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三個裏的一個

第08章 三個裏的一個

陳悅目舉着水杯,喝了又喝。

離福春出門已經過去五分鐘,他沒有打電話。

腳前是給福春拿的拖鞋,他的拖鞋整齊擺放在玄關。地板上福春踩過水漬留下的腳印一直延到門口。

陳悅目把杯子扔下跟着腳印走去。

杯中還剩些水,大部分灑在桌面蜿蜒流向桌邊,然後一個震顫,水滴沿着桌邊滴落在地。

*

今天天氣不錯,一路晴空照耀。福春感覺熱就把外套脫下來系腰上。

沿途遇到一家小超市外面擺着水果,她駐足看了一會,走過去挑了兩個蘋果猶豫一陣又放回去。

“你要去哪?”

福春回頭,見陳悅目橫眉切齒。

“你怎麽跟來了?”

“你敢找別的男人試試!找了就別指望再踏進家裏一步。”

福春走下臺階,回頭瞧他一眼笑答:“本來有一個聊得快見面了,但是人突然回國要等下個月再見。”

陳悅目搜腸刮肚在想怎麽罵她,想了半天還是開口問:“你現在去哪?”

對面紅燈還剩幾秒,兩人在十字路口等待。

“去找那三個裏的一個,來嘛?”

他這兩天一聽到“來嘛?”就開始ptsd,一天天的就知道來來來,來的他高血壓都要犯了。

“來什麽來,你成心的吧?”陳悅目壓低聲音質問。

福春剛想說,對面綠燈閃爍,她不由分說扯陳悅目跑過去。

“我帶你去見人,見了你就明白了。”

“上午為什麽不接電話?”

“你打電話了?”福春掏出手機,發現真有幾個未見來電,“沒聽見。”

“是嗎?平時我看你耳朵挺靈,怎麽我一打電話你就聽不見。”

“不知道,平時我消息看很勤的。可能你比較倒黴。”

福春是會氣人的,這一點他從第一次見她就領教過。說她是刺頭不準确,遇到狀況她也卑躬屈膝。說她溫順更沾不上邊,因為狀況全是她自己惹出來的。她就像移位的床笠,不硌人但總讓你難受。

陳悅目不想搭理她,停下腳步,“你自己去吧。”

日頭當空,晃得人眼睛睜不開。福春轉回身手放在額頭上遮住光瞧着對面。

“真不來呀?

“生氣了?你生氣的樣子真俏,哈哈……”

陳悅目扭臉要走被人一把從身後抱住。

“陪我路上聊會。”

“找你姘頭聊去,少來煩我。”

“行行你走吧,別耽誤我時間。”

“我倒要看看你能整出什麽花樣。”

兩人拉拉扯扯,不知不覺一個拐彎上了大路,一直沿着路邊在望不到盡頭的大道上走了下去。

“你要去哪?”

“回村。”

“你打算走着去?”

“是呀。”

陳悅目算服了她,從市裏走去縣城把腳走冒煙最快也要六小時。

“你跑馬拉松呢,菲迪皮茨?再給你戴頂月桂冠?!”

“那你回去嘛!”福春無所謂。

她快步朝前走進山坡下的陰涼地。陳悅目追在她屁股後頭問:“你到現在還沒說要去見誰?”

“我不是告訴你三個裏的一個嗎?”

“你好好說話。”

“我說了呀,騙你幹嗎?”

“真的去見前男友?”

“哪有前男友,你怎麽瞎猜?”

蠢會傳染是沒錯的,陳悅目覺得自己碰上福春就像個傻子一樣讓她耍。

福春走在前頭,不知道是有感應還是湊巧,就在他瀕臨爆發時輕飄飄說:“那三個是我的姐妹。”

拐過山坡,陳悅目走進陽光。

“姐妹就姐妹,搞得好像你沒斷幹淨的情夫。”他說完察覺不對,“你少蒙我,吻過你的那三個人是誰?”

“你不跟小姐妹玩親親呀?”

“變态嗎?我親我姐幹什麽?”

