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四世if線

第5章 第四世if線

1.

諾瓦沒有家了。

那只是普通的夜晚，窗外是下着的小雨，弟弟還有爸爸媽媽出門捕獵，諾瓦趴在火爐前，暖和和的。

但是回來的只有爸爸和媽媽，弟弟不見了。

諾瓦想要去安慰媽媽，失去幼崽一定很難過，諾瓦還記得上輩子的貓媽媽的眼神，很抱歉上輩子諾瓦沒有堅持下來，不知道諾瓦的貓媽媽是不是也這麽傷心。

諾瓦湊過去舔了舔媽媽的臉頰，鹹鹹的，那是眼淚嗎？

但是媽媽沒有和往常一樣摸摸諾瓦的下巴，也沒有輕聲念着諾瓦的名字。

媽媽把諾瓦推開了，一起被推開的還有爸爸。

2.

諾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突然之間大家都離開了這個房子。

弟弟的離去帶走了家裏全部的溫度。

諾瓦想起了上輩子最後的雨夜。

3.

爸爸開始變得臭烘烘的，他會揮舞着玻璃瓶子，像是在驅趕着什麽，有一次諾瓦靠近的時候還被瓶子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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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濺的玻璃劃開了諾瓦的肉墊，但是諾瓦沒有叫。

已經好久沒有兩腳貓貓誇諾瓦勇敢了，小時候諾瓦弄壞花瓶即使什麽事都沒有都會被弟弟抱着安慰好一會，弟弟還會給諾瓦開新的貓罐頭。

沒有弟弟會來安慰諾瓦了。

也沒有貓罐頭了。

諾瓦只能縮在諾瓦房間的角落裏，這裏好冷。

是黑白兩腳貓貓找到的諾瓦，幫諾瓦挑出了肉墊裏的玻璃。

對不起黑白兩腳貓貓，諾瓦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你不要嘆氣了好不好？

諾瓦不疼的。

諾瓦以後再也不推盤子了，會乖乖吃掉你做的全部貓飯，不會再叼玩具到沙發底下了，也不再外出抓尖嘴小東西了。

爸爸半夜把諾瓦從窩裏抱了出來，他的眼淚浸濕了諾瓦的毛，等一下還要重新梳理，不過諾瓦不怪爸爸，爸爸想哭多久就哭多久吧，諾瓦還是很擅長舔毛的，多亂的毛諾瓦都可以舔順滑。

爸爸別哭了。

不是爸爸的錯，不要再說對不起了。

弟弟會去一個溫暖的地方等我們的。

都怪諾瓦沒有保護好弟弟。

諾瓦不是好貓貓。

4.

諾瓦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媽媽了。

諾瓦想念香香的、會抱着諾瓦講故事的媽媽了。

現在的媽媽諾瓦已經認不出來了，味道也變了，諾瓦不确定那還是不是媽媽。

媽媽變得好陌生，會在諾瓦靠近的時候掐諾瓦的脖子。

好難受啊媽媽。

真的好難受。

但掐諾瓦是什麽能讓媽媽開心的事情嗎？

媽媽好久沒有這麽笑過了。

那就再掐一會吧，諾瓦還沒有見到怪貓貓，諾瓦不會有事的。

爸爸和媽媽打起來了。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5.

爸爸和黑白兩腳貓貓吵架了，黑白兩腳貓貓搖了搖頭，開始收拾東西。

你也要走了嗎？

你也不要爸爸和諾瓦了嗎？

6.

是爸爸不要諾瓦和黑白兩腳貓貓了。

7.

黑白兩腳貓貓還會給諾瓦過生日。

騙子，許願根本不會有用。

諾瓦沒有家了。

8.

黑白兩腳貓貓收養了很多小兩腳貓貓，諾瓦會在他們哭的時候湊過去舔舔他們的臉，這似乎總能讓他們停止哭泣。

為什麽當時對爸爸沒有作用呢？

黑白兩腳貓貓說諾瓦懂事了好多，還很會照顧幼崽。

諾瓦一點用也沒有，不要再說諾瓦了。

9.

諾瓦有了新的窗臺，這裏的陽光沒有原來的窗臺好，而且總是濕漉漉的，再一次被雨水驚吓到之後，諾瓦再也不躺那個窗臺了。

怪貓貓出現了，諾瓦央求它快點帶諾瓦走吧。

“為什麽呢諾瓦？你還可以多曬幾天的太陽......好吧，之後幾天都是陰天。”

“喵--”

不用了，諾瓦不想再曬太陽了，諾瓦想去找弟弟。

諾瓦想和弟弟一起等爸爸媽媽，雖然他們可能不再喜歡諾瓦了。

爸爸媽媽不要諾瓦了。

弟弟一個人在那邊會很無聊吧？諾瓦想早一點去找弟弟。

怪貓貓湊近了，它說那諾瓦你多餘的壽命怎麽辦？

“喵--”

給爸爸吧，把它轉變成別的比諾瓦更有用的東西給爸爸吧。

誰叫諾瓦是沒有用的小貓咪呢。

10.

怪貓貓同意了。

諾瓦掙紮起來往院子外面走，身體留在家裏會引來捕食者的，不能，不能讓幼崽陷入危險，要走的再遠一點。

好冷，和上輩子離開時一樣冷，那時候也是在下雨嗎？

最後，諾瓦還是能有一點用的吧？

諾瓦會在那裏陪着弟弟。

布魯斯，諾瓦的弟弟。

“晚安，諾瓦。

你是一只好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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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托馬斯-爸爸-視角）.

托馬斯做了一個夢，一團黑白的小東西窩在他的懷裏和他道別，它叫他爸爸，它和他說對不起，它說對不起沒有完成爸爸媽媽交給它的任務，它哭着說它是一只沒用的小貓咪。

那是一只自己在就診時被塞進懷裏的小貓咪，它真的很弱小，也不是什麽名貴的品種，只是貧民窟中誕生的小貓崽，但它有一雙韋恩家的藍眼睛，鬼使神差的，他和瑪莎收養了它，還給它起了一個名字-諾瓦-拉丁語中代表了新的，新生。

他祝福這只幼崽可以在他家獲得新生。

他失敗了。

他不是一個負責的父親。

他去找過阿福，他的老管家，他的好友，他曾經的好友。

阿福告訴他諾瓦失蹤了，有一種說法，貓咪會在大限将至的時候離開居住的地方。

諾瓦，不願意呆在這個家裏了嗎？

也是，哪還有家呢？

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諾瓦，

布魯斯，

我可憐的孩子們。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