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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時江彌大腦還悶悶的, 身體其他地方也隐隐作痛,忽然猛地坐起,她的第二體!
一股不容反抗的力氣将她又按了回去。
給她換藥的醫修說:“別動, 再等會兒就好。”
江彌瞪着眼睛看天花板,等醫修說好了江彌才起身往外走,剛走到訓練場,熱火朝天的學員忽然靜了一瞬, 若有似無的目光瞥來,氣氛有些古怪。
朱銘也看到她,正在對練的學員一腳踢來,他下意識閃躲, 還不望跟江彌打招呼。
江彌點點頭, 若無其事地走到角落, 準備繼續練水球術, 梁教習忽然将她叫過來:“從今天開始,你的特訓內容改成木術和體術。”
江彌“哦”了聲, 然後說:“我不會木術, 體術,嗯,也不太會。”
一旁的方教習笑罵:“不會你底氣還挺足!”
梁教習面無表情說:“木術只教一次,看清楚。”
江彌立馬認真看梁教習動作, 不錯過一絲變化。
如果說水術是形态萬千, 是剛柔并濟,那麽木術則是生機盎然,是柔韌不屈。
江彌對上火球能用水術滅之, 卻沒法讓二十根枝條斷裂,只能卸去枝條抽力轉戰施術之人, 這就是木術的神奇之處。
那雙按住就能讓學員無法動彈的手翻轉,手心便如同種子發芽般抽出細嫩綠芽,綠芽飛快生長,很快高過江彌直沖頭頂房屋。
這邊動靜引得其他學員停下動作望來,就在他們以為屋頂要被頂穿時,無數枝丫如傘蓋般四面八方延伸,瞬間綠樹成蔭。
“我的腳!”
忽然有人驚呼着後退,便見不知何時細密的根須已經爬滿地板,他們慌亂又激動的一邊退一遍驚喊。
不過片刻,訓練場化作一座幽密的綠林。
“這就是教習的木術?好厲害!”
“我頂多抽出兩棵樹苗。”
“這樹根好像還在動,這樣看真的好像潛伏在地上的蛇啊。”
梁教習手中的綠芽仍舊不粗壯,卻沒人再敢小看。
見江彌盯着她手心瞧,梁教習等了片刻,但江彌還在盯着,她問:“學會了嗎?”
江彌很誠懇地搖頭。
梁教習擡手一收,所有根葉盡數回籠消失,她指着江彌練水球術的角落:“自己琢磨。”
江彌的理解,氣是萬物,萬物也是氣,氣是真實存在的,她用第七識“看到”萬物是氣的模樣,那反過來也是成立的,氣化作萬物,便是術。
每個人對五行的理解不同,轉變的術即便是同一種,也會有側重和偏好。
火術中有人偏向高溫,有人偏向爆炸,水術有人偏向箭、刃等攻擊,也有人偏向卸力、降溫等輔助。
正如江彌所說,每一種術形态萬千,攻防皆宜。
但不同的術自帶的屬性也注定有偏向,所以更多人選擇多種術結合。
江彌盤腿坐在角落,一邊觀察訓練場上的學員,一邊思索木術的特征。
江彌一覺睡了大半日,訓練很快就結束了。
兩位教習一走,朱銘走來角落上下看江彌:“你沒事了?”
江彌還在琢磨木術,随意點頭。
錢川也過來:“你水術那麽厲害,真的不會木術?就這樣那樣,不就會了?”
江彌擡眼問他:“你會?”
錢川:“會啊,但不常用,火術金術比木術好用,攻擊力強,我喜歡攻擊力強的術法。”
朱銘聞言道:“攻擊力最強,那不是兵修嗎?你将來準備修兵靈?正好啊,我将來就準備走這道。”
“誰說兵修最厲害的?”錢川立即反駁,“明明星修才是最厲害的!”
