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花康宇
第19章 花康宇
燒烤攤的油煙味糊衣服上令人作嘔, 一回到家?陳悅目把?鑰匙丢桌上,站在?洗衣機前解襯衫。
“快點洗澡睡覺,你先洗還是?我先?”
話音剛落, 兩只手從身後伸出來?環抱住他腰身,陳悅目垂眸問:“一起洗嗎?”
福春安靜, 只把?頭用力抵在?陳悅目後背,灼熱的手臂緊緊纏繞他小聲開口:“一下一百, 再給我四十五萬, 欠你四千五百下。”
她說到後來?嗓子?沙啞,最後那幾個字氣弱聲嘶。
屋內寂靜盤旋,陳悅目站着不動, 眼睛沉得像壇墨。
“大晚上你別惡心我。”
“求求你。”
這一步是?福春最不想走的,“我有苦衷。”
“什麽苦衷?不就你那幾個豬朋狗友嗎?!”陳悅目拽開她, 氣得發瘋,“幫不上就不幫,上趕着送錢人領你的情嗎?賤骨頭!”
福春不死心又去纏他,“我賤那也是?我的事。你就一句話到底給不給?”
她扯住陳悅目的領子?親吻, 大腿勾起摩擦他的西裝褲。福春篤信兩個色鬼之?間?沒什麽矛盾不能用性解決, 吵翻天不過睡一覺的事,大不了就睡兩次。這回她豁出去一定要把?這筆錢要來?, 已經不能再等了。
“給我吧, 嗯?”唇齒間?纏綿,吻夾着嗔怨,“你不喜歡我了?”
她抓着他微涼的手解開自己胸前衣扣, 眼睛不經意掃到對面冰冷視線又難堪地停下來?。
“……拿錢買衣服行?, 吃喝玩樂也行?,滿大街亂撒都行?!但是?一分都不準給花康宇。”陳悅目推開人, 把?襯衫脫掉惡狠狠抽地上,轉身去衣櫃又拿一件幹淨的。
“你明明說過要幫她!”
“我偏不讓你稱心。”
福春攔不住他,看着人走去玄關扯嗓子?問:“你去哪?”
“不用你管。”
“你不借我我就去找別人借!”
“去找別人。”
陳悅目甩上門離去。
*
夜裏悶熱黏濕,大雨之?前四處泛着水汽。
陳悅目怒氣沖沖走在?街頭,一肚子?火混着胃中?腥膻油膩叫他直犯惡心。他連口水也沒來?得及喝讓福春氣得又跑出來?。
“臭東西,回去就甩了你。”
房子?是?他的,錢是?他的,吃他的用他的還敢威脅他,他憑什麽出來??簡直反了天了。
深夜只剩便利店還在?營業,陳悅目面色鐵青走進去從冰櫃裏拿出一支礦泉水。
收銀櫃臺飄來?一股鹹臭調料味,店員一邊結賬一邊推銷:“關東煮任選買四送一要來?一份嗎?”
福春就愛這股齁死人的味道。
“山豬吃不了細糠。”
“啊?”
他回神,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不耐煩說:“不用。”
“謝謝下次光臨!”
買完了水,陳悅目站在?那沒動。
外頭響了幾聲悶雷,店門口燈光照亮黑夜裏的毛毛雨。車鑰匙丢在?鞋櫃上出門時沒帶,陳悅目沒有用app開車鎖的習慣,他劃開手機來?來?回回翻找,無頭蒼蠅一樣在?雷聲中?走出店外。
“你好?,水還要……”收銀員悻悻把?水收進臺下,嘟囔一句神經病又重新戴上耳機。
福春呆靠在?玄關,直到雷打響才回神起身。
她打開門和外面的人撞個正?着,還沒等開口陳悅目便一副捉奸的架勢咄咄逼問:“你去哪?你出去幹嘛?想去找誰?!”
“啪嚓”驚雷乍響,暴雨狂拍整座城市。
走廊的燈倏地被腳步聲踩亮,陳悅目跟被啄了屁股的雞一樣來?回踱步。
樓道裏雨聲夾雜争吵。
“我說不給你了嗎?我說不給你了嗎!沒良心的東西。”
“我……”
“我什麽我,懶饞蠢貪!除了我哪個男的肯要你,養t?不熟的白眼狼。”
“陳悅目,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陳悅目的嘴機關槍一樣突突掃射,“我哪過分了供你吃供你住過分了還是?讓你跑出去瘋玩過分了?”
