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八世--短腿小狗6

第55章 第八世--短腿小狗6

36.

“什麽任務？”

我歪着腦袋詢問, 烏鴉的眼睛貼着窗戶，裏面是我的倒影。

“我需要你和你的弟弟前往過去，阻止一起與你們因果相連的事件。你還記得那個對你施加詛咒的人類嗎？他違背了時間的自然秩序, 試圖在時間長河中逆行。現在, 在你們的過去, 他的未來的時間點，他即将成功。只有你們能夠阻止他。”

烏鴉說的話太深奧了, 我歪着頭努力理解他的每個詞。

“我沒太聽懂，但聽起來，你是說我和布魯斯一起回到過去對嗎？時間穿越對一只小狗來說太困難了吧？”

“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我這次來還有另一個目的--歸還你的右眼。別再被那些僞裝成人類的【】欺騙了，你的靈魂很珍貴，要好好保護。”

眼睛突然一陣刺痛，右邊的視野漸漸變得清晰。

“等一下，那哈維怎麽辦？他的靈魂還會被惡魔觊觎嗎？”

如果不是翻不了白眼, 我猜烏鴉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你怎麽就不能多關心自己一點？算了, 告訴你也無妨，他不會再有事了。這個宇宙居然真的迎來了一位白騎士，這确實出乎意料。

好了，不談這些無關的事了, 準備一下, 我帶你們去過去。”

烏鴉在我眼中逐漸變大，他張開的嘴巴裏一片漆黑，那尖銳的鳥喙毫無阻礙地接近我的臉，仿佛玻璃不存在, 一口就将我吞下。

視線徹底變黑之前，我只來得及驚呼一聲。

“等一下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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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我不知道被誰抱在了懷裏, 耳邊是烏鴉疑惑的聲音。

‘怎麽多帶了一個人過來，靈魂類似？行吧，不是什麽大問題，只是代價要怎麽支付......算了，總歸有辦法的。加油吧，【】，我相信你。’

謝謝，我都有點不相信自己了，不過布魯斯在的話，什麽都可以解決吧？

我慢慢睜開眼睛，入目的是布魯斯略顯擔憂的藍眼睛，另一邊還有托尼的臭臉。

他們正試圖理清當前的狀況。

布魯斯已經通過觀察周圍建築的風格和行人的服裝，判斷出了大致的時代，旁邊一個報童正揮舞着最新的《泰晤士報》。

“維多利亞時期的，英國？”

“大偵探，能解釋一下我們為什麽會從我的大廈來到這裏嗎？而且為什麽這個小家夥也在這？”

兩人低聲讨論着，一只烏鴉劃過天空。他告訴我現在這兩個人類能聽懂我說的話了。

“那個，我大概可以解釋......”

我在布魯斯的懷裏弱弱出聲。這真是一個新奇的體驗，我肯定我只是汪了幾聲，但顯然非常有效，烏鴉沒有騙我。

他們的腦袋漸漸轉向我，托尼的不敢置信都要從眼眶裏溢出來。

“等一下，寶貝，你會說人話？不對，你的口型明顯是正常的。有誰來解釋一下現狀？老蝙蝠，我建議你最好坦白，不然我就取消你的探視權，你知道我能做到。”

托尼戳着布魯斯的胸口，要求他從實招來。

“讓我們先聽聽貝拉說的吧，然後我再補充。但在那之前，我們先找個人少的地方。”

布魯斯抱着我在大街小巷裏穿行。

這裏的馬路路況真是糟糕透了，馬路中間全是泥地，還混雜着馬屁的排洩物，一邊的人行道也好不到哪去，托尼強烈要求不能讓我踩在這麽髒的地上，他不能接受。

當我們轉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布魯斯示意我可以開始說了。

我将烏鴉的話原樣複述了出來。

“其實我也沒太明白，因果、時間之類的事，布魯斯，你知道那個壞蛋要做什麽嗎？”

兩人沉默陷入思考，但顯然托尼的思緒已經飄到了別處。

“你們兩個，很熟嗎？而且，詛咒？什麽詛咒？還有人詛咒過貝拉！”

說着說着托尼不免提高了音量。

布魯斯嘆口氣，從頭開始給托尼解釋我的特殊之處。

38.

“所以真的是老頭讓你來找我的？”

小狗點頭。

“哈，小混蛋你果然不是真的愛我，爸爸傷心了。”

托尼戲劇性地捧心作痛，布魯斯趕緊打斷他的誇張表演，詢問我烏鴉是否有交代更多細節，比如犯人的當前身份。

我搖搖頭，表示烏鴉只說了需要阻止那個人。

布魯斯皺着眉頭沉思，托尼則把我從他懷裏抱出來，開始對我進行“審問”。

大概就是爸爸媽媽你更喜歡哪一個這種連人類都很難回答的問題。

小狗不知道，小狗聽不懂，小狗怎麽會說人話呢？

哇，這房子可真房子。

“小沒良心，看着我的眼睛，不要裝可憐！等一下，你的眼睛，是不是看得見了？”

托尼用手從我的右側本來的視覺盲區接近，發現我居然對此做出了反應，他的驚呼将布魯斯從思考中拉了出來。

從一方審問變成兩方會審。

糟糕。

在兩人不贊同的目光下，我把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最後還做出一番總結。

“我、我覺得我沒有做錯！本來就很劃算啊，我就算失去一只眼睛也能夠正常生活，但是哈維如果被惡魔占據一半的身子就不是哈維了，他當時馬上就要結婚，他那麽期待，所以......所以我就......”

