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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喝醉的那個人要請對方吃一個禮拜的早餐那……如果是一起喝醉呢?
“……唔”突然襲來的冷意,讓安芷娴忍不住輕蹙起細眉,本能驅使,她蠕動身軀努力往那源源不絕的熱源偎去
“怎麽了?”程海東嗓音低啞地問
“會冷”
随即一只健壯的手臂,直接将她攬進懷裏,熱燙的掌心在她背脊上下溫柔地搓撫着,努力想要幫她制造暖意
好舒服的感覺,讓人飄飄欲仙,像是在做夢不過才剛覺得舒服,沒多久,她又蹙起了眉頭好脹像是有一列軍隊正勤奮不懈地操練踏步着踏得她想經抗議,扭動身體微微掙紮着
“是不是頭疼了?”
“嗯”她可憐憐兮兮地輕應
像是明白她的難受,溫熱的手掌撫上她的太陽穴,輕柔地按摩着,指尖的力道恰到好處舒緩着她的不适,也安撫了她
“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有”她像只舒服的貓咪,悠悠地嘆息小臉更往暖處貼近
隐約間,一股鎮定有力的聲音,規律地在她耳邊響着,撲通、撲通……像是定音鼓的聲音,又像是……心跳
心跳!對,就是心跳!但,誰的呀?疑問掠地腦門,誘發了好奇,安芷娴緩緩睜開惺松的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寬闊厚實的果胸,肌肉緊實,看起來屬于某個男人,不過,同樣的疑問再現,是誰的果胸呀?
她狐疑地擡起頭,先看見凸出的喉結,像彈珠似的卡在喉頸間,是男人的喉結,她直覺閃過這樣的念頭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輕觸一下,怎知凸出的喉結便上下滾動了起來,呼……怎麽會這樣?她瞠目結舌
忽地,低沉性感的嗓音,無預警地在她頭上響起——
“醒了?”
愕然,她微微施力把自己推離那片精壯的胸膛,猛地再往上一瞧,程海東的俊臉孔就這麽出現在眼前
“海東!”她微訝驚呼,黑漆漆的雙眸中閃着不明所以的迷感惑
“早”他黑發淩亂,深邃的眼眸目不轉睛地望着她
“你、你幹嗎不穿衣服?”身為哥兒們她都不知道他有打赤膊的習慣
要不是眼下情況特殊,程海東還真差點被她的沒神經給逗笑了“你也沒穿,不是嗎?”他灼烈的目光掃向她胸前的美景
啥?她也沒穿?怎麽可能,她可沒有果睡的習慣!
不相信地低頭一看,安芷娴的俏臉先是刷白,緊接着完全漲紅“啊!快把眼睛閉上!”她慘叫一聲
基于她異于常人的邏輯,她不是先遮住自己的身體,而是撲上前,緊張地蓋住程海東的雙眼,小手緊緊壓住,确定他看不到,當機的腦袋才開始緩緩地動轉……
這、這、這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她記得昨晚他們快樂地喝着酒,和以前一樣,天南地北地瞎扯,怎麽一覺醒來就風雲變色,而且她還光溜溜地睡在他的床上?
懊不會他們已經……喔不!他們是好哥兒們啊,怎麽可以做出這種事?
指尖微微顫抖,背脊發涼,安芷娴全身像是被急凍似的,動彈不得
“海、海東,告訴我,我們只是喝醉了,什麽事情也沒發生,對不對?”她咬着下唇,盡可能保持樂觀,但喉頭艱澀,吞吞吐吐的連話都說不好
一陣沉默……
“事實上,我們,什麽事都發生了”低啞的嗓音平緩地回答
又是一陣更為冗長的沉默……
半晌,他拉開她蓋住他眼睛的手,坐起身,目光直直望着她,像要看穿她所有心思般的犀利
早在她醒來之前,程海東就醒了
看着赤果的兩個人,再看到她身上有着激情的吻痕他很快就明白,昨晚的種種根本不是夢,他恣意享受,牢牢抓緊的美好根本不是夢,而是真真實實的他和她,男人和女人
他、要了安芷娴的第一次,毫不留情地吃幹抹淨,當她是自己的女人那樣愛了又愛,直到餍足
他不是不懊惱,他很喜歡她,但從來沒想過要趁喝醉占她便宜,要不然他不用守在她身邊這麽多年
但是、擁有她的事實,卻讓他該滿懷罪惡的心裏,又慘雜着濃烈的喜悅
他很矛盾,很矛盾,思考着若她醒來,他該怎麽面對她?他不斷猜想她會有什麽反應,是失望透頂地對他發怒,還是會噙着淚水埋怨他?
生氣,他不怕,他怕的是她的眼淚,她若是哭了,他真的會不知所措
丙然,越想越心慌,他根本不敢叫醒她,只敢靜靜地看着她的睡顏她好美,沉睡的模樣就像天使一樣純真,揪着他的心情五味雜陳……
聽到他這麽說,安芷娴只是呆呆地坐着,根本無法思考
看到她這個樣子,程海東不禁皺起濃眉,連忙抓起一旁的被子,緊緊裹住她赤果的嬌軀她剛剛說過會冷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
“海東!”她突然正經八百地喊
“嗯?”他應聲像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等着面對她的指責
“我們,是哥兒們吧?”