“喔,也是。”福春點點頭釋然,“難怪你吻技稀爛。”

他們路過一片綠田結了許多大茄子,映在陳悅目臉上紫紫青青。

“不如你,大行家。”陳悅目嘲諷,“自己的身體十竅八孔跟第一天見似的,差點帶錯路還信誓旦旦。”

福春往前走了老遠,聽到這句話紅着臉沖回去打他。

兩人從路邊打下草坡,沖進人家秧苗地裏糾纏。

田間劃出的泥路上腳印雜亂,遠方燒柴火飄出一股焦味在地裏彌散。陽光下綠葉上沾着泥土生機勃勃,一顆灰塵在光束中緩慢升騰。

“嗯……”

「某個預兆或栗樹上一顆芽苞,人心就開始癢了起來。」

呼吸聲蒸發在天地間。

「是一千顆玫瑰花苞,在某天清晨,突然讓你無法呼吸。」

嘴唇相貼,仿佛含着一顆爆裂的櫻桃。

「我們不是被某種難以捕捉的熱情閃過腦際,而是教千百種鋪天蓋地洶湧而至的香氣和色彩貫穿全身。」

感官洶湧襲向大腦,一個顫栗,萬物沖進雙眼。

“哎!”

陳悅目胸膛起伏,呆怔由着福春一巴掌拍他脖子上,“你再咬我一個試試?!”

他張張口,轉念又變成平常那副欠揍模樣。

一只土狗從他們身後路過。

“狗都比你強!”

福春嫣紅的嘴一張一合喘氣,陳悅目直勾勾瞧着本能露出嘲笑,又換來一巴掌。

手伸出被握住,福春整個人要貼上來,陳悅目拽住她的手後退,看向遠處平房前站着的人。

“你還走不走了?”

柴火味淡淡,路邊寧靜得像幅畫。

兩人一前一後爬上斜坡,撲騰幾下,陳悅目拉住福春繼續往前。

陽光漸漸毒辣,他們牽着手,陳悅目問:“你一開始為什麽不說出來見姐妹?”

“我說了你信嗎?”

“你不說我就不懷疑了?”他說完意識到什麽又追問,“我信不信很重要嗎?”

手機有人打來語音,陳悅目忽然記起下午學院要開大會,結果他卻跟着福春跑到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大馬路上瞎逛,心裏無奈又窩火。

“老師,您在哪呀?”

“……”

“還來開會嗎?”

“說我急性腸炎在醫院。”

等他挂掉電話,福春飛快說:“就不想讓你跟來。”

“我就知道你先前是成心的。”

“跟屁蟲。”汗滑落到眉角,福春擡手,發現手還牽着,只好用另一只抹掉繼續說:“她大我半歲,叫阮曉柔。前一陣流産在家休息。”

“一聽這名字就是面瓜。”

“你咋知道?我們都叫她二瓜。”

陳悅目果不其然又開始嘲笑,福春撒開手避了避陽光。

等人笑完她很認真說:“就是因為你嘴太損,所以我才不願意跟你提她們。”

陳悅目嘗夠了新鮮停下腳步,“不走了。”

“再走一陣就到了。”

“把地址給我,你接着走,我先叫車。”

“你坐車走啊?”

“不然呢?跟你一樣傻缺走過去嗎?”

福春欣然答應:“好呀,那咱坐車過去。”

陳悅目覺得自己遲早被她氣死。

“我當你在朝聖呢,一步一步走過去。”

*

一個小時後車開到地方,在路口時福春讓車停下來。

“往前走一點就到了。”她下車走去旁邊小超市挑水果,陳悅目付完錢跟在她身後。

“你還知道禮義廉恥,第一次來我家怎麽不給我帶點水果?”

福春沒空理他,她站在一箱蘋果前一手拿兜子一手翻水果,挑的蘋果又大又圓。

橙子,小番茄,還有放在角落很少有人買的藍莓……

“藍莓不新鮮別買了。”陳悅目從她手裏拿出去給建議,“買點脆桃算了。”

福春把一個個袋子攥在手中,挑完水果又去把貨架上積了一層灰的營養品夠下來。她挑東西不看價錢,什麽好買什麽。手裏捧着一堆,最後陳悅目還幫着拿了一大半。

福春挑好了去前臺,從褲兜裏掏出一卷錢。

老板娘在櫃臺裏掃碼,看見福春那卷錢皺眉問:“沒有微信支付寶呀?”

“有。”陳悅目打開手機被福春攔住。

“不花你的錢,就用現金。”

東西掃完碼裝袋,福春從那一卷錢裏數出五張遞出去,老板娘打開收款機将格子裏的錢全部拿出來。

“還差你兩塊,拿根糖呗?”

福春把塑料袋勒在手中轉一圈,從罐子裏掏出兩根棒棒糖轉身穿過對角走進一條小道。

陳悅目走在她後面,塵土飛揚的水泥路讓鞋邊蹭滿泥灰。

“哪來那麽多現金?”

“當伴娘t?掙的。”

小路七扭八拐,陳悅目突然在後面問她:“你工資還在我這,要不要拿回去?”

福春走在前面,過了一陣答非所問:“吃人嘴短。”

“什麽意思?”