我在兩個人眼神攻擊下住了嘴。

托尼率先提高了音量，開始教育我。

“所以你想都沒想就和一個不知道什麽東西的玩意做了交換？老蝙蝠，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小孩？”

“我不是布魯斯教出來嗚......”

托尼立刻用手合上我的嘴筒子，讓我把我才是布魯斯姐姐的申辯咽了下去。

“等下再教育你，別想逃避。”

布魯斯同樣露出不贊同的神情，他告訴我和惡魔做交易永遠不是明智之舉，不論那個黑袍人類說了什麽，那都不應該是用靈魂做交易的理由。

他眨着濕潤的藍眼睛。

“諾瓦，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自責。”

會心一擊。

小狗飛機耳，小狗在托尼懷裏瘋狂蠕動，試圖将話題轉移到別的地方。

“眼睛現在不是看得見了嘛，布魯斯～托尼～原諒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我一定提前和你們好好商量。現在、現在先找犯人吧！那才是最重要的！”

39.

最後，是一個路人解救了我。

他看了看托尼又看了看布魯斯，疑惑地詢問：“夏洛克先生，華生醫生，您們怎麽這般早就回來了？”

托尼眨巴着眼睛，布魯斯迅速回過神來接上話。

“我們遇到了一點小麻煩，不得不提前返回。”

“華生醫生，您真是辛苦了，”他瞟了一眼抱着我的托尼，拍拍布魯斯的肩膀“這次的案件進展如何？我想即便是最棘手的案件在夏洛克先生眼裏也不成問題吧？”

“的确如此。”布魯斯含糊地應付過去，然後用更加正式的表達詢問：“最近有無大事發生？我們還未來得及查看今日報紙。”

路人搖搖頭，說最近可不太平，蘇格蘭場真不知道是幹什麽吃的。

“聽說白教堂那邊幾位妓女慘遭殺害，死狀極為凄慘。本來大家還擔心，夏洛克先生不在，蘇格蘭場那些人肯定破不了案。現在您回來了，這案子應該很快就能有眉目了吧？好了，恕我匆忙，我還得趕去市場，回頭見！”

路人小跑着離開，留下布魯斯和托尼面面相觑，托尼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布魯斯扶額。

我舉着爪子提問。

“他怎麽會認識托尼？而且夏洛克是誰？華生又是誰？”

40.

他們一邊走一邊向我解釋，夏洛克·福爾摩斯是一位著名的偵探，而華生醫生則是他的摯友兼助手。歷史上，他們聯手解決了無數棘手的案件，華生醫生還把這些經歷記錄下來，後來的世人将這些筆記出版成書。

顯然，那只烏鴉利用了某種手段，使得這個時代的人們把他們誤認為是那兩位，并且還特意選擇了夏洛克外出探案的時間，這看起來絕非偶然。

一路上，不少人向托尼打招呼，看來那個名為夏洛克的偵探在這附近确實小有名氣。

托尼回憶着路人說的話，他提出一個觀點。

“不過，白教堂？那聽起來像是開膛手傑克的案件，難道我們要找的人就是他？華生醫生，你怎麽看？”

“托尼--”

“叫我夏洛克，我親愛的華生～”

托尼愉悅地抱着我走在前面，眼睛四處轉動，打量着這個和紐約完全不同的城市。

我好奇地探頭四處看，卻再也沒有看到那只烏鴉的蹤影。

他真的是布置完一個沒頭沒尾的任務就消失了哎。

真不負責。

還要辛苦布魯斯。

說到這個，我記得一開始烏鴉只要我和布魯斯來這裏，為什麽托尼也會在？

小狗後知後覺。

小狗放棄思考。

剛剛布魯斯和托尼就告誡我在大街上最好不要說話，他們無法确定是否只有他們能聽見我，而且和我對話可能顯得很奇怪。在這種情況下，最好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我當然是聽他們的。

路上，我還聽到路人在嘀咕，怎麽有人這麽寵一條工作犬，還抱在懷裏不放下。

就寵就寵。

略略略。

41.

我們來到了夏洛克的住所，貝克街221B號。關于是否應該來這裏，兩人有過一番争論，布魯斯一開始并不打算來，他認為這樣做有被拆穿的風險。但托尼覺得，既然我們現在身無分文，不妨去夏洛克的老巢看看是否有什麽可用的東西。

敲門後沒等多久，一位年長的女士為我們開門，她疑惑地問夏洛克為何這麽早就回來，而且為什麽沒有用鑰匙。

布魯斯迅速說出一早就想好的借口，說他們的行李在一場意外中遺失了，稍後會去補辦鑰匙。

好心的女士沒有再多問，她讓開大門，讓我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