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收集火紅眼

庫洛洛和酷拉皮卡一直保持低調，對於庫洛洛來說，酷拉皮卡一開始并不是一個好的拍擋，但庫洛洛發現這個金發少年變得愈來愈沉默寡言。蜘蛛頭目壞心眼地想作出一些舉動令酷拉皮卡不要那麽孤癖，當然最後他還是放棄這個念頭，因為這或許只會讓他們之間的關系更加對立，而且庫洛洛自己也有很多東西要去思考。在火車上，酷拉皮卡只允許 開庫洛洛的視線範圍一會兒，雖然窟盧塔少年非常讨厭和庫洛洛合作，但在酷拉皮卡找回所有火紅眼前他都不會讓旅團被自己或外人捉住。

盡管酷拉皮卡看似把自己縮在一個殼裏拒絕流露任何情感，庫洛洛知道對方一直對自己保持十二分警惕，但無可否認，酷拉皮卡開始習慣庫洛洛的存在，在這幾天的相處中，酷拉皮卡發現庫洛洛在晨浴後一定會喝三杯咖啡-----在這間房子暫居的第二天，庫洛洛發現酷拉皮卡的馬克杯被放在餐具架上涼乾，然後一旁的咖啡壺不多不少載着三杯熱咖啡。

酷拉皮卡之前借的書已經看完了，所以庫洛洛給他另外一本-----一本關於在沙漠遺跡發掘出來的考古學新發現。幾個小時後，庫洛洛發現酷拉皮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沉醉在書的內容之中。庫洛洛一開始對酷拉皮卡不待在房間裏的舉動感到 訝，金發少年在客廳看書打發很多時間，庫洛洛卧室的門微微打開以确保對方不會有逃跑的念頭，而現在，庫洛洛透過門的隙縫觀察着酷拉皮卡，幾分鐘後，少年似乎終於察覺到蜘蛛頭目的視線，他擡起頭，兩人的目光在半空相遇，酷拉皮卡依舊面無表情，庫洛洛沒有說話，他先一步移開，往廚房走去。

對於庫洛洛和酷拉皮卡來說，經常外出非常風險很高，所以兩人輪流煮食。酷拉皮卡煮的第一頓晚飯令庫洛洛懷疑是不是下了毒的，當然酷拉皮卡沒有這樣做，而且他是一個挺好的廚師-----盡管他煮的食物會甚麽味道。在酷拉皮卡看完第二本書時，庫洛洛做了決定-----他不認為酷拉皮卡引起了警察的注意，新聞上沒有相關的報導，但不能忽視警車在外等待着他們出現的可能性。庫洛洛不認為酷拉皮卡對警察通風報信，蜘蛛頭目覺得他呆的時間已經夠長了，他在晚餐後拿出手機給瑪奇發了一條訊息。

-----「今晚，韋拉劄諾大廈，西面大閘，2∶45am。」

發送後，庫洛洛站起身給自己煮咖啡，酷拉皮卡從他的盤子看去蜘蛛頭目，他手拿着的叉子将盤上的扁豆翻來翻去，他們已經習慣在這個房子消磨時間，庫洛洛拿着他的咖啡走到酷拉皮卡面前，宣布∶「我們今晚 開。」

酷拉皮卡點頭∶「你覺得安全嗎？那些警車很大可能埋伏在火車站等我們出現。」

-----酷拉皮卡竟然會說「我們」，庫洛洛在聽到這兩個字後感到一絲愉悅。「是有可能，」蜘蛛頭目說∶「但我們等待的時間已經夠長了，我們只需要提高警覺。我在獵人網頁上看到你在考試時用兩把劍作為武器，你熟悉用刀嗎？」酷拉皮卡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庫洛洛點頭表示明白∶「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我們不會回來了。」他從廚櫃拿出兩個馬克杯，裝滿咖啡，把其中一杯加了牛奶的遞給酷拉皮卡∶「我們會在大廈和俠客瑪奇他們會合，盡量在極短的時間拿回火紅眼，确保沒有人能看到我們，這樣就不會有人被殺死。」

酷拉皮卡頓了頓，他的馬克杯停在半空，庫洛洛看得出少年眼中的 訝和疑惑，但庫洛洛假裝沒發現繼續說道∶「我們拿到火紅眼後便和俠客瑪奇分開，接下來就只有我和你繼續旅行-----我計劃在到達流星街前先去幾個地方，希望你盡量抑制住想拿刀殺死我的欲望。」

