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獄寺隼人并沒有像我所想像的那樣緊緊擁抱住森山櫻,盡管他們兩個人靠的很近,但他還是在片刻呆滞後立刻推開了森山櫻。
“隼人。”
森山的眼睛很大,也很明亮,帶着溫柔的缱绻呼喚着他,“盡管分手是你提出的,可是,我一直都在等你回心轉意。”
她緊緊凝視着對方,獄寺露出了苦惱的神色,盡管隔着這麽遠的距離,我仍舊感受到了他的生氣和別扭。
因為他們兩個人始終站在門前,我在走廊這裏進退兩難,猶豫着到底要不要回家。
身後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驚魂未定地轉身,正是剛才在電梯裏遇見的那個高中生,她沖我笑了笑,開口說道:“這是你的東西吧?剛才掉在裏面了。”
她的聲音本就有些大,在安靜的走廊裏甚至還聽到了回響聲,我也非常肯定站在門前對峙的那兩個人也一定聽到了這個聲音,因為已經有腳步聲和争吵聲從走廊的那端傳過來。
內心某種奇妙的情緒在作祟,我顧不上從她手裏拿走自己的鑰匙,只是低聲道謝後便重新回到電梯間,拼命按下了向下的按鈕,在電梯門關閉的那刻,我看到了正好出現在我面前的獄寺隼人。
他帶着眼鏡,把不服帖的頭發都在腦後紮起,還穿着并盛中學的制服。
實際上,當他不露出刻意維持的兇惡态度的話,是一個非常安靜也看起來很冷靜的帥氣的少年。
那雙祖母綠色的眼睛也在電梯門關閉的最後一刻露出了驚詫的神情。
不過,明明我什麽都沒有做,為什麽第一反應是逃跑呢?
我看着不斷下降的紅色數字,默默地在思考着,或許是因為森山櫻就在他的身側,經歷了這半個月的事情,我現在對這個女孩子竟然有着生理性的懼怕。
森山櫻。
為什麽她會和獄寺關系那樣親昵,其實我是一點也想不明白。
獄寺看起來是個很冷酷的人,即便在我們每一次的郵件往來中他會很禮貌的跟我打招呼,但是在關于女性這方面他的想法從來都是‘麻煩’‘吵鬧’之類的,似乎并沒有和哪些女性很好的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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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那天我們在東京見面後我所發現的。
盡管他很努力地在保持着友善和我說話,也會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保護我,但當我們兩個人靠近的時候,總是有微妙的不協調感。
森山是個時時刻刻都會引起別人關注的美人,哪怕和笹川京子相比都絲毫不遜于下風,大概所有男人都受不了她那軟綿綿的語調和欲迎還拒的可愛神情。
這麽想一想,如果獄寺的前女友是她的話,好像我也能夠理解了。
遠處的夕陽已經漸漸被黑暗所吞噬瀕臨,我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夏日夜晚的氣溫倒也不算是特別的寒冷,身邊的嘈雜聲不知不覺地已經不見,當周圍趨于寧靜時,我才後知後覺的擡起頭,靜谧的街道上居然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所以在頭頂忽然落下那個滿身是血的動物時,我才會毫無顧忌地發出尖叫的聲音。
我捂着頭,下意識蹲倒在地上,幾分鐘過去,想象中的動物沖過來撕咬的場景并沒有出現,我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睛,路燈的白光下在腳底泛着詭異的光芒,四周安靜的可怕,所以那個從天而降的動物在地上徒勞的發出哀鳴聲才會被我聽得清清楚楚。
