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章

第 51 章

季則塵擠壓在她的後背, 以絕對的體型罩住她。

滾燙的胸膛,跳動狂亂的心跳, 都透過單薄的布料傳來,分不清究竟是天邊忽然響徹的悶雷,還是誰的心跳。

唐袅衣悶哼一聲,受不住其力道,整個人跪趴在茶案上,手指下意識叩住了沿角,雙腿也止不住地顫抖。

話還沒有說完呢,連一點緩和都不給……

她講不出話,只能像是貓兒一樣忍不住蜷縮腳趾, 在發出急促地喘。

他的臉貼在她的後頸上,吻着, 聳着, 呼吸灼熱地灑在肌膚上, 酥麻得她聽不見別的聲音。

她朱唇微啓地喘, 眼角不受控而晃出的淚珠沿着隐入鬓角, 小腹在重力下在茶案邊沿, 擠壓出一道紅痕。

話本欺她!

沒人和她說會這樣疼, 那些書上都說很快活。

現在她非但沒感受到快活, 反倒連魂魄都要随着骨架散了。

回頭她就把那些話本子都燒了。

唐袅衣抽搭着掙紮,臉上俱是悔意。

随着她想要開口拒絕繼續當‘解藥’, 可還沒有出口,就被他從後面一手捂住她的唇,一壁搦住她的腰。

青年冷白的皮膚下, 贲發鼓起的青筋依稀可窺,剛勁有力地下沉出迸發的野性。

唐袅衣雙啼長淚, 猛然抓住他的手臂,拉開他,哽咽一句極度後悔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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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給你當解藥了!”

聞言,季則塵垂下眼簾,盯着她單薄的後背,似往後退了些。

被壓迫撕裂的疼少了,她面露欣喜,以為他聽進去了。

怎料他只往後退了一半,直接将她整個面翻過來。

兩人面對而擁,她還來不及看他臉上神色,陡然間玉門破開。

唐袅衣昂起細長的頸子,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指甲深陷在皮肉中,血順着滑落,滴在地板上暈出豔紅的梅花。

而季則塵愉悅地望着她如水波般浮動,柔軟的好似大力些就會破碎,哽咽得眼中全是撞落的淚,整個人漂亮地散發迷人的香。

她連鋪散的長發,都漂亮的令他生出癡迷。

原來……這才是他所需的占有。

季則塵顴骨緋紅,神色迷亂地勾起唇角。

比做成傀儡有趣多了,從身至心地産生滿足,甚至他想往後每日每夜,都能和她如此神魂合一。

唐袅衣眼前的景色晃動,初時疼痛在不知不覺間轉為酥麻,半邊身子都軟下,無力地躺在茶案上。

他捧着她的臉輾轉纏吻,黏得似一刻也不想分開。

在此等舒适中,她的目光漸漸渙散,輕喘地垂下眼。

她看見薄薄的皮膚被撐得泛白,才幾下罷便已是黏淋淋,如同一汪被開鑿過泉。

在此之前,她曾見過這惡貨,還觸碰過,當時便覺得顏色如他人一樣。

冷白中透着幹淨的粉,連虬盤的青筋都很漂亮,渾身上下每一寸都聖潔得,令人産生想要供奉的錯覺

現在她只想擠走這惡貨!

