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弄壞
弄壞
顧迎溪從前最是喜歡與小動物玩耍,此時看着池塘裏的鯉魚卻是提不起半分興致,小傻子整個人蔫噠噠,覺得自家父親簡直不講道理。
“怎麽?一臉不樂意的樣子,成婚後都不願意與阿爹親近了是吧?”
顧承逗弄自家的傻女兒,孩子大了,哪像之前無憂無慮的樣子。
“沒有,溪,擔心,夫人。”
“嘿,你這孩子,有了媳婦忘了爹。”
顧承還欲說些什麽,卻見顧迎溪突然一下跳起來,興奮的跑走,再一看,原來是自家夫人與寧長樂談話結束一起走了過來。
很難開心的起來,這傻女兒現在是滿心滿眼只有媳婦了。
小傻子根本沒關注身後父親那哀怨的眼神,急忙忙跑到人面前站定,伸手就扶着寧長樂,生怕自家夫人腿軟走不了路。
寧長樂不好意思的笑笑,也沒拒絕顧迎溪的體貼,楊琬莠滿意的點點頭,果然不愧是我楊琬莠的女兒,就是懂事。
見兩人黏膩,楊琬莠十分高興。
“溪兒是擔心阿娘将你的漂亮姐姐吃了嗎?這麽不放心?”
“沒有,溪,擔心,夫人,累,走不了。”
說着還去瞅自家夫人臉色,确認對方真的可以自己走,這才腼腆的沖楊琬莠笑笑。
她心裏沒有那些彎彎繞繞的,自然不知道這話說出來有多引人遐思,楊琬莠與寧長樂都是經過人事的坤澤,楊琬莠還好些,寧長樂臉紅個徹底,直想伸手去捂住這倒黴孩子的嘴巴。
“咳咳,你啊!要多體貼自家媳婦,怎可以将人折騰至此。”
楊琬莠擺擺手,趕緊放二人去用早飯,兩人是起床洗漱了就匆匆忙忙趕來見禮的,在花園裏也不是個敬茶的地方,心意到了就行。
看着寧長樂落荒而逃的身影,楊琬莠不由失笑,這孩子看着穩重懂事,遇到自家這個傻女兒,那是淡定也沒了,沉穩也沒了。
這邊剛走出花園,寧長樂就停下了腳步,微微氣喘,剛剛過于丢人,她才能扛着腰腿的酸痛快步走出來,這會兒出了花園,身邊沒有其他人,剛松了口氣就腿軟的靠在顧迎溪身上。
“有些話,你不能當着旁人的面那麽說,會讓人笑話我的。”
真得好好教教這個小傻子,要不然一個不注意,薄薄的面皮就不知在哪裏全給掉光了。
“什麽,話?”顧迎溪一般不會問為什麽,也不會去糾結,讓她怎麽說怎麽做,她就會乖乖的聽話,但是這次她真的沒懂,不明白夫人指的是哪些話不能當着旁人的面說。
而且,小傻子有點猶豫:“阿娘,算,旁人嗎?”
顧迎溪不是不知道常有人來笑話自己,但阿娘和阿父是從來都不會笑話自己的,有什麽話是連阿娘與阿父都說不得的嗎?
“就,就你剛說的那些,什麽,什麽腿軟走不了路之類的話,不可以說。”
寧長樂轉念想,小傻子曾經說過自己不同坤澤親近是因為覺得其他人身上都有臭味,或許是她心中其實對性別之間的差異沒有準确認知,所以不是顧迎溪沒有羞恥心,而是她還意識不到這些話的不對勁。
哪怕兩人已經進行過那麽親密的事情,可能對于顧迎溪而言,她只是學習了圖冊,檢驗了一番自己的學習成果罷了。
“溪溪,你看着我。”
顧迎溪聞言低頭,認真的與寧長樂對視。
“你看,我們平常是不是都得将衣服穿好,梳洗好之後才能出來見人,溪溪知道是為何嗎?”
小傻子點點頭“阿娘,說,不可,失禮,于,人前。”
“那溪溪會去脫別人的衣服嗎?”
“不會,絕對。”猛烈搖頭,太可怕了,夫人怎麽能說出這麽可怕的話呢。
“那溪溪為什麽不會去脫別人的衣服呢?”
有點懵,顧迎溪是真讓自家夫人問懵了,這也要問為什麽?怎麽可以去脫別人的衣服呢?!
“那與,禽獸,何異?”
真要做出這樣的行為,她阿娘不得打死她啊?
寧長樂笑了,小傻子懵懵懂懂的,但不代表完全不知事。
“那溪溪昨夜為何脫我的衣服?還與我那般親密?”
顧迎溪好像懂了,但像是一條在空中被狂風吹着晃悠的線條,抓不準。
“夫人,不同,我們,行房。”
那意思就是你是我夫人,你與旁人是不同的,我們要行房,行房自然是要脫衣服的。
“小傻子。”休息的差不多,寧長樂主動牽起顧迎溪的手,兩人慢慢的往松溪院走回去。
“你看,你與我做這些,是因為我是你夫人,所以你可以與我做這些,這不丢人,我可以在你面前脫去衣衫,你也可以在我面前不着寸縷。”
顧迎溪乖巧點頭,是這個道理,夫人說的對。
“但是,這是只有你我之間能做的事情,因為你我是妻妻,對嗎?”
“溪溪會去脫阿娘的衣服嗎?溪溪會在阿父面前脫衣服嗎?”