“意思是我賺錢了就不花你的錢。”她一早知道陳悅目不可能幫她去發廊要工錢。

“不傻啊。”不知道留下來是一回事,知道了還是選擇留下來又是另一回事。

路雖然彎彎繞多,但今天陽光好,照得到處都亮亮堂堂,擡頭就見瓦藍天空。陳悅目從後面伸手摸摸福春腦袋,“這點錢再乘十倍花出去也割不了我的肉。”

福春越走越快,手裏提溜的袋子随着步伐一下下撞在腿上打轉。袋子越轉勒得手越緊。

“不是錢多錢少,我不想讓你和我姐妹有牽扯。”

“你吃醋?”

“你事多心眼還壞,萬一哪天抽瘋找她要錢咋辦?”

陳悅目感覺受到侮辱,說他心眼壞他認,但說他會找人要錢他就不能忍了。這點破錢,他當紅包送出去還嫌丢人更別提要回來。

“你可多見點有錢人吧!”他都懶得辯解。

兩人走到盡頭一扇鐵門前停住。

福春抱住袋子松脫出手。

“到了。”

門內狗吠不停,陳悅目上前用拳頭狠狠砸幾下門轉頭挑釁看向福春又補一句:“我事多心眼壞,配你這死騙子正好。”

狗叫聲中有人問是誰。

“曉柔在嗎?柔柔!”福春仰頭大喊。

鐵門拉開,一個身披灰藍外套滿臉褶子的老漢站在門口發愣。

“我來找阮曉柔。”

“找她幹啥?”

“阮曉柔在嗎?柔柔,二瓜!”

平房裏很快傳來回應,福春也不客氣,直接撥開人朝裏面走。

狗一直叫,在院子裏打轉,見人過來叫得更兇。福春回頭招呼陳悅目進來,順手呼嚕那狗一把竟讓它蔫聲趴下。

陳悅目看一眼身旁老漢,跟在福春身後登堂入室。

小院不大,房子外面的漆還很新。

平房門大敞,屋子裏一股黴濕味迎面撲來,四面白牆上蹭得一道道印子,門前木桌上鋪滿東西,吃的、喝的還有藥。

陳悅目沒再往裏面走,将袋子輕輕放在一塊比較幹淨的地磚上。

“進來吧。”福春說。

床上層層疊疊鋪了很多被褥和衣服。在一堆亂七八糟布料下窩着一個虛弱的女人,臉臉圓乎乎的,笑起來兩邊嘴角各有一個梨窩。很喜慶的臉,就是面色慘白。

陳悅目淡漠一瞥,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送我過來的。”福春對阮曉柔說。

“來的路上順嗎?坐吧。”

周圍沒有可坐的地方,到處都是東西,好像剛搬來沒多久,但物件上積了一層灰。

“我去外面,你們聊。”陳悅目也不跟她客套,說完轉身去院裏等人。

屋內只有手機外放電視劇的聒噪聲,悶在被子下也很吵。曉柔眼睛滴溜溜瞟向福春,“帶朋友來也不告訴我一聲,讓我啥準備都沒有怪不好意思的。”

“有啥好準備的?”福春從懷中塑料袋裏掏出酸奶堆在床頭,“你喝酸奶。”

“我一會再喝。”阮曉柔挽住福春靠在床頭。

“我要給你個驚喜。”

“啥好事?”阮曉柔笑得兩個梨窩深深的。

“我要給你生孩子。”

梨窩消失了。

“說啥呢?”她坐直身體手貼上福春額頭,“老三,你又犯傻了。”

“啧,我專門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的。”福春拿掉她的手,聲音提高,“怎麽都說我傻!”

屋外噪鵑撲騰從枯枝上飛起,陳悅目扭頭向身後瞧一眼,哼了一聲又繼續坐在石凳上看手機。

屋內,福春對阮曉柔闡述自己的生娃大計。

“我人都找好了,有五個,給你看看喜歡哪個。”

曉柔從枕頭下拽出充電線插上,側身縮在被子中刷抖音。

福春閑不下開始打掃屋子,一邊收拾垃圾一邊說:“趁這段時間我會好好學習技術,萬一不中就繼續睡第二次。保證給你生個漂亮的混血娃,跟你偶像海瑟薇一樣漂亮。”

阮曉柔回頭一臉愁苦:“這都啥跟啥呀?”

“這不是你的願望嗎?”