他越說越氣,看見福春站那沒心沒肺的樣心裏騰地生出一股委屈,嘴皮子?已經不聽使?喚,倒豆似的把?自己那點窩囊心思全數蹦出來?。
“說過分誰比得上你,要的不給就翻臉說走就走,來?來?去去你就只念叨你自己那點破事,我到底算什麽?你有沒有一瞬間?把?我放心上!你……”
閃電劃亮天際,焦灼的視線纏繞在?潮濕空氣中?,好?像無數細小電流爬過。遲來?的雷鳴讓兩人清醒,他們?面對面站着一言不發。
叮!
電梯開門。
電梯關門。
福春動了動,露出手中?拿的兩把?傘。
走廊的燈滅了,看不清陳悅目臉上的表情。
只有雨聲淅淅瀝瀝顯得不尴不尬。
福春咳嗽兩下,指着腦袋說:“你幹脆打我一頓吧,來?來?……”
她傻不愣登用頭去撞陳悅目,頂了兩三下對方沒動,兩人又安靜下來?傻站着。
雨聲小了,水滴打在?窗框上湊成怪異音調從走廊盡頭的窗跳進來?。
“回家?。”
陳悅目說完轉身進屋。
*
隔日中?午,福春帶着五萬去找花康宇。
“這五萬你先拿着,剩下的我再想辦法。”
“拿回去!”
“為啥不要?你趕緊拿去把?錢還上。”
“你哪來?這麽多錢?”
“陳悅目給的。”
“拿回去我不要。”
快到點上班,中?午電子?廠只有一小時休息,廠裏的人陸陸續續返回,路過門口時朝兩人投去奇怪目光。
福春拉住花康宇把?裝錢的信封塞進她懷中?在?耳邊勸道:“傻呀你,拿回去把?錢還上以後就沒人催債了!”
花康宇怎麽會不明白,她就是?缺錢所以太明白了。
“到底誰傻?陳悅目腦子?被門夾了給你送這麽多錢?”
福春哎呦一聲,見怪不怪:“這點錢對他們?就是?劃拉下來?的一根毛,屁都算不上。”
陽光下塵埃使?空氣變得粗粝,汗滲出皮膚流進幹涸的嘴唇,汗水中?的鹽像細小的針磨進皮肉,花康宇張張口,嗓子?發澀:“人家?的一根毛就是?我全家?的命。”
她和姥姥起早貪黑也掙不到陳悅目随手一劃拉的錢。有錢的越揮霍越有錢,窮的越折騰越窮。
“那你就拿着!矯情什麽?”
花康宇猛地把?信封推出去。
她窮還不至于把?腦子?窮丢了,“我還是?那句話——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錢要是?收了将來?他們?動動汗毛就能要了我的命。”
“要也要我的跟你沒關系。”
拉扯中?信封口被扯開掉出一沓錢,廠子?外面風大嘶溜迅速散出去一片。
“撿錢啦!”風卷着錢跟魚餌似的引來?一圈人。福春不知?道抽什麽瘋,從信封掏出拿着剩下的錢舉起手威脅花康宇:“你不要我就給別人。”
“愛給誰給誰!”
電子?廠門口炸開了鍋——有個傻子?撒錢玩。
飛舞在?空中?的一張張大鈔是?工人平時在?流水線上站斷了腿也換不來?的,錢要這麽賺該多爽啊!
上層人賺錢比這爽十倍,是?底層人這輩子?也想象不到的容易。
福春把?錢用力抛向空中?。
“發錢啦!”
她與花康宇對峙而立。
她們?不過是?浩瀚世界的一粒塵埃,堆疊在?一起連個一撇一捺都算不上,就是?摩天大樓下被丢棄的廢材,是?歷史車輪滾滾向前中?活該被碾過的灰。有誰在?乎她們?的痛苦,有誰關心她們?的喜怒哀樂,有誰聽見她們?的吶喊。
她們?已經沒什麽可失去的了,擁有的不過是?一道又一道枷鎖。
與其?戰戰兢兢為無望的明天憂愁不如為未知?的當下奮力一搏。
“發——錢——啦——”福春嘶吼。
憤怒的吼聲對抗天空。
*
嗡——
陳悅目再一次按掉手機。
家?裏打來?的電話他現?在?是?不願意接的,打十次才接一次。中?午剛在?學校吃完飯就收到家?裏消息晚上有飯局。這次組局的是?陳賞心的丈夫,作為小舅子?他必須到場。
“喂 ,媽。”
”呀,你終于賞臉接我這個老太婆的電話啦!”
“……我看到信息了。”
“看到就好?,晚上早點到幫盯着點,菜單我一會發給你,裏面你姐夫愛吃的幾道菜千萬不能出岔子?知?道嗎?”
