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登仙閣
第19章 登仙閣
◎本君從沒見過什麽少年。◎
什麽茅草屋?
什麽少年?
……本君什麽時候,在哪裏答應過誰嗎?
過卿塵心中狐疑。他身為仙君,是魔尊萬蒼的宿敵,深知眼前之人,對于戰鬥這件事情的态度極其認真。
萬蒼似乎總對他的到來,嚴陣以待。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
過卿塵和萬蒼甫一動手,後者必定會聚精會神地鎖定眼前的過卿塵,次次做到全力以赴,只求打得酣暢淋漓。
這是為了表示對敵人的尊重,更是對自身實力無比自信的表現。
萬蒼甚至會做得更絕。
因他的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常常皺起眉頭,于幾息之間,探查出企圖在場圍觀仙魔兩大頭打架的路人,随後發出一聲嗤笑。
這些都是與本尊、與過卿塵,毫不相幹之人,待在這看戲玩兒呢?
萬蒼感到十分不爽。
“咻。”
“咻、咻。”
他冷着臉,像拔蘿蔔似的,親手拎起這些仙門弟子,或踹或丢,直到将所有旁的人送出百裏開外,動作堅定,并且不厭其煩,活似十匹馬都拉不回來的倔驢。
這是在捍衛自己所處的戰場,抑或是在宣誓主權。
睜大你們無用的雙眼,好生瞧瞧,你們仙君只有本尊能揍,知道嗎?
算了別看了。
——趕緊的,滾蛋吧!
不然等下殺爽了,毫無顧忌,都不知道這些小喽啰的屍體該堆在哪,過卿塵又得跟他急。
一般這種時候,過卿塵就會面無表情地立在旁邊,難得不會出手阻攔。他深知這會兒的萬蒼眼裏只有自己,堪稱是一心一意地等着跟自己打架,以至于根本就不想分給其他人多餘的眼神。
如此一來,懶得殺人。
過卿塵心道“這樣也好”,其實變相保護了那些仙門弟子,自己沒必要管。
萬蒼很少給過卿塵使絆子,只因他心知肚明:本尊,現任魔尊的實力乃是當世頂尖,事實正是如此,無可辯駁。
在仙門弟子眼中,最具有有含金量的,就是那張登仙閣天榜。
天榜第一自然是現任仙君過卿塵,緊随其後的,是上任仙君洛藏客,衍無宗宗主季秋明,副宗主蔔月語等人。
天榜從來沒有将魔族納入排名的先例,長此以往,導致仙門弟子默認這張榜單是獨屬于他們的。
但那神秘的登仙閣閣主,掰着手指頭,細數過卿塵和萬蒼交手的次數和結局,瞠目結舌:
——平手,平手,還是平手……
啊啊啊啊啊。
為什麽,竟然每一次都是平手!
登仙閣主揪着額頂那兩撮黑白雙色的長發,提筆落字時,發出無聲的嘆息。他這間登仙閣成立了百餘年,仙君和魔尊也是百代更疊,手裏着一張天榜,并未記載過任何一位魔族的名字。
原因無他,不過是實力不夠呗。
就連那作威作福的老魔尊,也是被過卿塵一劍吓尿褲子的貨色,距離登榜,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可如今偏偏半路殺出個新任的魔尊。
魔尊萬蒼,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還能跟現任仙君過卿塵,鬥得天昏地暗,難分高低。
登仙閣閣主擡手撫摸左胸,感受着那顆“砰砰”跳動的良心,長籲短嘆,最終決定秉持着“公平”的理念,一咬牙,重重地落了筆。
“罷了罷了!”
不管魔尊是威名也好,惡名也罷……既然實力擺在那,他必須得将其大名添上去,格外破例一次又能如何?
這舉動自然引來了一片叫罵聲。
而當時萬蒼遠在千裏之外的魔域,偶爾藏匿魔氣,去到仙家地盤上,也是百無聊賴地亂逛,他甚至琢磨起“要不要帶着自家下屬去偷玄機塔”。
不曾關注過登仙閣的天榜。
就算萬蒼知道了,也只會不屑地冷笑,痛批八個字:“花裏胡哨,華而不實。”
——瞧瞧,你們仙門中人!
所以,最看不下這張最新天榜排名的,自然是擁護過卿塵,将之奉若神明的仙門弟子們。但凡他們路過,定要駐足欣賞永遠高懸的“過卿塵”三字,而後對着“萬蒼”的名字,發出不屑的嗤笑聲。
恨不得趕緊把那名字劃去,或者将這不準确的榜單撕毀。
排的什麽東西啊,過街老鼠一般的魔尊,還能跟我們仙君并排。
——就憑他也配?