朱銘大退一步:“卧槽,你竟然是星迷!星修怎麽比得過兵修,兵修一近身星修就得求饒,根本不可能打得過的好吧!”
“怎麽可能!”一個将來準備修星的學員聽兩人争執忍不住插嘴:“只要喚出星獸,就是同等階的十個兵修都打不過!星修才是最厲害的!”
“你以為星獸想喚就能喚?”一旁有人聽不下去,他對星修兵修沒想法,但這說法一聽就天真得很,他諷刺:“修星之道,能契約本命星的只有百之二三,星獸更是萬裏無一,你去夢裏找還有可能。”
“怎麽就沒有?陸懷學長不就……”
聲音戛然而止。
那學員怔了下,又閉上嘴。
各持意見的學員們如同點了穴,或怔然或失落,沒人再争執下去了。
朱銘撓撓脖子,扭頭江彌已不在,他問錢川:“人呢?”
錢川:“哦,她的同伴來找,就走了。”
朱銘也往外走,可惜說:“就這麽走了,我還打算跟她再比一場啊。”
錢川想了想說:“有機會的,你現在三號,三日後江彌就能挑戰回來了。”
朱銘:“有道理啊。”
和李二幾人吃過飯的江彌一回西舍就進入識界。
識界內變化不大。
右邊仍舊是光點,頻繁練水術讓她的光點增多。
左邊第二體在河面躺着,閉眼沉睡中,凝聚“破土”似乎讓她消耗很多,“破土”正在她躺的水面之下,泛着十分微弱的金光。
和最初第二體出現的金光一樣。
江彌盯着“破土”觀察半晌,又跑到河水另一邊觀察其他古字,最終得出結論:古字确實能被煉化。
她的識界有兩種體系,一種是正常的修真界走仙梯,掌握并調用氣,施展術法,一種是非正常的、和系統有關的金光。
金光和氣是兩種能量,而古字比較特殊,兩種能量都能煉化。
金光明顯比氣更高級,從被氣煉化了部分的“破土”能重新被金光轉化可以看出。
還是要系統啊!
江彌不敢讓第二體直接重複下午的行為,怕驚動教習前來查看,第二體也需要時間恢複,想了想,她把“破土”從河水裏撈出來,放在第二體懷裏。
不管有沒有用,先試試。
剛摸清第二體修煉方式的江彌沒高興多久,就被殘酷的體術訓練折磨得半點喜悅t感都沒了。
“江彌太慢了,中午沒吃飯?”
“跑,給我跑!快,要追上來了哦!”
“不準用乘風術,江彌,給我增加十圈!”
煉體術的不只江彌一人,但一天能被方教習喊十次的只有江彌。
不管在什麽地方,只要有人,總會有那麽幾個拔尖的,引人注意的,比如朱銘,比如管玉,比如江彌。
朱銘是他強大的交際能力和冷厲的戰鬥風格形成極大反差,讓人印象深刻。
管玉,也就是用木環攻擊的女孩。她術法精湛,體術不錯,戰鬥風格成熟,在一衆學員中能力均衡且出衆,是教習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而江彌,則是奇葩。
一大群被江彌挑戰日的兇殘吓到,原本對她有些畏懼,結果接下來的訓練讓他們大跌眼鏡。
跑步,最後一個。
禁用術法的格鬥,誰也打不過。
只允許用木術比試的挑戰日,曾經将別人一招秒的江彌被一招秒了。
之前是他們看着江彌睡覺自己被教習按在地上摩擦,現在是他們看着江彌被教習按在地上摩擦。
不得不說,真的很爽。
現在看到江彌練木術睡過去也不覺得她幸福了,內心只會感嘆,真慘啊,又暈過去了。
人心就是這麽奇怪,實力強盛時覺得你高高在上,可從高處跌下來後又覺得你其實也沒那麽難以接近。
江彌休息時身邊總會莫名聚集幾人,交談修煉或者吐槽教習,在食堂還有人跟她笑着打招呼。
孫柏柔看着走過去的學員,感嘆說:“我就知道江彌在哪裏都很受歡迎!”
