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庫洛洛的游戲

到目前為止，事情進展得非常順利-----酷拉皮卡兌現了承諾并回到了庫洛洛身邊，而且他基本上接受了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情，雖然這是以便找出蜘蛛頭目的弱點-----很好。蜘蛛頭目懷疑酷拉皮卡能否從他的盔甲找出裂縫，但庫洛洛已經知道酷拉皮卡的弱點了，而他計劃利用男孩的弱點。在酷拉皮卡仍然待在浴室的時候，送餐服務來了，服務生擺放好餐具和食物，男孩仍然沒有出來，可能他只是在裏面整理思緒。當酷拉皮卡終於從浴室出來時，他那穿着一套新的乾淨衣物的身體傳來肥皂的香味，庫洛洛阖上書并示意放着晚飯的桌子：「可以開始了嗎？」

酷拉皮卡皺了皺眉，接着點頭走去其中一張椅子，庫洛洛坐在男孩對面。他們一開始靜靜地吃着飯，但酷拉皮卡打破了沉默：「我們明天離開嗎？」

「對，」庫洛洛說：「我們已經閑坐了很久。」這不盡然是事實-----因為庫洛洛在酷拉皮卡外出的時候又偷了幾對火紅眼，但他已經蠢蠢欲動想出發了。「我們應該加快步伐。接下來往北走，以我所知北面有3對火紅眼，然後我們會乘坐飛機過海。」酷拉皮卡生硬地點點頭，沉默蔓延在這空間，最後庫洛洛開口：「你享受你的旅程嗎？」他知道窟盧塔少年感到快樂；蜘蛛頭目只是想藉這個話題隐約讓少年回想在獨自旅行時所下的決定。

酷拉皮卡擡起頭，當他的眼睛對上庫洛洛時臉頰微微變紅，他點點頭，快速的移開目光。「我呃… …對，我很享受。」他頓了頓：「我去釣魚了。」

庫洛洛挑起一邊眉：「釣魚？」他不能想像男孩釣魚時的神态-----怎樣想都想不出來。

「其實，」酷拉皮卡的嘴角勾出一抹微笑：「事實上是我的朋友在釣魚，我只是坐在他們旁邊看書。」

這樣聽起來更附合男孩的個性了，庫洛洛點點頭。「還有呢？」蜘蛛頭目問道。

猶豫了一會，沒有懷疑哪些事情對幻影旅團的團長說了是安全的和哪些是危險的，酷拉皮卡開始跟庫洛洛說他在Zaban遇到的事。他聰明的盡量不透露過多有關崗他們的訊息，不過這也沒有甚麽影響就是了，庫洛洛早在找到酷拉皮卡前調查過男孩所有的朋友。

當酷拉皮卡吃完之前，他把自己的碟子推開并猶豫着，很明顯他想問『現在要做甚麽？』，但庫洛洛不會幫助男孩-----這是一種樂趣-----真的是一種樂趣。看着酷拉皮卡，知道男孩在某程度上期待着那些親吻和觸碰，他內心有一半是渴望着的丶一半是恐懼着的。庫洛洛現在基本可以為所欲為了，但看着酷拉皮卡焦慮又不安實在是比較有趣。蜘蛛頭目同樣吃完飯，他冷靜地走去沙發并拿起書繼續看。他用眼角瞥到男孩站起身，猶豫了一會，接着回到自己的房間後關上房門，庫洛洛沒有阻止。酒店服務生來到套房收拾桌子。庫洛洛在晚上仍然看着書，最後回到睡房睡覺。

第二天早上庫洛洛早早醒來，他瞥向酷拉皮卡的房間，男孩看來仍然在睡夢之中。酷拉皮卡回歸的其中一個好處是庫洛洛可以相信對方不會逃跑，并安心出門辦事或是當跑腿。幾分鐘後庫洛洛從外回到套房，他将一個袋子放在桌上，拿着一杯咖啡走進酷拉皮卡的房間。那窟盧塔少年還沒醒來，庫洛洛把咖啡放在床頭櫃上，坐在床沿。他的一只手撐在床單上丶就在酷拉皮卡臀部的旁邊，接着男人俯下身，将熟睡的男孩的身體覆蓋在自己的身影下。

「酷拉皮卡，」他輕輕地說。庫洛洛其實不用叫出他的名字，因為在庫洛洛将手放在床鋪上時，酷拉皮卡馬上睜開眼睛并屏着呼吸。他明顯沒有期待會有這樣的「叫醒服務」，而酷拉皮卡沒有時間令自己鎮定下來。噢，現在吻酷拉皮卡會十分丶十分容易-----但也太容易了。庫洛洛坐直身體：「我幫你買了咖啡。」他說着把放在床頭櫃的咖啡拿起來，酷拉皮卡眨眨眼，困惑地皺眉并坐起來，男孩伸手掃過頭發。

