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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舒挽邁着小碎步, 像動物園裏的猴一樣跳進男人懷裏。

她纏上裴司呈的脖子,含情脈脈的注視着他。

江舒挽眉目清澈如山間泉水,勾的人心癢難耐。

老男人不為所動, 撩開睡衣把她的小腳塞進去。

然後開始裝模作樣的看雜志,那叫一個專注啊, 小嬌妻在他懷裏矯揉做作地換了N個姿勢, 也不待看一眼的。

好好好,以前戒過毒是吧?

她伸手扒開雜志書, 臉頰氣鼓鼓的,用甜膩嬌軟的聲音開口道, “這個有我好看麽?”

裴司呈淡漠的眼底迅速顯現一抹驚慌失措, 他呼吸粗重,喉嚨滾動了兩下,艱難的從嘴巴裏蹦出兩個字, “沒有……”

“那為什麽不看我?”

老男人沒吭聲, 全身肌肉緊繃着,低頭注視着江舒挽的眼神都變柔和了。

這可是她讓看的啊, 別說他耍流氓。

裴司呈瞧見她通紅的小臉和憋着笑的唇角, 總感覺事情不簡單。

很快他就看到江舒挽舉着兩只手在她面前晃悠。

直男發言道:“怎麽了, 手癢?要撓?”

“不是的!”

江舒挽撇撇嘴, 真是太沒默契了。

即便這樣, 她依舊耐心的指導老男人開竅,

“老公~你不覺得我手上空空的嘛?”

她手指纖細,指骨分明,手背的肌膚細膩如玉, 随便往裴司呈身上輕輕一戳,就能讓老男人掏空家底。

裴司呈想也不想,

“不覺得。”

他話剛說完,看到江舒挽逐漸變冷下臉來,後悔了。

為了補救,趕忙伸手從床頭櫃抽屜裏找到一只酒紅色小方盒。

遞到江舒挽手上時,他視線撇向別處,“拿着吧。”

“哇!好大一顆鴿子蛋鑽戒!!!”

江舒挽欣喜,坐起身來親了親老男人的側臉,以示獎勵。

說來也是可笑,當初結婚時裴司呈特意找人定制的婚戒,她不要。

甩到草叢裏又被他找回來了。

一枚戒指而已,扔了就扔了。

可那天居然傻乎乎自己趴在草叢裏找了許久。

也許是考慮到她孕期脾氣不穩定吧,後面一直存放在床頭櫃裏。

更沒想過這會兒,她居然想要回戒指。

也對,現在的江舒挽跟之前不一樣了。

樂觀開朗愛說愛笑,更愛錢。

八成她現在就喜歡自己這有錢人的标簽。

“老公!你不給我帶上麽?”

她伸出手,滿是期待的望着裴司呈,很快将老男人的思緒拉了回來。

裴司呈不說話,拿起戒指,握住她的手。

江舒挽的手很小,大掌輕輕一握便将她的包裹住。

戒指帶上去後,尺寸剛剛好,本來就是給她定做的。

有了鑽戒的襯托,江舒挽整個人都溫婉高貴了許多。

果然像她這種多金富婆還是需要裝飾的呢。

目的達成,江舒挽直接從老男人腿上跳下去,她看着自己的鴿子蛋鑽戒,然後笑着沖裴司呈揮揮手,“走了啊,你早點休息,晚安~”

裴司呈:“……”

“等等!”

“怎麽啦,老公?”

“你就這麽走了?”

他身上除了錢,就沒有讓你留戀半分的地方?

比如他這張臉?

江舒挽:“是的呢,崽崽一個人在房間裏,我不放心呢。”

裴司呈:“……”

-

江舒挽回房後,發現被偷家了!

她雙手環胸依靠在門上,好不容易把好大兒哄睡着,現在居然被攪和醒了。

江舒挽看着裴裳抱着無憂在房間裏飛來飛去的竄,她輕聲開口問,

“來看無憂麽?”

