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睡眠不足的蛇

睡眠不足的蛇

花落雲牽着金濛歲的手在門口站了一上午迎客,感受着身邊妖僵硬的身體,深覺下午的工作兩妖勝任不了了。

跟艾卯打過招呼後,拉着金濛歲就走了。

“咱們兩個,就這麽走了?”

“嗯哼,不然呢?”

金濛歲不解的歪頭,“不應該一直守着店嘛。”

“要是只有我自己,需要,他們八個在,那就不用。”

花落雲話中對他們八個的信任感溢于言表,金濛歲擡腳的動作一頓,旋即恢複如常。

只扭頭看向一邊,佯做吃醋狀,“你就那麽信任他們?”

“也不能說是信任他們吧,我只是相信沒有妖會損害自己的利益。”

害怕金濛歲不懂,花落雲幹脆點明了說,“我們九個,各司其職,飯店的一應裝修、家具都是我吃的錢,所買吃食方子也是我出的,他們只負責了收尾工作和平時的運轉。

所以這家店的收益,我占了七成,他們八個占三成。

換言之,他們比任何妖都需要火鍋店掙錢,因為只有這樣,他們分到的三成收益才會更多。”

“那我呢,我并不能為你帶來收益,你平時為什麽還對我那麽好?”

說話間,已經到了居住的院落,花落雲掏出鑰匙打開門,對着金濛歲揚了揚下巴,“到了,進去說。”

回了房,金濛歲癱坐在花落雲特意定制的沙發上,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花落雲,“現在可以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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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欣然應下後,花落雲一屁股坐到金濛歲旁邊,拍了拍他的腿,示意他變成蛇尾。

片刻後,花落雲手指把玩着尾巴尖方才開口,“你雖然不能給我帶來收益,但是你能給我帶來情緒價值,我啊,只要看到你這條尾巴,就覺得開心,我開心了,自然就想對你好了。”

“……你這是饞我尾巴。”

“不不不,不是饞你尾巴,是饞你尾巴上的鱗片,”說到這裏,花落雲眼睛一轉,突然湊到金濛歲面前,“你能不能薅下一片鱗片送我當定情信物?”

“美得你,松開,我要去睡覺了。”硬生生薅下一片鱗片他得疼死,可真敢想啊!

請求被拒絕了,手裏面的尾巴也沒了,花落雲悶悶不樂的起身往外走去,臨出門,還得回頭問某個不舍得給她鱗片的小氣鬼中午想吃什麽。

“阿歲,有什麽想吃的嗎?”

在遇到花落雲前一直吃清水煮肉、偶爾吃鹽水煮肉換口味的金濛歲對吃什麽并不挑剔。

因此聽花落雲問他吃什麽,實話實說道:“你做的,我都喜歡吃。”

“那就炸醬面好了。”

等花落雲離開後,金濛歲從床上坐起身,有些糾結的看着自己的尾巴。

剛才被拒絕時花落雲那一副失望的模樣,他不是沒有看見,若是其他無關緊要的東西,他也就給了。

但這鱗片……拔一枚是真疼啊!

要問金濛歲怎麽知道的,呵,他能說他年少無知的時候,因為好奇自己的鱗片,拔過嗎?

哎,等等,他年少無知時拔過!

他記得因為那時拔鱗片很疼,他不舍得把拔下來的鱗片給扔了,就放進盒子裏面埋到洞穴下面了。

思及此,金濛歲準備找時間回去一趟,到時候把鱗片拿回來送給花落雲,這樣……她也就不會失望了吧?

心裏面有了主意,金濛歲也就不再糾結什麽了,躺下直接開睡。

雖說這些天下來跟着花落雲改變了一部分作息,但是蛇族本來就是夜裏歡,大白天幹活什麽的,完全不适合蛇族。

今天幫着忙活了一上午,困死他了。

于是,等到花落雲端着一大盆炸醬面回來時,成功收獲了一個睡美蛇,擡手撸了有些淩亂的頭發,又拍了拍金濛歲的臉。

“阿歲,阿歲,醒醒——吃過飯再睡。”

“唔……知道了。”

聽他應了下來,花落雲将手裏面的盆放到床頭櫃,轉身就去搬小飯桌了。

熟料,她都搬着桌子回來了,金濛歲還沒起床。

這個情況,令花落雲的眉頭一下子就周了起來,這情況不對。

按照金濛歲的警惕性,不說她進來會有感覺,單說剛才她都叫過了,這會再怎麽也該起來了。

擡手摸了摸金濛歲的額頭,不燙,這就排除了發燒的可能性。

輕輕拍了拍金濛歲的臉,柔聲喚道:“阿歲、阿歲……醒醒,再不醒我可就把飯都吃完了哦。”