“我啥時候說的?”她撐起身體眼睛滴溜溜轉,想半天也沒想起來自己啥時說過這話。

“咱去海邊那天,你說想有個家生個娃,老公最好帥帥的。”福春掃掉桌上煙頭,“老公是沒法帥了,但娃的顏值我可以争取。”

阮曉柔嘆氣,伸手夠床頭水杯,低頭看見杯底又放回去。“我說着玩的,你們都有願望,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麽就随便說一個。”

“那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我咋實現你的願望?”

“你又不是神仙。”

福春拎起暖水瓶走去床邊。木塞打開竄上一股黴味,她晃了晃水瓶又把木塞扣上,“不說了,先去燒水。”

福春出屋後見院裏又多了一男一女。女的上了年紀身形消瘦皮膚黝黑,男的長着一張苦瓜臉穿黑色夾克在後面抽煙。

“水壺在哪?我燒個水。”

她見到那兩人沒什麽反應,倒是對面三人對她肉眼可見地嫌棄,話問了半天才不情不願指指角落裏鏽跡斑斑的燒水壺。

“你啥時候走?”

“我吃完飯再走。”

福春死皮賴臉硬留,對面也不講情面趕客,“飯只夠我們吃,沒預備你的。”

“那我就不吃,多待一會不行嗎?”

老漢擺擺手,“你快走,人看也看了還想怎麽着?”

屋裏傳來響動,阮曉柔在裏面喊福春名字。

福春懶得應付他們,從兜裏掏出幾張錢塞給老漢敷衍:“叔叔幫我買點好吃的給柔柔,吃飯前我一定走好吧?”

這家人生怕福春多待,聽她保證吃飯前走立刻進廚房搗騰鍋鏟。

陳悅目湊到福春跟前挖苦:“你好像到哪都不受歡迎?”

“我是領導怎麽着,去哪都得夾道歡迎?”

“臉皮真厚。”

福春不想搭理這煩人精,轉身進屋看阮曉柔。

“喊我幹啥?”

阮曉柔聽見外頭動靜趕緊下地,光着一只腳丫走上去勸:“這裏也沒什麽吃的,你坐坐就走吧?”

“沒事了,我還能再留一陣。”福春把她攙到裏面,順手收拾起床上一大摞衣服放進紅盆說,“你躺着別動,我來。”

她把屋子一點點收拾整潔。

“別呆了,你來就一直幹活。”

“順手的事。”福春扶她坐在床邊。

“這裏髒的都沒地方下腳。”阮曉柔自嘲,“我跟豬似的。”

從前在姐妹幾個裏她最愛幹淨,身上總是香噴噴的。

“你咋這樣說?誰這樣罵你?”

她搖頭,“我就是覺得自己真沒用,這一年也不知道瞎忙什麽。”

結婚後她身體垮了,工作也沒有,朋友來做客還要看婆家臉色。

福春想了想,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等我給你生個寶寶你就高興了。”

“姑奶奶你別發瘋了,我害怕。”

“嫁人生小孩不是你的願望嗎?”福春掰手指數,“人你也嫁了,現在就差孩子了吧?”

“你聽話怎麽聽一半?當初在海邊我的重點是幸福就好。”

“那你的幸福是什麽?”

阮曉柔也說不上來,“結婚生子吧。”

“那不還是差個娃就齊活了?”福春站起來。

“媽呀,你別逼我給你跪下。這又不是亂炖随便湊,生孩子可疼了。”

“疼算個屁,上刀山下油鍋我也替你挨。”

阮曉柔又氣又笑:“知道你對我好,但不是你想的這麽簡單。我也說不明白。”她沒有大志,從小最怕人家問她夢想是什麽。別人都是要當律師當老板,她只要活着就行,但活着活着發現自己廢物的連活着也活不好。

噪鵑不知又躲在哪家屋後,叫聲一遍遍蕩在空氣中給這裏添上幾分寂寥。陳悅目摸摸腳邊黃狗坐在石凳上欣賞鄉村風光。

福春走出屋放下盆提來大水壺走到他跟前擺弄。

陳悅目笑了笑,盯着人問:“這怎麽用?”

“沒見過呀?”福春把剛蓋上的接水口又打開讓他瞧一眼。

大鐵桶一樣的水壺上有兩個孔,旁邊小孔注水,中間大孔用來塞柴火。用這種壺燒水量大又快,莫約十分鐘水就能燒開。

她伸手指向地上,“去撿點東西來燒。”

身旁沒反應,福春擡頭,見對方一點沒有要幹活的意思。

“去借個火總行吧,不然咋讓你看怎麽燒水?”