再一次，庫洛洛看到少年藍色眼睛中的 訝，酷拉皮卡一定不會期望眼前這個蜘蛛頭目會開甚麽玩笑，庫洛洛想他可以習慣-----自己以後能經常輕易地擾亂酷拉皮卡心神的事實，酷拉皮卡看着手中的馬克杯，幻影旅團的團長不禁好奇他要怎樣做才能令少年的眼睛變成那奪人心魄的火紅色-----他曾經在友克鑫市和捉住對方時見過，那顏色有一種令人難忘的魅力，所以庫洛洛才會被那雙眼睛吸引而屠殺窟盧塔族。但是他很快便對那些沒有生命力丶死氣沉沉的眼球失去興趣，而現在他眼前站着一個活生生的窟盧塔族人-----眼中滿溢着怒火，就等着庫洛洛去刺激他。

酷拉皮卡從他手上馬克杯看上來，他小心地睜了睜眼睛-----要刺激少年令他的雙眼變成火紅色，看來是一個難題。庫洛洛吮了口咖啡，如此想道。酷拉皮卡耐性十足的盯着自己看，可能在等待談話結束，知道蜘蛛頭目已經沒有甚麽事情要交代，酷拉皮卡把視線從庫洛洛身上移開。他們安靜地喝着咖啡，在杯子見底的時候，酷拉皮卡站起來，開始收拾這間屋子。庫洛洛無視酷拉皮卡的舉動，認為這是在浪費時間，當房子的主人回來時，他們早已遠走高飛了。庫洛洛甚至看到酷拉皮卡把一些金錢放在桌子上，當是為他們所用的食材付款-----庫洛洛不明所以，但如果這樣能令少年高興，又未嘗不可。

庫洛洛走進另一個房間，召喚出「便利大裹布」，脫下襯衣，拿出常穿的內衣和長外套穿上，當他拉上最後一條拉鏈時，酷拉皮卡剛好走進客廳把他們馀下的東西收拾好。少年看了看庫洛洛，欲言又止，最後只是拿過他的背包把東西都整理好。當庫洛洛遞給他一把刀時，酷拉皮卡頓了頓，他看起來不太情願，但還是接過刀審視一番∶「中世紀出品，帶毒的？」

庫洛洛點頭，小心地看着酷拉皮卡的表情∶「只需要少許毒液就能令對方動彈不得了。除非傷害到大動脈，不然不會腹成大威脅。」酷拉皮卡緊咬着唇，最後把刀收回鞘別在腿間，藏在襯衣下。

一會兒後，他們都準備好出發了。天色已經變暗，但兩人在前往韋拉劄諾大廈前仍然有時間。庫洛洛打開電腦，把手中的卡刷過鍵盤右邊的狹縫，螢幕馬上彈出視窗。他在一個圖案上點了兩下，內裏顯示出大廈的地圖。酷拉皮卡走過去看了看，他微微倚近庫河洛的左肩好讓自己能看清楚螢幕，這舉動令蜘蛛頭目感到 訝。他從沒想過少年會這麽輕易自願拉近和自己之間的距 ，庫洛洛指向地圖上他認為一個最容易突破的進口，酷拉皮卡點頭示意。他們用了一點時間熟記地圖，閱讀俠客提供的內含大廈保安細節的檔案，然後 去。今夜氣溫溫暖且潮濕，當他們走過空無一人的城市街道時，雨開始傾盤而下，庫洛洛和酷拉皮卡都無視雨水，只想快速到達他們的目的地。

庫洛洛和酷拉皮卡在西面大閘和俠客瑪奇會合，俠客警告他們他不能使用他的電腦，但他帶了一個能讓他駭進大廈保安系統的裝置。俠客把一把雨傘遷給酷拉皮卡∶「我不想我的儀器因為雨水而用不了呢，所以你要給我打傘羅。」酷拉皮卡無語，打開黑色的雨傘，舉起擋在俠客的頭上，俠客笑容滿臉，然後回頭繼續手上的工作。瑪奇在不遠處監視着路人和保安，庫洛洛則看着酷拉皮卡的一舉一動，但是酷拉皮卡還是面無表情。俠客用小刀把兩條電線割斷，連接到他帶來的裝置上。「好，我們可以進去了。」他小聲道，推開大閘。俠客接過酷拉皮卡手上的傘，把它放在外露的電線之上，然而跟着另外三人進入大廈，留下打開了一點的大閘。

蜘蛛們和酷拉皮卡安靜地走進大廈，直接前往主大樓，走到一扇似乎是給員工內進的門前，俠客拿出另一個裝置，重覆在大廈外做過的東西。不消一會兒，四人順利到達地下室，這個地方被布置得非常華麗，每個細節和裝飾都在彰顯主人的財力和權力。在俠客的調查下，他們知道這棟大廈的主人把他最珍視的收藏藏在第二個地下室的金庫中-----那是他們的目的地，大廈的保安會在下一個小時才換班，所以他們有非常充足的時間掃光金庫的東西後 開。當蜘蛛們和酷拉皮卡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後，俠客馬上開始工作-----他解開了密碼鎖，用電鑽在門上鑽出一個個小洞，酷拉皮卡往外看，似乎在擔心這些聲音會惹來保安的注意，但庫洛洛頗肯定他們無需擔心，因為這附近沒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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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拿開電鑽，用鉗子和小型電筒看進他鑽出的洞，然後轉動密碼鎖中心的鐵柱，只需幾分鐘便打開了門。