唐袅衣迷離的眼神忽然一頓,發現端末竟是彎的,沒入時抵開了最裏側,傳來的感覺令她大腦陣陣空白,所過之處皆激起顫栗的舒适感。

還不待仔細感受,她的身子倏然騰空,雙膝下意識并緊。

季則塵輕喘地單手托住她,目光掠過已經髒污的地面,轉而落在她迷離陀紅的臉上。

唐袅衣擡着迷離的淚眼,些些眯起渙散的眼乜他,微紅的鼻尖讓她看起來有初開的嬌媚。

他扣住她的後頸,下颌微壓,噙住她的唇,癡纏她的唇舌,顧不得咽下的香涎流淌至下颌。

就如此抱着她,一路跌跌撞撞地行進裏面,随着急促的步伐越來越快,拉絲的絲痕斷裂在地上。

邊走邊開泉令她唇邊溢出嗚咽,但都被他急迫地吞下。

最後倒在簟上時,她已是毫無力氣,柔弱無骨得似一灘軟泥瘋狂呼吸,四肢都流淌在極大的快慰中,淚眸渙散得識不清眼前是何場景。

上方青年半斂下鴉黑眼睫,臉頰潮紅,神色看似冷靜,一切行為又近乎癫狂。

還不待她緩解适才的窒息感,又被傾軋而來的人,貪婪地用冰涼的手指擒住下巴,強制地轉過。

紅腫的唇舌繼續糾纏,所有的潮熱,鼻息都鋪灑在臉上。

她亦是顧不得鬓亂釵橫,仰頭擡起緊繃的白項,手腕被單扣地壓在身後。

他似虔誠的信徒俯身跪拜神明,妄圖玷污神性,讓極致的世俗肮慾沾滿渾身。

燭臺的光重重地晃動,映出重影交疊,似霪靡壁畫上所繪的交尾。

不知過了多久,唐袅衣眉心微颦,臉埋進他的肩頸上,堆鴉烏鬟淩亂散落地,遮住後頸上斑斑暧昧的紅痕,偶爾被擺弄得狠了會輕顫地痙.攣幾下。

藥效早已經解除了,但那種食髓知味的感覺仍舊在蔓延,像是她從眼眶流出的第一滴淚。

那滴淚落在他的胸口,沿着滑癢了胸膛,浸麻了骨子。

懷中的人不至清晨便昏了過去,但他并未出去,單手壓托着她近乎癡迷地繼續。

偶爾力道大些,她便會顫着往上擡,然後又無力地落下,沉睡的鼻息灑在肩上,令他越發難以自持。

終于這種毫無節制,她又被弄醒了。

唐袅衣迷茫地掀了掀眼皮,昨夜喚啞的嗓子如塞了一團軟軟的棉花,埋怨似在撒嬌:“別弄了……”

肌膚本就嬌嫩,随着每次他樂此不疲的失控,便會有無助的酸疼,尤其是不經意戳碰到更是激起千層浪。

此刻季則塵被亢奮迷了的眼,看不見,聽不見。他低頭咬住她的肩膀,繼續占領屬于他的,而那些含不住的,自然沿着腿蜿蜒流下。

唐袅衣再次感受到一暖,意識半清醒半渾濁地想。

再這樣下去,她怕是要死在這裏了。

翌日。

晨曦漸露出微弱的暗光,窗外的樹上的雀鳥點頭跳腳地發出空靈的聲音,刺破青空的一縷光透過窗灑進五樓,混合着塵土顆粒飄在空中。

滿地的狼藉,雪月白與楊妃色的衣裙四處散着,可見昨夜所經歷何事。

少女身着不合身的雪月長袍,安靜阖着眸躺鋪上雪白狐皮簟上,無害的眉眼似有嬌豔的媚态。

陽光愈發炙熱,緩刺在她單薄的眼皮上,鴉黑睫羽輕輕地顫着。

很難受,如同一夜宿醉。

唐袅衣連擡起眼皮都極其困難,四肢傳來陣陣酸痛,還有腿間的不适感格外明顯。

她的意識歸攏,掀開眸,黑眸被金燦燦的光洇出眼眶邊沿的淡金色,眼眸微轉。

典雅沉重的書架,還有周圍被推得到處都是的書,以及散落在地上被撕得成條的衣裙。

空氣中更是彌漫着奇怪的腥麝氣息,沉悶又晦澀。

昨夜她好像給季則塵下錯了藥,然後她也吃了。

再然後……

唐袅衣看見不遠處,那幾本書上沾着的水痕,有瞬間她腦中是空白的,随後有一道聲音,瘋狂在耳中發出翁鳴。

她昨夜和季則塵做什麽了?!

好像最初是打算用的腿,可後面兩人都失智了,她更是可憐,一次又一次的被叩住手腕壓過頭頂,連骨縫都被他占據了。

唐袅衣呆滞地坐起身,想起昨夜那些瘋狂的場景,身子還若有所感地顫栗。

一切都感受都在告訴她,是真的,不是夢!

她的臉上血色盡褪,顫着眼睫環顧四周。

沒有看見周圍有季則塵的身影,不知道他去了什麽地方。

趁着他不在,唐袅衣扶着小榻,動作慌忙地腳尖落地,想要先一步逃走。

還沒有站起身,她的雙膝驟然一軟,沒有一絲力氣地跌落在地上。

她無力地坐在地上,紅痕斑駁的雪臂趴在軟墊上,低垂頭喘氣,淩亂的青絲落下,擋住她那張又紅又虛的臉。

因剛才的動作,她還察覺到隐約有東西,溚溚渧地順着腿滑下,墊在下面的衣袍好似被浸濕了。

他怎麽弄這麽多!

