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謊言
第15章 謊言
晚上?, 陳悅目和?福春興致寥寥,一番例行公事後?便抱一起在小臺燈下說悄悄話。
陳悅目趴福春懷裏,手指卷起她的發梢放在鼻尖輕嗅, 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聆聽心跳,覺得這才是一天中真正?惬意?的時刻。
“幹嗎?老實別動, 抱着我。”他在福春腰上?輕掐一把,兩手順勢環住她緊緊貼着, 享受這個專屬于他的懷抱。
“那?你躺好, 我要碼字了。”福春從旁邊床頭櫃夠來手機圈住陳悅目噠噠敲字。她文筆雖爛,但?勝在更新勤快,每天都?有新素材讓讀者看?樂子。
陳悅目看?着福春以?每分鐘五十字的速度制造垃圾疾首蹙額, 頭一次感受到文學界還是需要門檻的。
“小學沒學的地得嗎?”他指着文章錯誤的地方說,“你都?用的算了, 別亂用。”
“學了,忘了。”福春沒有能力追求文字的藝術性便只圖自己痛快撒歡寫。反正?平臺寫東西給全勤,她就胡亂寫薅羊毛掙點錢。
“你起來,讓我躺會?。”她一把将?陳悅目推開, 翻身卷上?被?子躺在陳悅目肚子上?。
“我的電腦和?鍵盤你可?以?拿去?用, 鍵盤t?打字更方便。”
“我習慣用手機。”
“想當作家嗎?走寫作這條路也好,省得被?說無所事事。”燈光調亮, 陳悅目摟住人坐起來, 又?從旁拿來枕頭墊在自己身前讓懷裏的人躺着更舒服。他将?臉埋在福春發絲間,雙手圈住她的腰探進衣服裏揉捏。
“等到時帶你去?見幾個人,找個團隊幫你潤色文章再順便炒熱度, 運氣好的話能搭上?影視圈就出?版賣版權一條龍, 然後?你也是個知名作家了。”
陳悅目半哄半騙給她畫大餅,等着看?她撲進自己懷裏傻笑?, “開心嗎?”
福春反手将?枕頭扯到一個更舒服的位置安心碼字,毫無波瀾:“你壓我頭發了。”
“不喜歡這樣?還是你想一步一步腳踏實地出?成績?你資質愚鈍我又?沒什麽?耐心,教你恐怕我倆會?同歸于盡,不如我幫你找個老師怎麽?樣?”
“老師是大學老師嗎?”
“你願意?的話從小學到大學可?以?全部請來。都?看?不上?我就把我媽叫來,中文系教授,百萬暢銷書大作家能入你的眼了吧?”
福春總算停下打字的手仰頭問:“阿姨能幫我看?篇小說嗎?”
“看?你寫的這篇嗎?”陳悅目噙着笑?,一面握住她的手,一面扶住她的腰貼近自己,“寫得又?臭又?長,說服我媽看?得費點心思?,你要拿出?誠意?來謝我。”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輕舔舐,福春的耳朵這段時間被?他調教得相當敏感,貼着耳根一嘬馬上?來感覺。
“等會?。”
陳悅目抓過她的手機放在床頭,一個轉身順勢将?人壓下。
“不等。”
他來了興致,手指不知怎麽?一撥拉竟把福春睡衣下擺的扣子全部扯開。
“有正?事,你先起來——”
福春推開他翻身從袋子裏拿出?兩沓作文本。本子很舊,邊角都?起了毛邊。拿起來時還有幾頁搖搖欲墜,這種舊作文本現在連學校也淘汰了,不知道福春從哪裏找出?來的。
“看?一眼給兩句評價就成。”福春想了想,“比我寫的肯定好多了。”
陳悅目接過本子,封面上?簽字筆痕跡很淡,筆鋒卻力透紙背在紙頁上?留下深深刻痕。上?面的名字不是福春,而是福春的朋友花康宇。
“今天去?找朋友玩了?”陳悅目問她。
“沒有,回了趟村。”
臨走前,姥姥從屋裏找出?來這兩本作文交給福春說:“勸勸她。”
本子裏是花康宇在高中時寫的言情小說。那?時大家十七八歲情窦初開,即使像花康宇現在這般絕情絕愛在那?個年紀也有心儀的對象。她高中時語文成績在年級名列前茅,課餘時間寫完作業就用來寫小說。
