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048章 第 48 章

院裏的小胡床上正架着一盆清水, 搭着一卷幹淨的手巾。

今日謝蘅來得突兀,慕朝游既要應付謝蘅,又要照看店裏。

在面館裏忙活了一天, 回來的時候正如每一個疲憊的社畜, 累得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廚房裏的煙火熏得人發間滿是油污,回到家裏慕朝游剛解開發髻, 本來是打算先洗個頭緩口氣再說,沒曾想王道容會喝醉酒主動撞到她家裏來。

披頭散發地站在門前, 慕朝游驚訝極了。

……前腳才走了個謝蘅,後腳又來了個王道容, 她家什麽時候成了什麽熱門旅游景點不成?

因為前幾日王道容說得那些話,慕朝游正有些為難, 不知要以一個什麽樣的妥帖的姿态去面對他。

她隐隐覺得這段時間的王道容有些古怪,卻又說不出哪裏古怪。

保險起見, 她還是審慎地先問了一句, “你還清醒嗎?”

王道容眼睫動了動, 歪着腦袋, 鹦鹉學舌問她:“清醒?”

慕朝游:“……”很好, 看這個樣子是不怎麽清醒了。

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讓開半步,“那你進來吧,我去給你煮醒酒湯。”

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縱使王道容再有一身驅鬼辟邪的本領,她也不能将他往外面趕。再說, 她與王道容的關系親密更勝于謝蘅, 沒道理只管謝蘅的生死,不管王道容的安危。王道容跟她進了屋, 少年雙眼泛霧,神情迷惘,走路搖搖晃晃。

慕朝游怕他神志不清闖禍,就将他先扶進了客房。

所幸他喝醉酒倒也乖覺,既沒到處亂動,也沒佯作出許多狂态。甚至還有些乖乖任她擺布的意思。

Advertisement

只是王道容雖然身處建康,祖上到底還是山東人,身量太高,渾身上下清健有力。

她吃力地架着他往屋裏走,兩個人搖搖晃晃得都很不好受,咬着牙使着勁兒,慕朝游心裏愈發納罕起來。

……他怎麽喝了這麽多?

她記得他飲酒從來克制,也只逃難的時候,四下無人,在她面前流露出過幾分醉後的狂興來。

臨到榻前,她彎着腰剛将王道容放下,正準備出門去煮醒酒湯,王道容忽然半直起身拽了一下她的袖口不讓她走。

她一時不察,腳下一個趔趄,竟冷不丁地被他拽得摔倒在榻上,與王道容滾成了一團。

慕朝游心裏咯噔一聲,還沒回過神來。

那雙皙白柔軟的手穩穩地抄住她的後腦勺,喝醉了酒的王道容力氣極大,她整個身子被他手上的力道牽引,落在他懷裏。

唇瓣落了微涼的一點。

王道容眼睫動了動,淡色的柔軟的唇瓣印上了她的。

毫不誇張地說。

轟地一聲。

一股熱流從四肢百骸炸開,直蹿上天靈蓋。慕朝游被這一擊擊得大腦頓時宕機,頭皮一陣發麻。

她想,她一定在做夢。

若不是做夢,怎麽今天遇到的事都這麽詭異。

這種嘴對嘴平地摔也能發生在她身上。

她不敢想是不是王道容有意為之,只能将這一切歸咎于潑天的狗血巧合。

烏龍發生的這一剎那,慕朝游心髒幾乎快蹿出了喉嚨口,想都沒想,第一反應就是趕快支起身子離開。

只是她整個人都趴在王道容的懷裏,雙手無處使勁兒。

這些南國的世家子又不愛好好穿衣服,天氣熱了,他那件本就松松垮垮,薄如雲霧一般挂在身上的白紗袍,被她倉促中一抓,那一線微敞的衣襟,頓時開了大窗,露出一大片白得晃眼的胸膛。