這回陳悅目勉為其難跟苦瓜臉要來打火機,福春也在牆角撿了幾根玉米棒扔壺裏。她扯開塑料袋當引子,拿打火機點燃丢進鐵壺圓孔內。

壺內很快冒出滾滾白煙,鐵壺下面的小圓孔可以看到裏面火光灼亮。

廚房那邊女人拿一紮韭菜蹲在門口摘,邊摘邊罵。罵什麽沒聽清,反正嘟嘟囔囔罵一句瞅一眼福春。

陳悅目蹲坐在福春身邊,一副瞧好戲的模樣,“你到底跟這家人什麽關系?”

那三人見福春進去竟然轉頭跑來跟陳悅目告狀。

“那女人不是好東西。”

陳悅目一樂,也告訴他們:“巧了,我t?也不是好東西。”

燃起的熱氣一股一股迎面飄來,帶着股焦味。

福春拿起火鉗夾住一根玉米棒又丢進壺內,瞟他一眼氣定神閑說:“差點嫁過來的關系。”她向另一邊抽煙的苦瓜臉努嘴,“原來家裏給我介紹的對象就是他。”

同類推薦

不可名狀艦娘的鎮守府

不可名狀艦娘的鎮守府

當一群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精靈因為一次錯誤來到這裏後,一切都開始向着崩壞發展。
休伯利安:“是誰在呼叫艦隊”
秋風之墩:“你們已經被我包圍了“
神使級:”神恩如海,神威如獄”
諾亞方舟:“樓上是僞神”
某要塞聖殿:“呵呵”
主角:“我不是針對誰,我是說在座的各艘船,你們都是垃圾。”

重生海盜王之副船長

重生海盜王之副船長

昔日的海軍天才,名震偉大航路的強者,在叛出海軍那天的落寞!
是一個看客寄生于草帽海賊團,看着時代的來臨,還是難逃命運的抉擇。
在這個波瀾狀況的時代,一人一劍,行走在那段尋求答案的路上,又或者實現自己野心。
在這條偉大的航路,一切還是如命運般,還是發生改變!!

推理 天驚
381.7萬字
重生海賊王之副船長

重生海賊王之副船長

(ps:剛開新書《木葉:新的火之意志》,希望各位讀者支持評論,求推薦求收藏,新書也正是投資的好時候。)
昔日的海軍天才,名震偉大航路的強者,在叛出海軍那天的落寞!
是一個看客寄生于草帽海賊團,看着時代的來臨,還是難逃命運的抉擇。
在這個波瀾狀況的時代,一人一劍,行走在那段尋求答案的路上,又或者實現自己野心。
在這條偉大的航路,一切還是如命運般,還是發生改變!!
新創了一個書友交流群,歡迎加入!
小說關鍵詞:重生海賊王之副船長無彈窗,重生海賊王之副船長,重生海賊王之副船長最新章節閱讀

推理 天驚
382.2萬字
地府微信群:我的老公是冥王

地府微信群:我的老公是冥王

莫名混進了地府微信群,一不小心搖到了冥王做好友【本文懸疑靈異為主,言情為輔。作者君簡介無能,但是故事絕、對、精、彩!】
女主:那天夜裏下了場詭異的紅雨,我從死人的墳墓裏爬出來,自此眼通陰陽,魂看三界。
冥王:你不就是在恐怖片墳場演了個龍套女鬼麽?
女主:人艱不拆!!!
冥王:我不是人,是鬼~
女主:作者君,我強烈要求換個老公!!
【溫馨提示:看文後切勿打開微信猛搖附近的人,萬一真的出現一只帥男鬼腫麽辦?】

龍珠之最強神話

龍珠之最強神話

夏亞,重生到龍珠世界成為了一名賽亞人,而這時距離貝吉塔星毀滅只剩下12年。
“多多利亞先生,聽說賽亞人的貝吉塔王正忙着造反呢,你覺得我該怎麽處理?”弗利薩将酒杯遞給旁邊的侍從,饒有興致地問多多利亞。
“那些賽亞人真是不知好歹,要不是還有些用處,屬下早就帶人将他們貝吉塔星毀滅了。”
“不要急,多多利亞先生,過段時間我們就去除掉那些賽亞人,到時讓你們看一下宇宙中最美麗的煙花。”
這時一個紫色宇宙人連滾帶爬跑了進來:“不好了弗利薩大王,尚波大人在菲達亞行星遭遇了強敵,已經全軍覆沒……”
已完結《龍珠之绫葉傳奇》

巫小唯抓鬼訓夫記

巫小唯抓鬼訓夫記

三流陰媒人巫小唯一次挖錯墳,被鬼王纏上吃幹抹淨。從此走上了抓鬼訓夫的道路。本以為這段愛情即是永遠,可是沒想到卻是一場輪回千年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