陳悅目左耳進右耳出,突然想起晚上訂了位子?和福春去吃川菜。他挂了電話馬上給福春打去,電話那頭無人接聽。
福春很忙,正?忙着跟人幹架。
電子?廠上個月出了事故,政府聯系廠子?開了好?幾次會強調安全問題。這場騷亂被迅速制止,安保隊業務素質過硬,不消十分鐘便趕到現?場疏散人群順道将福春和花康宇兩人拿下帶走。
她們?被安保隊帶進小會議室,後面烏泱泱來?了好?幾個人。換成平時動不了這麽大陣仗,最多說兩句就當場放人。現?在?馬上到安全生産月,兩人算是?撞槍口上被抓了典型。
線長直接帶娘開罵,吼得會議室裏嗡嗡的,用詞不堪入目。剛說三句就被福春拿筆筒朝腦瓜子?拍去。
屋子?裏拳打腳踢,頭破血流。她被人一左一右架起,跟踩腳蹬船似的兩條腿一路從電子?廠蹬叭到派出所。
晚上六點,陳悅目一家?來?到約定的地點吃飯。
“爸爸!”小女孩從沙發上跳下來?舉着樂高玩具向父親炫耀,“舅舅給我買的。”
“那你有沒有謝謝舅舅?”男人挽起襯衫袖子?把?女兒抱起來?向裏走。
“佳佳一拿到就很有禮貌地說謝謝了。”陳父站起身面容和藹舉起雙手,“佳佳來?,外公抱。”
“多大了還抱來?抱去。”陳賞心嗔怪。
小女孩開開心心攬住外公脖子?,過了一會又朝外婆,媽媽和舅舅抛飛吻以示“雨露均沾”,衆人被逗笑,還沒上飯桌先吃了一嘴的蜜。
陳悅目坐在?佳佳旁邊,對這次晚宴的主角顯得很疏離。他跟這個姐夫非常不熟。兩人攏共見面不超過五次,說過的話不超過五十句。當初陳賞心結婚時他正?在?國外已經和家?裏斷聯三年?,對這個姐夫所有的印象都是?從陳賞心的只言片語中?獲得,甚至連他的樣貌陳悅目都未曾仔細看過。
“不介意我再邀請兩位客人過來?吧?”坐主位的男人忽然提議,目光卻看向陳悅目。門外傳來?說話聲,有一家?三口開門進入。
“抱歉,來?晚了。”
*
“滾一邊去!”
派出所角落,花康宇和福春挨着一塊坐。
“你別挨我。”
“……”福春又湊得近一些。
“聽不懂話是?不是??”
“小語……”
花康宇板着臉坐正?,拍掉她的手,“你道歉。”
福春終于不挨着她了,靠牆角縮着委屈巴巴。
花康宇簡直被她氣死,這麽點破事越鬧越大,好?端端地一個下午錢沒掙着還被整局子?裏來?,她狠狠擰一把?福春的胳膊怒罵:“你就是?個禍害!”
“我禍害誰也不能夠害你。”
“你放屁!”
人差點讓福春把?腦瓜子?拍碎,線長眼睛還沒睜開就死死抓住手機報警,說做鬼也不放過她倆。
“你這還不叫禍害我?是?不是?得等到後山立碑才叫禍害啊福春?”
“你怎麽也叫我福春啊?”
“你別打岔,趕緊把?醫藥費賠了我好?上班去。”
“除非他跟你道歉。”福春堅持。
“你弱智吧?現?在?是?要把?咱倆關局子?裏,要和解還得別人點頭同意呢!”
“我不道歉,我要讓他道歉。”
路過民警給她們?端來?水,“小點聲,你倆啥情況?趕緊湊點錢賠人醫藥費和解,在?這瞎耗着幹嗎,想參觀派出所呀?”
福春接過紙杯,“警察叔叔我不和解,除非他先道歉。”
“你給人家?開了瓢你還要人給你道歉?”
“他先罵人。”
警察差點就把?神經病三個字說出口,忍了半天最後交代?她們?:“你們?在?這等一會。”
片區雞零狗碎的事每天處理多了,像這樣的就一個拖字解決。拖到最後當事人和解最好?,不和解就走流程該起訴起訴該蹲局子?蹲局子?。
“讓你瞎嘚瑟,現?在?好?了吧。”
福春蔫蔫問她:“如果錢是?我一手一腳掙的,你肯要不?”