寫小說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城市裏絕大部分小孩在課餘發展自己的愛好多數是得到父母支持的。但?那?時縣城普遍教育觀念落後?,很多家長文化水平不高不懂怎麽?教育孩子。有些嚴厲的看?見小孩玩樂就覺得是不務正?業非要掐死在苗頭才罷休。
花康宇的小說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被?姥姥發現,然後?揪着她到學校找老師大鬧。
從那?以?後?花康宇再沒寫過小說,也沒看?過小說。性格也從原來的文靜腼腆細膩敏感變成沉默寡言嫉惡如仇。
這麽?多年過去?沒想到姥姥居然還留着這兩本小說。本子雖舊但看得出來是被好好收起來藏着的。
老太太是想勸花康宇繼續求學,而這兩沓紙正?是花康宇的心結。
*
小說拿給陳悅目後?他沒怎麽?上?心,不是福春的他也不在意。恰好那天和?家裏鬧得不愉快這兩本作文本便被他丢進抽屜繼續吃灰。
陳悅目忙完得空,福春又開始變得忙碌。她最近開始工作,借着在陳悅目家幹家務攢的經驗嘗試在平臺接單做家政。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拎着裝滿工具的紅塑料桶在城市東奔西跑。
中午十二點,福春提桶從小區走出?來握着發燙的手機坐在公交站鐵椅子上?剪視頻發抖音。手機發來信息顯示下午做清掃的預約取消,福春看?了眼時間,站起來提着桶直接走回家。
陳悅目下午在陽臺修花草,福春回家的時候就見陽臺門大敞,一個身穿白色緊身T恤的身影蹲坐在門口拿着把小剪子咔嚓咔嚓剪葉子。
“我回來啦!”福春脫鞋,順手從櫃子上?拿來酒精往自己的大紅桶上?一通狂噴。
這是陳悅目要求的,他不能容忍清掃過別人家污垢的工具再進入自己的空間,最開始是要求福春放在門口,但?是福春也不能容忍自己賺錢的家夥事放在外面,這一套東西買下來花不少錢讓人整個桶拎走那?還得了?
“誰沒事幹偷你那?破桶?”陳悅目嫌棄道。
“萬一遇上?同行呢?”
“這棟樓上?下左右沒你同行,你把桶挂個牌子放電梯裏說不定還能招兩單生意?。”
“真的?”
“不準挂牌子招生意?!”
“那?我就把桶放家裏。”福春堅持,“你的東西就随便放,我放東西為什麽?還要經過你同意??”
陳悅目拗不過她,最後?各退一步讓她每天回來用酒精把桶噴一遍再放到陽臺。
“今天這麽?早回來?”
“下午的單子取消了。”福春從冰箱裏拿出?兩瓶果汁蹲在陳悅目身邊。
“洗手了嗎?”
“洗啦,比你的都?幹淨!”福春見旁邊放着很多木板木條,順手拿起一根,“你要搭架子?”
“嗯。”盆栽收拾好,陳悅目小心把它們放在一邊,然後?打開邊上?的工具箱拿出?一袋螺絲,“不夠放。”
陽臺不知不覺變得熱鬧,從最初兩抹的明亮變成現在的五顏六色,從樓下望上?來像個空中小花園。
材料都?是現成的,直接用螺絲擰上?就成。
陳悅目把電動螺絲刀拿在手裏試了兩下然後?熟練開始組裝。
天氣日漸炎熱,大太陽底下多曬一會?就開始出?汗。他皮膚上?一層細汗在陽光下随着動作起伏閃耀。一滴汗從發間順着脖子滑落,福春伸出?食指接住,沿着汗的痕跡輕輕往上?刮。
“幹嗎?”
“想不到你還會?做木活。”
“這算什麽?木活?”
福春覺得他在日頭底下悶聲幹活比在屋子裏端咖啡杯碎嘴子順眼。
她抓住陳悅目的手放在自己胸上?,“我覺得你幹活的樣子特別帥,獎勵你。”
這種無厘頭的行為陳悅目司空見慣,他抽回手,随即又?在福春屁股上?掐一把罵她:“閑的沒事就去?洗澡。”
“裝什麽?正?經,這不是你最喜歡的?每天摸完了還要躺一躺。”
福春說完豪邁地将?一瓶果汁咣咣灌下肚。
陳悅目算服了她,拿起自己那?罐蘋果汁遞去?,“喊,再喊大聲點,讓整棟樓都?聽見。”
“我以?為他們早知道呢!”
陳悅目不吱聲。
“你說現在的公寓又?不隔音,咱們每天晚上?動靜這麽?大上?下左右的鄰居怎麽?不投訴?”
