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

澈州蘋遠縣多丘陵,百姓以種植梯田水稻為生,唯有駐馬營鎮的于家,被撿回來的一門三兄弟,在他們的跛腳養父于老拐的帶領下,将後坡那片不好引水的地方,修道建渠,種了幾十畝茶樹。

天狩十年,于家兄弟三人先後成家,三對夫妻加上他們的老爹,一家七口不算優渥,誠也絕不拮據。

幾年後,于家大兒媳誕下一雙鳳龍,彼時朝廷因販賣絲綢賺了錢,三月忽然下令,要求澈州部分地區改稻為桑,蘋遠縣赫然在列。

百姓不被允許再種水稻,一時間,鎮上到處都是逼着百姓毀田的官府中人,于家的茶園也沒能幸免,二十多年的基業毀于一旦,于老拐痛心疾首,遂給大孫女取名“存秧”,給大孫子取名“存清”。

次年,于老三的孩子出生時,朝廷改稻為桑的政令并沒有真正成功,因為商賈富豪勾結地方官員,大肆低價收購耕地,強取豪奪,百姓失其田,生了亂。

朝廷派軍來鎮壓,死傷好多人,于老拐在這年病死,于家大孫也餓死于這場動亂中,讀過書的老三媳婦周冠庵,遂給女兒取名喚“霁塵”。

又兩年後,動亂平定,于老二迎來孩子降生,也是個丫頭,當時蘋遠縣的耕地已經全被強迫種成桑樹,于家全家都在給富商員外當傭戶,靠種桑養蠶勉強糊口。

百姓們受着雇主無所不用其極的盤剝,三百六十五,半日不敢歇,時時勤勞作,歲無裹腹糧,于家三丫頭遂取名“于粱”,乃盼朝廷順應天時地利,重新改桑為稻,還地于民,還糧于民。

可是,蒼天不遂生民願,富商廉價收走耕地,再租給農戶種植桑林,農戶青黃不接時,便不得不以勞力為抵押,向富商貸糧,成為佃戶,如此循環,百姓到死還不清地主債。

在員外富商和官員們歌舞升平酒肉穿腸時,于老大的媳婦因為過度勞累,流産了腹中胎兒,需要卧床休息,被東家曉得了,派夥計來桑林催逼于大媳婦上工,沖突中,于老大誤殺一個夥計。

東家是個富商員外,聽聞後帶人趕來桑林外,趕來于老大的茅草屋。

夥計的屍體被擡走了,地上那灘血已經洇進土地面,滿身珠光寶氣的中年男人,用手帕捂着口鼻,在昏暗逼仄的破房子裏掃一圈,掃見床上半死不活的于大媳婦,掃見床邊懵懂無知的于大丫頭。

他扭過頭來,睨着癱坐在角落顫抖的于大,淡淡道:“賤命不值錢,死就死了,不過他欠我的錢,得由你來償還,我看你家徒四壁,也拿不出二十幾兩銀來,唯有你家這個丫頭瞧着可人,予我帶走抵債。”

“不行!”媳婦和女兒是于老大的命,老實巴交的男人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抖若篩糠地跪在東家員外腳下求饒,“殺人償命我認了,我可以把這條命賠給你,但老爺你高擡貴手饒過我女兒,求求你,你高擡貴手吶!”

七尺漢子殺了人,又被威脅賣女兒,六神無主地匍匐在地,苦苦哀求,涕淚俱下,他可以去投案,他理應去投案。

Advertisement

富商員外不耐煩,擡腳将他踹翻:“我饒了你,那誰來賠償我的損失?于大,我勸你識時務些,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二十兩銀子買你一條命,還是挺劃算的,如果不然,我只能去報官,讓你殺人償命。”

殺人償命又怎抵得過殺人誅心,他繼續蔑然道:“你償了命,你欠我的糧食還沒還完,你的妻女還是要被我帶走抵債,你說,這又是何必呢。”

富貴人視生民,命賤若蝼蟻,碾死不可惜。

于家其他兩兄弟聞訊趕來,富商員外最後沒有再走出這片桑林,他最錯誤的決定,是為了威脅于老大而不被人知,将他帶來的五六個夥計,打發去後面山裏處理那夥計的屍體。

“死透了。”于老三收回摸富商員外脈搏的手,撐着帶血的鋤頭從地上站起來,臉上濺着血,“二哥,接下來該怎麽辦?”