花康宇氣得眼淚都出來?了,什麽時候了還惦記這個?她忍了半天把?罵她的話咽回肚裏神情嚴肅:“這是?我最後一次告訴你,以後別再問了,再問我就當沒你這朋友。
“我家?欠的錢我自己還,不需要任何人施舍。”她是?窮,但窮也只窮自己的,不能t?把?別人拖下水。
“你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別管閑事。”
福春握住她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撫過她皮膚上凸起的細碎傷疤。
她低頭抹掉眼淚,決定把?憋了很久的秘密說出來?。
“姥姥肺裏查出陰影,不打算治了。”
窮折騰,窮折騰,越窮越折騰。命運是?一個無情的規則轉輪,對蟻民是?很殘忍的。它會碾幹窮人身上最後一點油抹在?富人的面包上。
花康宇愣怔,整個人像隔了層霧,似夢非夢聽着福春的話鑿進腦內。
那天走前姥姥抓住福春的手對她說:“家?裏沒東西給小宇了,出去學本事才能活下去,勸勸她。”
姥姥愧疚當年?沒能讓她複讀,她知?道花康宇是?讀書的料但是?家?裏快被債逼得走投無路,只能讓她早早出去打工。
這個農村老太太雖不識字卻懂得讀書有多重要,有了文憑就等于有了跨越階級的入場券。自己爛命一條死了能把?債帶走也算功德一件,只是?家?裏無法再留給花康宇什麽值錢的東西,所以只能趁她還活着的時候攢錢供她讀書,等到自己不在?了花康宇也有本事立足社會。
花康宇垂下頭,兩手緊緊揪住凳子?邊緣,“死老太婆,為什麽不早說……”
“她說對不起你,後悔沒讓你繼續上學。”
老人竭盡所能為花康宇盤算未來?。機會對她們?總是?特別苛刻,吝啬得給一次都是?莫大施舍。
“憑什麽呀……”福春喃喃,一遍又一遍對着空氣诘問。
花康宇沉默着,眼淚安靜往下掉。
老太婆每天天不亮就從床上爬起來?佝偻着腰悄悄穿衣服,那背影她一輩子?也忘不了。高三那陣是?家?裏最艱難的時候,她四處硬着頭皮借錢度日,就算自己吃不飽也要讓花康宇每天一瓶牛奶。
她和姥姥早已被命運的繩索狠狠勒住血肉絞爛,在?一起痛,分開更痛。
她讨厭她,可是?她更愛她。
“我不怕惹事。”福春揉揉眼對花康宇說,“你不要我的錢還不能讓我給你争個道歉嗎?”她真的想為花康宇做點什麽。
使?她深陷在?泥沼裏的每一步她都是?無辜的。
老天降下的原罪她要活在?這世上一項一項為自己辯駁。
這磕磕絆絆的人生,不能就這麽認命。
*
“你們?加微信認識一下?”
“抱歉,我去趟洗手間?。”
陳悅目離開包間?。剛出門,陳父跟在?後面叫住他,“想去哪?”
家?宴變相親,陳悅目最煩這樣自作主張。
“上廁所。”
男人走近,陰影逐漸籠罩在?陳悅目身上。
“你姐夫介紹的人很不錯,不許拒絕。”
“我有女朋友了。”
陳父擡手就是?一巴掌。
陳母走出來?,趕緊将門關上,“天啊,我求求你們?爺倆吵架能不能離遠點!”
“回去,把?飯吃完。”男人不容置哙。
“可以,我把?女朋友也叫過來?。”
“你——”
第二個巴掌正?準備落下,陳賞心從走廊另一邊過來?喝住他們?。
“爸爸,住手!”
“不孝子?。”陳父怫然,指着陳悅目咒罵。陳賞心擋在?弟弟前面勸阻。
“心心,你不要幫他。”
“這不是?幫誰說話的問題。”
“你不就想巴結你那好?女婿嗎?”
“信不信我揍死你?”
“我們?家?怎麽都在?外面呀!”陳母焦急。
走廊牆壁上影子?雜亂交織。
陳賞心扶額,為這場鬧劇心力交瘁:“怪我,沒跟他提過你的事。”
陳悅目手機振動,當着他們?的面接起電話,“我先走了。”
“你敢!”
陳賞心攔住父親,對陳悅目說:“走吧。”
“陳悅目!”陳父瞪圓眼睛,挺直腰板讓吼聲在?走廊上回蕩。
陳悅目把?手機放回口袋,站直。
拐角處傳來?窸窸窣窣,直直的走道除了他們?一家?始終不見別人。
“走吧,愣着幹什麽,一會我去解釋。”陳賞心推了他一把?。
陳悅目後退兩步,轉身,直接去派出所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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