心髒幾乎快蹿出了喉口,慕朝游心驚膽戰之餘,第一反應就是,慌忙直起身去看王道容的反應。

如果他有意識,那她真的能去找塊豆腐撞死了。

這是個不能稱之為“吻”的“吻”,僅僅只是兩瓣唇瓣貼上來,一觸即分。

王道容眼睫濡濕了點兒酒氣,一副昏昏沉沉,還沒清醒過來的模樣。

他胸膛被她滾燙的掌心摁了一下,眼睫一顫,渾身一抖,唇間溢出了一點兒微弱的呻-吟,眼尾淌下一點水漬下來。

……要死了。

慕朝游從腳後跟到天靈蓋,頭皮麻了個翻,毫不誇張地說,一顆心頓時涼了半截,心如死灰。

酒氣蓊郁,花霧迷離,從王道容衣上發間散發出的茉莉花香,濃厚得幾乎令慕朝游喘不過氣來。

死到臨頭,她忽然進入了個玄妙的狀态,冷靜地在榻邊坐了一會兒,這才慢慢地,慢慢地伸出一只手在王道容眼前晃了晃。

王道容黝黑的眼迷惘地追逐着她的指尖,眼睫像清晨沾了露水的蝶,顫巍巍飛得吃力,整個人好像還沒醒過神來。

慕朝游比了個二,“這是幾?”

王道容:“……”

慕朝游:“……”

王道容一聲不吭。

她不厭其煩,比了個三,循循善誘問:“這是幾?”

王道容仍不作答:“……”

王道容忽然攫了她的手,貼在自己頰側。

他是躺着,而她是坐着的。

她低着眼瞧,他昂着臉兒看。

秀美白皙的臉無意識地蹭着她的掌心,是個極為溫馴的姿态。

這時的慕朝游終于确信,他此時腦子确實不太清醒。

王道容心中一片清明,他想,自己或許是真的醉了。

他想開口叫她。

慕朝游。

他想問她,他該拿她當如何?

最終他什麽也沒說,也只是垂眸作出一副酒蒙子的醉态。

慕朝游渾身上下,一節節脊椎都好像繃緊了。掌心熱得發燙,王道容微昂着臉兒,臉頰貼着她掌心輕蹭。

這是個微妙的,幾近于馴服的姿态。

……怪嬌的。

她費了好大力氣才努力把自己的手從他掌心抽出來。

好在王道容沒跟她犟,手一松,慕朝游掌心濡濕了點兒水汽,黏糊糊的。

她抿了抿唇,甩甩手,忙一把推開他的臉。

王道容:“……”

擺脫了王道容,慕朝游扭過臉,徹徹底底松了口氣,渾身上下支撐着她的這一口氣一松,她四肢發軟,整個人像是被從水裏拎出來的,,指尖抖了好一會兒,才勉力站起身,定了定心神往屋外走。