唐袅衣紅着臉緩和後撐起身,低頭就看着身上的衣裳。

不是她的,是季則塵的。

長袍裏面什麽也沒有,從敞開的衣襟中能看見白膩的肌膚上,布滿暧昧的紅痕,尤其是绛紅櫻桃的周圍還有齒印。

唐袅衣看了一眼,伸手捏住衣襟,臉上布滿了紅霞,抿着發紅的唇。

她再次嘗試站起身,軟腿勉強走到門口,汩汩水痕已經蜿蜒地順着滑落在了腳踝上,又被玉足底不經意地踩上。

她極力地忽視那種古怪的感覺,面色緋紅地伸手去拉門,想要出去。

門卻紋絲不動。

唐袅衣手一頓,以為是自己的力道不夠,所以又用力拽了拽。

還是打不開……

她不信,繼續往後拉,直到氣喘籲籲地跌坐在地上,門都沒有被打開。

唐袅衣仰頭瞪着眼前的門,眸中浮起不解。

門像是被人從外面反鎖了。

季則塵鎖的嗎?

無端的,一種失控的惶恐蔓延。

她出不去便又轉身回去,在落地窗前往下看,剛想要按下機關的手頓住。

外面很多人,全是這次要随着聖人,一起前往南江的那些人。

她甚至還看見了季則塵。

雪月長袍的年輕人身長玉立,漱冰濯雪地坐在下方,晨曦如碎裂的瓊花,乞求憐愛地落在他俊美的輪廓上,有浮翠流丹的昳麗。

他若有所感地掀開眸,視線落在五樓,似透過看不見的琉璃窗戶,看見了裏面的女人。

他殷紅的唇瓣微揚,然後漫不經心地垂下眸。

唐袅衣驀然坐下,轉頭去看牆上的機關,是開啓的,外面按理說應該看不見。

她不知道他剛才那一眼,究竟有沒有看見她,還是恰好與她對視上,總之下方的其他人都沒有看見她。

或許只是不經意的一眼。

唐袅衣抿唇寬慰自己,搭在膝蓋上的手指微顫,心跳淩亂得毫無規律。

季則塵就在下面,門卻打不開,周圍封閉,且樓下都是人,只要出去就會被發現。

他是故意将她鎖在這裏,等下上來報仇,還是有其他的打算,她一概不知。

甚至不知道,他是忘記了這裏有一扇窗,只要打開外面的人,就會發現她在上面,還是篤定她不會打開。

亦或是惡劣地想要看她,究竟會不會冒着被發現風險,打開這扇藏着私情的窗,讓這些人發現昨夜的事。

唐袅衣不敢去想。

經過昨夜,她隐約察覺到這位看似玉潔松貞,被世人稱贊的慈悲人,是惡劣的,甚至壞進骨子裏。

她洩氣地坐在窗邊,看着底下的那群人。

書閣底下,季家主對着衆人訓誡規矩。

此次是第一次與聖人前往外地祭祀,單是前往便要花上好幾日。

雖如今山河晏清,但也免不了有心懷不軌之人,所以在此前聖人就已經先一步,與柳貴妃前往了南江。

可聖人雖不同行,但跟随一路還有不少的貴人,小太子、各地藩王,各方權貴,一樣不能随意對待。

季家主道了幾句,輕咳嗽幾聲,身旁的下人忙不疊地奉上清茶。

他潤完嗓子,将茶杯輕擱至一旁,轉首挑眼觑身旁的青年半斂眉眼,周身的溫慈得單是坐在一旁,都有天生矜持的貴氣。

季家主看和眼前與那位越來越像的臉,眉心蹙起,開口道:“時奴,此次随行你身邊也得帶個侍奉的人,聽說你是要了個人。”

後宅的事,他一向不愛管,但對那姑娘還有些記憶。

她因為出自南江,這次想要回去,便特地求到了季則塵的面前,但現在卻遲遲沒有見到人。

季家主往下掃了一眼:“為何不見人?”

季則塵也似不解,雪白的臉上莫名洇着紅,如同是被炙熱的光照出的豔色。

他語氣徐徐溫和,似喟嘆地呢喃:“是啊,為何不見她?”

話音落下,忽然有一只赤貂跳上了他的肩上,用尾巴卷着他的脖頸。

季家主聽見聲音,沒有再繼續問,轉頭不悅地看着他懷中的小畜生,“這玩意兒不許帶去南江!”

剛說罷,赤貂就睜開眼,對着季家主吃牙咧嘴地發出嘶吼。

季家主對它有恐懼,下意識往後退一步。

季則塵修長的手按住赤貂的頭,看他的神色溫和地陳訴:“父親,它若是不跟着會失控的。”

季家主穩住身形,想到上次赤貂失控,滿院子的人都被咬斷脖子倒在血泊中,心有餘悸。

這畜生是危險之物,季家主找了無數辦法,想要趁着季則塵不在,想要弄死只小畜生。

但它極通人性,很聰慧,去多少,它便咬死多少人,根本就弄不死,還只聽季則塵的話,誰都對它無可奈何。

季家主臉色難看,但也沒再說這樣的話。

畢竟屆時若是這小畜生失控了,沒有人壓制,後果也不堪設想。

“随你。”季家主:“但倘若你帶着這個小畜生得罪了人,為父也救不了你。”