他接過庫洛洛手中的咖啡，但沒有馬上喝下，酷拉皮卡猶豫了一會後說：「你吓到我了。你非要像剛剛那樣俯下身嗎？如果我打了你一拳該怎麽辦？你知道-----是出於本能反應。」

「當然，」庫洛洛笑道：「好吧，我會擋下的。」

酷拉皮卡聳聳背，終於呷了口咖啡，他在嘗到咖啡的味道後挑起一邊眉：「這不是酒店裏的。」他說着看了眼杯子。

「不是。」庫洛洛同意：「我去買早餐了，我想你會欣賞一杯嘗起來不像稀釋了的汽油一樣的咖啡。」男人拿起他的杯子并喝了一口。

酷拉皮卡垂下拿着咖啡的手說：「呃… …謝謝。」男孩的臉又染上紅暈，他緊握着手裏的杯子，微微皺起眉頭，就像想解開一塊拼圖一樣。庫洛洛将咖啡杯遞向唇邊以掩飾在嘴角露出的笑容。對，酷拉皮卡知道蜘蛛頭目的吸引力會帶領他到甚麽地方了，但明顯地庫洛洛的行為令他感到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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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氣。」庫洛洛在喝下一大口咖啡因後終於說，他站起來：「我買了一些羊角面包做早餐，你想吃嗎？」庫洛洛回到客廳并坐在一張小桌子旁。過了一會後酷拉皮卡也走出房間，他仍然穿着一件松手的運動長褲和圓領背心，庫洛洛需要承認眼前的景象很好看。

酷拉皮卡察覺到他的目光，臉紅了起來并抗議：「你可以停下來嗎？」

「停下來甚麽？」庫洛洛問，無辜的對少年咧嘴一笑，酷拉皮卡的不自在可以說是一種樂趣。

「像這樣看着我。」酷拉皮卡說着坐在庫洛洛對面。

「我以為我現在是允許看你的。」庫洛洛道，将一塊羊角面包遞給對方。

酷拉皮卡接過面包說：「這令我感到不舒服。」

「所以我可以吻你，觸碰你，但不能看你？」庫洛洛戲弄男孩問，期待酷拉皮卡的臉會再次紅起來，但他仍然為看到少年白晢的臉頰染上紅暈而感到愉悅。

「我不是這個意思！」酷拉皮卡的抗議令庫洛洛輕笑出聲。

「那你想說甚麽？」庫洛洛問。

酷拉皮卡聳聳背，抱怨道：「閉上嘴巴吃你的早餐。」

庫洛洛咧嘴一笑，真的依酷拉皮卡所說的停了下來。繼續看着男孩并令他更坐立不安的想法很誘人，但庫洛洛強迫自己專注在食物和咖啡上，讓酷拉皮卡鎮定靜下來。在他們吃完早餐之後，兩人洗了澡和換上乾淨的衣物，收拾好行李後便離開。當庫洛洛和酷拉皮卡坐在車上時，酷拉皮卡開啓車載收音機，突然彈出來的搖滾音樂令他吓得跳了跳，他馬上調低聲量并按下按鈕，想将收音機調去古典音樂的頻道，找到頻道後酷拉皮卡坐回座位閱讀，他正在讀的那本書不是庫洛洛的，有可能是在旅行時買的新書。駕駛途中兩人基本上都保持沉默，但庫洛洛偶然能帶起話題，蜘蛛頭目讓談話內容輕松且是愉快的。酷拉皮卡總是作出回應，但男孩的話不多。庫洛洛有好幾次捕捉到酷拉皮卡盯着前路看的瞬間，明顯迷失在自己的思緒之中。酷拉皮卡其馀時間會皺起眉頭，憂戚的咬着下唇。