「我們進去了。」俠客小聲地說。

庫洛洛走進金庫，眼睛找尋着那對能讓酷拉皮卡心甘情願為自己工作的火紅眼。這金庫放滿價值連城的收藏，庫洛洛沒有在清空這個金庫的想法上作猶豫，但他首先要确保那對火紅眼在金庫裏-----在庫洛洛找到火紅眼後，他馬上召喚出他的書，他感受到酷拉皮卡在背後的視線，但他沒有只拿走火紅眼的意圖。在便利大裹布的幫助下，清空這個金庫并不困難，庫洛洛偷走一切，準備走出金庫，卻突然停了下來。

「俠客，瑪奇，」被叫喚名字的兩人同時點點頭，酷拉皮卡看向庫洛洛，失去念能力的他感受不到一大班人正快速地從上層跑下來。庫洛洛沒有時間把火紅眼交給他的團員，但他已經把另一對眼睛收到安全的地方。「你們去把我在訊息說的其他火紅眼都收集回來，我們如計劃做就可以了，就在今晚解散。」

「團長，我不-----」俠客說道，但瑪奇打斷了他的話。

「我知道了，俠客，這邊。」瑪奇先一步 開，她跑向主樓梯-----明顯大部份保安都會埋伏在那裏等着盜賊的出現，但是酷拉皮卡不在他們身邊，蜘蛛們便能肆無忌憚的殺死擋路的人，這樣對他們來說簡單多了。

「酷拉皮卡，」庫洛洛說∶「你跟着我。」他把手中的書翻至需要的那頁，然後跑向進來時用的樓梯，酷拉皮卡跟着蜘蛛頭目，他們只需要到達樓梯頂層就可以了，庫洛洛手上有很多底牌，但他在看到樓梯時停了下來-----保安快 到了，他沒有太多時間，當庫洛洛看到旁邊的走廊時，他示意酷拉皮卡∶「這邊。」兩人猛地向前沖，酷拉皮卡跑在庫洛洛的右邊，背後很快便傳來靴子踏在地板上的聲音，然後第一批保安-----不，警察，跑進他們的視線內，但太遲了，庫洛洛已經能看清楚眼前的走廊，他捉住酷拉皮卡的手，将他拉近自己，避開向他們刺來的劍，酷拉皮卡突然感到一陣搖晃，他的胃傳來一陣不 感，金發少年在下一秒發現他們已經瞬間轉移至另一個地方。

庫洛洛早已習慣瞬間移動帶來的不 感，他沒有猶豫，馬上拉着酷拉皮卡繼續逃跑。

他們手拉着手的狀态只持續了一段時間，酷拉皮卡很快便掙紮開，緊跟着庫洛洛往外跑去。眼前出現另一條樓梯，這一次阻撓他們的保安比上一次少，庫洛洛和酷拉皮卡很快便把他們打倒-----要是庫洛洛能直接把他們殺死，事情便容易多了。酷拉皮卡踢倒最後一個保安，兩人一同朝外面跑去，身後傳來更多腳步聲，愈來愈多人來參與追捕了。庫洛洛帶着酷拉皮卡轉左跑進一間記憶中位於地圖上的舞廳，舞廳的窗都由防撞玻璃造成，但已經足夠讓庫洛洛看清楚外面的情況了。他們跑向最接近自己的窗，勿勿把窗簾拉開，酷拉皮卡站在庫洛洛的身邊。

「再來一次。」庫洛洛說，捉住酷拉皮卡再來一次瞬間移動，他們被轉移至幾米外的地方，出現在那塊被收理得工整的草地上。庫洛洛向前跑，這次酷拉皮卡不需要指示便乖乖跟在庫洛洛身後。在兩人快跑出大閘時，一群看門狗從後 至，酷拉皮卡跟着庫洛洛穿過閘門，一只看門狗突然追上來咬住酷拉皮卡的腿，酷拉皮卡因為疼痛而叫出聲，庫洛洛聞聲回頭看，看見酷拉皮卡用刀從閘門的空隙劃傷看門狗，受傷的看門狗松開了口，酷拉皮卡馬上關上大閘，成功逃脫的兩人沿着街道往回跑，消失在黑夜之中。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