“啊!”

裴裳吓了一跳,被抓包後,她心虛的把高高舉起的小無憂放下來,然後遞給江舒挽,“你剛才去哪了?”

“去你哥那了。”

江舒挽接過來繼續哄睡乖兒砸,小家夥一旦醒來,可不好伺候啊。這會兒簡單媽媽樂呵呵的,伸着肉爪爪就要去抓江舒挽的頭發,還好她反應快,頭一甩就把長發甩到背後了。

诶,抓不着。

把小家夥氣的開始啃手。

江舒挽把他的手掰開,見裴裳還沒走,她問,“你找我有事?”

“那個……謝謝你啊。”

全家嬌寵的大小姐頭一次給人道謝。

“舉手之勞。”

江舒挽揮揮手,吓她一跳,還以為多大事兒。

白天看裴裳跟她擺臉色,一聲t不吭也不搭理,跟她那個哥一樣,還以為晚上要來找她幹架。

“很晚了,早點睡吧。”

聞言,裴裳前腳剛邁出去了,想想不對勁,轉過身又退了回來,她來自心靈深處的疑問,“你不跟我哥睡一間麽?”

“啊……那個。”

那個那個……怎麽說呢,想到了!

“無憂晚上會醒,我怕影響你哥第二天上班。”

老實說,江舒挽根本不在意睡一間房這件事兒。

他老公頭頂那只綠帽子,都反光到臉上了。

啥時候見他都是一張怨氣沖沖的面癱臉,和她說話半天不想蹦出來一個屁。

江舒挽哪敢玩些過分的?

她目前的作戰計劃是,先在邊緣徘徊,軟磨硬泡,然後乘機攻破他的防禦線。

淦!

勾引自己老公,都快被她玩成孫子兵法了。

咳,其實呢,主要因為那天在酒店,可能貼的太近,她被壓了一晚上頭發。

第二天頭皮發麻,所以說一人豪華大床房,她值得擁有。

再說裴司呈晚上也沒閑着,他那張床晚上也睡不了幾個小時就起來了,淩晨還要掐着點的醒來看崽。

幾乎天天起夜,誰讓小家夥餓的快,拉的也快呢。

江舒挽負責喂奶,裴司呈就負責換紙尿褲。

因為家裏有阿姨幫忙照顧,所以江舒挽白天還可以多補會覺。

倒是裴司呈,為了這只小胖子,沒日沒夜。

難怪她老公每天早上醒來,黑眼圈一天比一天重啊!

“哦。”

-

隔天一大早,裴司呈就叫了司機要送裴裳回老宅。

多在這住兩天也沒啥,江舒挽一點也不介意家裏多了個人。

看裴裳這麽喜歡無憂,她還有偷閑享樂的時候。

_(:з」∠)_

不知道裴司呈為什麽這麽着急,還非要送回去。

結果上午裴司呈前腳剛去上班,下午裴裳後腳開着自己的炫酷小紅車回來了。

江舒挽圍着車轉了一圈,眼神中是藏不住的崇拜和憧憬,她欣喜,“裳裳,你開車的時候好帥哦。”

拍完裴司呈馬屁,拍他妹馬屁也是順手的事兒。

裴裳摘下墨鏡,從車上下來。

單手扶着車門,拽拽的樣子開口,

“手動擋,會開麽?”

“我啊?”

她想想自己會不會開車……

啧,想不出來。

江舒挽幹脆直接把手機打開,找到裏面的電子C1駕駛證。

“我有這證,但是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操作。”

“上來,試開下。”

裴裳說着就往副駕駛走。

江舒挽有點遲疑,但又充滿期待,“真的可以嘛?”

“怕什麽,我可是五年老司機。”

“來啦來啦。”

江舒挽超興奮,一屁股坐進去,先是熟悉了設備,然後調整座椅——系上安全帶——左腳離合右腳剎車——啓動——手剎——挂擋——松剎車松離合——車緩慢前移。

我湊,這熟悉的操作是怎麽回事。

仿佛是刻在肌肉記憶力一樣。

“你是很久沒開過車了麽?”