說完,他看了眼捂着孩子眼睛,靠在床頭哭泣的大嫂。

于老拐去世後,穩重的于老二成為兄弟三人的主心骨,他把從富商身上扒下來的好煙絲,點着抽兩口,再分別遞給大哥三弟抽。

沉默片刻,他把老實巴交的大哥,和聽話順從的三弟弟深深看着:“在那幾個夥計回來前,我們必須處理幹淨這裏,記住,”

他指着地上的屍體,指尖和聲線同樣的顫抖:“如若被盤問,那麽回答就是我們答應了賠錢後,他便獨自離開,其他的我們一概不知。”

富商員外的屍體,被扔到桑林後面有野豬出沒的山裏,當日深夜,鎮上有戶人家被盜,正是那富商的家。

幾年後,陽春三月,江州:

“這可是人參的葉子,據說大補特補,”九歲的混世魔王坐在石頭上,神秘兮兮從褲兜裏摸出片還沒有小拇指指甲蓋大的綠葉殘片,朝面前的胖丫頭一遞,“阿秧,你嘗嘗?”

十歲的秧秧已明理懂是非,是個大姑娘了,擺着手往後仰:“上回你從茅廁的地上撿槐花,我吃的最多,再信你我就是傻子。”

“這回真沒騙你,不信拉倒,”于老三家的小魔王轉移目标,看向旁邊躺在大石塊上看飛鳥的七歲丫頭,“阿粱,張嘴,啊——”

數飛鳥的于家老小,在走神中聽話地張開嘴,吃下二姐姐喂給的葉子。

“什麽味道?”九歲小魔王趴到小妹妹身邊,盯着小妹妹表情,目不轉睛。

秧秧也滿臉好奇蹲過來:“什麽味道?”

“沒得什麽味,嘗不出來。”阿粱被圍過來的兩個姐姐擋住視線,只好坐起身,準備換個地方繼續看飛鳥。

被她的魔頭二姐姐扒拉胳膊:“不會吧,我爹爹同二伯講,這個人參可厲害了,用力聞聞都能強筋健骨,那葉子怎麽能沒……阿粱!”

小阿塵大聲驚呼,只見小阿粱兩道鼻血勁道十足噴出來,登時吓壞了她兩個姐姐。

“水水水!”秧秧要拽阿粱起身,“快找水拍額頭!”

罪魁禍首眼疾手快,薅着小妹妹連滾帶爬,一把給她按進旁邊的小溪裏,路過的清澈溪水被瞬間染紅,血水又轉眼就被沖淡,消失不見。

阿粱整個腦袋被砸進水裏,呼吸不得,踹翻了阿塵才得以脫身,站在沒過膝蓋的小溪裏不停洗臉,從頭到尾,有條不紊。

秧秧飛快找來可以止血的草,站在岸邊揮手:“阿粱快過來,把這個吃了,止血的!”

“那是外傷用的,不能直接吃。”水裏的阿粱看一眼大姐姐手裏的草藥,淡淡拒絕。

被掀進水裏的阿塵渾身濕透,驚慌失措地爬起來:“不然去看大夫吧,這都不是流鼻血了,是噴鼻血,啊它還在噴,你快低頭低頭!”

阿粱:“……”

阿粱的七年奇妙人生,就是在兩位姐姐這樣親切的呵護下,平安度過的。

“我們去看大夫吧!”罪魁禍首不放心地建議。

阿粱毫不猶豫拒絕:“不去。”

“為什麽?”

“大夫問怎麽弄的,我說吃人參吃的,”阿粱直擊神魂問,“這像話嗎?”

傍晚回去,阿粱像丢了半條命,阿塵被她老爹爹追着揍,住在于氏茶林莊的人差不多都看見了,三老板家的小魔頭,她又在渡劫唠。

阿塵狠狠挨了頓打,但是記吃不記打,屁股蛋不疼後,立馬拎着書袋子去找阿粱上學,結果二伯家沒人,二伯和二娘以及阿粱,罕見的都不在家。

秧秧一手拎着書袋子,一手拿着套燒餅夾油條吃,慢吞吞路過:“于霁塵,你屁股好啦啊!”