彼時,一連好幾個月,登仙閣門口鬥大的三字招牌,都被腐敗的菜葉和發臭的雞蛋,狠狠招呼了一輪又一輪。
負責清掃登仙閣的幾位人員,心道“跟着不靠譜的上司,簡直是倒了大黴”,但又垂涎那極其豐厚的報酬。
閣主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幹就幹呗,累點吧,還能怎麽着呢。
所以這些閣員總是會在夜深人靜之時,打着哈欠,偷偷鑽出來打掃。
登仙閣閣主沒想到仙門中人也使這樣下三濫的招數,登時被吓得縮在閣頂,日日夜夜對着那棵東岑樹念叨:“主神保佑啊,主神保佑……”
“本人只是說了一句實話,做了一件不違心之事啊!!”
他手裏這張天榜,從古至今都是按照實力來排的,至于什麽魔族仙門,都可以稱得上“次要”之事。
登仙閣閣主問心無愧。
但主神早就已經隕落了,身化山川湖泊,草木精華,又或者是輕柔的春風,以及狂暴的寒風……
沒有人會聽到他的聲音,回應那份祈禱和期待。
登仙閣閣主不想再生事端,吩咐屬下“切記,要夾緊尾巴做人”,就連他自己在內,那幾個月都只敢悄悄地出門。
直到後來。
再次公布的天榜卷軸從登仙閣閣頂,向下方猛然鋪開,絲綢質地的卷面長得離奇,頂上歪歪扭扭的“萬蒼”二字,和飄逸潇灑的“過卿塵”三字仍然并列。
反差感極其強烈。
但如此并排,就不像是死對頭了,反倒像一對并肩前行的摯友。
“萬蒼”二字的旁邊,沾染了大塊大塊的墨漬,黑色的粗體線條覆蓋在字體上方,顯然是寫了又劃,塗了又寫……
——足以看出,執筆之人是何等的糾結!
登仙閣閣主迫于無奈,最終還是親手做出了調整。
什麽“公平”啊,什麽“實力”啊……
登仙閣長久以來,都開設在仙門的地盤上,既然名字裏都帶個顯眼的“仙”字,他當然還是得先把自己的飯碗給保住。
如此,方為上上之策。
登仙閣閣主暫且沒有兩全之法,只好哄騙自己,以求個心理安慰。于是這帶着橫線和墨汁的“萬蒼”二字,就成為了閣外一道另類的風景線。
這引得前來觀看排名的仙門弟子捧腹大笑,他們笑着笑着,抹去眼角的淚水,随後沒來由的感到一陣陣心悸。
以及莫名的悲哀之感。
無論如何,這位惡名昭彰的魔尊,還是憑借一己之力,擠進他們仙門專屬的天榜裏來了……
真是要命!!
仙門弟子只敢看那天榜一兩眼,就馬不停蹄地趕回自己宗門去了。
還能怎麽着。
唯有趕緊回去加緊修煉,争取有朝一日,能将魔尊萬蒼給踩在腳底下!
魔尊萬蒼,一時間成了反向激勵仙門中人修煉的代名詞。
令人感到好笑又可悲。
過卿塵雖然不關注身外之物,但由于花長舟時常下山游歷,并且關注登仙閣動向,于是也就從自家大徒弟的口中,得知了這件連萬蒼本人都不知情的趣事。
過卿塵不說了解萬蒼,但理解那人的自負。他更知道,即便萬蒼掌握了許多蠱毒和陣法,依舊不屑于對着自己玩弄。
——因為過卿塵本身也是如此。
他不願承認,自己每每對上萬蒼,都會下意識感到棋逢對手,莫名生出“如果這個人不是魔尊就好了”的感慨。
過卿塵眸光閃動,思緒陡然回轉,手中力道随之一松。他視線落在萬蒼鼻梁那顆如墨的小痣上,回想着剛剛那番帶有質問色彩的話語,身形微怔。
——如此說來,難道是自己曾經答應過眼前的魔尊什麽嗎。
不應該。
比起惺惺相惜的對手,過卿塵更了解自己的性格,一言九鼎,親力親為……他搜腸刮肚地回憶,但就是沒有想起半分與“少年”和“茅草屋”相關的記憶。
所以,這位魔尊到底在搞什麽幺蛾子?
萬蒼像是覺察不到那穿心的疼痛,雙眸深處閃動着瘋狂色彩,嘴角笑意擴大,對着過卿塵持續輸出:“這樣吧,就讓本尊來提示提示你。”
“仙君,你可曾無意間落到過遠離仙魔之争的凡間?”
“有沒有變回過原身?”