“應該吧。”

她想着江士那一家不訛她錢就不錯了,怎麽可能還給她買車?

嫁給裴司呈後,就算有錢買,她的品味不可能是地下室那些清一色的黑色汽車吧?

所以江舒挽猜測,她很久沒開過了。

“走,開出去轉兩圈,你就熟悉了。”

江舒挽很興奮,“那你可照顧我點啊。”

裴裳戴上墨鏡,指了指大門口的方向,一副女霸總的口吻,“走這裏。”

“還有墨鏡嘛,我也想帶!”

開靓車當然要酷酷的。

裴裳還真有,也不知道從哪掏出來的,給江舒挽戴上。

對比昨天,江舒挽感覺這小姑子能處。

一個馬屁的事兒,她最擅長了。=3=

她要把周圍一圈的馬,屁股都拍爛!

江舒挽把車開出去,挑了人少的路段。

她一開始還有點緊張,但是裴裳開了敞篷模式,頭頂的風将她的發絲吹亂了。

居然讓她有随風而動的錯覺,到最後越來越快。

江舒挽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有個隐藏身份,賽車手?

這會兒還能時不時和裴裳閑聊兩句,

“你又回來,你哥會不會兇你啊?”

“這不是有你在麽?”

裴司呈回答的很自信,說話也有了底氣。

她算是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誰是真正的擋箭牌了。

“噗,可別,我可擔不起啊。”

她昨晚也是随便發表一下個人意見,誰知道裴司呈居然參考了。

“切。”

裴裳舔了舔被風吹到幹澀的唇,“我是想把書拿到這邊來學習的。”

裴裳身上雖然有着大小姐的傲嬌脾氣,但學習積極性很強,在學校也是個數一數二的學霸。

她立志以哥哥為目标,可這麽多年了都比不上她哥年輕時候的出色。

再說裴司呈答應幫她轉回來,她不得拿出點努力學習的态度啊?

還要在她哥眼皮子底下學,讓他知道自己決心杠杠滴。

“那你哥是想把你轉去哪?”

“不知道,我這樣的回來,要中外連辦的學校才能讀。”

“加油。”

“哼!不用你提醒。”

……

今天下午裴司呈抽時間跟李煜吃了個飯,談談裴裳轉學的事。

裴司呈是想把她轉到李煜的臻州大學,等到江舒挽複學時間,兩人可以一起。

飯後,公司沒什麽事,他打算先送李煜回去,自己再早早回家。

結果開車在高架快速路上,右邊車道唰的一下超越一輛紅車,跟彈射起步似得,快到沒影。

裴司呈忙着開車,沒看到什麽人開的,但他瞧着這輛粉色車有點眼熟。

“我靠,剛才過去那個開車的妞好正!”

李煜突然眼前一亮,激動的不行,感覺他坐在副駕駛上的屁股坐如針紮,整個人差點跳下車跟着前車跑,要不是知道自己的體能,他才向裴司呈求助的。

“司呈,快追上去!加個聯系方式!”

“為什麽?”

裴司呈對這事不感興趣。

他現在只想早點回家,自從江舒挽醒來,他回家的執念越來越深了。

“你就當可憐可憐兄弟我吧!”

“可憐你什麽?”

“可憐我不像你一樣,有老婆有孩子,老婆貌美如花,清新脫俗,溫柔可人,孩子可愛圓潤……不像我這個鐵光棍。我要是自己開早追上去了…… ”

溫柔可人?

