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八世--短腿小狗11

第60章 第八世--短腿小狗11

69.

我打賭兩個人類昨天晚上都沒有好好睡覺, 但因為他們兩經常幹這種事情，所以小狗找不到證據。對于我的疑問，黑着眼圈的托尼用一塊狗狗餅幹堵住了我的嘴。

布魯斯的右手在昨天的夜巡裏受了點傷, 似乎是扭傷, 但他卻說這不算什麽, 不需要太過擔心。看着我擔心的眼睛，布魯斯也從袋子裏拿出一塊狗狗餅幹, 複制着托尼的行為。

我兩三口就解決了賄賂，嘴角帶着餅幹屑，依然不忘記控訴人類這樣是不對的，怎麽可以這麽敷衍小狗。

兩個人類對此都沒有回應。

托尼為了今天的決戰，特意給我準備了一些裝備：制服、護目鏡、更加厚實的小鞋子，天使贈送的項圈也被擦拭幹淨。制服隔層裏裝着易碎的聖水瓶，托尼甚至用普通的水讓我預先練習過它的使用方式。

70.

布魯斯、托尼和我一同前往白教堂區。我們要保護昨天差點被開膛手傑克殺害的妓女瑪麗。

她似乎對昨晚發生在她家屋頂的打鬥毫不知情，依然做着自己的事情。她坐在窗邊, 就着日光縫補手中破舊的衣裙。木質窗臺上放着一個破口的酒瓶, 裏面插着一束白色的野花。

整個下午，周圍都風平浪靜，街上穿梭的報童，吆喝着的馬夫, 沒有人知道今天那個臭名昭著的開膛手又要伸出他的魔爪。

随着時間流逝, 月亮高挂天際。瑪麗出門後沒有找到什麽工作，便提前回到住所，我們一路跟随，最終回到下午蹲守的地方。

我的肚子開始咕咕叫, 托尼注意到後默默遞給我一塊狗餅幹。我迅速叼過來吞咽之間，卻突然聞到了一股異常的香味。我擡頭看去, 坐在破敗書桌前的女人的手變得虛幻，油燈也忽明忽滅。

？？

我擡頭看向布魯斯，他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奇怪的一幕，臉色瞬間嚴峻起來，手探向腰間。随後，他低聲對托尼說：“我們被騙了，這是混淆魔法。真正的目标不在這裏。”

托尼皺起眉頭，不悅地哼了一聲，嘀咕着“該死的魔法”。他和布魯斯一同翻進這間狹小而破舊的卧室。通過一系列我不懂的推理，布魯斯确認瑪麗沒有回來，我們需要趕緊趕往瑪麗晚上經過的地方，否則就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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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我知道擅自行動很不好，等一下布魯斯肯定又要生氣了，說不定托尼也會和他站在一起教訓我，但，到時候再說吧～

72.

當我們趕到小巷的時候，尼蒙，或者說開膛手傑克，已經将尖刀刺入女人的腹部。鮮血從瑪麗的身體裏争先恐後地湧出，順着白皙的腹部流到地上，那個奇怪的圖形閃爍着危險的紅光。

瑪麗睜着驚恐的眼睛，眼周圍的劣質化妝品糊成一團。

布魯斯投擲出蝙蝠镖，尖銳的飛镖沒入瘦小男人的手臂，但他臉上的癫狂沒有絲毫減退，轉過臉來嬉笑着告訴我們他就要成功了，只要邁入時間的河流，他就可以帶着記憶通過輪回達成永生。

到那時，他就可以做到任何事情，他可以去成為任何人。

布魯斯毫不猶豫地沖上前去，與他扭打成一團。兩人翻滾在地，彼此糾纏，拳腳相加，揚起一片塵土，時不時有魔法光線撞在牆上。還好有托尼制作的護目鏡，不然我都睜不開眼睛。

聖水被灑在地上，接觸到地上的圖案前就變成一縷白煙。

托尼沖上去想将瑪麗拖離戰鬥中心卻發現瘦弱的女人像是被鑲嵌在地上一樣，無法挪動分毫。

她流出的血液不斷被那個圖案吸收。

傑克在掙紮中冷笑，他的眼睛已經因為布魯斯的拳擊高高腫起，這次再沒有奇怪的力量阻止布魯斯抓到他。

他嗓音嘶啞但難掩瘋狂。

“你們是阻止不了我的！四周已經被我提前埋好了炸彈，不管怎樣，我都會完成我的轉世儀式！我會成為真正的人類！”

托尼聽到這話，頓時臉色驟變。他迅速在四周搜尋，查看那些可能是炸彈的裝置。可就在他匆忙探查之際，紅色的光芒突然集中到瑪麗身上，随着光芒的消失，在瑪麗的腹部出現一個深不見底的洞。

傑克見此用盡魔力将布魯斯擊飛出去，跌跌撞撞地一頭紮進洞中，布魯斯被困在牆上，用不知道藏在哪裏的聖水脫身之後再想要上前已經來不及了。

随着傑克身影完全被黑色光芒吞沒，洞口開始逐漸縮小。

73.