“行了,快進去?。”
“進去?幹嗎?在這曬太陽多舒服。”
最後?一顆螺絲釘打進木條,陳悅目拿起搭在一邊的濕抹布擦了擦架子然後?起身進屋。福春跟在他身後?叨叨:“別進去?呀,你在外面幹活可?性感了,就跟毛片裏的木匠一樣。”
“有完沒完了?”
“我誇你呢!”
“你故意?的吧?有你這麽?誇的嗎?”陳悅目站在洗衣機邊上?脫掉T恤塞進去?,轉身去?廚房洗手,嘴上?忿忿念叨:“……專挑來月經的時候。”
水聲沒蓋住話語,福春站他身後?,聽到直接說:“例假昨天就來完了。”
福春到底不了解男人。她誇陳悅目純粹就是覺得他好看?,但?是陳悅目聽進耳朵裏是會?把字句拆解一遍再逐字做動機分析。
男人涉及到欲望方面總是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有三分情意?到他們眼中就變成十分熱情。
福春又?是摸胸又?是毛片最後?還補了一記例假來完,對陳悅目來說無疑是盛情邀約。所以?他幾乎沒有一秒猶豫地抱起人扔上?床。
“哎呀你幹什麽??”
“還學會?欲迎還拒了,我更喜歡你直接點。”
窗簾被?扯上?讓光線變得暧昧。
嬉笑?聲中,福春翻身抓起手機開始努力碼字,她最近沉迷寫小說染上?了些壞習慣。
“福春,你最近是不是太敷衍我了?”
“沒有啊。”福春注意?力全在手機上?,陳悅目在後?面不經意?看?見她寫的東西臉都?氣綠了。
“大漢滿臉橫肉y笑?,壓住美婦殘忍進……”
“你別看?。”她捂住手機,另一只手還在不斷敲字。福春自覺文學功底不行寫不出?優美又t??有想象力的文字只好做個體驗派。
這種行為讓陳悅目不爽,不僅行動上?敷衍他還在文學上?醜化他。如陳悅目這般挑剔又?斤斤計較的人自然不能容人污蔑,于是他臭臉翻身躺在一邊生悶氣。
“不做了。”
“別啊,我來感覺了。”福春放下手機趴他身邊,用發梢逗他,“繼續啊,你最棒了。”
“滾蛋。”
“來嘛。”
“去?找你的y蕩大漢。”
“你不就是嘛!”甩過來的枕頭被?接住,福春夾住枕頭騎他身上?,“我也是為了賺錢,不着急賺錢的話肯定專心玩你。”說完又?俯身在陳悅目身上?親親啃啃。
這種直白而粗糙的讨好對陳悅目很奏效,他非常喜歡福春明确表達對他的渴望,讓他虛榮心得到莫大滿足。
被?哄順了氣,陳悅目擡起手将?她耳邊碎發撩到耳後?問:“你很缺錢嗎?缺多少?”
“我就是想攢點錢。”福春扯開話題想起另一件事問他,“上?次給你的小說你媽看?了嗎?寫的怎麽?樣?”
陳悅目一愣,終于記起被?他扔在抽屜的兩沓東西。
“說呀,寫的好不好?”
他咳嗽一聲脫口而出?:“看?了,寫的還可?以?。”
随口一句謊言換來福春開心大叫,趴在他身上?又?親又?舔。聲音在陳悅目耳邊像隔了厚厚的海綿,他只聽到自己撒謊後?加快的心跳。
照往常陳悅目肯定直接承認,甚至還會?幸災樂禍告訴她自己壓根就把這件事忘了,然後?看?她跳腳又?拿自己無可?奈何的樣子譏諷嘲笑?。
“開心嗎?”
“開心。”
“那?你要怎麽?謝我?”
“做什麽?都?行!”
如今這行為也不好說是比以?前善良還是更加惡劣。
他把福春壓在身下,拇指輕輕掃過她的鬓角。當兩個人靠得很近時反而看?不清對方,眩暈會?讓視線緊緊盯着對方臉頰或者嘴角。他們挨得很近,居然沒發現其中有一人眼眸裏不知不覺全是溫柔。
陳悅目俯下身輕蹭福春鼻尖,與她額頭相貼。
豔陽從窗簾縫隙裏漫進,一線春光就已經很暖很暖。
情動時,陳悅目忽然說:“我們要個孩子吧?”
“啊?”
福春沉溺其中随口敷衍然後?換來更加猛烈地回應。
男人都?會?在同一件事情上?要面子,特別是對着喜歡的女人,陳悅目也不能免俗。兩人鬧到天黑還沒結束,福春又?困又?煩只想一腳把他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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