嗯,這個詞說到裴司呈心坎裏去了,他家那位現在确實溫柔嬌軟。

孩子也喂得軟軟糯糯,忽略不必要的細節,整體來說是比這個單身狗強不少呢。

就當成全他吧。

裴司呈一踩油門沖了出去。

車窗外,高架周圍的樓層像風一樣從眼前飄過。

他單手握着方向盤,完成一個完美的甩尾,後面幾輛車見這速度,根本不敢超過去。

等到裴司呈追上來的時候,她們已經下高架停到路邊了。

他這邊車還沒停好,李煜就跳下去了,屁颠屁颠的跑上去,身子都快伸到駕駛座裏面了。

裴司呈本不想管的,可低頭掃了眼車牌號,是裴裳的車。

不是把她送回家了麽?

剛同意轉學,就出來晃悠?

李煜見過裴裳,那是他妹妹,認出來還湊上去?

他打開車門下車,走上前看到李煜樂呵呵的掏出手機,跟條狗皮膏藥似得。

裴司呈揪着李煜的衣領把人拉開,待他看清駕駛座坐着的人時,瞳孔震驚,臉色黢黑!

那一刻他幾乎離不開眼,愣在原地,一瞬不瞬的盯着。

酸澀的味道直沖腦門。

他耳朵嗡嗡的,灌入腦子裏的信息量有點大。

不是!

他剛才在幹嘛?

在幫他兄弟追自己老婆?

艹!去他麻類隔壁!

裴司呈注意力不在江舒挽會開車這事上。

他滿腦子是小女人這麽冷的天氣開敞篷?

她是真敢拿自己身體開玩笑!

昨天還說自己冷,這會就不怕冷了?

“幹嘛?你也要加啊?都結婚了不會還要跟我搶吧?”李煜又叭叭的湊上去,還不忘跟江舒挽拆穿這個已婚渣男,“他結婚了,吃着碗裏的還想着鍋裏的。這種男人不能要,我就不一樣,我……”

裴司呈想把他的嘴撕爛,他生平最痛恨別人無憑無證的冤枉他出軌,

他咬牙切齒道:“還不快叫嫂子。”

李煜:“???”

“哥。”

見來人,裴裳諾諾的喊了一聲。

她在裴家人面前是掌上明珠,唯獨在她哥這,像個小慫包。

裴司呈又問他:“你不認識我太太,總歸認得裴裳吧?”

李煜:“”

愛情來的快,走的也快?

江舒挽摘下墨鏡,理了理自己被風吹亂的頭發。

她心虛的臉上嘴角笑的燦爛,剛被搭讪,就被老公抓包了。

江舒挽勾t勾唇,軟糯的問道,

“老公~你怎麽在這呀~裳裳在指導我開車呢。”

裴裳:“……?”

她以為能夠鎮得住她哥的擋箭牌,怎麽也是只舔狗啊?

不是!你們兩只狗平時都互舔的啊?

裴司呈臉黑到深不見底,也不知道在氣什麽?

氣她不在家帶崽,偷偷跑出去?

江舒挽瞧見老男人伸手解開她的安全帶,大手一撈,将她從駕駛座上抱起來。

她吓一跳,趕忙摟住老男人。

“回家。”

他撇了裴裳一眼,沒好氣道,“自己開車回去吧。把車篷關上!你可以自己瘋,但別帶着她。”

他一猜車篷就是裴裳開的。

“不是,司呈,我可以解釋的!我也沒見過嫂子啊,你們的事之前都是聽許硯洲說的。”

李煜快石化了,他追在裴司呈身後,手舞足蹈的澄清。

“我哪敢啊?我要是知道是嫂子……我跳黃河我也不敢啊!”

這多影響兄弟感情啊,

還影響教學樓的翻新!

“你自己打車回去吧。”

裴司呈腳步沒停下來過,把江舒挽抱進後座後,他帶着怒意關上車門,冷哼哼的給了李煜一個閉門羹。

李煜扶額,敲了敲車窗,沖着裏面的江舒挽打招呼,“不好意思嫂子,剛才唐突了。改天請你們吃飯賠罪!”

