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選擇

第30章 選擇

宋識雲被他說得也有點怵得慌，剛想打燈去照，那“鬼”突然張口說話，伴随着時上時下的位置，聲音也忽遠忽近：“長官！長官！你們也來看雜耍了！”

原來是星長...

霍祁長舒了一口氣，那團藍火越來越近，他終于看清那是星長背着他妻子踩在一個腳踏式飛行器上。

兩人體重都不算輕，小型飛行器無法一直支撐着他們的重量，故而沒飛一會就往下墜，只能再加足馬力往上沖。

湊近的星長好奇地探頭看着霍祁他們身下的飛行器：“你們這個好啊，這是在哪買的，我回頭去聯邦開會也整一個。”

他邊說話身體邊往下墜，等話說完後，頭都快看不見了，星長妻子在他身上拍着：“哎呀掉了掉了。”

話音剛落，只聽轟的一聲，二人又超過霍祁他們的距離一溜煙飛到了高空上去，宋識雲憋不住側過臉笑，在二人落下來之前很好地把笑容藏了回去。

“你瞧瞧你買得這什麽飛行器，你也不怕把我給摔死。”星長妻子抱怨着。

“那怎麽會摔死你呢，要摔也先摔死我啊，有我給你做墊背的呢。”星長笑呵呵道。

霍祁聽這話耳熟，果然天下幸福的夫妻都是一樣的，他心裏高興，大方道：“星長，等會回去，我這個飛行器送你。 ”

“哎呀，真的？”

星長喜出望外，感謝了霍祁一番後又帶着妻子上上下下地飛走了，宋識雲憋了半天，這會終于能笑出來，一個人縮在霍祁背後笑得肚子疼。

霍祁回頭看他，宋識雲笑夠了，一擡眼就對上那毫不掩飾的帶着直白愛意的目光，臉頰和耳朵登時就燒紅起來。

宋識雲拉起外套擋住臉，将頭埋進去作鴕鳥狀，悶聲道：“我們下去吧。”

之後的一個月，宋識雲和霍祁一起在巡邏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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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識雲的食量奇異地越變越大，連粗神經的霍祁都感覺到不對，笑着打趣了兩句，宋識雲竟然直接被氣得想哭，這可把霍祁吓得不輕，立馬滑跪道歉。

宋識雲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擦着眼角的淚水，心裏的怪異感越來越重，他覺得身體可能是出了點毛病，尤其是最近一吃得多就開始犯惡心，下定決心控制食量了，一到飯點就又餓得難受。

宋識雲想去檢查一下腸胃。

于是在霍祁的懲罰期結束後，二人回到聯邦第一件事就是跑去了顧不言那裏做體檢。

原本只是一次十分随意的體檢，不想報告出來，顧不言盯着檢查報告眉頭深鎖地看了老半天，時不時擡起頭，用怪異的目光掃着眼前并肩而坐的二人。

霍祁見他表情不對，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該不會是得什麽大病了吧。

見他遲遲不說話，霍祁急得不行：“你別墨跡了，快說到底怎麽了！到底什麽病！”

“沒病，”顧不言把報告甩過去，“就是懷孕了，還懷了倆。”

“哦，沒病沒病，”霍祁長舒口氣，轉過頭跟宋識雲重複。

他的聲音跟顧不言後半句重合在一起，以至于霍祁過了老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

回過味來之後，霍祁直接從椅子上跌了下去：“不是...你，你說什麽？”

顧不言翻了個白眼，點點桌上的檢查報告：“你自己不會看。”

霍祁噌的一下竄起來，拿起檢查報告翻來翻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向一旁如遭雷劈的宋識雲：“你...我...我們要當爸爸了...”

霍祁說出這句話時還有些不真實感，他又将手裏的報告翻了兩三遍，還沒整理好已經爆炸的思緒，就聽對面顧不言翹着腿吹了個呼哨：“喲，還真是你小子幹的。”

“你閉嘴。”霍祁怼道。

顧不言識相地舉手投降，轉身走出去，留他們倆單獨在病房裏。

霍祁吞了吞口水，組織好語言開口：“那個...聯邦現在禁止堕胎...”

這是如今的首相上任時為了提高生育率頒發的新規，曾遭到社會層面的強烈反對，很多城區都拒不履行，但在主城區卻是無法違背。

不過霍祁知道，等加西亞上臺之後，這項法令一定會被廢止，只是不确定，那一天還要等多久。

“嗯。”沉默良久的宋識雲發出了第一聲回應。

霍祁有些緊張，也有些心虛，omega原本就是性弱勢方，要承擔生育帶來的痛苦和後果的人不是他，而是宋識雲。

如果那晚霍祁能再堅定一點，宋識雲或許不會要被迫去承擔這突然降臨的生命。

霍祁想問問他的想法，話到嘴邊，又有些說不出口：“你...”

宋識雲撫着肚子，面帶微笑，一臉堅毅：“看來，以後要獨自承擔起這份責任了。”

霍祁：“......”

宋識雲：“不過，我也可以給孩子找個爸爸。”

霍祁用兩根食指指着自己：“要不你睜開眼睛看看呢？”

宋識雲乖乖仰頭看向窗外，有不少軍士駕駛着機甲在空中穿梭：“藍天、白雲、alpha...”

