“耗油生菜！麻辣幹鍋蝦！可樂雞翅！番茄土豆炖牛腩！鐵板豆腐！再來個湯，娃娃菜蛋湯怎麽樣！”

周季青直接給了周瑤珈一個白眼，又問程霧西：“你想吃什麽？”

程霧西剛剛就在憋笑，周瑤珈這小孩是一點不客氣。

“媽媽想吃什麽，我也會做菜的，也可以幫忙。”

蘇暢一臉欣慰：“你們做什麽，我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