江舒挽搖搖頭算是回應,他瞧見駕駛座的老男人那張吃了屎的表情,臉色極差。

也不知道什麽事惹他不高興了。

裴司呈這心情真令江舒挽捉摸不透啊。

就連回去路上,裴司呈也惜字如金。

到了家後,老男人一開後車門,江舒挽就爬到他身上了。

她纖細的胳膊勾住他,嘟起紅唇,嬌滴滴的問,“老公~你在生我的氣,對不對?”

“沒有……”

“氣我把崽崽留在家,是不是?”

“不是。”

“那你是在吃醋嘛?”

“……不會!”

裴司呈沉默了會才開口。

“第一次被要微信哎,有點小激動。我差點就給了。”

江舒挽見他不說話,裝模做樣的把手上帶着的鴿子蛋在他眼前晃晃,“還好有老公昨晚親手戴上的戒指呢,提醒我已婚啦。不然一不小心給崽崽找了個後爸可怎麽辦呀~”

裴司呈:“???”

“好在我老公富可敵國,腰纏萬貫~就不用再找個人來養家啦~”

嗯,還好我有錢。

“???”

O-O

裴司呈被自己突然出現的想法震住了。

這重點是他有錢麽?

重點不是沒了錢,她就帶孩子走麽?

江舒挽一堆話說完,就瞧見老男人臉上千變萬化。有怒意,有慶幸,有驚嘆,有恨?

她沒說過火吧?

她這很明顯的激将法,目的要讓老男人有危機感!

江舒挽還在回味自己的布局,突然想到她家這老公頭頂的綠帽子還沒摘啊。

這麽一刺激,他該不會覺得又擁有了第二頂帽子吧?

江舒挽有種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挫敗感。

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她猛的趴在裴司呈懷裏安撫,“不過你放心哦~我和崽崽只屬于你~我們才是一家人。”

這話像一針鎮定劑,瞬間擺平了裴司呈即将壓制不住的情緒。

他耳根子唰的一下紅了,心跳突然加速。一股電流瞬間襲滿全身,惹得裴司呈身體輕顫,他把江舒挽放到地上後,才開口,

“……咳,你心裏有數就好。”

江舒挽順勢往沙發上一趟,

今天穿的是修身的長裙,随便一個姿勢都能勾勒出她較好的身材輪廓,

她揉揉太陽穴,嬌媚的眼神盯着裴司呈,“裳裳的車好好看呀,我沒忍住就試開了下。我要是有這麽一輛,以後開着它出門,滿腦子想的都是老公給買的~感覺像是坐在老公懷裏~”

“……”

裴司呈現在愛聽她說話,說的也都是自己愛聽的,

剛想爽快說一句:買!

硬生生被他吞進了肚子裏。

不行,

這一次,他要找回主權!

他坐在江舒挽對面的沙發上,拍拍大腿,

“不用像是,你可以直接坐我懷裏。”

江舒挽:“……”

呦呵,不上套?

老男人難得有勇氣可嘉的一次。

按照以往他這美色誤國的爽快模樣,八成被哄的最後連褲衩都不剩。

裴司呈不是沒有錢,相反只要她想要,他可以源源不斷的掙錢。

這小女人平時對自己甜言蜜語,動不動要個親親,

哄得裴司呈就像個木偶人,任由她做主。

所以他現在有些分不清江舒挽對自己的态度。

但那又怎樣,無論她現在對自己态度如何,等她全部記起來後,都是一個結果。

裴司呈眼神暗淡了下來,僅一剎那,他便瞧見對面的小身影蹦着跳着坐到他腿上。

她小手捧着自己的臉,四目相對時,她眼睛裏仿佛擁有星辰大海一般,憧憬且美好。

裴司呈看的出神,意識到她越靠越近,嬌軟香甜的唇逐漸貼近他的臉。

裴司呈的嘴角動了動。

親親要不要閉眼?

想法越來越下流了!