霍祁忍無可忍：“宋識雲！結婚！”

宋識雲低下頭：“哦。”

霍祁氣極說出了心裏話，自己也是一怔，待聽清宋識雲回答了什麽後，只剩下喜出望外：“你...你說什麽？”

“你...”霍祁小心翼翼，“你真的願意跟我結婚？”

宋識雲紅着臉不回答，低頭摸摸快要失去腹肌的小腹：“奉子成婚，好丢臉。”

“那，那，”霍祁緊張地直打磕巴，“那先不說懷孕...先訂婚...你，你覺得怎麽樣...”

宋識雲輕笑：“他們會不會覺得我倆瘋了。”

“瘋就瘋吧，”霍祁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我早就瘋了。”

宋識雲擡起頭，發現霍祁渾身燒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你臉怎麽這麽紅。”

霍祁難耐地搓了搓自己的臉：“我...我也不知道...”

他的目光落到宋識雲的肚子上，試探性地開口：“我...我能摸一下嗎？”

宋識雲臉也有些燒，他點點頭，霍祁的手貼上去，掌心感受到他小腹的溫度，熱熱的。

霍祁一直沒說話，宋識雲少有地按捺不住：“有...有什麽感覺嗎？”

“沒有。”霍祁搖頭，又問他，“你有嗎？”

“我也沒有。”宋識雲道。

霍祁一直緊貼着，不說話，宋識雲也不說話，氣氛沉默片刻，霍祁突然打破寂靜。

“怎麽辦...”

他此前一直低着頭，這會擡起來，宋識雲才發現他眼眶紅了。

“我...我要當爸爸了...”

霍祁對上宋識雲訝然呆滞的眼神，一時間百感交集：“對不起...”他眼淚在掉，又覺得尴尬，邊擦邊故作沒事地笑，“我的媽呀我哭什麽。”

霍祁又哭又笑：“我只是覺得...對不起...”他聲音帶着哽咽，“我知道你沒做好準備，我，我也沒準備好，這跟我想的不一樣。”

“我那天...我...對不起，怎麽辦，宋識雲，我要當爸爸了。”

霍祁對自己的情緒繳械投降，他低頭靠在宋識雲肩膀上，帶着委屈的哭腔：“我不會。”

懷孕的是宋識雲，要承擔更多東西的也是宋識雲，但他在這一刻卻出乎意料地冷靜，他攬着霍祁的背拍了拍：“沒關系，我們可以慢慢學，沒關系。”

霍祁抽出紙巾吸了吸鼻子,調整好情緒後，他看着宋識雲認真問道：“你想要這兩個孩子嗎？”

“如果你不想要的話，我可以...”

“我想要。”宋識雲與霍祁對視着，很堅定地回答，“我想要這個孩子。”

“從小到大，我的父親都沒有堅定地選擇過我。”宋識雲說着，拿起了那份檢查報告，看着上面的圖像，神色溫柔，“我不想做那樣的父親，更不想我的孩子也受到和我一樣的對待。”

宋識雲捧着霍祁的臉，做出約定：“我們把他們生下來，把他們好好養大，給他們一個幸福的家，好嗎？”

“好。”霍祁毫不猶豫，從今天開始，他要保護的人，要放在心底珍之重之的人，從一個變成了三個。

霍祁握住宋識雲的手，心裏前所未有的平靜：“宋識雲，把以前那些東西都忘掉，我會一直，一直堅定地選擇你的。”

消化掉這個驚天消息的兩人面對面坐了許久，他們都沒說話，卻紛紛覺得氣氛前所未有的平和，安寧。

許久後，霍祁笑了出來，道：“笨蛋，懷孕了都不知道，還覺得自己生病了。”

宋識雲垂下頭小聲反駁：“我又沒懷過，怎麽會知道...”

霍祁覺得自家媳婦真可愛，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誠摯地發出邀請：“我們申請住外面吧，不住宿舍了。去我家住。”

“住我自己那棟房子。”霍祁怕他回霍家會不自在，補充道。

“嗯。”宋識雲心底有自己的打算，“馬上要中期提幹了，今年我想沖一沖上将，懷孕的事情不能讓別人知道。不過你放心，我會注意的，我身體不差，應該不會有事。”

宋識雲有些擔心霍祁會因為孩子阻止他，不過霍祁只是捏捏他的臉：“放心，你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的。”

宋識雲點頭，心底泛起暖意。

“不過...”已經有妻管嚴苗頭的霍祁向宋識雲提出申請，“我可以告訴我家裏人嗎？”

宋識雲想起他一直以來的偶像霍元帥，一時間腳趾抓地，不過他還是點點頭：“這麽大的事，我們應該一起去見你家裏人。”

“那你...”霍祁不太知道該不該提，“你家裏那邊...”

“不用管。”宋識雲冷漠道，“我做什麽跟他們無關。”

“嗯。”霍祁見他表情不對，迅速跳過這個話題，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拿起報告單，“那我們現在就回家找爸爸他們吧！”

以為能等過幾天再去的宋識雲汗毛倒豎：“...現在？”

沒忍住發出來了，明天可能要晚點更新。

給我自己寫哭了，我也不知道在哭啥，自抱自泣，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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