雖然人類通不過，但，我還是可以做到。

烏鴉站在牆頭，歪着腦袋看着我，布魯斯也注意到了這只違背本能，闖入危險境地的生靈，他顯然意識到了烏鴉的來意，猛地看向躲在巷子口的我。

“貝拉，站在那裏，不許過來！”

“過來吧，【】，這是屬于你的時刻。”

托尼已經排查完附近，那些□□的拆除工作根本難不倒他，此刻他正氣喘籲籲地扶着牆壁，同樣不許我靠近。

烏鴉理理自己的羽毛，沒有做出任何解釋。

“快要來不及了，【】，時間線不容許玷污，我保證，你不會出事的。”

布魯斯擋在我的前面，認真地看着烏鴉。

“我可以解決這件事情，不需要把貝拉牽扯進來。”

我蹭蹭布魯斯的褲腳，在他彎腰抓我的瞬間沖出，四條腿倒騰的就是快，一下躍進縮小我都只能勉強擠進去的洞中。

74.

這是一條看不見岸的河流，但是看不見岸的話，應該是海吧？

我不是很懂人類的定義，但大家都說時間長河，時間長河，就把它當作是河吧。

先一步進來的傑克半個身子已經融入河流，我看不到他沒于河流之下的身軀，只能看到他大笑的臉，那張臉上镌刻着流動的黑色文字。

烏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告訴我這個儀式已經成功了一半，但是我可以帶走他身上最重要的儀式道具。

一條臍帶。

我不懂臍帶是什麽，烏鴉停頓了一下，然後說我不用懂那是什麽，叼走他脖子上的絲綢袋子就好。

那就好辦了。

脖子上的項圈從我剛進入這裏就開始發光，我的四肢穩穩地踩在河流之上，甚至感受不到水流的波動。

我走到他身邊，那家夥的手臂也已經融入河流。在注意到我走過來時，這家夥原本嚣張的表情就變了，開始破口大罵，威脅我如果敢靠近就會詛咒我不得好死、被所有人遺忘。

黑色的咒文從他嘴裏冒出，接觸到我周身的光芒時變得柔軟，最後融化成墨滴消散在空中。

在他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我輕松地叼走那個袋子。

看也不看只剩一顆腦袋還在河面上的傑克，我開始尋找出口。

75.

這裏可真寬廣。

河岸。

我為什麽要找到河岸？

咦，我在這裏是要做什麽？

我嘴裏叼着的又是什麽？

我一屁股坐在河面上，水面下劃過一枚枚光球。

我注意到其中一枚光球裏是一個被困在地下室的男孩，他低垂着腦袋，看不到眼睛，但是有一個大大的J在臉頰上，當我想要細看的時候，那個光球順着水流流走了。

之後還有更多的光球進過。

我還看到了布魯斯的墳墓，獰笑着的母親，痛苦不堪的父親。

好奇怪。

這些和我記憶中的事情都不太一樣。

我記憶中的事情？

76.

這裏真的好安靜，我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

好無聊啊。

我為什麽會呆在這裏呢？

要不要先睡一覺？

77.

“諾瓦！”

有什麽聲音傳來，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要那麽焦急呢？

這裏的時間很多啊。

随着聲音落下，一只透明的小貓從我的身體裏分離，她向着遠處走去，時不時回頭看我一眼，顯然是在示意我。我擡腳跟上，但走出一段之後小貓變得逐漸透明，最後也消失了。

“薩米爾。”

一只比我高出許多的大狗出現在我的身前，她似乎也在為我引路。

接着是一只小鳥。

然後是一條大狗。

她們要帶我去哪裏呢？

在那條叫菲力的大狗消失的地方，我看到一個白色的圈圈。

是要我鑽進去的意思嗎？

反正呆在這裏也無聊，鑽過去看看吧。

78.

完蛋。

完蛋完蛋完蛋。

“貝--拉--”

眯眼，谄媚笑。

柯基做錯事的王牌動作！

很顯然不管是托尼還是布魯斯都已經免疫了小狗的絕招。

他們叉腰站在那裏，像是兩尊雕像。

誰家的雕像表情那麽恐怖啊！！

“對不起嘛，布魯斯--托尼--不要生氣了啦～”

烏鴉、烏鴉呢？救一救！

我環視四周，發現烏鴉正抱着光禿禿的屁股哭泣。

完蛋。

79.

“貝拉，你還記得自己答應過我們什麽嗎？”

布魯斯邊檢查我叼出來的袋子邊問，明顯是在為難我這只小狗。

“嘤--嘤嘤--”

不能擅自行動，一切聽從命令。

我努力搖着我那幾乎不存在的柯基尾巴，希望能讓他們忘掉生氣，饒過我這只小狗。

托尼蹲下來，嚴肅地擺弄我的頭，看看左臉又看看右臉，我困惑地仰望着他，不懂為什麽要做這些。

“認真回答問題，貝拉，不要想着敷衍了事。”

“汪嗚？”

我沒有敷衍了事呀？

我的眼睛清澈卻透露出一絲愚蠢，托尼搖了搖頭，轉而看向依舊在哭泣的烏鴉。

“烏鴉先生，來解釋一下吧。”

“你們、你們才是惡魔吧！？我的尾羽啊！！”

“回答我的問題。”

烏鴉哭泣的聲音一頓，抽抽噎噎地說我們既然已經解決了事情，當然不能繼續聽懂我說話。

“趕快回到你們自己的時間線去吧！”

80.

盡管在維多利亞時代度過了近一周，但在現代，時間仿佛只流逝了一秒鐘。

布魯斯和托尼面露嚴肅，步伐堅定地從房間中走出，顯然是要找小狗談談。

你問小狗在哪？

小狗在享用最後的晚餐。

就算是死，也要做一條飽死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