王道容一直目不轉睛地瞧着她離開。

她素日裏喜歡穿青裙,直到那一抹青色的身影消失在門前,他才收回視線,撇了眼手邊那床薄被。

不動聲色扯過來,往臍下三寸蓋住了,這才合上眼,任由自己睡去。

在進入夢鄉之前,王道容以為置身于一個陌生的環境他會難以入眠,但出乎意料的是,疲倦如水,思緒宛如被水中的妖拖拽着,飛快地沉入了湖底。

慕朝游不熏香,客房的被褥她前幾天才抱出來曬過,能嗅到淡淡的太陽微燥的暖意。

水波潋滟間,似乎有一束陽光從上方投射下來,漾成波光粼粼的幻夢。

等慕朝游端着醒酒湯回來的時候,少年已經被被褥擁着,合着眼沉沉睡去,烏發海妖般散落在枕面,呼吸清淺。

慕朝游鬼使神差地看了一會兒。

王道容眼睫很長,他其實是有些稚幼的長相,閉着眼時少了幾分的算計。

她不得不承認,他睡着時尚有幾分可愛。

認真想想,她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仔細看過王道容了。

再美味的菜肴也終有吃膩的一日,再漂亮的紙片人也有爬牆的一天。

她承認他還是很美,但這些時日以來她日日忙着面館的生意,回過神來看看,竟再也沒有思念過他。

工作果然令人養胃。

人果然還是要有一份自己的事業,不拘是高低貴賤,有了自己的生活重心,眼光就不會再拘泥于眼前那點瑣碎的小事。

曾經,她是依托他生存的菟絲花,在這個妖鬼橫行的亂世,她所能見者,所能依賴者,唯他一人,因而将安他看得太重,如籠中鳥,井底蛙,坐困咫尺方寸間,傷春悲秋,內耗個不停。

如今方才有海闊從魚躍,天空任鳥飛之感。

歸根究底,剛剛那個吻也只是個烏龍,不必想東想西,萦繞于心。

……希望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千萬不要有這一段記憶。

沒有打攪他,她端着碗出了屋,在月下洗了頭發,待一切梳洗妥當之後,也回到了主卧吹滅了燈火。

第二天一早,待慕朝游再去客房的時候,王道容一早就醒了,正披散着一頭黑漆漆的長發,新奇地打量着室內的陳設。

瞥見她進門,不慌不忙和聲喚她一聲,“朝游。”

王道容揚起睫,他半曲起一條腿,白紗袍雪浪堆疊,衣襟大喇喇地敞開着,露出大片雪膚,胸膛在陽光下泛着蜜色,清雅的眉眼間一段慵懶姿态。

他昨夜登堂入室,睡了個天光大亮,今日神情平靜雍容,舉手投足間倒頗有些主人翁的架勢。

來之前,想到昨夜的窘境,慕朝游還有些緊張。

忍不住開口問:“昨夜……”

王道容溫言問:“昨夜?”

慕朝游對上他黑白分明的雙眸,一派清澄澄的,看起來不像是記得昨日發生過的事,不由松了口氣。

“沒什麽,你昨日喝醉了來投奔我。”

王道容點點頭:“此事容尚有記憶,只是之後發生的事卻記不太清了。”

少年露出一段愧态,“我腦中昏沉,不知昨夜可是醉中給娘子添麻煩了?”

慕朝游有意遮瞞昨夜這一段,将熱了又熱的醒酒湯遞給他,“沒什麽,你酒品不錯,喝醉之後就睡着了。”

王道容面不改色接了,淡淡附和說,“原是如此麽?如此,容便寬心了。”

昨夜他根本沒醉,自然将發生過的每一幕都記得十分清楚,卻也不欲戳穿她。

王道容款款地飲着醒酒湯,眼角餘光瞥見坐在他對面的慕朝游,眼睫不由動了動,心裏生出一股十分古怪的感覺。

好像,他與慕朝游是成親頭一日的一對小夫妻。

慕朝游是有些犟勁兒和傲骨的,此時坐在如瀑的清雅晨光裏,烏發被陽光燎得毛絨絨的,渾身上下勾勒出一圈兒的毛邊,顯出十分的柔和出來。

心中驀地泛起一陣的熨帖。

便是劉子豐與謝子若真對她有意又如何呢?

他在她心底到底還是不同的。

枉謝蘅也是個玉人一般的人物,卻連她客房門也未曾進得,只能屈居蜷縮在院子裏。

王道容用餐時是恪守着王羨食不言寝不語的教育,他垂着眼睫兒,無聲地喝着,喝得很慢,像把整張臉兒都投入水盆裏,伸出舌尖小心舔着水喝的貓兒。

她耐着性子等他喝完才開口說:“郎君一日未歸,家裏怕是擔心……”

王道容明白她的意思,也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挑逗正如釣魚,投餌也需恰到好處。

因此只略略颔首說:“多謝娘子記挂,我稍後便叫車回去,毋令家人擔憂。”