我雙手拽着衣服的下擺,慢慢靠近了地面上那個躺着的動物。
淺黃色的絨毛都被血所沾染變得亂七八糟,像是綠豆一樣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在看着我,它在撲閃着翅膀,但是那裏有一道長且深的傷口,随着它的動作還在不停地流血。
這不是……
今天在學校的招待室見到的雲雀恭彌的寵物雲豆,是個奇怪的會說話的生物。
我第一時間在這附近搜尋着雲雀的身影,只是周圍空無一人,面前的雲豆看上去似乎也越來越無力,眼睛快要閉上,我的呼吸加快,經過好幾番心理掙紮才把自己的手伸過去把它抱緊我的懷裏。
翅膀上好像是被人用彈弓砸傷所以才落下了這麽嚴重的傷口。
簡單的檢查了傷勢後,我抱着雲豆焦急地尋找着附近還開門的診所,它在我懷裏縮成了一團,我一邊在心裏默默地祈禱它不要忽然咬我的手指,一邊又在惱怒,偌大的并盛町,營業的診所居然沒有幾家。
雲雀恭彌平時嚣張霸道,躁狂得渾身是勁,閑的沒事幹還喜歡到處找架打,身體健康的不得了,大概是那種,即使進了醫院也能随時能下地做廣播體操的水平,可他的寵物居然會這麽脆弱,好像随時都會在我的懷裏失去呼吸似的。
我顧不上再繼續尋找可以治療的診所,直接走進一家便利店,從櫃子上熟練地取下了醫藥箱,在挑選食物的時候卻犯了難,我的手指在貨架上停了一下,回想起今天雲雀喂食寵物的情景,果斷拿下了一盒燒肉便當。
我提着購物籃把東西放在了櫃臺上,那個店員看了看我懷裏抱着的雲豆,發出了啧啧稱奇的聲音。
“到底多少錢?”受不了這個店員的視線,我把雲豆抱着後退了幾步,不耐煩地問着。
“3200元。”
“诶……”我看向自己的線衫口袋,錢包并不在身上,口袋裏只有零星幾個硬幣和一張幾乎被揉爛的紙幣,即便把錢全部拿出來仍舊是差了五百元,我手足無措,只好軟下口氣懇求着他,“可以讓我明天把錢送過來嗎?”
“跟我約會的話,我幫你買啊。”他上下打量我一番,揚起了惡心的笑容。
一個500元的硬幣被怯生生的放在了桌上,我順着那雙迅速收回去的白皙的手指忘了過去,在我身邊站着一個留着奇怪發型的少女,她的眼睛宛如上好的紫色水晶一樣熠熠生輝,但是另一只眼上卻帶着暗黑色的眼罩,身材纖細又苗條,肢體瘦而小,漂亮而精致的臉龐,只是眼神卻始終流露出不安的神色。
她注意到我的目光後,不安的垂下頭,身上那件墨綠色的制服一點點褶皺也沒有,黑色的及膝靴包裹着筆直的雙腿。
那雙手非常可愛,微微發白,手指纖細,骨節鮮明,隐約還能看到肌膚下青色的脈絡。
等我想要向她道謝時,少女已經被同樣穿着墨綠色制服的兩個少年喊走,他們幾個人像是要去通宵玩耍,零食飲料買了一大堆,隐約還能聽見他們的對話聲。
“喂,突然給那個女人錢是怎麽回事?骸大人什麽時候教你把你多餘的同情心浪費在這種人身上了?”
少女身邊那個人顯然用着有着焦躁的口氣在教訓着她。
“對不起……”少女的聲線羸弱得不得了,“只是她需要幫忙,而且,她手裏抱着的好像是雲守大人的寵物……”
“啧,少多管閑事了,彭格列的家夥和我們沒關系吧?”
便利店的門被少年一腳踹開,很快,他們幾個人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簡單地處理完雲豆身上的傷口後,我坐在廣場裏的長椅上,拆開便當,用筷子夾起便當裏浸着醬汁的米飯送到了雲豆的面前。
它用力晃了晃腦袋,表示自己不喜歡這個。
“那這個呢?要吃嗎?”我換了切得小小的燒肉塊送到它面前,換來的仍舊是肥嘟嘟的身子來回擺動着的拒絕。
“雲雀——!雲雀——!”