阿塵便和秧秧一起去學堂,順手搶走秧秧燒餅裏的油條吃:“阿粱哩?上哪塊去了。”

“去江寧了,”秧秧道:“你不曉得?”

阿塵一口咬下半截油條,嘴巴鼓成癞蛤蟆樣,說話嘟嘟哝哝:“江寧在哪邊,很遠嗎?她去江寧幹麽斯。”

秧秧道:“那天莊裏來了兩夫妻,帶着個小丫頭來做客,原本是讓那個小丫頭去找你玩的,但是三叔說你病了,就讓阿粱帶她去玩,那家人在此做客幾日,而後就邀請二叔一家去江寧玩啦,你剛好錯過。”

“你沒阿粱她們一起玩?”阿塵問。

秧秧坦蕩得無所畏懼:“那天我的功課沒有完成,被夫子留堂了,不過後來阿粱帶那家的小妹妹去玩,我見過好多次。”

“唉!”說來秧秧也同樣惋惜,“聽說江寧有很多好吃的,不曉得阿粱會不會給我們帶。”

半個月後,二娘帶着阿粱回來了,說,二伯在江寧和人談生意,一時半會回不來,二娘還說,阿粱在江寧和人定了同老之親,等過幾個月,雙方都準備好後,她就帶阿粱去江寧,與人結同老契。

“什麽是同老契?”不好好做功課的阿塵,趴在阿粱書桌邊,叼着筆杆子問。

阿粱天生的煙嗓,讓她小小年紀頗顯成熟穩重:“就是簽了那個契約後,我就要和她一起變老。”

在另張書桌後寫功課的秧秧,聽了此話也忍不住問:“你為什麽,要和她一起變老呢?”

“因為我喜歡她呀,”阿粱認真回答道,“我想和她一起變老,我想和她分享所有的東西,所有的。”

“那我們呢?”阿塵撅着嘴不服氣,“你不想和我們一起變老了嗎?”

阿粱歪着頭笑:“怎麽會不想呢,我們四個可以一起變老呀。”

阿塵終于咧嘴笑起來,滿意地點頭:“這還差不多。”

噩耗來時,毫無征兆。

大半年後,金秋時節:

微風在暮色裏搖晃,阿娘撿回來的男人,沉默地在給外公的小菜園澆水,阿塵拿着阿粱寫來的信,以及信裏附的阿粱朋友的小像,坐在外婆家大門口,對着夕陽琢磨幾時才能和她們見面。

堂舅舅撐着小船匆匆而來,瞥了眼在澆菜的男人,應了聲阿塵喚的“舅舅”,匆匆走進家裏。

沒多久,正在做飯的阿娘,穿着圍裙從廚房沖出來,跳上堂舅舅的小船要出去,被那個姓霍的男人一把拽住竹篙:“先別着急,情況尚不清楚,不可貿然前往。”

“撒手,我得去找他們!”阿娘像是瘋了,冷靜而理智地瘋了,“怎麽可能全部葬身火海?兄弟三個不在同一地方,又怎麽可能幾乎同時遭遇意外!”

外婆把阿塵抱進屋裏,但阿塵還是聽見了阿娘凄厲的哭喊,以及堂舅舅和外公的對話。

“還有個小秧秧沒得找見,”外公叮囑堂舅舅,“你多帶些可靠的人手,再去他們住的茶莊找找,茶莊找不見就去茶山上找,去茶林裏找,十來歲個小丫頭,跑不遠。”

堂舅舅應了是,又問:“老二家的小丫頭,也是不見了的,在江寧,這要我們去哪塊找?”

外公沉默片刻,道:“天不絕他們老于家,小孩子倒是都……你多多聯系些朋友,讓他們在江寧和去于家的路上,多幫忙找找,找到了,我們周家必有重謝。”

“大伯,”堂舅舅略有猶豫,問:“姐姐講得沒錯,這事絕對有蹊跷,我們要不要?”

外公的聲音深沉而平靜,後來深深烙印在阿塵的腦海中:“事情能做到這一步,就不可能沒得官皮參與,我們周家沒得受牽連,或許正是因為你姐姐及時同你姐夫解了婚,這個時候,我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于家兄弟沒有別的親戚,那兩個小丫頭,好歹是塵塵的堂親姐妹,先全力把她兩個找到再說……”

那個姓霍的寡言男人,最終還是陪阿娘出了門,去給葬身火海的人收屍,堂舅舅也喊了許多人手離開,小小的院子重新安靜下來,外公坐在屋門外,一顆顆剝蓮子。

小孩子是敏感且遲鈍的。

天黑了,屋裏沒有點燈,月光灑在家門前破碎的河水上,灑進窄窄的屋門裏,阿塵披着月色,鑽在外婆的懷裏問:“我爹爹,他死了嗎?”