“又有沒有向誰讨過封?比如說,一位看起來就很窮很慘的少年……”
萬蒼口中的“少年”,正是當時被兩股勢力所追殺逃竄的自己。
他确實死過一回。
在親眼目睹他家小白,也就是過卿塵,被雷劈得就地消散以後,萬蒼的整顆心就像草木凋敝一般,徹底枯死。
仿佛瞬間被抽走了靈魂似的。
所以,後來趕到的老魔尊,不費吹灰之力地帶走了潛逃的萬蒼,要剝離上好的根骨,然後煉化其中蘊含的氣運,只為化為己用。
萬蒼有時候覺得世人都太過天真。
什麽“絕世根骨”,什麽“三生沾福光”的好氣運,那仙門長老只看過幼時的自己一兩眼,便敢如此妄下論斷……簡直荒謬至極!
這副身軀,從前弱小不堪,分明只會招致禍端。
萬蒼從未向過卿塵言明自己的過去如何悲慘,他一心只想活着,所以拼盡全力地躲避追殺,努力活下去。
當初救下小白蛇的理由也很簡單。
因為當時的萬蒼身負重傷,而落在不遠處的過卿塵,雖然也遍體鱗傷,但還有氣,連擺動的尾尖,都充滿一種美感。
倔強,而富有生命力。
宛如冰雪消融過後,開春時節,大地上冒出的第一棵嫩芽。
而且,這世間沒什麽東西是真正屬于他的,唯有當時撿到的這條銀白小蛇。
……好吧。
其實最大的原因還是“漂亮”。
萬蒼在這一點上懶得說謊。
銀白的小蛇鱗片冰涼順滑,如月光般皎潔,賞心悅目;化為人身的仙君鼻高唇薄,劍眉星目,周身氣質清冷,高不可攀……
卻更令人心生亵渎的念頭。
——過卿塵無論是蛇身還是人形,都真他媽的好看啊!
萬蒼向來不吝于贊美過卿塵,也大概知道了自己心中所求。他覺得,大不了就這麽養一條屬于自己的蛇。
大不了一直這麽過下去。
過卿塵在萬蒼身邊化為人形後,未能恢複記憶,只是偶然間碰到了萬蒼的手腕,心底霎時有一道模糊的念頭浮現,提醒着他:撿到自己的這個人,根骨極其上乘!
自己應該引他……
咦,應該引他,如何來着?
“小白,吃飯啦。”萬蒼突如其來的話語聲,打斷了過卿塵的思緒。
過卿塵纖長的睫毛撲扇,聽到肚子發出“咕”的一聲,沉默地坐到四條腿長短不一的飯桌邊上。
萬蒼喊的正是時候。
他餓了。
有什麽天大的事,都得等等再說……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和那人一起吃飯。
蛇的腦子向來是單線程運行的,于是“修仙”這件極其重要的事,就如此被過卿塵擱置下來。
說起來,連萬蒼都覺得好笑,對于自己極其重要的兩件法寶,那鴻念劍和觀方鏡,竟然都是撿來的。
萬蒼從來沒學過劍招。
某日,過卿塵在庭院中看着萬蒼揮舞着鴻念劍,身形輕巧,但動作詭異,忽然靈光一現:“我教你修仙。”
萬蒼:“……啊!?”
過卿塵做出的承諾,無比珍貴。就算沒有“師徒”的概念,他也是發自內心地想教導萬蒼。
或者說,萬蒼沒有受過系統行的訓練,他那稱不上練劍的劍招姿勢,全是看來的、聽來的,偷來的……以及自己摸索出來的。
——實在是不堪入目,令人發笑。
以至于沉默寡言的和過卿塵,竟然硬生生地冒出“想沖上去糾正”的念頭,蹙起眉頭,忍不住冷冷打斷:“錯了。”
這也不對,那也錯得離譜。
哪有人就這麽握着劍,都能握出一股“貪生怕死”的味道的?
過卿塵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刺激。
他猝然想起了該如何引靈入體,又該如何握劍、揮劍。經歷過第一重天劫的妖仙,吸納靈氣,就如同吃飯喝水一般尋常,如今開口說要教萬蒼“修仙”,自然就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将萬蒼帶上正途。
自那天以後,二人作息更加規律,通常是卯時不到便起,亥時歇下。
萬蒼要外出之時,過卿塵也就不再待在家中,會與之一同出行。并不是為了黏着那人,而是為了兌現承諾。
但凡能夠運用靈力的時刻,過卿塵都會出手,指點萬蒼如何調動感受周遭的一切,如何運用體內的靈力。
還有如何正确的用劍。
萬蒼從最基礎的劍招,和吸納靈氣開始學起,除此之外,每天的日常還有運用靈力禦風,登山趕路。
這樣一來,就連摘藥的效率提高了不少。
他原本以為,這樣快活似神仙般的日子,能一直維持下去。就算是要一輩子待在這破敗的小屋裏,那也還能修繕,還能改造不是?