可惜江舒挽根本沒給他幻想的機會,她輕咬下唇,顯得有些失落,總感覺今天沒喝奶茶,茶不起來,不在狀态。

“其實不買也沒關系的,我知道那車很貴,不想給你壓力。”江舒挽吸了吸鼻子,“可是你平常那麽忙,經常不在家,我和崽崽想你了都見不到。只能在家看着你的大頭照片睹物思人了~”

裴司呈:“???”

什麽大頭照睹物思人?

“一輛車而已,買!”

又不是第一回當狗了。

想要就買,最後留個褲衩子給他就行。

老男人拼搏半生,事業有成,富可敵國,最後只剩一塊遮羞布~

“不行的老公,不能再讓你破了。既然是我自己想要的,我就應該自己努力~”

“不用跟我分這麽清楚。”

“我可以的!老公你知道麽,我最近在直播,有個人不知道圖我啥,只要一開播就給我送禮物。你說他是不是人傻錢多啊?”

裴司呈:“……”

艹!

以前還是有錢老男人的标簽,現在又多一個人傻。

“想要什麽樣的?這周末帶你去看看車。不用省,賺這麽多錢總要有人負責花。”

“真的嘛?”

“昂。”

“老公你的鈔能力太棒啦~獎勵一個親親~”

“……”

親親就親親,這是他應得的!

對于江舒挽對自己的觸碰,逐漸從震驚-恐慌-擔憂-妥協-麻木-日常-應得的獎勵!

這跟小學生答題滿分,獎勵個小紅花似的,讓老男人欲罷不能。

但是小女人這副貪財又“愛他”的模樣,真讓老男人牙癢癢。

-

江舒挽以為裴裳今晚不會來了,

沒想到她叫了跑腿把自己的書都搬來。

當着她哥的面宣誓,不上岸就是狗,

至于是什麽品種的還沒想好。

裴司呈對她的态度,取決于江舒挽。

早上堅持要把裴裳送回老宅,就是看出來裴裳對她不太友善,見面連招呼都不打。

下午又瞧見他們同車在一起,

那時候沒在意這個點,現在想想女人之間的關系前後轉變的太快了吧?

上一秒生人勿近,下一秒相談盛歡?

這樣也好,裴裳留下來裴司呈就不需要考慮太多了。

他知道裴家人不喜歡江舒挽,所以他盡可能的不讓老宅的人接近這裏。

不知道是不是江舒挽昨天的話刺激到裴司呈了,

說他日理萬機沒空陪他們娘倆。

結果接連幾天裴司呈居然在工作日休息了?!

這天,江舒挽打着哈氣下樓吃早飯,餐桌上只有裴裳在,她一直盯着手機。

“裳裳,早啊。”

“早。”

裴裳沒擡頭,繼續盯着手機聊天界面,翻來覆去的滑動聊天記錄。

很快想起了什麽,她突然問江舒挽,“無憂醒了麽?”

“醒了啊,在你哥那兒。”

話音剛落,江舒挽就瞧見她把最後一塊茶葉蛋塞進嘴裏,風馳噗噗的沖上樓。

江舒挽:“???”

現在他讓你欲罷不能,

将來他就能讓你叫苦連篇。

不用等将來了,

沒一會兒江舒挽就看到裴裳被拉扯頭發後尖叫出聲。

中午快遞員在院門外按門鈴,拉了一車小三輪的快遞。

江舒挽要來開門,

裴裳已經沖了出來,跟着快遞員卸空了一車的快遞。

快遞盒子都堆積到一樓客廳,需要一件件拆封分類。

裴裳拿了兩把剪刀,見江舒挽沒什麽事,遞給她一個,“幫個忙,拆快遞。”

“你買的什麽這麽多?是要住校麽?”

“不是,我房間那個床頭燈我不喜歡,換了一個風格。桌子t太笨重,買了一個自動伸縮的,然後其他買的啥忘了……”

江舒挽:“……”

她倆像是零件廠裏做包裝工一樣,在一堆快遞裏翻翻拆拆,最後把紙板疊加在一起,發現還有兩堆沒拆完。

江舒挽從快遞盒子裏掏出兩瓶護膚品噴霧,問裴裳,“這個好用麽?”