便是慕朝游不說,他也要提前告辭的,昨日他雖未喝醉,但渾身酒氣發酵了一夜并不好聞,身上的衣裳也皺巴巴的。王道容好淨,受不了這個,尤其受不了在慕朝游面前這樣的狼狽。

待用過醒酒湯稍加洗漱之後,王道容便朝她禮別了。

送走王道容之後,慕朝游又将家裏收拾了一番,這才照常去往面館打卡上班。

因為王道容的存在,她到的時候已經有點兒晚了,但所幸有老呂和阿雉幫忙,倒也不必她時時都待在店裏。

她此時正好趕上早上那最後一波飯點。

也沒多閑話,迅速投入了工作。

等到将早上最後一個客人送走,店裏這才又迎來了晌午之前難得的清閑,三個人才有空坐下來一起說說話,松快松快。

趁着這個功夫,慕朝游把之前教阿雉算賬的計劃給提上了日程,她倆頭碰頭坐着,她先教她阿拉伯數字,從1到10。

在這個時代,識字無疑是上等人的特權,阿雉知道這一點,卯足了勁兒學得十分認真,老呂坐在一邊也看得新鮮。

阿雉進步很快,年紀小,記性也好,很快就擡起小臉兒說,“阿姊,我都記住了。”

慕朝游發自內心地誇贊說:“真快,阿雉真聰明。”

阿雉赧然地一笑,又渴求地眨着眼睛問,“阿姊繼續教我。”

但慕朝游深知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只鼓勵說,“不急,等你把這10個數翻來覆去都記在心裏了,我再教你加減。”

阿雉有點兒失落,但很快又振奮起來,小孩子的情緒都是一陣一陣的,不知想起什麽,高高興興地又埋頭下去,念念有詞地繼續撥弄起身前的沙盤來。

雖然前朝的龍亭侯改進了造紙術,但對于南國普通百姓而言,筆墨紙硯都還是個稀罕玩意兒,慕朝游就用了張食案,裝了點兒沙土,供阿雉描畫,怎麽造也不怕。

二人正說着話,忽然門前來了個客,慕朝游擡頭看了一眼,讓阿雉繼續學,自己走過去迎客。

孰料,在對上這位食客的第一眼,慕朝游就愣住了。

實在是眼前這個客人看着實在太古怪了。

這是個頭發花白的女人,五六十的年紀,面色慘白,神情冷凝,像是剛雕出來的石膏白模,鼻子眼睛有種蒼白而深刻的困苦,遍布的皺紋也了無生機地耷拉着。

這一段時間的經營下來,面館的客流量差不多也穩定了下來,常來店裏吃飯的那些客人,慕朝游心裏都記得很清楚。

這個女人她從未見過,但不知為何,卻隐約覺得她的眉眼有幾分熟悉,這也是最讓慕朝游驚訝的地方。

收斂了內心的情緒,她上前一步,和聲問:“娘子是來店內用餐還是另有他事?”

老婦人不答話,只一聲不吭地将她瞧着,渾濁的眼裏一片冷漠的死寂。

只在偶爾幾個瞬間,閃過幾星光焰火苗。

慕朝游被盯得渾身發毛,仍勉力露出個微笑,耐着性子又重複了一遍。

老婦人冷冷瞧她一眼,忽然轉身走了。

慕朝游愈發不解,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之際,正巧趕上一個相熟的食客進店吃飯。

那食客擡腳進門正與老婦人撞了個正着,明顯也被老婦人吓了一大跳。

待那老婦走遠還一直扭頭往回望,神情極為驚詫複雜。

慕朝游心裏也十分在意,回眸見食客神情似有古怪,她多留了個心眼,上前招待的時候主動笑說:“郎君也在看那個人?”

食客納悶:“那個人?”

慕朝游不動聲色笑說:“就剛剛那位老妪,剛剛站在門口,我問她她也不說話,就那樣直勾勾地盯着你,嗐,可把我吓了一跳。”

那食客吃了一驚:“盯着你?”

慕朝游不解:“對啊,有什麽不對嗎?”

食客怪叫了一聲,“你有所不知,這人是鄧混的母親啊!!”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