它執着地喊着自己主人的名字。
“诶?可是我不知道雲雀在哪裏啊?”我自言自語地對着它說道,于是雲豆別過了臉,
綠色的蔬菜,沙拉,炸章魚腸,不管是哪個都遭到了雲豆無情的拒絕,就連最後的三文魚片也被拒絕後,我徹底沒有了辦法。
我把它抱到我自己的眼前,然後親了親它的小腦袋。“拜托你,我不知道平時你的主人都在給你喂什麽,但是先吃一點好嗎?明天一定把你送回他身邊,放心吧。””
嗫嚅着請求了半天,雲豆從我的掌心中跳開,落在了便當盒的旁邊,自顧自的垂下頭挑揀着那些食物。
好像也不是這麽可怕。
我看着它一蹦一跳地在便當盒附近,好像終于明白了雲雀的心情,對着主人敞開心扉的寵物,反倒有些可愛呢。
再次回到公寓已經是晚上的九點,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原本以為丢了鑰匙的我今天不得不夜宿街頭,卻沒想到大門竟然早已被人打開,有人直接自房間內伸出手,把我從屋外拉了進去。
“去哪裏了?”
房間裏沒有開燈,但是這個自始至終都華麗傲慢的語調還是讓我第一時間認了出來,“跡部?”
“诶,你怎麽來了?”我按下了客廳的燈,這才發現跡部連身上的制服都沒換下,他皺着眉頭,上揚的眉尾此刻更是淩厲。
“本大爺在等你,你跑去哪裏了?”他語氣相當不悅,右手煩躁地把領帶摘下,眯起的眼睛裏透出危險的氣息,“出去玩?還是做別的事情?
”
跡部此刻的舉動讓我十分意外,尤其是他的尾音,帶着點即将爆發的憤怒。
我把雲豆放在了客廳那個收納籃裏,正打算回頭跟跡部解釋,卻已經被他從身後擁抱住,他從後面覆蓋住我的身體,頭靠在了我的頸邊,溫熱的呼吸讓我覺得很難受,“你先離我遠一點啦。”
“先回答本大爺的問題。”
他說話時故意去貼住我的臉頰,呼着氣擦過我耳朵,再加上明顯就懷揣着笑意的聲音,一切都讓我招架不住。
“走開,熱死了……”我使勁推着他,跡部抓起我的手,在看到手臂處褪成了發沉的暗紅的傷口後,眼神怔住了,他扶住我的肩膀,強硬地逼我轉身面對着他,“你還沒開始?”
我看着他,有些不解,“開始、開始什麽?”
跡部低頭,猝不及防地吻住了我,趁着我因為驚訝松口,沒花任何功夫就舔了舔我的唇齒,慢慢向內,我感受到他貼上來的觸感和撬開牙關的舌尖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他的吻一個接着一個的落下,解開了我的襯衫,最後把我推.倒在了沙發上。
“喂,你怎麽回事?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情?”我拼命地躲閃着跡部的吻,也許是因為他的表現和青峰完全不同,與其說是青峰那種失去了理智的野獸般的啃咬,倒不如說跡部似乎是在發洩他自己的情緒似的,尤其是當他看到了我身上的傷痕,惱怒從他眼眸毫無掩飾的湧現,很快那又變成了一種無能為力的沮喪。
跡部側頭,拉過我的手,在手腕那裏輕輕舔舐着。
“美月,本大爺……不會在意這件事……”跡部低聲說着,“你只要活着,就足夠了。”
他的指尖扣住了我的手腕。
在蒼白色的皮膚下,能夠看到清晰的脈絡,手腕下那些埋藏着的青色的血管,維持着我的生命。
距離被雲雀恭彌教訓也過了一段時間,但是身上的傷痕完全沒有愈合的趨勢,至今仍然會隐隐泛着疼痛。
如果不去做那件事的話——
也許再過不久,身體的整體機能都會統統退化吧。
可是我很清楚,我并不會死,只有無盡的病症像是向上蔓延的藤草一樣,在我的身體裏不斷生長,它只會讓我越來越痛苦。
跡部,說的會是這件事嗎?