“送你一瓶試試呗。”

“哇哦,謝謝裳裳~”

她彎起唇角,語氣甜膩,嬌軟的聲音聽到耳朵裏糯糯的。

就連裴裳這樣的女生聽到心都軟了下來,

她又翻出來幾個包裹遞給江舒挽,

“還有給無憂的,這些都是。”

“謝謝姑姑~”

裴裳:“??”

抱着孩子下樓的裴司呈愣在原地,

他雙眼微眯着,一雙細長的眼睛裏,帶着揣測的幽光。

所以她的撒嬌甜蜜不只是對他一個人,

江舒挽這是平等的對待每一個人?!

想到這,老男人整張臉瞬間拉□□來。

帶着娃去冰箱裏找保鮮奶加熱,然後倒進奶瓶裏,

晃悠着去客廳沙發上坐下,邊喂崽邊看她們拆快遞。

因為快遞盒子太多,劉嫂就幫忙捆起來,省的占地方。

好不容易拆到就剩最後幾件了,裴裳從一箱大紙盒裏撈出來一捧幹花束,她仔細回憶了下,自己買過這個麽?

随後又在剩下的盒子裏仔細翻找,發現還有一張信封,摸着挺厚實,裏面總不可能是錢吧?

裴裳打開一側的口,在幾張疊在一起的書信紙上看到了兩個字:很想你……

再擡頭時,不小心對上了江舒挽那雙無辜憧憬的眼睛,她帶着打量的目光審視了江舒挽好一會。

這才把書信塞進自己口袋裏。

這一幕剛好被裴司呈捕捉到了,

他不動聲色,沒吭聲。

“咦,你還買幹花了?”

江舒挽把花接過來,這花很有韻味,像是一支支精心晾曬風幹的,沒有一朵花瓣是突兀的。

“哪家店買的,這個配色就好好看。”

“我我……我也忘了,等我有空給你翻翻。”

她把花一把奪回來,佯裝積極起來,“其他先放這吧,我明天再收拾,突然……有點不舒服,我先回房了。”

也不怪裴裳太刻意,她手裏裝着那封信,像個滾燙的山芋。

裴裳咬着唇匆匆跑回房間。

“她男朋友還挺有心意,知道送鮮花容易壞,送捧幹花好看還持久。”

江舒挽撐着下巴,望着裴裳離開的方向,嘴角笑意更深了。

有種已婚婦女吃瓜小女生青春愛戀的意思。

甚至空氣中還彌漫着戀愛的芳香。

“男朋友?”

裴司呈遲疑半晌,酌字酌句的問道。

“是啊,你看她緊張的樣子,難道我猜錯了?”

“拆了。”

“又不是早戀,為什麽不行?”

“影響學業!我們裴家沒有這樣的規定。”

“???”

江舒挽站起身,她現在忙着為裴裳打抱不平,低頭看着這個老古董,她還就不信了!

“你上學的時候沒戀愛過啊?”

“沒有。”

裴司呈斬釘截鐵。

“畢業後呢?一個沒談?”

問這話,純屬是自己好奇。

來讓她瞧瞧除了自己,這老男人還談了多少個?

順便在翻翻舊賬。

裴司呈伸手把江舒挽拉着坐下來,他舔了舔薄唇,憋了許久才開口,“別問了,只有你一個。”

“哎呦喂~”

聞言,江舒挽小臉紅撲撲的,沒有了剛才咄咄逼人的氣場。

她這會兒又變成了平時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嬌妻。

“老公~我好喜歡你這樣表白哦~”

裴司呈耳根子通紅,他別過臉去,不想讓她看到。

嘴巴比鐵還硬,頑強且固執的繼續道,

“這不是表白!這是陳述事實!”