“塵塵吶……”外婆抱着她輕輕背,未語淚先流。小孩子,真的曉得什麽是死亡麽?

在門外剝蓮子的外公,把手心的一捧月華,放進盛蓮子的盤子裏,輕聲道:“你大伯、大娘,二伯、二娘,也全部沒得了,你秧秧姐姐和阿粱小妹,還沒得找見。”

塵塵哭了,沒有哭出聲,躲在阿婆懷裏不停流淚,不住抽噎:“因為什麽?”

人死,總要有個原因。

“看起來是因為走水,”外公的聲音很輕,在夜色裏柔得像晚風,字字句句落在小孩子耳朵裏,卻響得如平地驚雷,“塵塵吶,外公從來不相信,世上有絕對巧合的事,你呢?”

塵塵蜷縮在外婆溫暖的懷裏,鼻涕一把淚一把,似懂非懂地應着:“我也,不信。”

可是後來,外婆和外公,同樣被場大火帶走。

都怪那個姓霍的男人,那些殺人放火的人是霍君行招惹來的,他們來殺霍君行,撲了個空,便殺了外婆和外公,還一把火燒了塵塵的家。

塵塵和被找回來的秧秧,一起被外婆藏在狹窄的地窖裏,她們親眼看着那些人殺死外婆外公,又把他們丢進屋裏,放了一把火,火光照亮整個夜空。

南方不流行地窖,而偏偏外公挖了個小地窖,沒被殺人的人找見,否則,同樣在家的塵塵和秧秧,也是難逃一死的。

而後,霍君行帶着塵塵的阿娘、塵塵,還有病傻的秧秧來到大邑,來到霍君行的家。

霍君行和阿娘,在霍君行家結成夫妻,阿娘改了姓,從此叫做于冠庵,她也讓塵塵改姓名:“‘霍讓’和‘霍千山’,你喜歡哪個?”

“讓”便是讓往事随風而去,與過往一刀兩斷,只将人生朝前看,“千山”寓意很不好,不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而是“千山喚行客,身乃未歸魂”,非常不好。

“都讨厭,”塵塵倔犟地拒絕着和霍君行有關的任何事,“外婆外公死了,我讨厭姓霍的人!”

塵塵稚嫩的話語,聲聲質問着阿娘:“你為什麽還要和他成親!”

“因為要報仇。”比起十歲孩童的歇斯底裏,于冠庵是克制的,甚至看起來是平靜的,“塵塵,如果你也想報仇,你就要把你的憎恨,全部給我收起來。”

從那以後,塵塵改名霍讓,平日也喚霍千山,恰好與霍君行和他元配亡妻的女兒千會形成呼應,哦,家裏還有個同塵塵一邊年紀的“義兄”,霍偃。

雖然塵塵從未喚過霍君行爹爹,但是這五個人,算是在經歷各自的家破人亡後,又勉強湊出了一個完整的家。

可是,到底誰殺了外婆外公?又是誰害了爹爹,害了秧秧一家,害了阿粱一家?

千山發誓要找到這個答案。

十二歲,千山和霍偃一起,經過層層選拔,進入皇帝的侍衛親軍飛翎衛預役。

十五歲,千山帶着秧秧,北上去了戰火頻仍的幽北。

十八歲,千山竟然憑救帥之功,成為幽北軍朱纓團最年輕的副參将,她的主将官,是幽北王楊玄策的大女兒,楊嚴齊。

同年,戰場上,千山陷敵陣,重傷,被楊嚴齊救下性命,不得不選擇放停【1】,幾乎與此同時,她查到的殺人兇手的線索,樁樁件件指向江州江寧府。

十九歲,領奉鹿飛翎衛監察寮諸多庶務的千山,收到總指揮使霍君行親筆令,命她秘密南下江寧。

那場燒在塵塵九歲時的大火,終于穿過十餘載時光,燒到了千山的面前。

這一次,誰都別想逃。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