“馬上醒——”

在花落雲锲而不舍的努力下,金濛歲總算是捂着額頭坐了起來,只是一看那懵懵的神色,就知道這是還沒睡醒。

見他這樣,花落雲幹脆将他打橫抱起,抱到飯桌邊的板凳上,用筷子盛出夠自己吃的面條,将剩下的連盆帶筷子放到金濛歲手邊。

簡略道:“吃,吃完我帶你去看醫生。”

這時金濛歲也意識到自己的狀态不對勁了,故而聽到花落雲說一會去看醫生并沒有反對,而是低低的應道:“嗯。”

飯後,收拾好餐具,花落雲從衣櫃角落掏出兩頂草帽,一個戴在自己頭上,另一個扣到金濛歲頭上,确定不會被正中午的太陽曬到才帶着金濛歲出門。

不過五分鐘路程,兩妖就來到了位于巷口的醫館,普一靠近醫館就聞到了裏面傳出來的草藥香。

換作往常,花落雲會停留在門口多聞兩下,現在……回頭看了一眼就差站着睡着的金濛歲,拉着他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可能是正中午的原因,醫館內坐堂的醫生僅有一個,剩下的這個哈欠連天,看上去不像是靠譜的樣子。

但是掃了一圈沒看到其他醫生,花落雲只好拉着金濛歲去了僅有的醫生面前。

繞到金濛歲後邊将他按坐到椅子上,擡手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醫生,麻煩看一下他。”

“嗯?”聽到其他妖的聲音,遲春猛地打了個哆嗦,茫然的看了一眼來看病的金濛歲和花落雲,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就是那個會看病的醫生。

而這時,花落雲已經從狐疑變成了确信他醫術不好,都準備找借口開溜了。

并不知道花落雲想法的遲春端詳了一下金濛歲的臉色,又看了一下他一直點頭的狀态。

轉而看向花落雲,詢問道:“方便告訴我他是哪族的妖嗎?”

“不太方便,如果實在看不出來……”我們就換一家算了。

剩下的話花落雲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遲春給打斷了。

“不方便就算了,他沒什麽毛病,單純的睡眠不足而已。”

“睡眠不足?”花落雲詫異的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滿臉的不可置信,“可是他一天至少有一半時間在睡覺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給我的感覺就是睡眠不足,至于你說的一半時間在睡覺,你确定他那時候是真的在睡覺?”

嘶——她确實不敢确定,等等,金濛歲是蛇族,在前世,蛇一般都是白天睡覺晚上捕獵。

細細想來,她找到金濛歲的時候……他好像就是窩在樹上睡覺。

思來想去,花落雲緩緩憋出三個字:“不确定。”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遲春聳了聳肩,一副這不就得了的樣子。

看的花落雲牙疼,餘光瞥見金濛歲搖頭晃腦的就要往一邊倒,連忙擡手扶住他的頭往自己身上靠。

看着他這樣,遲春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突然問道:“你們兩個應該是伴侶吧?”

花落雲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是。”

“那你好好勸勸他吧,就算是再想兩妖相處,也要注意身體,正所謂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強行壓制睡意,一旦睡意反噬,就會像現在這樣,困的坐着都能睡,長此以往,必定有礙壽命。

雖說妖精國的公民普遍壽命長,但是這樣作下去,肯定短命……”

一堆話說下來,遲春說的那是口幹舌燥,拿起一邊的木杯喝了一口藥茶,下了最後的總結。

“我這邊給你開五天的補藥,補補這些天壓制睡意,消耗自身的虧空,但是你們最好協商一下,挑個雙方都有精力的時間相處,而不是靠一只妖消耗自身健康為代價。

要不然啊,下次我還得看見你們!”

“好,我知道了,謝謝醫生,你開的方子這邊就能拿藥、還是需要我另去藥房拿?”

“這邊就能拿,等着,我給你抓藥。”

十分鐘後,花落雲拎着五包包好的中藥,将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着的金濛歲打橫抱起,擡腳就出了醫館。

徒留被她力氣驚呆的遲春愣愣的看着不停煽動的大門,喃喃道:“嘿,這力氣,可真是不一般啊,也不知道這小姑娘是吃什麽長大的……”

回了家,花落雲擡腳踹開房門,快步将金濛歲放到床上,眼神複雜的看着兀自睡得香甜的金濛歲。

半晌,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轉身出門煎藥去了。

花落雲并沒有看到,在她走後,睡覺的金濛歲慢慢皺起眉頭,嘴唇顫動,“別,不要……別走、別……”

聲如蚊吶,整只妖就像是墜入了什麽夢魇,掙不脫擺不掉,只有手指徒勞的在空氣中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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