但,他怎麽會知道關于我身體的一切?
看着我動搖的神态,跡部似乎強壓下自己的情緒,他轉了話題,指了指客廳的桌上擺着的□□,“密碼是你的生日和本大爺的生日。”
“……我不需要。”我搖頭。
“拿着吧,不會白白借給你,周末會讓你給本大爺做件事來補償的。”
盡管我和他都很清楚,這不過是他想讓我收下這張□□的蹩腳的借口而已,跡部伸手攬回我,重新把我仰面壓住,靠近我脖頸的手指一路向上捏住了我的下巴,帶着薄繭的手指在那默默摩挲着,“你不想問是什麽事?”
我垂下了眼睛,“你先放開我,我不反抗你對我做這件事,是因為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這不是你得寸進尺的理由。”
跡部了然的勾起笑容,他放開了對我的鉗制,撐起身子,過了一會才以他獨特的腔調慢慢的開口,“你說的沒錯,現在對本大爺來說,倒也不是個好時候。”
他再次湊近我的臉,“去做吧。”
我瞪大了雙眼,當我終于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麽,我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玄關。
正拿着我家鑰匙的獄寺就站在門口,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來到這裏的。
他仿佛觸電般愣在原地,僵硬的一動不動,直到跡部從沙發上拿着外套和領帶從他身邊離開,獄寺才觸電般的回過神。
世界都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
他好像終于反應過來,等我從沙發上起來走到他身邊,他一把推開了我。
“……離我遠一點。”
其實我不太明白為什麽獄寺會這麽的生氣。
第二天我特地比平時早起了半個小時,抱着雲豆在他家門口等他,然而獄寺看到雲豆後,态度反而更加惡劣,甚至差點就沖我揮拳頭警告着離他遠點了。
倒黴的事情并不止這一件,就連我抱着雲豆去接待室找雲雀恭彌也沒有多麽順利,他從我手裏接過雲豆,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脖頸,我呼吸一滞,他的身上總是若有似無的萦繞着戾氣,光是被他這麽沉默的盯着,我都有種想要拔腿而逃的沖動。
“總而言之,請你照顧好自己的寵物。”
我朝雲雀鞠躬,非常地有禮貌,就連腰幾乎都彎到了标準的九十度。
當然我也不會知道,自己這個舉動反而能夠讓他清楚的看到我脖頸處青峰留下的那些暗紅色的痕跡。
“喔——”他拉長了尾音,眼睛沉了下來,出乎我意料的是,雲雀朝我揮了揮手,完全沒有問我雲豆受傷的事情。
我在推門的時候正巧和之前那個飛機頭的副委員長撞到一起,導致我關上門後并沒有立刻選擇離開,而是在門外不斷揉着自己的額頭。
“副委員長,我問你,怎麽樣的情況才會在脖子處造成那種看起來跟淤青差不多的,紅色的痕跡。”
“……這。”
比起雲雀冷冽的詢問,回答的人顯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停頓片刻,“委員長你說的大概是吻痕吧。”
世界都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
因為我只聽到了雲雀唯一的一句話——
“我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可以開始鋪墊迪諾和69的出場了_(:з」∠)_
而且可以寫到白石啦,真愛喲~
美月的身體狀态如果不開始攻略的話……是會越來越慘的,看她的傷口到現在還沒愈合就是個例子了。
至于為什麽手冢跡部之類的網王的人都表示不介意,因為他們的綠帽子已經帶了兩輪【櫻蘭/黑籃】(喂)
所以覺得只要女主還活着就一切都好,那黑籃這才經過了一輪的人還不能接受是能夠理解的
上一道題目選擇b的你們——
會死的呀妹子是不會在自己的主場放過你們的
這裏沒有選項,但是會根據女主目前的好感度自行選擇是找59解釋還是繼續攻略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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