“自然都不會的,所以在這件事情上,阿娘或者阿父,都算是旁人,只有我與溪溪,才是可以如此親密的關系。”
顧迎溪當然明白,但是這和說話有什麽關系呢?小傻子沒轉過來這個彎。
“有些話,溪溪可以私下與我說,但是當着旁人的面來說,無異于在他人面前将我衣衫脫去,這是很羞恥的一件事情。”
“例如你說我累了,走不動,我們...我們昨夜才,溪溪如此說,旁人自然便會想到這樣親密的事情上,可是這件事,只能是我與溪溪說,也只能是我與溪溪來做。”
“現在溪溪明白了嗎?為何不可以當着旁人的面說這樣的話?”
顧迎溪偶爾不太靈光的腦袋又恢複了正常的運轉,況且小傻子的同理心非常強,她想到的是如果自己在旁人面前仿佛沒穿衣服的可能,想想就接受不了,自然也就理解了自家夫人的處境與心思。
她篤定點頭“溪,以後,不會,再說。”
“乖~”寧長樂伸手摸摸小傻子的臉,随即又不明顯的嘆了口氣,道阻且長啊~
兩人回到松溪院用早飯,說是用早飯,這一來一回的,時間耽誤了不少。
看看天色,這是連帶着午飯一塊用了,飯後寧長樂坐在軟榻上看着賬本消食。
現在她人嫁到了雲都城裏來,家裏的産業打理便不能如從前那般可以時時前往巡店,就連賬本也是每七日送一次,多少都有了不方便。
今天與婆母一番交談,後續自然不用擔心繼續行商會遭到侯府的阻止。
只是後續産業遷移加上管理問題,事情多的她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
小傻子在房中來回散步,圓溜溜的黑眼珠不時偷偷瞧軟榻上的寧長樂一眼,不知道自家夫人消食到什麽程度了,是不是可以繼續行房了?
體力應當恢複了吧?腰腿還酸軟的難受嗎?
阿娘說過不可太過折騰,可是圖冊上還有那麽多,沒有做完的姿勢。
何年何月才能擁有小雪狐呀~
寧長樂滿腦子都是生意的事情,一點沒注意到顧迎溪的接近,小傻子悄咪咪靠近,比劃了一下,最終還是一咬牙,伸手就将軟榻上的寧長樂打橫抱起。
“啊~”寧長樂被這突然起來的動作一驚,抓着手中賬本敲了敲小傻子的腦袋。
“做什麽?”
“嘿嘿~”小傻子讨好的笑笑“行房。”
“昨日,沒,做完,早日,完成,阿娘,心願,生,乖孫。”
寧長樂仿佛聽明白了,又仿佛與這些詞不太熟。“怎麽沒做完?”
“你,你都将我...來回折騰那麽多回,還不夠嗎?”
小傻子将人放下,一本正經“不夠。”
轉身從床頭櫃子處拿出收起來的畫冊,指給寧長樂看。
“昨日,只做,到,這裏,還有,做完,才可以,有,乖孫。”
天吶!這是什麽天大的烏龍,寧長樂簡直想捂臉哀嚎,到底是誰與小傻子說的,要将圖冊全都做完才算行房完成。
“我們...唔”開口欲辯解,被小傻子逮了個正着,熟悉的清甜香氣,在唇舌交戰中被顧迎溪攫取。
寧長樂試圖将小傻子作亂的舌頭頂出去,專心與顧迎溪對抗的她并沒有發現小傻子手腳利落的已經給她将衣衫都脫掉了,身上只餘下一件單薄的中衣。
被小傻子壓倒的時候她真的很懷疑顧迎溪就是在裝傻,是裝傻沒錯吧?誰家傻子對這事如此熱衷?誰家傻子能在行房的時候仿佛換了個人的樣子?
才被臨時标記過,折騰了一晚本就酸軟的腿更使不上一絲力氣。
算了,寧長樂心裏想着,等結束了再與小傻子算賬好了。
只是她沒想到,小傻子不止積極的行房,更是積極的要按照圖冊上每一個姿勢來完成行房這件事,尤其有些十分羞恥的姿勢,寧長樂拒絕配合。
小傻子還會疑惑問她:“那,乖孫,沒有,了,怎麽辦?”
“你...你這樣也不一定..嗯~會有...乖孫。”寧t長樂被迫像小傻子一樣,講話都只能斷斷續續的,泣不成聲。
顧迎溪卻突然停下了,這不對呀,阿娘說做完了,就可以生小乖孫的,沒有小乖孫,她拿什麽來換小雪狐呀?
寧長樂得了空隙,擡手就狠狠掐了小傻子大腿內側的軟肉。
“嘶~啊!”小傻子疼的滿眼包淚,委屈巴巴。
“行房,不是要你将圖冊上的...一一做完才算行房。”
“那,如何,算?溪,想要,乖孫。”
“呼”長長吸了口氣,安慰自己,是自己選的傻乾君,忍着,得忍着,想想她的好處。
寧長樂,想想她的優點,不要發脾氣,好好說。
寧長樂這輩子都沒覺得自己是這麽容易生氣過,心中決定明日就得開始出去忙正事,免得真讓小傻子逮着她把圖冊做完。
“明日,我給溪溪尋個師傅好嗎?溪溪好好學,學會了再行房。”
先拖着,否則一日沒有孩子,顧迎溪一日就得抓着自己天天行房,她可不想死在這張床上。
“學會,就有,乖孫,嗎?”
“乖孫乖孫,你就只知道乖孫。”寧長樂氣急,捏着顧迎溪雙頰軟肉扯開。
“你夫人我要是被你弄壞了,還怎麽給你生孩子?阿娘還怎麽會有乖孫呢!”
“弄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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