他們在一個停泊處停下來吃午飯，接着繼續往北走，從左面的車窗能看到Sakagi山脈。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兩人到達一個小村落，裏面只有一間旅館營業，而且剛剛好有三個房間。庫洛洛的腦海短暫地-----非常短暫地閃過「共享一間睡房」的念頭，但最後他認為現在時機尚早而且會非常奇怪，於是他還是租了兩間房，兩人早早上床睡覺。第二天早上，蜘蛛頭目在公共浴室晨浴和換衣服，然後走去廚房吃早餐，酷拉皮卡過了一會出現在廚房，兩人靜靜地吃完早餐後離去。他們在第二天都在駕車，酷拉皮卡皺眉的次數愈來愈多，庫洛洛不清楚這是不是一個好先兆。他嘗試挑起有關男孩正在讀的那本書的話題，但那似乎令酷拉皮卡增加皺眉次數了，於是蜘蛛頭目過了一會專注駕駛并讓少年獨自思考。當晚，他們進入了一個大城市，這裏有2對眼睛，一對在西面山腳一個闊大的莊園之中，另一個位於市中心的一間博物館內。連續兩天的駕駛讓庫洛洛不想現在立刻行動，於是他在一間大酒店租住了套房，這間酒店有不少人不斷出入，這樣能令他們的行動不引人注目。

兩人在一間餐廳吃晚飯，庫洛洛讓他們之間的話題相比在離開Otal時更輕松和随意，他們讨論有關書本丶講座和少許關於藝術的話題，這令庫洛洛感到驚訝-----是好的方面的驚訝，他們甚至将話題轉向有關物理學的理論。在晚飯快完結後，酷拉皮卡又皺起眉頭了。兩人回到酒店，少年在回去時全程都在車上沉思。在踏上升降機時，酷拉皮卡踩在地上的力度變大了，庫洛洛從中看出對方快要發怒。蜘蛛頭目小心地不讓任何表情出現臉上，而酷拉皮卡終於在套房房門關上時面對男人。

他轉過身看着庫洛洛，随意地把外套扔在沙發背：「好吧，這都是甚麽東西？」他問。

「你在指甚麽？」庫洛洛問，雖然他非常清楚男孩的意思。

「這個！」酷拉皮卡說，庫洛洛脫下外套并将它扔在少年的外套上，酷拉皮卡重覆：「這些-----這些閑聊，保持禮貌和恰當。在所有你從第一天便期待的事情發生和我大致上允許你這樣做以後，你只是停下來了！」

庫洛洛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挑起一邊眉：「有問題嗎？」

「有！」酷拉皮卡看起來并不耐煩：「我只是不懂你究竟想要甚麽！」

「我挺肯定我已經告訴過你，」庫洛洛說，他向酷拉皮卡踏前一步：「我已經告訴過你我的興趣。」

「然後你只是停下來了。」男孩惱怒地道：「這是甚麽，你究竟在玩甚麽？」

「我沒有在玩。」蜘蛛頭目說着聳聳背，再向酷拉皮卡踏前一步。

「那為什麽，在所有的羞辱發生之後，為什麽你突然停下來了？」

「我不會說是羞辱。」庫洛洛無辜地抗議，這真的是愈來愈有趣了。

「不是？」酷拉皮卡挑釁說：「那你認為是甚麽？」

「前奏。」庫洛洛聰明地說。

這不是酷拉皮卡最想知道的，他繼續問：「那你為什麽停下來？」

「甚麽，你想我繼續嗎？」庫洛洛知道他成功捕獲對方了，但他不能止往繼續向前迫進的欲望-----不會在付了這麽大努力将男孩引誘到這個地步時停下來。蜘蛛頭目又踏前一步，接着再來另一步：「你想我觸碰你，親吻你嗎？」

「對！」酷拉皮卡沒有猶豫地回答，但他馬上意識到說了甚麽，男孩的眼睛瞪大，他張大嘴巴，明顯想撤回去，但庫洛洛現在不會讓他這樣做。

「你只需要問我。」庫洛洛打斷酷拉皮卡，接着用手指撫上男孩的臉，讓他擡起頭來并吻上對方的唇-----他不斷向前推向酷拉皮卡，而酷拉皮卡沒有逃開的機會。蜘蛛頭目一直将男孩推至沙發背，酷拉皮卡擡起手并将它埋進庫洛洛黑色的發，回應對方的吻。如果這不是庫洛洛嘗過最有技巧的吻，它一定是最誘人和令人上瘾的。男人一只手撫上酷拉皮卡的發，沿着後腦一直掃下，滑過他脆弱的頸脖，手指磨擦肌膚傳來的酥麻感讓酷拉皮卡發出一下輕輕的丶愉悅的喘息，這聲音像羽毛一樣撩撥起庫洛洛內心，令蜘蛛頭目身體內一些駭人且饑渴的東西蘇醒-----但同樣是這聲音令酷拉皮卡回複理智，他推開庫洛洛并倒抽了一口氣：「夠了！已經夠了！」

他們站在原地，無言地盯着對方。過了一會後，庫洛洛需要酷拉皮卡相信一切在他的控制之中，所以蜘蛛頭目越過對方拿起外套，他走向其中一間睡房，關上房門。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