“自然。”季則塵颔首。

季家主瞥了一眼,低眉颔首看似溫情無害的青年,甩袖離開。

還沒走幾步,季家主陡然倒在地上抽搐。

這忽然的變動吓壞了周圍的人,不少人圍過去,季家主很快被人扶至一旁的抱廈。

無人留意到身後,青年抱着赤貂站起身,溫柔地撫摸它。

看着那些人漸漸離開,他收回視線,擡頭看向前方的閣樓,微翹的眸中萦繞着一縷笑。

五樓的唐袅衣背脊發涼地往後退,眼中盛滿慌張地別過頭。

她确定了,季則塵看不見她,但卻感覺到她就在窗戶邊上。

她剛才還親眼看那只赤貂如一道殘影,迅速地咬住咬了季家主的腳踝,然後繞過人群跳上季則塵的肩膀,佯裝無辜地看着前面的亂。

就如同它的主人一樣惡劣。

所以,她不是被不慎關在五樓的,而是季則塵故意的。

唐袅衣看見下面天質自然的青年,拾步走向這間閣樓時,心跳更是淩亂得似要跳出胸口。

他要上來了……

這個念頭充斥在她的腦海中。

她慌張地起身,拖着迤逦在地上,寬大得不合身的雪月長袍,在裏面亂轉,妄想尋個地方躲起來。

周圍全是書,能藏身的地方少之又少。

徐徐的腳步聲已經隐約傳來,他似乎正在上五樓的臺階。

唐袅衣立在半米高的木櫃前,轉頭看了一眼門口,然後拉開櫃門,像是病急亂投醫的人,匆忙地鑽進去。

她小心翼翼地抱着長袍,蜷縮起四肢,可憐地透過一絲微弱的縫隙看外面。

門被推開。

青年絕豔出塵的臉微轉,觑量周圍,拍了拍赤貂的頭,赤貂不舍地跳下去。

還維持着昨夜的淩亂,而昨夜的人卻不知去了什麽地方。

季則塵轉身阖上門。

他并未急着去尋人,而是慢條斯理地彎腰,拾起地上的書。

當看見上面沾着的幹枯斑駁,他臉上并無任何的厭棄,而是溫情地轉身,挨個放回書架中。

唐袅衣躲在木櫃中,只能看見他膝蓋以下的場景。

看見那雙修長蘊白的手拿起那些書,竟然都沒有尋什麽東西搽幹淨,就又放回書架中。

這些書要是再被其他人拿下來看……

她心中一種別扭感,眼中閃過羞恥,垂下眼不再去看,越發小心地躲着。

唐袅衣以為季則塵是上來清理的,看見她不在便以為已經離開了,所以才沒有尋她。

她想等季則塵清理完再出來,然後想辦法離開。

室內的腳步聲,還有書架碰撞的聲音,延綿不絕于耳。

終于最後一本書被拾起,放進書架中。

季則塵轉身凝望那些被撕破的柔軟裙擺,淩亂地散落在地上。

像是昨夜破碎的女子,玉軟花柔地攀附在書架上,如漂浮不定的拂柳,柔得似一灘水,如何沖撞出波瀾都可以。

他清明的眸中浮起虛妄的朦胧,上前蹲在這一堆沾滿髒污得,早已經不堪入目的破碎裙裾面前。

他伸手握住,輕輕地斂下眼睫,面上漸漸蔓延出潮紅。

她比想象中更能給他歡愉感,每當他産生想要殺她的心,都會讓他因太過于喜愛,而生出不舍。

真的很喜歡。

她的手,腿,腰,唇,臉……每個表情,甚至是渾身上下沒有不令他癡迷的。

季則塵眼含迷離,抱住那一截破碎的衣裙,忍不住發出喘息。

躲在書櫃中的唐袅衣,聽見古怪古怪的聲音,下意識屏住呼吸。

外面的呼吸聲很沉重,呻.吟詭異得令人頭皮發麻。

她想要透過細小的縫隙,看外面發生了什麽,但還不敢亂動發出動靜。

漸漸那種奇怪的聲音停下了。

又過了一會兒,她感覺室內安靜得,好似外面的季則塵已經離開了。

因為還沒有傳出任何的腳步和關門聲,唐袅衣不确定他是否還在外面,但腿蹲得太久了,稍稍不經意一動便傳來酥麻。

她咬住下唇,暗自悄悄地調整姿勢,目光留意外面的動靜。

當她掃至專門露出來透氣的縫隙,表情遽然僵住。

縫隙外有浸透似琥珀的淡色眸子,像是一顆上乘的寶石,映着瘋狂和迷亂的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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