話說,什麽時候話題轉到他身上去了?

他要找裴裳好好談談!

果然,下午裴裳沒出房間,晚飯也沒吃。

恍然想到她說過不舒服的事,不會是真的難受吧?

她去找裴裳,門沒關,透過門縫發現裴司呈也在。

這兄妹倆态度很堅決,兩方互不退讓。

幹花被扔到地上,花瓣散落一地,

裴裳手裏握着信封就是不肯交出來。

江舒挽是真怕那老男人動起手來,她可是見識過被暴打的江士啊!

雖然不一定會對妹妹動手,但想想還是後怕。

想到這,江舒挽索性推門進去。

裴裳見來人,松了口氣,看江舒挽的眼神帶着滿分求助,

剛才問啥啥不說,現在開始要說話了。

“我沒有男朋友,這個東西也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是誰的?”

裴司呈的耐心已經耗盡了。

裴裳指了指進來的江舒挽,“她的。”

江舒挽:“???”

裴司呈:“……”

“給我,我看看。”

老男人勾勾手,裴裳這會又妥協了。

她講道,“不知道是誰寄來的,但是是給……嫂子的。”

她拿着信封裝進自己口袋裏,一開始是想看看信裏的內容。

畢竟江舒挽有出軌前科,她抓住她紅杏出牆的證據,等于拿着燙手山芋。

但仔細回憶了下最近幾天和江舒挽的相處,

她很平易近人,溫婉細心,更沒有像她母親說的那樣孤僻,對孩子放任不管。

相反,她很疼無憂,照顧孩子細致。對待她哥哥也是賢妻良母的摸樣。

這讓她很難再和出軌标簽結合在一起。

等她全部讀完信後,踏馬的惡心的飯都吃不下了,

放着裴司呈看不上,江舒挽喜歡這樣的?打死她都不信。

估計是哪個追求者送來的吧。

準備銷毀這些的時候,她哥來了。

眼看着瞞不住,見江舒挽出現,只能又把擋箭牌拉過來了。

這可是你的鍋啊,我給你背了一下午!

信在裴司呈手上,一展開長篇大論,因為頁數太多,還散落了兩三張信紙。

江舒挽很幸運的撿到了這張紙的第一頁:

to 我的白月光江舒挽:

你像春天的蜜蜂換醒了我的心,

像夏天的水溫暖了我的心,

像秋天的風吹亂了我的心,

像冬天的雪花……

江舒挽:“???”

她的表情肉眼可見的不可思議,像吃了屎……

誰啊?在油裏面泡多少年爬出來的?

所以搞了半天,

以為在吃裴裳的戀愛瓜,其實她自己就是個瓜?

瓜好吃,請勿貪吃!

“是吧,你也覺得油膩?還好你們吃過飯了。不像我啊,被迫減肥。”

裴裳聳聳肩,又看看他哥的表情沒生氣。

她瞬間松了口氣,還以為會影響他倆目前的夫妻感情。

江舒挽臉頰氣鼓鼓的,拉過裴司呈手裏剩下的信封紙,握成團扔進垃圾桶,“還看呢?你不惡心?”

裴司呈薄唇輕起,“還行。”

心裏浮躁的不行,

好氣啊,整篇的比喻句大全。

只有他會寫是吧?艹!

他知道江舒挽是清冷美人,以前在學校也是,只是那時候她性格沉默無言,不愛和人溝通,

就算這樣,追求者從沒少過……

麻蛋,馬上要複學了。

能不能在家開個網課聽聽算了?

細想下,寄信人知道他們家地址是怎麽回事?

看來需要好好查查了。

“老公~”

“怎麽?”

這聲老公越聽越上頭。

“你是不是不信我?唔啊啊啊啊~”(要哭了要哭了)

“信。”

江舒挽踮起腳尖,嘟起紅唇,靠近男人,“要親親我才信呢~”

裴裳:“咳……咳咳咳……”

走!這是我的房間!

你們兩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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