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判若兩人(求月票求打賞求訂閱)
第28章 判若兩人(求月票求打賞求訂閱)
“夫人說史嬷嬷身邊的丫鬟回來了,有件急事,必須要當面向老夫人禀告。”
婆子小心翼翼,她們的老夫人是個火爆脾氣,這會兒正在氣頭上,自是要小心着些。
老夫人冷哼一聲:“一天到晚,淨是些有的沒的,算了,讓她進來吧。”
她不喜歡這個兒媳婦,将門當然要配虎女,可偏偏長子就相中了文官家的女兒,她能如何,只能應下了這門親事。
報應果然就來了,大兒媳體弱,接連四胎全都沒能保住,眼看這爵位以後只能落到二房三房了,兒媳的娘家四處尋醫問藥,總算是全須全尾地生出了一個孫子。
可惜孫子被大兒媳養得嬌弱,四歲時差點被鞑子搶走,從那以後,她便把大兒媳打發到邊關陪着兒子,她則把孫兒留在京城自己身邊親自教養,前年大兒媳随着長子回到京城,她把已經長大成人的孫子交給他們,可大兒媳卻對孫子諸般挑剔,後來索性還搗鼓出一門親事來。
氣死她了!
這叫什麽來着,對,大當家說過,這是蝴蝶效應,這蝴蝶去哪裏不好,怎麽就偏偏全都飛到她們家來了?
老夫人這樣一想,臉上便再無半分暖意。
一個中年婦人走了進來,在老夫人面前行了禮,老夫人冷哼一聲:“什麽事啊?”
婦人擠出一絲笑容,這麽多年了,她在婆婆面前總是會感到緊張。
婆婆當年,是真的上過戰場殺過人的,如今雖然年紀大了,可卻還是能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母親,史嬷嬷打發丫鬟快馬加鞭回到京城,是有件重要的事......”
沒等她納入正題,老夫人便冷聲打斷:“行了,別繞圈子了,有話就直說。”
婦人尴尬地笑了笑:“是這樣的,真定府不是也有一家驚鴻樓嗎?前兒個錦衣衛鎮撫鐘意去了真定府,還去了驚鴻樓,見到了驚鴻樓的東家。”
老夫人一怔,剛才那個黑小子沒說錦衣衛去過啊,這個混帳玩藝兒!
“東家?誰啊,左小艾?”老夫人雖然這樣問,可心裏卻在嘀咕,莫非左小艾沒有唬她,大當家真的出現了?
“驚鴻樓的東家,是何家的大小姐,就是和咱們阿臻有婚約的那位。”婦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有些心虛。
老夫人豁的站起身來:“你是說,你給阿臻訂的那個姑娘,就是驚鴻樓的東家?呵呵,這話你也敢說?”
婦人驚懼地後退了一步,婆婆不滿意她,當然也不滿意她給兒子訂下的親事,因為這件事,婆婆從府裏搬出來,住到了驚鴻樓,而夫君也已經有些日子沒有搭理她了。
“母親,這件事是真的,錦衣衛的鐘意确認了,驚鴻樓的兩位掌櫃也确認了,何家的何大小姐,千真萬确就是驚鴻樓的東家。”
老夫人怔了怔,忽然拿起桌上的拜帖:“何文青的女兒?”
“對,就是何文青,何大老爺便是叫何文青。”婦人連忙說道。
老夫人連連冷笑:“好,老身倒要看看,是哪個混帳作死作到老身頭上了,來人,把老身的大槍擡出來!”
武安侯府老夫人李錦繡,以一柄長槍橫掃三軍,是鎮國長公主何驚鴻麾下第一猛将,後由太祖親自賜婚,嫁于當年的武安侯世子陸忠,她除了是武安侯府老夫人,她還有另一個封號,忠勇夫人!
片刻之後,何大老爺帶着何苒終于走進了驚鴻樓最上面的一間雅室。
一進去,何大老爺便感覺到四周的氣氛不太對,接着,他便看到了一位有些眼熟的夫人。
好像在哪裏見過?
想起來了,這不是武安侯夫人嗎?
雖然只有一面之緣,對方又是女眷,他說了幾句話便退出去了,由着家中的女眷與武安侯夫人寒暄。
可這一面,對他而言卻是印象深刻。
沒錯,這位就是武安侯夫人。
而坐在最上首的那位老夫人,何大老爺只看了一眼便低下頭去。
不怒自威,何況,這位老夫人看他的眼神已經像是在冒火了。
“你就是何家的大小姐?”
何大老爺怔怔一刻,才明白過來,這不是在對她說話。
何苒上前一步,目光平靜:“可有紙筆?”
李錦繡一怔,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她沒用人攙扶便站了起來,徑自走到何苒面前:“你說你要什麽?”
“我要紙筆。”何苒輕聲說道。
分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啊。
李錦繡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對何苒說道:“你跟我來。”
接着,這一老一小扔下屋裏的其他人,走進了旁邊另一間屋子。
進了屋,李錦繡便指着案上的文房四寶:“你寫吧。”
墨已研好,紙已鋪就,顯然,李錦繡早有準備。
何苒一笑,這麽多年了,錦繡還是那個粗中有細的錦繡。
她拿起筆,在紙上刷刷幾筆,接着放下筆,含笑看着面前的老人。
李錦繡上前一步,拿起那張墨漬未幹的紙,只看了一眼,她的眼圈兒就紅了。
“你,你,你......”她瞪着何苒,這個給她當孫媳婦都有點小的姑娘。
何苒輕聲笑了:“世人都知你擅使長槍,可我卻知道,你的身上永遠藏着一柄匕首,一長一短,都是你的兵器,但你玩得最好的,卻是短刃,一寸短一寸險,我的馬上将軍,其實最擅長的,是一刀致命!”
話音剛落,李錦繡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黑土那個王八羔子沒有耍她,大當家真的變小了!
何苒伸出腳尖,抵在她的膝蓋上:“我最煩跪來跪去的,做人的精氣神兒就是這麽跪沒的。”
李錦繡噗哧笑了,她的大當家,變得只是年齡和樣貌,可是那說話的口氣,做事的風格,卻是一點也沒有變。
“大當家,這些年您去了哪裏?”
“沒去哪裏,我就是睡了一覺,醒來就到這裏了,至于這中間的幾十年去了哪裏,恐怕只有鬼知道了,我反正是不知道。”
何苒大喇喇地坐下,和剛剛那個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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