李二親哥眼贊同:“他們眼光不錯。”
崔大表示懷疑:“有這等回事?”
“你們倆看看眼睛吧。”周三覺得他們腦子都不正常,去看唯一正常的江彌,忽然說,“喊我三哥。”
江彌:“……”你也不正常。
李二直接怒了:“喊誰喊誰?江彌不喊我為什麽要喊你?江彌別喊!”
周三:“哈,那比一場啊!”
李二:“比就比,明天早上單挑!”
周三:“行啊,誰贏了江彌喊誰哥!”
李二一拍桌子:“就這麽說定了!你們作證。”
江彌舉手:“喂——”
崔大也跟着提議:“要不難度再設置大一點?”
江彌将手伸到幾人中間:“等等——”
周三越過晃動的手去看崔大:“大不了你也加入,幹贏兩場江彌喊哥!”
江彌兩只手在三人跟前晃啊晃:“我還沒——”
崔大撥開江彌的手一口同意:“沒問題!”
李二笑着将江彌按在椅子上也說:“絕對是我!”
孫柏柔忽然笑了:“我就說江彌很受歡迎吧!”
江彌木着臉吃飯,你們高興就好。
然而第二天中午吃飯時,三人都黑着臉沒說話。
江彌好奇去看孫柏柔:“他們怎麽了?”
不問還好,一問孫柏柔撲哧笑出聲:“他們昨天不是約好比賽嗎?今天上午本來打得好好的,結果齊樂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聽他們在打賭,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要加入,四個人打成一團,其他人都在助威吶喊,你不知道那個場面有多混亂。教習來的時候以為他們惹事,直接讓四人在訓練場中央相互擁抱,所有人圍觀了一個上午。哈哈,笑死我了。”
江彌也被這場景逗笑。
這時齊樂正和他小弟走來,臉上幾塊青紫,他見到孫柏柔幾人也端着飯盤過來,一臉納悶問:“你們打的賭到底是什麽?害小爺陪你們受罰一個上午。”
崔大直接怒了:“齊狗你個傻逼什麽都不知道瞎摻和個屁啊!”
齊樂筷子往桌上一拍:“怕被小爺贏,那你們打個屁的賭啊!”
李二也沒好臉色:“我們打賭狗會不會吃屎,你要給我們看看嗎?”
齊樂小弟跳起來大怒:“靠說誰狗呢!我們老大絕不會吃屎!你死了這條心吧!”
周三皮笑肉不笑:“狗不吃屎吃什麽?”
齊樂小弟別的不行,罵架的氣勢最足,他朝三人大喊:“我特麽管狗吃不吃屎,反正我們老大不吃屎!”
周三:“你怎麽證明齊狗不吃屎?也許他背着你偷偷吃呢?”
“我——”那小弟剛要繼續,齊樂聽得額角青筋猛跳,感受到全食堂用怪異目光望來,他一把将小弟摁下來:“小點聲,也別說什麽屎不屎。”
小弟一臉茫然:“可老大你确實不……”
“閉嘴。”對小弟說完齊樂扭頭,還是那個又欠又賤的笑:“等着,看小爺今天把你們三打趴下!”
崔大:“傻逼。”
李二:“弱智。”
周三:“白癡。”
齊樂:“大傻二傻三傻!”
吵架剛起孫柏柔就和江彌端着飯盤挪到旁邊桌子,她對再次吵起來的幾人滿臉嫌棄:“幼稚。”
然後問江彌:“你們隊誰跟你玩得最好?有女孩子嗎?你們都聊什麽?有聊到我嗎?”
江彌:“……沒有。”
孫柏柔:“是沒有玩得好的,還是沒有聊到我?”
江彌:“……都沒有。”
孫柏柔:“我就知道,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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