微怔“當然,永遠都是”
“那答應我一件事”她擡起頭,像是做了什麽重大決定似的,目光堅定地直瞅着他
“好”
是他奪去她的清白,他很高興為此負起責任,如果,她要說的是這個,他甘之如饴
只見剛才還慌張的她,眼神頓時清明的像個俠義之士,篤定地對他說:“全部都要忘記!昨天晚上,我們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待會兒下了床,你還是你,我還是我,我們還是鐵交情的好哥兒們,這件事,誰都不許洩露出去知道嗎?”
“啥?”怎麽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程海東驚訝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有沒有搞錯,她居然強制規定他要忘記,她該不會要他裝聾作啞,當作兩個人什麽都沒有發生吧?
見他沒有反駁,她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股腦兒地跳下床,裹着被子沿途撿起散落的衣物,快速地遁入浴室
這下換程海東愣住,他坐在床上,久久說不出話來,像是被雷電劈成兩半,再也無法回神
酒後亂性,要了一個幹幹淨淨的好女孩,而這女孩非常寬容豪爽,不要求任何責任跟補償,是男人都該覺得慶幸,但——
程海東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丢進大海裏,卷入深不見底的漩渦裏……
悶、悶死了!郁悶到了極致,轉變成有苦難言的惱怒,像烈火般灼燒的難受充斥他的胸口
餅了一會兒,安芷娴整裝完畢走出浴室,仿佛已經完全說服自己平靜地接受這個事實又或者成功催眠自己失憶,白淨有小臉已經沒有方才的錯愕驚傻
“海東,我先回去喽!”嗓音嬌女敕一如往常,還帶着她獨特的俏皮尾音
“等一下!”
程海東猛地回過神來,飛快地跳下床,套上褲子,大掌壓上門板,攔住正要開門離去的她,用滿含濃烈情感的黑眸,專注地凝視着她——
“我們結婚”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月兌口而出
簡單扼要的四個字此時對安芷娴來說,就像複雜的程序語言,讓她霎時間無法理解,她小嘴微張,遲遲發不出聲音,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瞪得好圓,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好不好?嫁給我?”他沙啞地敦促
她揚起古怪的表情,看了他好半晌才啼笑皆非地說:“你瘋了嗎?我們是哥兒們耶!”
她的話,就像一桶冰水迎頭潑向程海東,他先是狼狽地別開臉,直到調整好心情後,才又回過頭來看向她“我們發生關系了,就在昨天晚上”他盡可能保持平靜地提醒她一個不争的事實
“發生一次就要結婚,那戶政事務所每天光是辦理結婚登記不就忙翻了”
她的口氣很頑皮,拒絕的力道卻很到位,讓他無法反駁
安芷娴專注地望着他,“海東,我懂你,記得小時候我們因為貪玩偷騎腳踏車出去,結果發生車禍,我的眉角留下了傷疤,事後你比誰都自責,有好長一段時間都心心念念着長大賺錢後,要帶我去美容去疤,但我一直覺得,其實我自己也要負一半的責任,你不需要都攬在身上這次也一樣,是我約你喝酒的,你真的不需要因為這樣而娶我,別擔心,我老爸不會殺了你的,因為他不可能會知道,了解嗎?”
她天真地以為他是擔心萬一哪天東窗事發,愛女心切的安爸爸會因此而暴怒
這回,程式海東被打擊得很徹底
真他媽見鬼了,她懂什麽?她根本什麽都不懂,這個沒神經的女人壓根兒沒好好了解過他,他恨不得她老爸拿刀逼他娶她,這樣他還樂得輕松呢,也可以避免被她沒神經的反應給活活氣死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懷孕了呢?”他丢出一顆震憾彈,居心叵測地想看着她怎麽自圓其說
她猛然一怔,“不可能!”故作輕松地斜睨着他,“你想吓唬我,世上哪有這麽剛好的事,一次擦槍走火就中獎,我要是莫名其妙就懷孕了,那些渴望孩子卻不孕的婦女不就很怄?”
“但誰都不能保證沒有這個可能”程海東用盡全力保持冷靜,理智地說,因為如果不克制住自己,他怕他會失手掐死她
“同樣的,我們也不能肯定會發生,所以——快點清除你的記憶,從下一秒開始,誰都不許再提這件事”她拍拍他的額頭俏皮地假裝已經替他消除記憶
程海東沉默不語,他氣惱她想要抹去的随便态度,心裏難受極了
“總之,不許再胡思亂想,拜喽”
她樂天又樂觀,撇下程海東,頭也不回地回家去
聽見樓下大門打開又關上,程海東狠狠地咒罵了一句髒話,懊惱至極
忘記是哪首歌的歌詞是這麽寫的——快樂,是回家往浴白一浸,安芷娴也這麽認為
記得從小時候開始,每次只要跟程海東出去玩得渾身狼狽,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被趕進浴室洗澡,把全身洗幹淨,明天才有繼續瞎玩胡鬧的本錢
但,這一次呢?就算洗得再怎麽幹淨,發生過的事實就能輕易被抹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