萬蒼想和過卿塵就這麽了卻餘生。
可偏偏事與願違。
過卿塵在重重天雷之下,落到個“身隕”的下場之後,萬蒼立刻被老魔尊帶走,自然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他被言語辱罵、被萬般折磨,被丢進血池,受拔舌穿腸,萬蠱蝕骨之刑……
老魔尊還極具有惡趣味。
每當萬蒼想要撒潑發瘋,想要惡狠狠地對他吐一口髒血,甚至一頭撞死,他就會“啧啧啧”地退開,而後出手吊住萬蒼的性命。
萬蒼拼命攢着一口氣,不讓自己閉眼。他心裏的信念,從“自家小白沒了,活着與死了又有什麽區別”,逐漸轉為“想複仇,想要活下去”。
萬蒼恨老魔尊,恨得牙癢癢,同時只能憑借着回憶和幻想的奢望度日。
……萬一在将來的某天,又能遇到他家小白了呢?
至少不在黃泉處相逢。
萬蒼生不如死,但一直沒能死成。那段日子落在旁人眼裏,也許是慘無人道,暗無天日,但萬蒼身為當事人,被如此反複折磨,後來幾乎麻木了。
他再也沒見過太陽。
萬蒼只能憑借痛覺,感知到自己仍然存活于這世間,思想逐漸僵化,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還在本能呼吸着新鮮空氣。
後來,萬蒼被丢進了萬魔窟,又從那煉獄裏爬了回來。
他蒼白的五指略微彎曲,下一秒就是奪人性命,不負衆望,成了只知道品嘗殺戮快感的惡魔,且因為五感殘缺,腦海中小白的樣子都逐漸模糊不清了。
再後來,萬蒼把老魔尊殺死了。
萬蒼将自己活成了極其抽象的模樣,是端坐在魔域裏,都能使底下四魔尊抖上一抖的冰冷象征。
魔尊是人人懼怕的對象,更是人人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對象。
萬蒼從那個還算積極生活的少年,成為名副其實的魔尊,其實只需一個場景。
——親眼看到他家小白蛇死去。
萬蒼垂眸,唇邊勾勒出嘲諷笑容,正要出言追問,沒想到眼前的過卿塵變拳為掌,反手一擊!攻擊破風而來,襲向萬蒼沒被劍捅穿的左胸,力道極大。
可謂是毫不留情。
堂堂魔尊,以往出手狠辣果斷,方才怎麽忽然像變了個人似的?
——活脫脫是個愛唠叨的老媽子。
過卿塵的太陽穴酸脹,反應過來自己是被瘋狂自毀的萬蒼帶偏了思緒,眼下恢複理智,第一反應,竟是嫌棄眼前自己人太過聒噪。
他搞不清,記不住……
但是不想再聽了!
過卿塵長眉一攏,目光聚焦于插在萬蒼胸前的息冰劍上,暗暗發力。
哪想到那人仍然不依不饒。
“好仙君,你可別不理我呀,”萬蒼凝視着過卿塵,連其睫羽的輕顫和鳳眸閃動的疑惑,都一并收入眼底,嗓音缱绻,“我們打了這麽多次,你殺不死我,我奈何不了你……”
“——仙君竟然還不膩嗎?”
過卿塵瞥了萬蒼一眼,保持沉默。他竭力想抽離息冰劍,但一掌橫出,只抽離了半截劍尖,仍然沒法撼動那劍身分毫。
好生離譜。
這明明就是自己的佩劍,此時此刻,卻落在魔尊手裏,任人牽制,這像什麽話!
“仙君,不如我們還是聊聊方才的話題吧?”
“你到底記不記得茅草屋裏的少年?”
這人竟連“本尊”的自稱都舍棄了,只想求一個答案!
過卿塵深深呼吸幾番,猛地施力,左手靈力爆發,兩瓣紅潤的唇瓣翕動,眼瞳透出一抹冷冽,聲音卻比之更冷:“不曾。”
他終于将息冰劍抽出了萬蒼的胸膛。
“——本君從來沒去過人間,也沒見過什麽少年。”
言辭鑿鑿,擲地有聲……
這句話語,可以稱得上殺人誅心!
血液随着長劍的離體,四處噴灑,萬蒼倒退數步,穩住身形,他聽到這一回答,感知到過卿塵話語中流露出的冷漠情緒,霎時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怎麽可能!?
過卿塵竟然當真将自己,将他們在茅草屋裏的初遇,忘了個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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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